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盡立在吳家大院,宛如一尊身上染滿鮮血的魔神,令人見之生畏,不敢直視,吳家弟子們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少年看起來如此年輕,不僅實力可怕到離譜,就連性格也是這般狠辣,宛如瘋子一般不講道理。
那個吳家面館的掌柜,也是明白了葉盡并不是因為一碗面才做出這等事情,而是由于以往的恩恩怨怨,如今只是過來清算罷了,這讓他感到畏懼的同時,不禁有些釋然起來。
若葉盡真的只是為了一碗面來吳家大開殺戒,那么他的罪責可就大了,絕對是死罪,沒有任何情面可講,畢竟死了兩位客卿,還有不少的吳家弟子,這是即便再大的功勞都無法彌補的損失。
接下來,葉盡平靜淡然的目光又落在另外三位客卿身上,手中染血的封狼居胥并不打算就這樣善罷甘休,決意趕盡殺絕,這讓三位客卿臉上神色不禁慘然起來。
葉盡的實力過于可怕,遠勝尋常的假丹高手,他們?nèi)绾文芸购??別說他們?nèi)?,只怕當年的八位客卿齊聚,都未必是葉盡的對手。
對于三人臉上流露而出的畏懼之色,葉盡絲毫沒有放在心上,神色漠然冷酷,顯得沒有一絲感情存在,這很令人驚悚,認為葉盡屠殺吳家的決心是非常堅定的。
被一尊只知道殺人不講道理的殺神盯上,這無論對誰來說都是無比悲哀的,吳家弟子頓時就有些責怪起遠嫁寧國侯的大小姐,心想你招惹誰不好,非要跟這樣一個煞星作對,你死了沒有關(guān)系,還把我們拉下水。
吳家老祖遲遲不曾現(xiàn)身,使得人們察覺到了什么,他們心里也有了一絲猜測,認為老祖當真是沒有把握出手,否則決計不會允許葉盡這樣肆意妄為。
“葉盡,你究竟想要怎樣?有什么事情可以坐下來談談,有什么條件都可以提出,我們吳家會盡量滿足你的。”年長客卿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說話也變得頗為沉穩(wěn),但內(nèi)心恐慌,生怕葉盡又要突兀出手,令人防不勝防。
聞言,葉盡面無表情地道:“我跟你們吳家有什么好談的?先是買通洛陽慶豐郡督尉高統(tǒng)讓我前去東河縣,然后勾結(jié)霹靂堂企圖將我害死,甚至不惜派出三位客卿截殺我,差點死于非命,這有什么好談的?”
年長客卿見到葉盡逐漸憤怒的情緒,臉上露出著急之色,繼續(xù)道:“這其中或許有什么誤會,我們應該坐下來好好談談,說不定能盡釋前嫌,化敵為友,豈不是更好嗎?”
“在我葉盡這里便沒有什么誤會的說法,我曾說過,別人若是欺我一時,我便對他趕盡殺絕,你們吳家屢次算計我,還想盡釋前嫌,簡直荒謬?!比~盡冷冷道。
話落,葉盡便再次出手,三位客卿面色微變,不敢大意,使出生平本領(lǐng),但最終還是抵擋不住葉盡的封狼居胥,全部被重創(chuàng),身上血流不止,看起來極為狼狽,面色格外慘然。
葉盡并沒有打算再給對方任何說話的機會,封狼居胥再次出動,意欲取對方三人性命,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吳家深處突然席卷出一股駭然氣息,直奔向他,使得葉盡不得不放棄殺招,轉(zhuǎn)身抵擋。
凝望著吳家深處的某個位置,葉盡面色陰沉地道:“吳家老狗,龜縮了這么久,你總算是有膽量出來了,我還以為你要等我進去取你首級。”
“得饒人處且饒人,葉盡,以往縱然我吳家有百般不對,但你今日殺戮已多,為何還要咄咄逼人,意欲趕盡殺絕?”聲音從吳家內(nèi)部傳出,還沒斷絕便有一道蒼老的身影出現(xiàn)在葉盡對面,正是吳家老祖吳化及。
吳家老祖的出現(xiàn),令得三位客卿不由得長出口氣,其余弟子也是顯得沒那么畏懼,逐漸變得有底氣起來,因為他們知道,自家這位老祖早在去年便已經(jīng)達到假丹境界,只是這個消息被他們刻意封鎖,外界不曾清楚罷了。
葉盡冰冷的目光落在吳化及身上,淡淡道:“你們吳家屢次算計我,想要將我置于死地,如今卻讓我得饒人處且饒人,像你這種已經(jīng)半只腳踏入棺材的人,居然還能說出這么可笑的話,真是令人意外?!?p> 被葉盡這般直接地譏諷,吳化及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沉聲道:“葉盡,老夫承認以往吳家有做不對的地方,可是你這般咄咄逼人,又豈是英雄所為?”
葉盡淡淡道:“英雄?我可從來沒有承認自己是英雄,我只是一個比較直接的人,別人犯我,我便將他置于死地?!?p> 吳化及不再與葉盡多說,因為他知道那都是無用的,葉盡殺意已決,說再多的話都是沒有意義的,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吳家第一謀士吳則仁卻是出現(xiàn)了。
“葉盡,你說我吳家算計害你,可有證據(jù)?如果沒有證據(jù),你身為鎮(zhèn)武堂督尉,這般無緣無故來我吳家殺人,可還有王法?”吳則仁神色陰冷地道。
聽聞此言,葉盡冷笑連連,如果說到證據(jù),他的確拿不出,因為王破的調(diào)查只是將矛頭指向吳家罷了,證據(jù)早就已經(jīng)被吳家給抹除,留下的一些蛛絲馬跡也不足以治罪,可是他葉盡殺人,什么時候需要證據(jù)了?
葉盡鋒銳如刀的目光落在吳則仁身上,冷笑道:“這位便是吳家第一謀士吳則仁吧?想必東河縣的殺局,便是由你布下的,這筆賬我會親自找你清算,將你的首級掛在吳家大門,你應該知道我很喜歡并且很擅長做這樣的事?!?p> 吳則仁自然是清楚葉盡狠辣的性格,也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的確是做出很多人神共憤慘無人道的事情,登時內(nèi)心悚然,若是他落在葉盡手上,絕對是生不如死。
可是眼下,他已經(jīng)沒有退路,唯有與吳家站在統(tǒng)一戰(zhàn)線,否則會死的更快,于是盡量克制內(nèi)心的恐懼,從容道:“葉督尉若是沒有證據(jù),便請離開吳家,如若不然,王法降罪,你這督尉可擔待不起?!?p> 葉盡仰天大笑,道:“我葉盡做事什么時候需要證據(jù)了?況且,我今日前來可不是為了你們算計我的事情,而是你們吳家目無王法,膽大妄為,意欲用罌粟控制安州百姓,按照律法,應當抄沒家產(chǎn)?!?p> “可是你們不僅沒有配合,還企圖殺我這位督尉滅口,簡直是無法無天,沒有把圣上放在眼里,按例滿門抄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