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去幫忙!”正在廝殺中的鄭炳坤一斧劈死對手,急匆匆的躥了出去……
王越一聲怒吼,驚動了許多人物,即便是戰(zhàn)場上也引得不少人頻頻注目。
不過他卻沒時間理會這些,這次敵人專門沖著自己來的,每一個都不是弱手,被他用技能報銷了靠近的十來人之后,其它的總算從怒吼的技能效果中清醒過來。
由于慣性的存在,之前飛撲過來的戎狄人雖說受到技能的影響,身體處于僵直狀態(tài),但整個人前進的方向卻是沒有什么變化。
王越施展雙手揮擊砍死大半,剩下的卻是借著機會已經(jīng)靠近身邊。
清醒之后也不發(fā)動攻擊,只張開胳膊將他一圍,團團困在中央,顯然是想要限制其行動能力。
王越不由心頭一緊,面色陡變,當即蓄勢發(fā)力,吐氣開聲。
一聲暴喝的同時渾身筋肉繃緊,如同丘陵起伏般高高鼓起,腰臂勃發(fā)勁力,向兩旁一甩,如同拋沙袋一般將幾名大漢丟將出去。
“就是現(xiàn)在……”
城外,打扮得如同普通士兵的鷹眼偷偷靠近城墻,看見城頭上的局面臉上露出自得的笑容,趁著王越空門大開的機會,接連射出手中特制的雕翎箭。
“咻咻咻~”
在保持最大精度情況下的三箭連珠,這已經(jīng)是他的最高水平了。
三箭近乎同時脫手后,鷹眼不由雙臂發(fā)顫,指間更是鮮血直流。
為了保證一舉功成,他使用了自己能夠掌控的最強硬的弓,并且不戴指套以提升精度……
“咻~”
尖銳的嘯音極速射來。
剛剛才將幾名敵人甩開的王越如今雙臂大展,正是空門大開之際。
倉促間將戰(zhàn)斧拉回往胸前一擋,自然是用不上太大力道。
“鐺!”
箭頭撞在斧面上,發(fā)出重金屬特有的震響。
巨大的力道通過戰(zhàn)斧傳遞,手掌上一陣發(fā)麻。
余勁未消,第二只箭矢又至。
“鐺!”
聲音比上一只更為劇烈,勁力也更大了兩分,斧面受力不由略微傾斜。
王越變色的同時第三只箭矢再至……
第三箭的力道又再次大了兩分,強大的箭勁將傾斜的斧面震開,余勢略減,斜斜插進王越肩頭。
“嗯~”
劇痛襲來,他口中不由自主發(fā)出一聲痛哼。
就這時,之前被丟開的剩下幾名戎狄人夾雜著其它普通士兵一齊沖了上來,想要趁此機會將王越一舉擊殺于此。
“殺!”
終究是練過伏虎拳且一直修至大成的人物,危急關(guān)頭,生死之際,疼痛反而更刺激了他的兇性。
左肩肌肉繃緊夾住箭頭,右手丟開戰(zhàn)斧,抓住箭桿用力一折,這特制的雕翎箭就咔嚓斷為兩截,身上只余入肉部分。
左手斧交于右手,迎著圍過來的戎狄人,奮力搏殺……
“戎狄蠻子莫要猖狂,你鄭大爺在此!”
鄭炳坤那異于常人的身高,即便在這混亂的戰(zhàn)場上也同樣顯眼。
見其手持雙刃戰(zhàn)斧一路砍殺而至,那兇悍野蠻的程度好似比王越還要更甚三分!
“王兄弟莫怕,我老鄭前來助你?!?p> 見到鄭炳坤沖殺過來,一路血雨腥風,王越內(nèi)心也暗自松了口氣。
他之前雖然折斷箭桿奮力拼殺,終究是肩頭有傷,左手稍一活動就疼入骨髓,確實難以發(fā)揮全部實力。
短期內(nèi)戰(zhàn)斗尚可,若時間長了難免失誤,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同時還得集中精力,防備著那個暗箭傷人的家伙……
王越可不知道對方以自殘的方式射出三箭之后,情況比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對如今的鷹眼來說,唯一占優(yōu)勢的地方,也不過是周圍都是自己人罷了。
但頭上時不時飄過從城頭方向飛來的箭矢提醒他,這里仍舊大意不得。
若一個不甚再被流矢所傷,可就萬分不值當了。
狠狠看了一眼城頭仍舊廝殺不停的王越,他即便再是心有不甘,如今雙臂受損的情況下也是無力施為,只得退了回去。
雖然沒能達成殺人的目標,但終究讓對面肩頭受創(chuàng),即便沒死,一時半會兒也該沒辦法繼續(xù)出現(xiàn)在城墻了……
城頭戎狄人將王越圍得緊緊的,一絲空隙也無。
他們還不知道自己等人已經(jīng)被舍棄了。完成任務(wù)的核心人物已經(jīng)退走,仍舊不要命的想限制王越的動向,繼續(xù)為遠處的鷹眼創(chuàng)造狙擊機會。
王越之前肩頭受創(chuàng),被困在中央想要獨自脫身也不容易,周邊的自己人又缺乏帶頭的先鋒,要沖殺進來救援亦是無能為力。
如今鄭炳坤一來,雙刃斧掄圓了四下掃蕩,如同一個尖銳的楔子,直接將戎狄人的包圍分隔。
陣勢一破,緊隨其后的大周士兵迅速擴大戰(zhàn)果,一陣拼殺之后總算將爬上城頭的戎狄人再次消滅。
“怎么樣,沒事吧?”
鄭炳坤一把扶住王越肩頭,警惕著四周的同時目露關(guān)切。
王越輕輕搖頭,“還好,挨了一箭,死不了,只恐怕要修養(yǎng)幾天。”
“人沒事就好!”鄭炳坤面露笑容,語氣也變得輕松。
當初王越在北大營傳了他不少用斧的技巧,恩情一直記在心里,早晚念著想要報答卻沒機會。
如今能幫著解圍,恩人本身也沒有太大問題,他心里也變得踏實。
當下喚了身邊兩名親衛(wèi),跟著王越從民兵部隊帶過來的一隊鄉(xiāng)勇,護著肩頭中箭的王越下了城墻。
底下自然有軍中醫(yī)匠幫著起出箭頭,過程中王越忍痛指點幾句關(guān)于消毒殺菌方面的知識,自然引得一陣感激……
這次除了他本人,跟著他的鄉(xiāng)勇也是個個帶傷,甚至有幾人直接折在了這一場廝殺之中,如今剩下的也就六人。
還有一個肢體出現(xiàn)殘缺,即便救回來也不能上戰(zhàn)場了!
內(nèi)心多少有些愧疚的,如果不是自己將他們招集過來,仍舊留在民兵部隊,或許就不會……
王越情緒變得低落。
躺在一邊的老黑經(jīng)驗豐富,雖然官職不高,但戰(zhàn)場上呆的長了,一眼就看出問題。
“你其實沒必要自責。”
“嗯?”王越轉(zhuǎn)頭看向他。
“我們這些軍漢從進入軍隊那天起,命就不是自己的了。你肯定認為他們因為跟著你,所以才有今天一場苦戰(zhàn)丟了性命?”
“難道不是嗎?”
“那你有沒有想過,若是之前我們沒在一個小隊,今天死的那些人早就沒了,你又有沒有想過這期間你為他們擋了多少次攻擊?
“不要將所有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抗,你背不起!也沒人背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