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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后她靠角色扮演發(fā)家致富

12.休書問題

  妲己清醒了些,桃花瞳盯住那件披風(fēng),心里瞬間想到七八種適宜的搭配……

  “小姐,這是二少爺?shù)难诀咚蛠淼?,說想不到什么東西可贈,覺得披風(fēng)正適合。”她蹙著眉,面上有些為難,“小姐,這件確實(shí)太艷了些,桃桃素知您不喜歡這樣的,但是這是二公子親手做的,您看看要不還是收著吧……”

  當(dāng)然要收著!

  妲己看她一眼,矜持地點(diǎn)頭,“一起帶著吧……你說這是二哥親手做的?”

  花府的二少爺居然會做女子的衣裳?這綿密細(xì)致的針腳,比起上等的繡娘也不遑多讓,而且看樣式,還頗對自己的胃口?

  花衍畢竟是尚書之子,而且是庶長子,怎么會擺弄這些?

  桃桃一下子想起來,便不好意思地解釋道,“怪我怪我,竟然忘了說這樁事……”

  妲己看著她。

  “從前您一直是知道的,大少爺他早就有這嗜好,老爺訓(xùn)斥了幾次都沒用……不過二少爺做的衣服,花式都很少見,有時(shí)候也會送小姐們,大家都喜歡的很,后來久而久之家里便不怎么管了……”桃桃解釋著。

  “哦……”妲己點(diǎn)頭,看來花府里頭還真是人才濟(jì)濟(jì)。

  “他還送過我什么嗎?”妲己又問,她從前那些衣服都是白色的,看著也不怎么特別。

  桃桃搖頭,“二少爺兩年前送過一條流蘇彩裙,但是您不喜歡,那時(shí)候老爺正對他生氣,于是輾轉(zhuǎn)又退回去了……”

  真可惜……

  “那裙子好看嗎?”妲己忍不住對花衍好奇起來,昨日他表現(xiàn)得那般游離,心不在焉的人,卻滿腦子的針線布樣,真是有趣。

  “奴婢……”桃桃覺得自家小姐沒有在生氣,便說了花念兒當(dāng)初的原話,“覺得單看裙子是好看的,但是,那衣服未免太風(fēng)情了些,倒像是什么禍國殃民的亂世紅顏穿的?!?p>  紅顏禍水呀……說得可不是自己么?

  妲己笑了笑,站起來,“原來如此……這會還有些空,替我研墨,我要寫信給外祖。”

  桃桃點(diǎn)點(diǎn)頭,很快把東西準(zhǔn)備好,看妲己坐在桌前執(zhí)筆,很體貼的問,“小姐,您還記得和老爺說話是什么樣子么?要不要看看從前的信件?”

  妲己從善如流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p>  ……這丫頭真不錯(cuò)。

  一連看了十三四封信,除了偶爾有給白落鴻和白亦舒兩個(gè)舅舅的,大部分信件是寫給白隱,花念兒在信中的口吻親切而規(guī)矩,基本報(bào)喜不報(bào)憂。

  反觀回信,白家的長輩們從不叫她花念兒,都是寫的“竹竹”或者“小竹竹”,尤其是白隱,單看信件都能感覺到老人對自己的外孫女是疼愛到骨子里的……

  妲己合上信,她不知道花念兒在這樣差異顯著的環(huán)境中是如何生活的,但能想到,這姑娘心里一定很委屈。

  她只是一直忍著不說。

  花衍雖然嘴上說怎么疼愛自己,但是在平日的用度上,她沒有任何特別的對待,花家的老祖母很是刻板,只喜歡花溶兒和花鈺這對嫡出的孩子,李氏表面上不得罪人,但逮著便宜定然要占一占,又尤其擅長和稀泥……花念兒的風(fēng)光和受寵,都是浮于表面罷了。

  妲己重新執(zhí)筆,本來是想寫信給外祖的,了解后發(fā)覺這種事情還是適合跟小舅舅白落鴻說……

  午間色陽光偏白,書案上疊疊細(xì)影,落在花念兒纖白的手指上,嬌俏的面容微低著,神色認(rèn)真而平和。

  桃桃看著這樣的小姐,恍恍惚惚覺得她還一如從前那般風(fēng)雅清淡,溫柔娟好。

  只是……她不自覺悵然,小姐頭上的疤痕已經(jīng)完全成了黑色,厚厚的一大塊,不曉得什么時(shí)候能落下來,恢復(fù)完好的容顏……

  “這兩封信送去白府,時(shí)候差不多了,我該去母親院里了?!辨Ъ簼M意地將兩封信分別裝好,她原本擔(dān)心自己字跡會和花念兒不同,但一落筆,這身體便自如的寫出一行行娟秀小字,和自己從前的筆鋒全然不同。

  這樣也好,等做起了生意,她便寫從前的字體,更方便隱藏身份。

  “桃桃這就去?!碧姨医舆^信后走出了屋子,妲己聽她在院子里吩咐了一聲,然后腳步聲遠(yuǎn)了。

  去白府的信,向來是桃桃親自送,騎馬來回不過一個(gè)時(shí)辰。

  妲己忍不住又看了鏡子,那黑黢黢的一塊,確實(shí)很影響美感,但一時(shí)又找不到花念兒有什么能遮蓋的面飾,便就這么去了。想必李氏對著這樣的花念兒,也能松軟些。

  李氏住在翠芬閣,內(nèi)宅最大的院子,也是從前花念兒娘親滿以為會住進(jìn)來的地方。

  妲己神色如常,走過一道彎繞的藤廊,進(jìn)入院中。

  “姐姐來了!”花覓兒看見她,眼睛都亮了亮,小跑著來迎。

  妲己彎起嘴角,“妹妹來的早?!?p>  從前她使用狐媚術(shù),效果能達(dá)到一個(gè)月之久,現(xiàn)在成了花念兒,不曉得還能不能撐那么久了。

  花覓兒見到她,心里越發(fā)不舍,從前她一直覺得大姐姐是最好擺弄的人,現(xiàn)在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一直忽視了……她也是最好的人。

  純良溫婉,體貼入微,大姐姐一直是真心為自己著想的,自己卻利用她陷害她,如今知道她真的要走了,她才驚覺傷感。

  “姐姐就要走了,覓兒舍不得你,于是早早來了,生怕少看了姐姐一眼。”花覓兒挽著她的手臂,心臟震震跳動,她此刻覺得,花念兒還能好好的活著,真好!

  “好妹妹……”妲己掩著唇,“你若是想姐姐了,多寫寫信,這離得也不遠(yuǎn),可以求一求母親,一起來看我……”

  花覓兒心里抹了蜜似的甜,連連點(diǎn)頭。

  李氏一出門,看著她們姐妹兩個(gè)親密無間,也笑了,“我的兩個(gè)傻女兒,站在院子里曬什么太陽?還不進(jìn)屋來……”

  看來前幾日的事情,真是她多想了,花念兒是一時(shí)失憶,神志不清了才有那樣的反應(yīng),否則又怎么還讓這花覓兒哄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兩個(gè)年輕女孩笑嘻嘻進(jìn)了屋子,廳里飯菜都擺好了,堪堪三個(gè)位置。

  李氏本來只是想叫花念兒來,也不知道花覓兒是哪兒得的消息,偏偏踩著飯點(diǎn)到了,這才加上她。

  “看看,”李氏示意她們坐下,“你這丫頭啊,說走竟然就真要走……母親都不敢告訴那兩個(gè)小的,打發(fā)他們?nèi)e處玩了,這要是知道了,非得吵得我昏天黑地不可……”

  李氏說著,親自給花念兒倒了杯清酒,“今日別離,喝一杯吧?!?p>  “母親,”花覓兒忍不住說著,“姐姐還有傷,恐怕不方便喝酒……”

  言畢,她輕輕咬著唇,驚訝自己竟然忍不住去駁了李氏……

  李氏恍然,“呦!我竟把這事忘了!”她看向花覓兒,倒是不惱,“覓兒提醒的是,快,換果湯來……”

  婢女們立刻撤了酒水。

  “母親,不妨事的……”妲己乖巧地?fù)u了搖頭。

  “姑娘家,自然是臉最重要?!崩钍闲χ鴪?jiān)持,但很快面露愁容,幾乎要忍不住垂下淚來,“……本來你好好的,如今卻是這樣……母親真是愧對你外祖囑托!”

  這就進(jìn)入正題了。

  妲己將手覆在李氏手背上,溫聲安慰,“這種事情怎么能怪在母親身上?外祖那邊女兒已經(jīng)知會過了,母親不要擔(dān)心。”

  知會過了!

  李氏動作一頓,繼而熱切地問,“是嗎?原是該母親去告知白家長輩的,你這孩子,做事情真是麻利?!?p>  一定又是桃桃那丫頭去送的信!李氏氣急,怎么每次花念兒叫她送信她都截不到?問了門房又說沒有見桃桃出去過……她已經(jīng)把院角的狗洞堵了又堵,應(yīng)該是沒什么遺漏了,這死丫頭難道飛出去的不成!?

  李氏想的卻也沒錯(cuò),桃桃確實(shí)是翻墻出去的,她長年練就驚人臂力,加上學(xué)過相關(guān)的技巧,翻尋常的院墻還是很輕松的。

  不過這個(gè),自然不必和李氏說。

  “我就是擔(dān)心母親憂心這事,所以才先一步寫好了信?!辨Ъ和?,笑的很自然。

  花覓兒只知道花念兒的母親是白家人,也是在朝中任官的,卻不清楚里頭和李氏有什么牽扯,因此品不出兩人話中的意味。她看著滿桌子的菜,想起來花念兒喜歡素的,便主動幫她把面前幾樣葷菜換走,“姐姐,你最喜歡清炒的青菜了,今日一定要多吃些。”

  “……多謝妹妹?!辨Ъ和蛩?,心想讓她對自己太關(guān)心也是不好。

  “呵……”李氏見狀也執(zhí)起筷子,為花念兒夾了幾塊青瓜,“還有這個(gè),也是你喜歡的……”

  妲己,“……”

  **

  一頓飯好不容易吃完,李氏便打發(fā)花覓兒回去,她把花念兒留了下來,說要講些體己話。

  妲己看她回屋拿了個(gè)木盒,有些猶豫地送到自己手里,便抬眼問,“母親,這是什么?”

  李氏有些尷尬地笑笑,“孩子,母親不瞞你,自從你被送回來,將軍府一天一回地派人送來休書,我和你爹爹都?xì)鈮牧耍覀兗液煤玫呐畠?,又沒有真的過門,怎么能簽休書呢……”

  妲己打開盒子,里面已經(jīng)有五六封,黃紙燙金,邊角有鳳凰印記。

  如同她那天看見的,都是來自鳳吾夷的休書。

  妲己微訝,她還以為只送了第一封來,居然……

  這個(gè)鳳吾夷,真是個(gè)小氣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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