第二十四章 打算
在后院的經(jīng)歷讓她驚魂未定,在跑開的那一刻,姜之湄明顯看到了那人眼中閃現(xiàn)的殺機(jī)。
從假山中跑出去后,她便與尋找她的蕙蘭遇上了。
一路上姜之湄走得有些失魂落魄,心中復(fù)雜,總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不該做的事情,惹到什么不該惹的人。
這次的宴會能夠到場的都絕非等閑之輩。要么是世家權(quán)貴,要么是世家權(quán)貴的幕僚暗衛(wèi),那她遇到的又是誰呢?為什么會在那個時間出現(xiàn)在那個地方,又為什么會碰巧在她身后在危急時拉了她一把,卻又仿佛那個舉動非他所愿,眼中暗含殺機(jī)。
那人倘若真是在莊子上遇到的黑衣人,那么此時自己若是看清了他的臉,必定會被他狠下毒手??傻降走€是讓她走了,那個人并未殺她的原因到底是為什么?因?yàn)樗业张纳矸輪幔?p> 姜之湄此時的心很亂,思緒剪不斷理還亂,她只想找個時間好好坐下來把這些關(guān)系理清楚,事情只有走一步看一步。
“姑娘的頭發(fā)有些亂了?!鞭ヌm跟在姜之湄身后,在走到近前院的時候出聲了好幾次姜之湄都沒有反應(yīng),只好拉住了她說道。
“啊!什么?”姜之湄這才略微回神問道。
“奴婢說,姑娘的發(fā)髻亂了?!庇谑菍⒔乩揭慌詾樗砗冒l(fā)髻,突然間疑惑出聲:“姑娘的翠玉玲瓏綰金釵少了一只。
姜之湄伸手去摸自己的發(fā)頂,發(fā)現(xiàn)發(fā)髻上早上戴的那一只翠玉玲瓏金釵不見了。想是落在了那一來一回的拉扯中,只好說道:“在路過那邊的假山時不小心被樹枝掛住了頭發(fā),想是那個時候一不小心給弄掉了?!?p> 蕙蘭見她精神不濟(jì),便先送她回前院,再帶了人回去尋找。
此時姜之湄的母親文氏正與自己的手帕交史家夫人虞秋秋等幾人閑聊,話題正說著姜之湄她便跨過垂花門緩緩而來。
文氏見到自己女兒,有些寵溺地問道:“怎的去了這么久,身邊的丫鬟都到哪里去了?還不過來見過各位夫人?!?p> 姜之湄屈身向各位夫人見禮,一一問安,又回文氏道:“路上落了個簪子,回頭去找給耽誤了,惠蘭她們帶了其他人去尋了,我便先回來了?!?p> 文氏聽她說完,點(diǎn)點(diǎn)頭也并未說其他的,一旁的史家夫人虞秋秋目光慈愛地看著姜之湄,那眼神光太過于明晃晃的,讓人難以忽視,她只好也看過去靦腆的笑笑。
虞秋秋開口說道:“有一段時日沒看見湄姐兒了,真是越發(fā)出落得標(biāo)致了。我們湄姐兒這般的模樣家世,可巧又是個極為懂事的孩子,真是挑著燈籠也找不著第二個了。也不知道過幾年便宜了哪家的小子。”
說著一圈的貴夫人們便笑著稱是,姜之湄只好假裝害羞地低下了頭,文氏也笑道:“這還早著呢,我還想囡囡多陪我兩年,不然身邊連個體己的人兒都沒有?!?p> “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你也不看看。之湄愿不愿意留著呢?”不知是其中那位夫人開口調(diào)笑道。
姜之湄聽聞此言略帶幾分靦腆的笑了笑又說道:“自然是愿意陪著母親的?!?p> 這才幾歲啊就開始談婚論嫁了?姜之湄內(nèi)心喊救命,兩年不到她還沒有十四啊,擱在現(xiàn)代那可是要牢飯警告了好吧?
幾位夫人之間的談話并沒有因?yàn)榻氐牡絹矶淮驍啵窃掝}過渡到她身上,在詢問了她在莊子上的時日以及順著上面的意圖對她為父兄祈福的事兒好好地夸了一通后,然后便繼續(xù)就著幾家人的兒女展開了新的話題,姜之湄也松了口氣安安靜靜坐在了一旁。
而在晉南府的摘星閣,燕文景緩步走進(jìn)里間的書房,嘎吱一聲,身后的門窗都關(guān)閉了。
“一封,她認(rèn)出我了”燕文景目光緩緩,看著眼前的碧玉玲瓏簪。
“姜大小姐看到公子您了?”一封皺眉問道。
“不只是看見,她認(rèn)出來我是那日的黑衣人”燕文景微微停頓,用手指的關(guān)節(jié)緩緩敲擊著桌面說道,“僅僅是那日的黑衣人?!?p> 一封抬頭:“主子的意思是,姜大小姐她不記得您了?”
“不”燕文景抬眸,“我的意思是,她或許根本就不是姜之湄。你可還記得,祥樓那邊遞過來的消息?”燕文景聲音低沉。
“是姜家姑娘讓人去買自家的消息?”
一封聽著主子的猜測,驚訝不已,現(xiàn)在的姜家大小姐不是姜家大小姐?那會是誰?誰能在姜府眼皮子底下掉包還能不被姜夫人發(fā)現(xiàn)?或者,難不成姜家自己知曉?這不可能啊,也太荒謬了!
當(dāng)時他也只是覺得這位姜大姑娘閑的無趣,想了解一下外面的謠言,便又說道“那姜姑娘不是想知道傳出去的謠言是如何詆毀自己的嗎?”
一封看著自己的主子,這位卻是從不會妄下斷言的,之前主子讓查姜家,尤其是姜大姑娘的消息,主子這樣說必定也有他自己的道理和證據(jù),倘若那人真不是姜家大小姐,那主子被認(rèn)出來了,豈不是就有危險?倘若是皇家那邊的人……
“不,她查的,是生平。”燕文景哂笑一聲說道。
一封細(xì)思極恐,忙道:“主子,要屬下安排人去……”說著表情狠厲,指尖摸索著腰間的佩刀。
一封是暗衛(wèi)死侍,在他眼里,沒有什么比主子的安全更重要。
燕文景眼眸微微瞇起,說道:“不用,也未必是他們安插的人?!蹦切┤说氖诌€不至于伸得那么長,也不至于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倘若是那邊安插的人,他現(xiàn)在可能就已經(jīng)危險了,但也有可能,他們在徐徐圖之,想要抓住他們更大的把柄,坐享漁翁之利?
又或者不是被安插的人,又會是誰入了上京的局了呢?
燕文景再一次被眼前的情況所牽制,這已經(jīng)是這次入上京后第二次了,然而兩次都和那個姜之湄有關(guān)。
呵,倒是有點(diǎn)意思。
“聽說,姜大小姐有個秘密?!毖辔木跋袷窃谠儐?,又像是在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