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源星衍捂著腦袋看著忽然給自己一個腦瓜崩的綱手,泫然欲泣。
這女人的手勁兒...是真的大。
“小鬼,你家里人沒教過你應(yīng)有的禮儀嗎?”綱手叉著腰說著,“你對自己的長輩都是直呼其名的嗎?”
長輩...果然是不同的世界存在某種認(rèn)識上的差異嗎?
你看著并不比我大上多少啊喂!
顏如玉,氣如蘭,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輕風(fēng)。
綱手明艷動人的模樣看起來比櫻島香奈還要年輕幾分,渾身上下透露著熟透的御姐風(fēng)情,火辣的身材可以輕易的抓住男性的目光...
這樣的女人竟然以他的長輩自居?
不過從綱手的身上,源星衍確實可以感受到一種歲月沉淀下來的成熟與淡然。
“綱手...姐姐?”
“砰!”
又是一個腦瓜崩。
“???”
源星衍腫起的腦袋冒出了大大的問號。
喂喂喂...你是要謀殺召喚你過來的偉大召喚師嗎?
“請叫我...綱手大人?!?p> 綱手微微側(cè)身看著源星衍說道,晶瑩剔透的藍(lán)綠色玉根項鏈從溝里掉了出來,閃爍著瑩瑩的光輝。
把項鏈放回原處,綱手若無其事的把手搭在了源星衍的肩膀上。
綱手橙黃色眼眸中的黯然一閃而逝,掌心中緩緩凝聚出淺綠色的光暈。
“綱手大人!”
源星衍的回答珠圓玉潤,吐字清晰,生怕綱手再給他一個腦瓜崩。
不知為何,在面對綱手的時候,他總感覺要莫名其妙的矮上一頭。
明明自己才是召喚師,可是腰板兒卻怎么也硬氣不起來。
奇怪的感覺...就好像這年輕漂亮的女人真的是正在教訓(xùn)他的長輩一樣。
要是讓江云大學(xué)那群人看到猩紅死神如此低眉順眼的模樣,怕不是眼珠子都要瞪出來。
預(yù)想之中的腦瓜崩并沒有出現(xiàn),反而是一股暖洋洋的奇特能量通過綱手的掌心涌向他的全身。
傷口處傳來癢癢的感覺...綱手在用著某種神奇的手段對他進(jìn)行治療?
這個酒鬼賭鬼加暴力女竟然還是一個奶媽!??!
源星衍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被燒焦的皮膚在迅速恢復(fù)著活力與生機。
放下拄著的拐杖,源星衍原本動一下就會劇痛無比的身體已然被修復(fù)到了可以正?;顒拥某潭取?p> 真不愧是金色傳說級別的人物啊。
“謝謝?!?p> 源星衍誠懇的道著謝。
“酒不好喝的話可別怪我把你的骨頭打碎?!?p> 綱手停下了手里的掌仙術(shù),沒有理會源星衍,踩著黑色的高跟涼鞋繼續(xù)向前走著。
淡黃色的長發(fā)以及墨綠色的風(fēng)衣順著輕風(fēng)飛揚,風(fēng)衣上顯眼的“賭”字高傲的倒映在源星衍血紅的眼瞳里。
綱手...大人嗎?
還真是一點兒都不顯得違和呢。
...
“綱手大人...”
看了看傷痕累累的阿爾托莉雅,源星衍向綱手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
本來想要撲上來的蘇艷硬生生的頓在了原地,一萬頭草泥馬在她的心中呼嘯而過。
那個...一向冷酷無比的主人竟然也會露出這種表情,而且還叫叫這個大胸女“大人”?
蘇艷覺得自家的主人被奪舍了。
“這股味道...是尸體嗎?”
綱手微微皺眉...經(jīng)歷過第三次忍界大戰(zhàn)的她對這股味道極為熟悉。
“喂,小鬼。”綱手走到了阿爾托莉雅身邊,少女的衣衫下隱隱露出沾染血色的繃帶,連忙移開視線,她的聲音忽然多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你們...是在戰(zhàn)爭時期嗎?”
“戰(zhàn)爭...也可以這么說吧?!痹葱茄苤钢h(yuǎn)處正在朝他們這里聚集的蟲子們說道,“只不過侵略者不是人類罷了?!?p> “需要我把衣服脫下來嗎?”
知道了眼前名為綱手的女性是要給自己治療之后,阿爾托莉雅扯了下衣服,露出了更多血紅的繃帶。
“不用!”綱手抓住了阿爾托莉雅的手臂,“我的治療...不需要這樣?!?p> 阿爾托莉雅點點頭,看著掌心凝聚出淺綠色光暈的綱手,心里覺得她剛才的動作總有些...急躁?
而在治療過程中,源星衍也和綱手解釋了他們所處的...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世界。
“這么說,你把我召喚過來是想要徹底清除這些蟲子,成為人類的英雄?”
“等真的經(jīng)歷過這個世界的殘酷之后,我相信綱手大人再也不會說出類似的話了?!痹葱茄茌p嘆了一聲,“在我們的世界里...只要活著就好...”
“把綱手大人召喚過來?!?p> “只是為了守護我想守護的人?!?p> 守護...嗎?
令人意外的答案,聽著卻異常的舒服。
源星衍的話觸及了綱手的某根心弦,她忽然攥緊了拳頭,似乎想要握住曾經(jīng)從她的指尖里逝去的東西。
你們守護了村子...
可是...
又有誰能守護我呢?
“那就...讓我看看你能做到什么地步吧?!?p> 綱手輕聲說道,看向源星衍的目光柔和了一些。
“餓了?!?p> 而在這時,椎名真白從櫻島香奈的懷里醒了過來,掃視了一圈之后走到源星衍的身邊,拽住了他的衣袖。
“吃飯?!?p> 椎名真白言簡意賅的說道。
“我們先回櫻花莊修整一下吧?!?p> 雖然源星衍和阿爾托莉雅目前已無大礙,但是精神上的疲憊還是需要好的休息來緩解。
源星衍不經(jīng)意的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目光卻忽然定格。
“那是...?”
“尸蝶聚合體的殘渣?!?p> 面對源星衍的疑問,阿爾托莉雅輕聲解釋道。
惡兆之蝶在被阿爾托莉雅殺死后,與誓約勝利之劍接觸的部分已經(jīng)全部像蒸發(fā)了一樣消失不見,原本遮天蔽日的蟲軀只剩下了各種各樣的殘肢碎片,若有若無的散發(fā)著憎惡與死亡之氣。
“蘇艷,把這些殘肢聚集起來...這可是召喚的上佳材料啊...”
源星衍吟唱著,已然開始了召喚法陣的銘刻。
綱手也是饒有興致的看著源星衍的布置,顯然對自己如何來到這個世界顯得頗為好奇。
而在蘇艷準(zhǔn)備好祭品的那一剎那,絳紫色的光芒閃耀。
“鵑啼血,血染眸,魂散,神離...然汝意長存!”
吟唱結(jié)束,光芒盡散。
沒有任何人出現(xiàn),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用不知名材質(zhì)做成的透明容器,而在里面的液體中漂浮的竟然是一顆血紅的眼球。
“這是...寫輪眼?”
綱手驚訝的出聲喊道,源星衍也第一次從她的臉上捕捉到了動容的神色。
“看來...我不用再浪費時間去搞明白它的作用了。”
經(jīng)過綱手仔細(xì)的一番查看之后,源星衍把它收了起來。
踩著由尸體鋪就的櫻花小路,聽著綱手解釋著眼球的來歷,他們開始返回櫻花莊。
只不過一路上,綱手全程沒有低頭去看身下血淋淋的尸體。
...
櫻花莊內(nèi)聚集了不少的蟲子,但是經(jīng)歷了赫爾墨斯蝶事件后,這反而讓源星衍生出了不小的安全感。
像這種可以被普通蟲子入侵的地方,基本上不會有恐怖的家伙藏在這里。
源星衍艱難的把蟲子處理干凈之后,帶著一堆女人走了進(jìn)來。
而面對源星衍幽怨的目光,綱手則是給出了讓他無法反駁的解釋。
她怕一拳把房子打飛了...
我淦!
不得不說,現(xiàn)在的源星衍更加像一個正常的人類了。
或許是因為在意的人都好好的活在自己身邊,源星衍剛剛重生的冷血與暴戾悄悄的潛伏了下去,等待著重新爆發(fā)的時機。
“清理干凈?!?p> 綱手把頭偏向一邊,指著大廳里韋六的尸體殘渣說道。
源星衍點點頭...看來綱手大人很討厭尸體什么的東西,以后稍微注意一下吧。
櫻島香奈走進(jìn)了廚房,準(zhǔn)備著即將要吃的食物。
話說回來...他們確實很長時間沒有進(jìn)食了。
椎名真白像小倉鼠一樣啃著庫存里的年輪蛋糕,阿爾托莉雅則是跪坐在榻榻米上閉目小憩。
至于蘇艷...狗當(dāng)然在外面看家了。
“綱手大人...只有這些了。”
把兩瓶二鍋頭放在綱手面前,源星衍也走進(jìn)了廚房。
抱住了櫻島香奈的小蠻腰。
“想哭嗎?”
櫻島香奈咬著嘴唇?jīng)]有說話。
“給他立個墓碑吧...這樣你的心里估計會好受一點兒?!?p> “嗯?!?p> 一滴淚珠順著櫻島香奈的臉頰流下。
“星衍?!?p> “怎么了?”
“今晚...借你的肩膀用一下可以嗎?”
“當(dāng)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