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對了你知道魔教嗎?”無憂輕聲問道,司辰既是中洲人,想來對魔教應該也是有所耳聞的。
“中洲鳳家”,提起這個,司辰也有些好奇了,這家伙又是如何得知魔教的?
“姓鳳?這個姓氏挺少見的呢!”無憂頗為感慨,而后她撇了撇四周,悄咪咪又問:“那被稱作魔教,是鳳家人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嗎?”
見她對鳳家竟然一點都不了解,司辰嘴角抽了抽,回想起無憂剛剛侃侃而談的樣子,他忍不住吐槽,這家伙瞎編的本領(lǐng)可真是一流?。?p> “行事狠辣,手段果決,江湖人都是這么傳的”,司辰這樣道。
“可是,我見過的魔頭不是這個樣子的”,無憂擺正心態(tài),分析道。
“你怎么知道我……我是說你見過魔頭嗎?”司辰好奇,自己的身份莫不是暴露了?
“我也不是很確定,不過種種跡象都表明那個人是魔頭”,無憂回憶著:“圍攻他的那些人稱他是魔頭,而且他的功夫確實不錯,想來確實配得上魔頭的稱號。再者他身穿黑袍,神秘兮兮,想來就是魔頭了!”
司辰:“……”你就沒穿黑袍,你就不神秘?
“我和那人交涉過,其實他給我的感覺并不像是壞人”,無憂輕抿嘴唇。
“你不覺得他是壞人?”司辰的目光似乎柔和了許多。
“嗯!”無憂點頭:“他不會故意傷人,也愿意同我切磋,還很有禮貌,其實就挺高冷的一個人吧!”
“不過吧”,無憂微微嘆了一口氣。
“不過什么?”司辰屏住氣息。
“他話不多,挺沉悶的,而且你想啊,魔教名聲那么差,以后誰敢把自家姑娘嫁給他啊,我估計他以后不好討媳婦兒”,無憂一臉確信,但同時又對魔頭深感同情。
南司辰:“???”這個……不勞你費心!
“不過說起這個,司辰你現(xiàn)在也還是單身呢!”
南司辰:“……”所以你想表達什么!
“雖說二十出頭也不算大”,無憂很是認真:“但是司辰啊,在某種程度上,你拖后腿了!”
南司辰:“???”你禮貌嗎?
“誰說你不曾娶妻,那你可有喜歡的姑娘啊?”八卦之魂不知在何時燃起了。
司辰深吸了口氣,而后道:“沒有?!?p> “未婚妻呢?”
“沒有!”
無憂皺了皺眉,很是關(guān)切:“那你可得留心?。‰m然不急,但也要準備起來了!”
司辰:“……”你話可真多!
“那你呢?可有說親?”司辰想要掰回一局,看這家伙沒心沒肺的自在樣子,必然也未曾說親。哼,誰還比誰優(yōu)越呢!
然而司辰慘敗:“我才十八,不急”,無憂認真道。
司辰:“……”
“既然你如此擔心我,倒不如~你有什么姐姐妹妹的嗎,介紹與我如何?”司辰玩笑道。
無憂愣了一下,而后別過了腦袋:“妹妹我倒是有一個,只不過我妹妹自然只有這世上頂好的男人才配得上!司辰你想的美!”心砰砰砰的跳,臉頰也有些發(fā)燙。
看著無憂一副護犢子的樣子,司辰輾然而笑。
一路吵鬧,回到張府,已近午夜了。
麻煩解決了,舊也敘了,司辰尚有要事,翌日清晨,二人便告辭了。
*
國都位于南風國南部,在吳蘇以南。
吳蘇以南,國都以北,有南滄江,寬數(shù)百丈,水波浩蕩,風煙四起,這是名副其實的護城大河。想要過到對岸,五十里內(nèi),唯有淮揚渡口。
這是官辦渡口,因而派有官兵把守。
“真是冤家路窄”,無憂大老遠就注意到了南瑩瑩一行人。只是南瑩瑩面色有些蒼白,不再似昨日那般威風跋扈。她見了無憂,倒什么也沒說什么,轉(zhuǎn)頭就進了船艙。
無憂頓覺驚奇,這姑娘倒是轉(zhuǎn)性了!看來昨夜的教育還是有效的。
云景看到了無憂,想著便過來打了聲招呼,他壓低聲音:“兄臺,得罪了她,你以后可要小心些,她的背景不簡單”。
“多謝兄臺提醒”,南瑩瑩是南風國公主,這點無憂已經(jīng)知道了。倘若她真的改過了,應當也不會再找自己的麻煩了。
“兄臺客氣了”,云景雖與南瑩瑩同行,但氣度性格卻與她截然相反,“她也就是平時被家里寵壞了,任性了些,你別介意”。
“嗯”,無憂微微垂眸。如果只是發(fā)生了昨天中午的事情,無憂倒也不覺得有什么,熊孩子畢竟還是很常見的,可是昨夜她都買兇殺人了,這便不再是小事情了。總之,且看她今后的表現(xiàn)吧。
無憂無意的瞥了云景一眼,看他的樣子應該并不知道南瑩瑩買兇殺人的事。
由于過往船次很多,所以這艘船上的人并不多,加上過到對岸也用不了多久,無憂和司辰便在大堂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你該不會是暈船吧”,船行沒多久,司辰便注意到了無憂的面色不是很好。
“可能是吧”,無憂只覺胃里有些難受,渾身的力氣似是被抽干了:“你…別動,胳膊…借我靠一下…”
“我去開間客房吧”,司辰瞥向自己身側(cè)的腦袋。
“不用麻煩了…應該沒多久就能到了”,無憂虛弱的睜開眼睛。
“伙計,有暈船藥嗎?”司辰揚聲。
“這就來”,聽到司辰的呼聲,大堂里的伙計立馬便端了水和藥來。
“這藥要提前半個時辰吃,效果才會好”,伙計提醒:“看樣子還有半柱香的時間就能上岸了,您先喂他些冷水,緩解一下?!?p> “多謝了”。
涼水入腹,無憂確實舒服了些。想到自己后背貼著的這條胳膊,無憂擰了擰眉,她剛想要起身,卻發(fā)覺自己依舊使不上力氣。
無憂鼓了鼓腮幫,‘本姑娘今天就便宜你了’,這樣想著,下一秒她又放松的躺靠在了司辰的胳膊上。
江面很寬,水流很急,果然船又行了不到柱香的時間就到對岸了。
岸邊,來接南瑩瑩的是一輛豪華的車架,她短短瞥了無憂一眼便上車了。馬車絕塵而去。
距離國都還有一段路程,待無憂緩過來后,二人便也租了一輛馬車。
馬車在官道上慢悠悠的行駛,道路兩側(cè)盡是平原,種植的都是水稻。到了下午,他們才來到南風國國都。
由于要在此地多待些時日,司辰便租下了一座一進的小院。
無憂喜滋滋的,自己還不曾住過這種樣式的房子。自家住的是木屋和竹屋,搭建的位置也沒有太多要求,東一間西一間的,想哪就是哪。至于張府,完全就是個園林。而眼前這院子,中軸線貫穿,倒顯得很板正。
門兩旁各種了棵柿子樹,院子西側(cè)搭了個葡萄架子,上面掛著大串的青葡萄,下面是一張圓桌和兩把藤條編制的靠背椅,很有格調(diào)。
無憂摘了顆葡萄,差點沒把牙給酸掉。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堂屋、廚房、各種居室一應俱全。無憂很喜歡這個小小的但是又給人歸屬感的地方。
收拾好一切,已是傍晚,兩人便一同到街上,置辦些生活用品。
無憂拎個菜籃子,和賣菜阿婆討價還價的樣子倒也挺像那回事兒,南司辰不禁啞然失笑,想來這家伙以后也一定是個疼媳婦兒的。
肥水不流外人田,只是可惜了自家沒有什么妹妹,不然一定要將他拐回去。
“你這么瞅我做什么?”無憂被司辰盯的有些不自在,對方的眼神兒仿佛在看一盤紅燒肉。
許是自己想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