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仙女
還是不行。
靈獸層次的級別與自己的武者修為畢竟差距太過巨大……
剛才的那一記‘猛虎拳’，至少達到了小成武師的水準，但盡管強悍如斯，還是沒能夠破開那三花印記分毫，更不必說是將之擊穿。
差距就是差距，即便是最低級的靈獸，修為也接近人類武者的武宗強者那等強者擁有至少一頭飛龍之力，才是真正到達了破凡成仙的境地！
鴻溝般的差距無法彌補，讓楊蠻只得在溝壑的這一側遠遠眺望，不過至少，他戰(zhàn)了！他盡了全力！
盡管失敗，但無怨無悔！
看著那憤怒交加，爆鳴狂叫，瞬間飛至的巨大青色身影，楊蠻的心中居然沒了絲毫懼意。
就這樣，去吧！
和楊武以及那青蓮之間的恩怨，唯有來世再報！
楊蠻的嘴角劃過一絲苦笑，卻又是那般心安理得。
先前被陷害至此的場景一一顯現(xiàn)，眼幕間，閃過光影片段，隱約間，他似乎又是看見，那幼年之時便離開人世的娘親，那幾乎從不給予絲毫關懷的父親，還有一直養(yǎng)育自己的念慈老嫗。
忍住眼眶的酸澀，他拼盡全力，不讓自己流出眼淚，男兒有淚不輕彈！即便是死亡，也無法讓他掉淚！
就在楊蠻輕閉雙目，準備徹底放棄的那一刻，遙遠天際，那原本暗沉下降的天穹忽是大亮，霎時間有如白晝降臨。
忽然間，一道白色氣芒如同一道滅世驚雷，轟然劈下，擊在了那飛身而至的靈獸身軀之上。
僅僅一個照面，便是將楊蠻費勁全力卻是無法撼動分毫的七曲青鱗堅硬軀體給擊翻，留下了一攤焦黑！
“畜生，休得傷人！”
不遠天際，白芒消散，那之后陡然響起的，竟是一道輕柔卻是暗藏無盡冷厲的女聲。
隨聲而出的是一抹從天而降的綺麗白影，如同仙神降世，周身素紗隨山澗上空的習習晚風輕輕擺弄，姿態(tài)優(yōu)美，那背后的熒光羽翼分明就是武宗境界才能具備的真氣化翼！
這般年輕的武宗強者！
那強悍降臨，給楊蠻的內心造成了極大的震撼，霎時間愣住心神，下一瞬，原本即將種種落地不起的楊蠻竟是止住了下落的趨勢。
他連忙回過神來，四下探看，竟是發(fā)現(xiàn)，自己的周身竟然泛起一縷縷凝實強悍的靈氣，他能夠具體地感覺，那一縷細線之上蘊藏的靈氣，比他全身的武者真氣都要雄厚許多！
這般超越武宗境界強者竟然是個年輕貌美的女子！
楊蠻心中一驚，又是將目光投射過去，目力全開，細細觀看。
雖然女子一襲輕紗遮住臉龐，卻是無法掩蓋那面紗之下的姣好面容，更無法掩蓋那優(yōu)美撩人，惹人遐思的身段。
盡管是遠處眺望，楊蠻還是能感受到那女子身上那清麗脫俗的氣質。
膚若凝脂、螓首蛾眉，從楊蠻的方向看來，僅能觀察到一個側面，但依舊是能夠看出其眸中冷厲之色。
此刻的女子正是雪臂輕展，持著一把雪白之色靈氣暈染的細劍，面無懼色地冷冷看
著那被一擊傷到而憤怒至極的兇惡巨獸。
七曲青鱗蛇雖然憤怒，但卻不如面對楊蠻時的肆無忌憚，此刻竟是沒了動作，只是眼神不善，那更加暗沉的眸子死死盯住眼前傷到自己的女子，哼哧哼哧，喘著粗氣。
靈光托舉著楊蠻緩緩落下，現(xiàn)在的他全身已是沒了半分氣力，剛才超負荷地運轉丹田真氣，若用燈枯油盡來形容此時的他，那便再適合不過。
女子眼眸微微一瞥，注意到了安全降落的楊蠻，蔥指輕抬，微微一揚，便是將那股股凝實靈氣盡數(shù)召回，漂浮在其周身之側。
竟然是將武者真氣運用到了這般地步，不愧是武宗強者！
女子的這般舉動再度引起了楊蠻心底深處的贊嘆，即使是楊蠻之父楊嘯天，也絕不可能做到這般隨心所欲地控制真氣外放。
看來女子不僅僅是晉入了武宗境界，而且絕不是剛剛突破，否則絕對不會那般熟稔！
“七曲青鱗！”
女子那動聽的聲音再度響起，將楊蠻的視線再度牽扯過去。
此刻的他忍著全身酸澀劇痛的肌肉，顫顫巍巍地踱步一旁盤腿坐下，一邊注視著天穹之上對峙的二者，一邊手中生澀變換印法，開始恢復那消耗過度的真氣與精力。
“我知道你能聽懂我說的話，靈獸三階，雖說尚未開啟言語之能，但靈智也是十分接近人類了?！?p> 女子手中雪白細劍一個緊握，其上冰冷之氣便是蕩漾開來，威脅意味十足，百米之外的楊蠻竟也是能夠感受到那股寒冷，不由一陣哆嗦。
“你本承諾我丹族，會守護丹族至寶千年，千年之后便會還你自由，如今怎么是打破承諾，讓這蠻子將至寶奪了去？”
女子的語氣中帶著濃重的苛責，朝著楊蠻所在的方向怒然指出，然而那青鱗蛇卻是不為所動，只是瞳孔中的暗黑色澤，更加濃重。
楊蠻心頭一驚，不由四下探看，卻是沒有其他人影。
難道是說……我？
楊蠻旋即是意識到，女子所言奪走了那丹族至寶之人，便是自己。
丹族？至寶？
眉頭緊擰，不得其解，下一秒，便是想起了什么。
女子所指，莫非是那團金色小蟲！
“七曲青鱗！你莫不知道，若是你將這蠻子斬殺，那圣武蟲，也將隨之消失！”
這一次，女子提高了音量，再度怒言，然而青鱗蛇卻依舊不動。
圣武蟲?
楊蠻頓時回想起靈潭之地那金色氣芒的形態(tài)，正是蠕動的小蟲！
空中那揚翅的女子面色一凝，頓時感覺到青鱗蛇的一絲不對勁，旋即注意到那已經變得烏黑的蛇目，一陣驚呼：“青鱗凝視！”
女子驚呼瞬間，那原本僅剩一絲微紅的血瞳孔盡數(shù)被暗黑取代。
躲不開了！
女子心中暗忖，便是雙手合十，靈氣外放。
那漂浮天際的白影驟然被一陣璀璨耀眼的奪目白光裹挾覆蓋，其上靈氣之濃郁，比之那青鱗洞窟中的藏寶之地，都要來得強盛，而且那濃郁靈氣之上，還蘊藏
著不知從何而來的凌厲氣息！
就在白光籠罩女子周身的下一秒，異變突起。
從數(shù)秒之前的剛才開始，那面色猙獰的靈蛇便失去了動作，然而就在那聲音落下，白芒閃耀之際，潮水般的黑芒暗藏著死亡的氣息，朝著少女所在席卷而來。
黑芒凝實如同液體，偶有濺出的部分打在周圍那密林草叢之中，瞬間令青蔥植物變成一片灰泥，徹底喪失了生命力。
“天！”
眼前的這一幕幕景象已經超出了楊蠻的認知，看著那席卷而來的黑芒，他趕忙站起身來，踉蹌著走遠。
天空暗沉，但楊蠻仍舊是能夠看到，七曲青鱗那已然暗沉的蛇目滑下兩道紅色血跡，凄慘無比，令人發(fā)，原本囂張的姿態(tài)，也是消失殆盡，甚至氣息都是不甚穩(wěn)定。
“那女子該不會是死了吧。”
望著那依舊自青鱗蛇眼前凝集的暗潮，楊蠻一陣嘀咕。
趁此機會，離開？
不行！
楊蠻的心中剛是產生了丟下那女子先行離開的想法，便被自己給否認。
雖然他不知曉那什么丹族……至寶，也不知曉女子到底有何目的，但不管怎么說，自己的命是她救的，若是這般離去，未免有失男子氣度。
視線再度投射空中，那原本濃重如墨的黑芒已然變淡，逐漸消失無蹤，黑霧散去，逐漸現(xiàn)身眼前的是那神色依舊淡漠的綺麗少女。
“居然一點事都沒有，這女子到底是何修為？”
天穹之際的那突然降臨之女子竟然沒有絲毫損傷！
她到底是什么怪物！
“七曲青鱗，你私自違反與我丹族約定，身為丹族圣女，我宣判你，拘禁暗沉深淵……千年！”
少女的聲音充滿了無窮的憤怒，手中雪白細劍開始隨著雪臂的伸展逐漸揮舞，那軌跡如同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這一刻，她仿佛幻化成了一尊執(zhí)法的魔神。
幾個呼吸間，空中便是多了一生澀古樸的巨大古字，每一道軌跡，都是蘊藏著亙古悠遠的氣息。
一瞬間，那巨字之上暗黑光芒陡然閃耀，不同于這帶著點點光亮的黑夜，那般黑色，暗沉無比，沒有絲毫雜色，有的，只是深邃的暗黑。
楊蠻屏息，望著天空中的那震撼一幕，再度發(fā)怔。
“暗沉深淵開！”
女子話音落下，手持細劍，向著巨字正中最后一點，轉而暴退而出數(shù)十米。
下一瞬，巨字爆裂，陣陣巨風自密林上空，席卷開來，如同團團龍卷，吹得土塵樹葉，都是漫天飄舞。
一股強悍無匹的吸扯之力自百米處的空中陡然擴散，即便是緊抓一旁大樹的楊蠻，都是有著一股吸扯之感。
之間七曲青鱗蛇那龐大的身軀就這般如同一卷殘葉，自空中暗淡飄零，一下子進入了那暗黑之色的吸扯空間。
伴隨著空中樹葉的逐漸落地，片刻，那暗沉空間終于是帶著青鱗蛇那龐大可怖的身體，一同自這密林之中，消失不見。
七曲青鱗，就這般消失了！見到如此震撼視聽的一幕，楊蠻雙目微瞠，舌頭也是一時打結。
口中一陣干燥，咽喉像是火燒，說不出話來，只是將感激目光投向那半空之中的白影。
那白紗女子面色淡漠，看著那青鱗蛇哀嚎聲消失之處，同時一把將手中細劍收至鞘中，便轉過臉來，視線與楊蠻交匯。
這是第一次，楊蠻看到女子的正面。
盡管相隔遙遠，盡管那容顏被紗布輕蒙，卻仍舊能夠讓楊蠻心中怦怦直跳，霎時間，失去了呼吸之能。
那般清麗姿態(tài)，那種脫俗氣質，他生平所見的諸多女子，都是不能比擬，美中不足的，卻是那周身纏繞的冰冷之意。
然而未等楊蠻仔細端詳，僅是一瞬，那白色倩影便是衣衫輕搖，蕩開周圍灰塵四起的空氣，在這暗沉的四周，劃過一道瑩白軌跡，下一秒便來到距離楊蠻十米之處。
楊蠻年紀剛過十六，娘親早逝，是娘親的陪嫁丫鬟念慈老嫗一手將自己拉扯大。
十六年來，他接觸的女子著實不多，算得上熟悉的，也就是去年已經因為年事已高而歸家的念慈老嫗還有那聲名狼藉的嫂嫂青蓮公主。
倒是未曾想到會發(fā)生之前那等事情，想到這里，楊蠻的心中總是難抑躥騰的怒火。
楊蠻同齡的那些伙伴中，有的都已經娶了幾房媳婦，倒是唯有他，多年來一直浸淫武學，未有沾染風流事。
望著那蓮步輕移，緩緩踱身走近的倩影，一時間，竟是慌了手腳，似乎放在哪里都不是，抓耳撓腮，窘態(tài)頻出。
“丹族丹雪。”
楊蠻那相對是巨碩無比的頭此刻埋得低低的，突然是聽到頭頂傳來的聲音，趕忙是抬起頭來。
一陣晚風忽然拂過，將女子面前薄紗輕輕撩起。
呼……
無意間的抬頭卻是讓楊蠻將那顯現(xiàn)出的面容看清了去，那種美態(tài)，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令人屏息……
只是那輕輕蹙起的柳眉，卻始終透露出一股莫名的愁緒，令得楊蠻都是想要將那眉頭輕展。
啪！
“哎呦！”
楊蠻無意中的窺視怎能逃過武宗境界的女子法眼。
女子只是雙眼微瞇，一掌揮出，打在楊蠻頭頂，頓時讓他眼冒金星，另一只手邊順勢將面紗再度拉下，表情恢復了一貫的冰冷。
“還真是個蠻子，”少女的聲音不如原先那般高亢，顯得輕柔動聽，卻仍舊蘊藏冰冷，此刻正是目色嫌棄地望著楊蠻，道，“連件衣服都不穿?！?p> 楊蠻聞言，低頭看向自己那滿是泥土與傷痕裸著的上身以及褲衫破舊的下面，這般姿態(tài)被這樣一個仙女般的人盯著，頓時感到不好意思。
“這是冰夢蠶絲制成的外袍，你先披上吧?！?p> 女子向著虛空處信手一拈，手中竟是多了一質地柔滑的白袍，下一秒便是拋向楊蠻，披在了他身上。
楊蠻一愣，沒想到看似冰冷的女子竟是這般舉動，半晌才是趕忙將那腰間絲帶系上，批好外袍。
這所謂‘冰夢
蠶絲’，當真是不一般，那般絲滑，輕若無物，竟是沒有絲毫束縛感。
微風拂過，輕紗隨之搖動，清涼之意入體，有一絲沁人心脾之感，看來這衣袍也是件寶物。
這女子所言‘丹族’看來當真是相當不一般，否則也不會將這般寶物隨意贈與。
白色袍子穿在膚色古銅的楊蠻身上總是有一種說不出的違和，看起來滑稽不已，丹雪見此，心中不由微微一動。
身為丹族圣女，族群之中，所有人對她都是低首哈腰，還沒有人像眼前蠻子這般不知禮數(shù)，不知為何，少女心中卻是有著一分異樣情愫。
呵，只是個奪了我丹族至寶的武者境界的蠻子罷了！
那一閃而過的滑稽想法很快逝去，丹雪略微放柔的臉孔再度緊繃，又是顯得十分冰冷。
整理好衣衫，再度抬首的楊蠻心頭一顫，還是開口道：“丹雪姑娘，這次，感謝你的救命之……”
“不必?！?p> 楊蠻話音未落，便是被那冷厲女聲打斷，那睫毛修長，好看卻是冰冷的眸子似乎不含任何情感。
“我救你，并非本意，只是我族至寶圣武蟲在你體內，你，不能死?！钡ぱ├渎暤馈?p> 丹雪的直接讓楊蠻一怔，片刻才是反應過來，旋即尷尬一笑。
“所以，這金色氣……哦不，是圣武蟲，究竟是什么？”楊蠻打破沉默，主動開口詢問。
丹雪眸光閃爍，猶豫片刻，竟是話鋒一轉，反問楊蠻：“你可知，武者境界共分多少？”
楊蠻又是一愣，思考片刻，才試探性地回答：“晉入武者境界之前，先要練體，所以首當其沖的是練體五重。”
丹雪點頭，示意楊蠻繼續(xù)。
“練體五重境界對應蠻牛之力，修至圓滿即會擁有十頭蠻牛勁，而有相應功法的輔助便能夠幫助突破練體圓滿。
突破練體圓滿，十頭蠻牛勁會產生質變，晉為更加強悍的猛虎勁力，而這便是武者境界了?！?p> 楊蠻眸中閃耀光彩，如今的他，正是武者境界的強者！
不過相對于丹雪這般逆天的修為來說，還是不值一提了，不由地，他將臉上的光彩收斂了半分。
望著那依舊是淡漠的眸子，楊蠻頓了頓，然后繼續(xù)：“武者之上，是武師，這兩重境界也被稱為人武二階。”
楊蠻所在的嶺南國諸方十國中，那號稱最強的楊嘯天，便是武師大成境界的強者。
“而武師境界之上……”說到這里，楊蠻吞了口口水，看向那依舊認真聆聽的丹雪，便是滿目憧憬地開口：“便是仙武境界之始，擁有一條天龍之力，真正破凡成仙，擁有真氣化翼之能的武宗強者！”
說到這里，楊蠻的語氣不由激動起來。
自幼時以來，他最大的夢想，便是超越楊嘯天成為武宗強者！
一直在武道修習上苦下功夫，為的就是父親的一個贊賞，一個眼神，他相信，只要做到了這般，楊父不會再對他不聞不問……
回想到過去種種，那粗獷的面龐劃過一絲傷感，接著便
是沉默下去。
“就到這里？”丹雪語氣疑問，將楊蠻一時的沉默就此打破，似乎有點不可置信，“武宗之上呢？”
“武宗之上？”
楊蠻抬首，面容疑問，這嶺南之地諸方十國，自古以來，到達武宗境界的一個手便能夠數(shù)過來，在他看來，武宗境界就是無匹的強者了。
“呼……”丹雪搖頭，輕輕呼了口氣。
“武道一途……遠不僅僅如此，武宗之上，還有太多，武宗境界，僅僅是個開始，而武宗境界，距離破凡成仙，也是差得太遠。”丹雪娓娓道來。
“你說的沒錯，武宗境界擁有了真氣化翼之能，但武宗境界與之前最大的分別，不是那真氣化翼，而是領域之力！”
領域之力！
楊蠻滿目疑問，這個名詞，他是第一次聽說。
丹雪見此，細眉輕挑，嘴角劃起一個輕微的弧度，抓住楊蠻的胳膊，便是拉到身側。
“不要動?！?p> 別看那雪臂柔荑細嫩光滑，但那等力氣，卻是足以與天龍媲美！
感受到胳膊上傳出的巨大力道，楊蠻甚至感到一絲疼痛。
下一秒，丹雪已是放開了緊抓的手掌，雙手開始舞動，于暗沉的夜空下，劃出一道道神秘而瑰麗的軌跡，均是泛著瑩白光芒。
霎時間，原本暗沉的天空被這道道白芒徹底籠罩，密林上空，十丈之內，忽然是憑空飄下點點白毛。
是雪！
楊蠻雙目瞪圓，即使是外界，如此仲秋時節(jié)也不會有雪，更何況是四季如春的靈獸山澗？
丹雪嘴角弧度更深，趁著楊蠻還在瞠目之時，其不斷滑動的柔荑忽是猛然攥緊，緊接著，空中鵝毛般的大雪陡然凝集。
那原本軟塌塌的雪花瞬間變成了一個個危險無比的冰錐，隨著丹雪輕輕揮動的袖袍，瞬間破空而去，朝著遠處樹木，轟然砸去。
楊蠻一個眨眼，那冰錐已然消失！
只聽轟隆巨響，遠方密林一處，飛揚起大量塵土，再度回過神時，丹雪已經若無其事地再度站在身前。
“現(xiàn)在知道，什么是領域之力了嗎？”
丹雪再度一問，這一回，楊蠻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
十二歲的武者境界，楊蠻本足夠驕傲的，然而若是與眼前女子相比，自己取得的這番成就竟是如此可笑，哪里還有沾沾自喜的資格？
“武宗乃是仙武之始，”楊蠻思緒復雜，然而丹雪卻已經再度開口，“仙武境界共分四階，武宗之上，還有三階，分別是武尊、武王和武皇！”
…………
之后的諸多內容，楊蠻大多是沒能聽進去，那等事情，太過令人震撼。
丹雪所言，超出目前的楊蠻所處的武者境界，太多，太多。
“然而武皇，并非頂峰，武皇之上，還有武圣！”
原本已經走神的楊蠻被這么一句突如其來的話給拉了回來。
武圣……莫非和圣武蟲有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