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舊事
與丁捷的交談用一種和平的方式結(jié)束了,對方的要求很簡單:把射聲營的事情對驚蟄說一下便好。
從射聲的陣勢中走出的二人才發(fā)現(xiàn),奇門遁甲的出口竟然就在鬧市之中。
——藏?zé)o聲于有聲之中,好家伙。
對方的那點小心思,對瑪琳來說并不難懂,只不過是展示肌肉罷了。但是那個薩弗拉人從頭到尾都沒有實質(zhì)性的出手,僅僅使用了奇門遁甲法術(shù)而已,全程只有那個少爺在實質(zhì)進攻,所以展示出來的力量也談不上有多大的威脅就是了,至少對瑪琳是這樣的。
——不過多多少少還是影響到了。
感受到身旁菲林小姑娘的僵硬,瑪琳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自然一點,不要太過緊張。”
“是!”
看著玫蘭莎那副受驚的模樣,瑪琳笑了笑,腳步不停,低聲問道:“好了,對于剛才那兩個人,你有什么看法嗎?”
“那位射聲我不太清楚,但是叫丁捷的那個人,箭的力量很強?!备谒砗蟮拿堤m莎聲音停頓了一下,似是在做比較的樣子,“他手上的只是一把反曲弓,箭的力道卻能和復(fù)合弓相提并論。前面的攻擊姑且不談,倒數(shù)第二的那一擊……和白金小姐的射擊有幾分相似來的?!?p> “白金?白金大位?哦……卡西米爾無胄盟的那位射手嗎?”瑪琳恍然,迅速在自己的情報庫里找到了對應(yīng)的信息,“嗯,沒和她說過話來著。不過在卡西米爾她也算是頂級的射手了——玫蘭莎對那位小少爺?shù)脑u價很高啊?!?p> “因為我有幸見過白金小姐天馬視域全開下的射擊?!泵堤m莎評價道,“然而白金小姐的話,我沒有見過她像丁捷一樣在那般強力的一擊之后補上一發(fā)無聲箭矢的時候。”
“即使如此,你不也是輕松的斬斷了那一發(fā)強力射擊了嗎?”
“不,如果我沒有見過白金小姐的射擊的話,是無法判斷出飛行軌跡并準確斬到飛行破綻的?!狈屏止媚锏穆曇糁饾u變小,語氣帶著幾分低落,“而且,我也沒有注意到那最后一箭?!?p> “嗯,如果戰(zhàn)場上沒有我在的話,你大概已經(jīng)被最后那一下貫穿了,就像無數(shù)在戰(zhàn)場上與炎國敵對過的將軍一樣?!爆斄瘴⑿χ嗣堤m莎的腦袋,“但是也沒必要太過灰心,因為對方畢竟是射聲營出身的?!?p> 炎國的開國之君,曾經(jīng)有四個親衛(wèi)將領(lǐng),而這四位將領(lǐng)的嫡系部隊成為了炎國建國后禁軍四營的基礎(chǔ)。
虎賁,背嵬,踏白,射聲。
禁軍四大營名聲在外,從來都是炎國最精銳部隊的代名詞,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夠成為其中一員的。
而射聲,對士兵的要求更加嚴格。
一般來講,大國的射手部隊是成建制戰(zhàn)斗以達成火力打擊的,對于基礎(chǔ)的弓手并沒有極端的命中率要求——只要準頭在標準線上,并且能在大家射擊的時候準確聽從命令射擊就好了,命中這種事是靠數(shù)量堆起來的。
弓術(shù)驚人的射手,會被選出來作為狙擊手打擊重點的目標。而射聲營則要在這些狙擊手中優(yōu)中選優(yōu),挑出最好的射手來。
聞聲而射、百步穿楊、矢徹七札。
這些并不是文人們夸張的修辭,對于射聲營的士兵來說是實在的要求。
也因此,雖然這支部隊的數(shù)量一直不多,卻總能讓炎國的敵人聞風(fēng)喪膽。在炎國史書上記載的,有十五位曾經(jīng)領(lǐng)兵侵攻炎國的將軍成為了射聲營將士的戰(zhàn)果,無論他們是來自烏薩斯還是東國,更不必說將軍之下的那些普通指揮官們了。
“不過這個丁捷還只是個小少爺而已,如果是前射聲營主官丁泓的話,最后那一箭我只有在被射穿了之后才會發(fā)現(xiàn)吧。因為這一招每次都是這樣建功的來著?!?p> “可是,我不明白?!泵堤m莎有些疑惑地問道,“既然是如此了不起的部隊,為什么會被污蔑成逆賊,最后連建制也直接取消了呢?”
“大人物們的目的,無外乎就那么幾種。”瑪琳聳了聳肩,接著表情一整,“不過,那兩個人的話,現(xiàn)在也不能就全都當真話聽——一份情報的真實性如何終究是要靠更多的情報來證實的。那兩個人現(xiàn)在還沒有在我這里建立足夠的信用指數(shù)?!?p> “那么,如果建立在對方所說的話是事實這個基礎(chǔ)上進行判斷呢?”
“我之前也說過了,無外乎就那么幾種來著?!?p> 其一,這支部隊的存在,成為了某個勢力的障礙,因此為了清掃障礙要想辦法把這支部隊斬草除根。那么問題來了,禁軍是皇室直屬的部隊,能夠?qū)膶儆谘讎鴻?quán)力頂點的部隊斬草除根的勢力又是什么人物呢?
那么由此引申出其二:如果是有人想要讓這支部隊藏入黑暗之中不在見光,去做一些隱秘的工作呢?
一個國家最精銳的射手部隊,即使是炎國揮揮手全部滅掉也是重大的損失,更不用說如果有漏網(wǎng)之魚的話……這種射手只會讓達官貴人們寢食難安。
“呃……也就是說,第二種的可能性更高嗎?”
瑪琳搖搖頭,面色如常:“情報不足,并不能做出任何判斷,而且我一開始就說了,現(xiàn)在我還不能完全相信他們所說的話,唯一能確認的是那個叫丁捷的毫無疑問是射聲營出身的……甚至于連丁捷這個名字到底是不是他的真名我們都不知道。”
“那是什么意思?”玫蘭莎有些困惑,雖然瑪琳的說明很簡單明了,但是其中的關(guān)系仍然有些超出她能夠理解的范圍。
“因為在炎國官方的文件上,丁捷和丁泓都是死刑后棄市了的,所以這個自稱叫丁捷的人究竟是誰就很有趣了?!爆斄漳樕下冻隽斯殴值男θ荩霸捳f回來,現(xiàn)在這破案子又牽扯到了軍方什么的……要做的事越來越多了?!?p> “很麻煩嗎?”玫蘭莎有些擔(dān)憂的看了瑪琳一眼。
“嗯,也許,或者應(yīng)該說……很有挑戰(zhàn)性。”瑪琳擺了擺手,在一座古色古香的建筑前停下了自己的腳步,“不過在那之前,我們得先看看煌這段時間的工作到底有什么樣的成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