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因張洛恒從小到大,一直視自己為洪水猛獸,從不主動和自己在學校里面有任何接觸的這頭臭豬。
今天這破天荒主動找上門道歉的行為,正在偷偷暗爽的尤珂伊。
一下竊喜全無!
她看著對自己怒斥的張洛恒!
不知為何,她那現(xiàn)在,明明能在任何其他人面前不輕易流出的眼淚,早就不是小時候那個愛哭鬼的她。
只一秒,就紅了眼框!
無比的委屈和極度的傷心,根本無法自制的化作拼命流出的眼淚!
“你吼我?你個混蛋,你居然大吼大罵我!”尤珂伊淚水,如決堤般瘋狂涌出!
那雙絕美的狐貍眼中,全是水光和傷心!
她一邊用力搖頭,一邊放聲痛哭!
她不敢置信極了!
從小到大,從沒對她吼過半句話的張洛恒,居然什么都不問的一上來就大吼大罵她!
讓她傷心難過的根本承受不了!
“罵你?罵你都是輕的,我簡直都想揍你這個死丫頭一頓才好!你自己什么人,你心里沒數(shù)?你一個出門都能迷向,丟東西能像丟垃圾一樣,丟個不停!然后就只是把鑰匙忘在門上這件事,都屢教不改的迷糊蛋,也敢粘惹那樣吃人不吐骨頭的花心大少!你簡直就是欠打極了!你為什么要讓他接你上學?你不是腦子進水了還是什么?”
張洛恒無法自制的腦子一熱,無暇顧及尤珂伊是什么感受!
更根本不在乎,他這番話,說出之后,兩人的關系,又將一下進入什么樣的冰點!
他只知道!
哪怕從這一秒鐘起,尤珂伊這輩子都再也不理他!
再也不和他說半個字!
他身為和她一起從小長大的哥哥!
他該說的話,一定要說!
該做的事也必須要做!
他絕不能看到這個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迷糊蛋,會落在那樣讓他無比厭惡的人渣手中!
“好你個張洛恒,你個黑心的白眼狼!你罵我不過癮,還想打我?嗚嗚~~~~我不活了我!來,你打!你使勁打,你有本事,你就把我打死算了!”
尤珂伊瘋頭瘋腦的拿起張洛恒的手,向自己臉上打去。
“不可理喻!”張洛恒把手一把強行抽回!
“我就是不可理喻怎么了?我就是喜歡魏真接我上學怎么了?這和你有什么關系,又關你什么事?!”
正在氣頭上,從小到大,沒罵過她一句,更沒有動過她一根手指的張洛恒,居然敢大吼大罵她不說,還要打她。
認為這一切改變,都是因那個壞女孩出現(xiàn)造成的!
根本就沒從自身去找原因的尤珂伊,在那簡直讓她氣到除了傷心欲絕之外,再也無法思考任何問題的沖動和傷心中!
沒有絲毫理智的說出了以上那番絕對的故意氣話!
然而,在她面前,因對她的關心而沖昏了腦袋,生怕她落入那個超級渣男手里,這輩子都被毀掉的張洛恒卻并不知道,她這只是一番氣活!
他只知道,他無比清楚的聽見,尤珂伊說出了那讓他傷心欲絕,感覺自己像個白癡的話后!
宛如當頭一記霹靂,狠狠擊中了他,只幾秒,他臉上就泛起嚇人的慘白,不見絲毫血色,整個人仿佛被一下掏空了一般,心碎得滿地都是!
“你說對了,這和我沒關系,不關我的事!但是,~~~為了尤叔,為了李姨,~~~~我~~~~再慎重的問你最后一次,你真~~~喜歡魏真接你上學?這是你最真實的想法,你~~~確定!”張洛恒死死握緊雙拳,好半天,才從整個人被一下掏空的極度軟弱無力中,強行掙脫出來,然后,面無表情的低聲追問。
“我就是喜歡魏真接我上學怎么了?沒錯,我確定,這就是我最真實的想法,千真萬確,問一千遍也一樣!”
氣頭上,話趕話,感覺張洛恒再也不是從前那個什么都依著她,順著她,把她捧在手心上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得那個人后!
同樣傷心欲絕的尤珂伊,歇斯底里的回答。
于是乎,天臺上的兩人,隨著她這沒有理智的歇斯底里回答后,一下陷入了徹底的沉默!
除在自己都沒注意的嫉妒之下,說出以上那番傷人話的尤珂伊,還在無聲逞強的抹著眼淚,扭頭不看張洛恒之外。
張洛恒卻一直抿著嘴,握緊雙拳,一言不發(fā)的抿到了上課鈴響起,才重新有了動靜。
“別讓尤叔失望!”
低聲說完,自嘲一笑的張洛恒,轉過身,頭也不回的走進樓梯間。
留在天臺的尤珂伊,根本沒看到,那轉過身,笑容破碎,又一次將嘴抿起的張洛恒臉上到底有多失望而又多難過!
……
……
上課鈴響起,沒去上課的張洛恒,回到了宿舍!
他盯著對過床下,室友劉磊那顆蒙著厚厚灰塵的“電視之星”足球。
這顆足球是2018年北極熊世界杯期間,劉磊這個長得很像不會唱歌的好演員不是好廚子的室友,跟風海淘回來的官方正品比賽用球。
據(jù)說運費加上報關費,總共花了劉磊小千把。
然而買回來之后,劉磊就只寵幸了足球不過一兩次!
隨后,便被劉磊隨意扔到床下睡大覺去了!
張洛恒此時坐在自己床上,他盯著對面床下,這顆看起來很是陌生,他從來沒去太多關注的足球良久。
他輕輕搖了搖頭,右手掌心突然多了一個藍色的門禁卡!
握緊門禁卡,張洛恒起身向劉磊的床位走去!
【你確定要為了一個數(shù)次讓你寒心的母性族人,就把這個抽取卡的能力,用在足球身上,然后把你喜歡的槍械和和苦練的飛鏢都扔在腦后嗎?身為你的專屬王牌訓練師,我必須提醒你,技能抽取卡在某些局部方面,確實比附身卡還要神奇!但相應的是,它出現(xiàn)的可能性之低,也不下于附身卡!因此,你確定?要為了一個這樣不值得你在意的母性族人,把這張卡隨意用掉?】
不知從哪走出的張影舞,赤著那不用穿鞋,卻纖塵不染的晶瑩玉足,坐在張洛恒的床上!
張洛恒回過頭,向那張這個世界上,他所見過最清冷最艷麗的臉,笑了笑:
“小影,我不知道你所在的地方,社會構成如何,你有沒有家人和親人,我只是想告訴你,你能想象一個跟你同年同月同日生,在同一個產房里光.屁.股碰面的兩個小孩,明明男的先出生,女的后落地,結果,這么多年卻為了一個誰是哥哥,誰是姐姐,從小到大發(fā)生過多少次爭吵和羈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