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餐結(jié)束,徐飛親自在碼頭送走斯萊特,斯萊特多喝了幾杯,面紅耳赤的拉著徐飛說了很多惺惺相惜的話。
看的出來,他在遺忘島過的非常愉快。
這是個很有意思的場景,堂堂海洋資源開發(fā)委員會的副署長,手握商業(yè)捕魚證審批大權(quán)的斯萊特,竟然跟一個二十多歲的島主握手言歡,這讓徐飛有一種犯罪的感覺。
但是,沒有規(guī)定說不允許署長和島主吃飯。
所以,徐飛才算稍稍心安了一些。
送走斯萊特,遺忘島正式迎來最熱鬧的夜間檔。
夜間檔,所有的活動都是圍繞著酒吧展開的。
湯尼則是全場當(dāng)之無愧的主角。
一大幫單身或已婚的花癡女生,早早的就候在酒吧附近,等著看他調(diào)酒。
不得不說,在吸引異性這方面,湯尼簡直甩徐飛幾條街。
關(guān)鍵人家對女生從來都是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不像徐飛跟人說話都客客氣氣的。
“湯尼比較灑脫?!碧K嵐遠(yuǎn)遠(yuǎn)看著燈光下如明星般的調(diào)酒師,“你屬于實力派?!?p> 徐飛點點頭,“我喜歡當(dāng)實力派?!?p> “實力派不是誰想當(dāng)就能當(dāng)?shù)?,”鄭美珠端著酒杯走過來,“不過碰巧你可以?!?p> 徐飛嘿嘿的笑著,“有你倆這么說,我別無所求?!?p> 三個人碰了個杯。
“咦,怎么沒見妮娜?”徐飛四處張望著。
“健身去了?!?p> 蘇嵐說:“妮娜跟我說過,她釋放壓力的方式是運動。”
徐飛笑笑,“夠自律的?!?p> “可能跟她的職業(yè)有關(guān)吧?!编嵜乐榭粗K嵐,“你釋放壓力的方式是什么?”
蘇嵐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和不喜歡人一起聊天。”
“討厭!”鄭美珠拍了她一巴掌,咯咯的笑了起來。
椰林中,尚未完工的健身房內(nèi),妮娜汗水涔涔的站在墊子上,沖著前方“咚咚”打出一套組合拳。
全部落空。
“繼續(xù)?!?p> 坦西婭在妮娜面前靈活的晃動著肩膀,一臉輕松的說。
妮娜咬了咬牙,猛的沖上去,“咣咣”又是一頓。
坦西婭架起雙臂,盡數(shù)防住全部來拳,趁著妮娜動作出完尚未收回的瞬間,一記擺拳準(zhǔn)確的打在妮娜的臉頰上。
妮娜后退好幾步才站穩(wěn),雙眼全是金星。
“還要來么?”坦西婭問。
妮娜低喝一聲,再次沖了上去。
坦西婭側(cè)身一閃,一個站立十字固流暢的將妮娜拉到地面上,牢牢的鎖住。
妮娜試圖掙扎,很快發(fā)現(xiàn)完全是徒勞的。
拍了拍坦西婭的小腿。
坦西婭松開動作,“怎么樣,還好么?!?p> 妮娜汗流浹背的坐在毯子上,大口的喘著氣,“我看過你的比賽?!?p> 坦西婭揚了揚眉毛,“是么?”
妮娜點點頭,“去年12月底,墨西哥城,斗獸場俱樂部?!?p> 坦西婭沒想到在這個島上居然還有人看過那場比賽,“那場比賽是不公開的?!?p> “我正好去辦事,順便看了一會兒?!蹦菽日f,“那場比賽你原本可以很早KO對手的。”
坦西婭看著她,“這種比賽你知道的,很多時候不是選手說了算。”
“那姑娘是被力推的新人,主辦方希望我讓對方在場上多待一會兒,報酬翻倍。”
妮娜點頭,這種事情她見怪不怪,“你來遺忘島是為了籌備你的比賽么?”
坦西婭笑著搖搖頭,“我是來上班的,負(fù)責(zé)這間健身房的日常訓(xùn)練?!?p> “你可以幫我訓(xùn)練安保部的員工,我讓徐飛給你多發(fā)點薪水?!蹦菽刃χf。
“這樣可以么?”
“當(dāng)然可以,如果你愿意的話?!蹦菽日f,“或者你自己去說,可能效果還更好一些?!?p> 坦西婭眨了眨眼睛,“不瞞你,我不太喜歡徐飛先生?!?p> 妮娜皺眉,“有什么原因么?”
“沒什么原因,就是不喜歡?!碧刮鲖I說,“他跟我曾經(jīng)的一個同學(xué)長的很像,而那個同學(xué)經(jīng)常欺負(fù)我最好的朋友。”
妮娜沒想到是這么個情況,坦白的說她覺得有點可笑,“你別誤會,徐飛是個很稱職的島主,也是個很好的人?!?p> “我知道你會這么說,我能看出來你跟他的關(guān)系很好?!碧刮鲖I笑著說,“沒問題,我們各自保留觀點就好?!?p> 妮娜倒也不打算勸她,她能感覺到勸應(yīng)該也沒用,坦西婭性格有點偏執(zhí),也可能她跟她的朋友關(guān)系特別好,見不得朋友受欺負(fù),這都有可能。
妮娜這兩天也很疲憊,刺殺事件到目前還沒有新的進(jìn)展,妮娜自己也在找可能的嫌疑人,只是跟她有過結(jié)的人挺多,一時還排查不過來。
又簡單聊了幾句,妮娜便告辭離開。
坦西婭正低頭收拾著墊子上的雜物,背后傳來一陣腳步聲。
“在其他員工面前隨便評論老板是職場的大忌。”
坦西婭轉(zhuǎn)頭,面前是一個年輕漂亮、皮膚白皙的陌生女孩兒,穿著深色的職業(yè)套裝,手背在身后。
“你在偷聽我們的講話?”坦西婭表情明顯不悅。
顯然她并不認(rèn)為自己有什么錯。
“你是誰,憑什么來問我?”
“我叫蘇雅曼,是徐飛先生新的私人助理。”
坦西婭冷笑,站了起來,脫下頭上的連帽,露出帶著傷疤的臉頰,“現(xiàn)在是下班時間,你是不是管的太寬了?”
坦西婭自幼的生活經(jīng)歷就比較孤單,這也養(yǎng)成了她凡事以自我為中心的風(fēng)格。
她不習(xí)慣有人管自己,畢竟這么多年了她一直都是自己照顧自己,唯一算的上對他好的人就是雷加斯了。
除了雷加斯,她得罪誰都不在乎。
畢竟就算她不得罪別人,別人還不是一樣的利用她陷害她。
又有什么區(qū)別。
“我只是提醒你,好自為之?!碧K雅曼靜靜的說完,負(fù)手準(zhǔn)備離去。
“嘿!”
坦西婭在她身后冷笑,“我是靠實力的,說漂亮話不是我的強項?!?p> 蘇雅曼轉(zhuǎn)頭看著她,“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這里誰不是靠實力的?”
坦西婭上下打量她,冷笑著搖搖頭。
蘇雅曼看著她的表情,低下頭沉吟片刻,走到墊子旁,脫下高跟鞋,輕輕的踩到墊子上。
看著坦西婭,沖她招了招手。
第二天一早六點鐘不到,徐飛就精神抖擻從床上爬了起來。
在遺忘島就是吃的好睡的好。
興沖沖的上三樓叫蘇雅曼起來去捕魚。
大別墅的三樓之前只有宋裕彤一個人住,還有三個房間都是空著的,徐飛上去之后,發(fā)現(xiàn)蘇雅曼已經(jīng)起來了,正在對著電腦打字,長發(fā)垂下來遮著半邊頭發(fā)。
徐飛看了她一眼,發(fā)現(xiàn)她眼角有一點淤青,忍不住問:“小曼,你眼角怎么了,受傷了?”
“昨天不小心碰了一下,沒什么大礙?!碧K雅曼合上電腦站了起來,“等我收拾一下,馬上來?!?p> “你可以么,不行的話你先休息,我自己先去?!?p> 徐飛心說這島上很容易受傷么,怎么剛來就磕了一下。
“沒問題,你稍等一下?!碧K雅曼連忙說。
徐飛點點頭,“不著急,我在樓下等你?!?p> 下樓恰好遇到一隊員工正在訓(xùn)練晨跑,妮娜開著環(huán)保車跟在旁邊,“嗨,徐飛,這么早?!?p> “早,我現(xiàn)在得捕魚去?!?p> 妮娜停下車,“聽說你昨天是用漁網(wǎng)捕的魚?!?p> “對,商業(yè)捕魚證剛辦下來。”
“祝賀祝賀?!蹦菽刃χf,“商業(yè)捕魚證,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東西?!?p> 徐飛干笑,“別提了,Y3級的,只能用手拋漁網(wǎng),怎么樣,有興趣一起去玩玩么。”
妮娜看了看遠(yuǎn)處霧蒙蒙的海面,能見度很低,今天應(yīng)該會有大雨。
“好啊?!?p> “走,走?!毙祜w喜歡熱鬧,恨不能人越多越好。
“你們不叫我么。”
二樓一扇窗戶被推開。
“今天這天氣,沒我你們能行么。”
徐飛抬頭看了一眼,“那你還廢什么話呀,趕緊下來啊?!?p> “好嘞?!碧K嵐喜滋滋的說。
出海對于大家來說都是熟門熟路,廢話不多說,帶上幾個負(fù)責(zé)拉網(wǎng)的員工,直接開著小釣魚艇就走了。
開出去之后發(fā)現(xiàn),今天海上的霧還真是大。
能見度也就一百多米,這在加勒比海上算是不多見的了。
空氣中濕度很大,又悶又潮。
厚厚的云層中隱隱傳來陣陣?yán)茁暋?p> 徐飛嘗試著使用技能域,距離都比較遠(yuǎn)。
那也沒辦法,再遠(yuǎn)也得去。
不過有蘇嵐掌舵,大家都還是很放心的。
清晨的大海上,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沒有,釣魚艇慢慢的穿行在濃霧之中,四周一片白茫茫的水域,很有一種異樣的氛圍。
“等一等?!蹦菽韧蝗话櫫税櫭碱^,“前面那是什么?”
蘇嵐伸頭,“好像是一艘船?!?p> 徐飛順著妮娜指的方向望過去,“我怎么啥也沒看見?!?p> “我們倆聽的是聲音?!蹦菽日f。
徐飛:“……”
“這附近為什么會有船?”麗亞好奇的問。
“可能是經(jīng)過的吧?!蹦菽日f,拿起手機,正要打給溫迪,前方,一艘漁船緩緩的從濃霧中現(xiàn)身。
一看就是一艘捕魚船,二十多米長,像一只扁平的鞋盒,趴在海面上,特別的穩(wěn),桅桿上懸掛著一面綠色帶LOGO的旗子。
甲板上有四五個人,正背對著釣魚艇忙活著。
“我沒見過這個LOGO?!碧K嵐將望遠(yuǎn)鏡遞給徐飛,“你看看?!?p> “你要是都沒見過,那我更不會知道了?!?p> 徐飛盯著那艘船甲板上的幾個人,突然皺起眉頭,“臥槽,他們在干嘛,好像在捕魚呀?!?p> 蘇嵐驚訝,脫口而出,“這里還是我們的海域么?!?p> “是啊,我們開出去沒多遠(yuǎn)?!丙悂嗴@訝的說,“到底什么情況?”
漁船上那些人似乎看到這邊的釣魚艇,轉(zhuǎn)過頭,笑呵呵的伸手沖這邊打招呼,然后彎下腰。
“趴下!”妮娜大喝一聲,猛的撲向徐飛,按著他的肩膀?qū)⑺麚涞乖诘亍?p> 幾乎就在同時,冰冷的子彈聲從耳邊呼嘯而過,駕駛艙的玻璃瞬間碎裂成小塊,蘇嵐大叫一聲捂著臉向后摔倒在地。
“他們是非法盜漁者,大家趴好,不要起來!”妮娜大喊,伸出長長的胳膊去夠蘇嵐,“LIsa,Lisa,你怎么樣。”
蘇嵐從一堆碎玻璃渣中抬起頭,“我還好,你們怎么樣?”
話音未落,又一波子彈打了過來,釣魚艇發(fā)出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穆曇?,到處都是彈孔?p> 釣魚艇劇烈的晃動起來。
幾個服務(wù)員嚇得臉都白了,蜷縮在艙里尖叫大哭。
“臥槽!”徐飛怒不可遏,隨手抄起一把潛水刀別到腰后面,在地上匍匐著往艇尾走。
有生以來,他第一次感到自己受到了巨大的侮辱。
那種感覺,就是你本來好好的,突然有人沖你開槍,而且還是在你自己的地盤上。
子彈可以瞬間奪走一個人的生命,所以當(dāng)子彈向自己射過來,徐飛有一種強烈的受屈感。
他之前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覺。
哪怕是打架,一拳下去,也未見得就會威脅到生命。
但子彈完全不同。
而現(xiàn)在,是好幾把槍,朝自己射過來。
因為對方打完第一波沒走,而是選擇繼續(xù)再打一波。
這明顯就是要把釣魚艇上這些人全部殺死,有恃無恐的態(tài)度。
所以徐飛非常憤怒。
“徐飛,你去哪兒?”
妮娜看到徐飛在地上匍匐,趕緊問。
“我去宰了這幫孫子?!毙祜w咬著牙說。
“你不能去?!蹦菽却蠼?,伸手去拽他,被徐飛一把擋開。
蘇雅曼一個側(cè)撲抓住徐飛的腿,“徐飛,你絕對不能去?!?p> “都給我讓開!”徐飛已經(jīng)爬出了駕駛艙,剛一露頭,一串子彈打了過來,徐飛趕緊閃開,釣魚艇上瞬間一排彈孔,看起來觸目驚心。
“媽的!”
妮娜一個魚躍滾到駕駛艙側(cè)邊,從背后拔出手槍,退出彈夾看了看,壓回手槍里,趁著對方打完一波的間歇,果斷對著漁船還擊。
對方的火力一下子就被妮娜吸引過去了,成片的子彈瘋狂的朝她射了過去,一時間駕駛艙里碎屑飛濺,妮娜躲來躲去,艱難的跟對方對射。
徐飛悄悄的摸到船舷邊,看到蘇雅曼也跟了上來,對她說:“回去,這里非常危險?!?p> “你去哪兒我去哪兒?!碧K雅曼回答的非常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