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p> 徐圖解除之前的禁言,開始艾特所有人,把王懷忠求助之事說了一遍。
“明朝往后,沒有多少好詩詞了呀!”
“納蘭詞還是很牛叉的,不行就抄他的吧?!?p> “對對,那首人生若只如初見就很牛叉,保管能壓唐伯虎一頭?!?p> “全文呢?是什么?!?p> “我也只記得那一句……”
朱厚照突然哈哈大笑:“一群弱雞,看哥的,想要什么詩詞,盡管跟哥說?!?p> 群中沉默了片刻,突然有人罵道:“裝什么逼呀,你不就是占了老板的光,能上網(wǎng)搜索么。”
李想插話:“我也能。一首10點積分?!?p> 朱厚照:“我只收8點?!?p> “朱兄你傷勢未愈,應(yīng)當好好休息一下!我收5點?!?p> “呵呵,勞您操心了哈!但是老板疼我,哪舍得真打呀?我4點。”
徐圖怒道:“都給我閉嘴!既然確定了的目標,那就都散了吧,這事交給朱厚照來做?!?p> “老板,這不公平!”李想抗議道。
“這次不許收費?!?p> “老板英明!”李想當即改口,下線遁了。
朱厚照剛剛挨了一通胖揍,見徐圖發(fā)話,根本不敢表示異議,搜出那首納蘭容若的木蘭詞,怏怏的貼到了群聊中。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fēng)悲畫扇。”
畫舫之中,突然響了一個飽含愁怨的低沉聲音。
醉眼朦朧的唐伯虎頓時瞪大了眼睛,翻身從錦榻上坐了起來。
“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p> 已經(jīng)走到艙門處的才子們紛紛回頭,望向那位一臉沉痛之意的王相公,露出一種不可置信的神色來。
“足以流傳千古的好詩呀!不知可有下半闕?”有人喃喃的問道。
王懷忠猛然一揮衣袖,背轉(zhuǎn)過身去,繼續(xù)深情吟哦那首抄來的詩篇。
“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霖鈴終不怨?!?p> “何如薄幸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愿?!?p> 一首詩念罷,徐圖驚喜的發(fā)現(xiàn)王懷忠再次得到了50點積分。
沒想到隨便念念詩都有積分拿,那就繼續(xù)吧!
“這一首就夠震撼了吧?你看,他們都快傻掉了?!蓖鯌阎冶硎井愖h。
“少廢話,有積分拿,你念不念?”徐圖催促道。
王懷忠連忙去聊天群的紅包界面查看了一下自己的積分,果然多了50點,當即催促朱厚照把所有的納蘭詞都給貼上來。
“絲雨如塵云著水,嫣香碎拾吳宮……”
“明月多情應(yīng)笑我,笑我如今。辜負春心,獨自閑行獨自吟……”
“……”
“雨打梨花深閉門,忘了青春,誤了青春。賞心樂事誰共論?花下銷魂,月下銷魂……”
每一首詩詞讀出來,都會給王懷忠?guī)矶嗌俨坏鹊囊还P積分。
直到繼續(xù)背誦納蘭詞再無所得之后,朱厚照甚至把唐伯虎晚年的一些名作,都給找了出來。
幾十首名作讀下來,船艙中的眾人都已變成一副呆滯的模樣。
這就好比有人突然在科比面前表演了一個三分線起跳灌籃一般,王懷忠的突然表現(xiàn),已經(jīng)遠遠超出他們的認知范圍了。
王懷忠自覺已經(jīng)裝的夠了,便悄悄跟徐圖使了一個眼色,推開艙門就朝外走。
“公子留步!”如煙姑娘如夢方醒,凄聲挽留。
王懷忠負手前行,口中吟哦道:“輕輕地,我走了,正如我輕輕地來。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絲云彩!”
唐伯虎眼睜睜看著兩人離船登岸,突然悲憤的大叫一聲,跌跌撞撞的沖了出去。
他自仕途斷絕之后,便打定主意,準備寄情于詩畫之間,依靠自己在藝術(shù)方面的才華來混飯吃了。
沒想到這世上又冒出來一個王懷忠,幾十首詩詞篇篇都是傳世的佳作,這讓恃才傲物的唐大才子情何以堪?
一條僻靜的街巷上,兩道黑影突然出現(xiàn)在失魂落魄的唐伯虎身后,其中一人舉起手掌比劃了兩下,狠狠的切向唐伯虎的后頸。
“呃!”唐伯虎慘呼一聲,竟然轉(zhuǎn)回身來,直愣愣的盯著動手的王懷忠,問道:“你為何打我?”
剛剛利用絕美的詩詞把自己踩的體無完膚,現(xiàn)在又跑出來毆打自己,有你這么欺負人的么?
唐大才子委屈極了。
徐圖揉了揉鼻子,看看四周無人,干脆召出平板電腦又給了他一下,唐大才子這才聽話的暈了過去。
“終究是要用強的,干嘛還請他去喝花酒?”徐圖有些頭疼的說道。
王懷忠俯身背起唐伯虎,郁悶道:“這不是想要交流一下感情,然后讓他幫我答題的時候發(fā)揮得好一些嘛!誰知道最后會搞成這樣?!?p> “那現(xiàn)在怎么辦?綁架了人家,還想讓人家給你做題?”
“實在不行,就用錢砸吧?!?p> 徐圖想了一想,認同的點頭道:“靠譜?!?p> 翌日清晨。
唐伯虎掙扎著從床榻上坐了起來,一轉(zhuǎn)頭,就看到王懷忠笑瞇瞇的坐在他的床邊。
“昨天晚上你為什么打我?”唐伯虎定了定神,又想起昨晚挨揍的事情。
“我沒打你呀,唐兄你記錯了吧!”王懷忠拒不承認。
唐伯虎哼了一聲,慢慢揉了一會太陽穴,又問道:“你抓我來這,是想干什么?”
“唐兄想發(fā)財嗎?”王懷忠以問作答。
“當然想。”唐伯虎立刻答道。
他久居蘇州,最近在蘇州城邊看上了一處遍植桃樹的園子,想要購置下來,在那桃花林中了此余生。
只奈何他這些年來浪蕩度日,手中的錢來得快去得更快。
如今他仍然是身無長物,只得輾轉(zhuǎn)來到金陵,想要憑借自己在繪畫方面的才華,賺出一筆買房的錢來。
“只要唐兄肯幫我一個忙,我愿拿出二百兩銀子,作為唐兄的潤筆費。”王懷忠說道。
唐伯虎眼中一亮,問道:“沒問題,是想跟我求畫嗎?你想讓我畫什么?”
詩詞方面自愧不如,但要說起畫畫,唐伯虎還是很有信心的。
有二百兩銀子拿,別說讓自己畫畫了,就算再毆打自己一頓,也是值得的呀。
王懷忠搖了搖頭道:“不是求畫……當然,唐兄的畫作也是極好的,待有空閑,也不妨給我多畫幾幅。
其實,我這次只想請?zhí)菩纸o我做幾道試題而已。”
唐伯虎點了點頭:“想要對今年的鄉(xiāng)試進行押題么?好,把題目給我。”
“現(xiàn)在還不行?!?p> “參加鄉(xiāng)試的士子明早便要入闈,再不給我題目,今天便做不出了。”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這位徐兄,待我明天入闈之后,會給你提供相應(yīng)的題目的?!?p> 唐伯虎沉思了片刻,突然驚叫道:“你們膽敢內(nèi)外勾結(jié),科場舞弊!”
咣的一聲,徐圖慢慢收起手中的平板電腦。
悲催的唐大才子,又一次渾身抽抽著昏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