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舔到最后一無所有
哥森并沒有理會羽薇的一臉驚訝，反而呈“大”字型“噗通”一聲躺在了地上。
然后，用兩手托著后腦勺，翹起二郎腿兒，透過又一次被自己撲騰起來的石頭粉塵，望著星星點(diǎn)點(diǎn)朦朧的夜空，唏噓道：
“曾經(jīng)的我可是頭虎鯨啊。
自從和人魚露娜偶遇的那天起，就因?yàn)橄矚g上了她的溫柔和歌聲而成為了她的小跟班兒。幾乎陪著她跑遍了深海里所有稀奇古怪的地方，就連我自己都記不清已經(jīng)跟在她身邊多少年了。
直到十三年前，熟知深海的我們已經(jīng)再也找不到什么新奇事物來研究了，露娜就想去淺海那邊兒見見世面。
可是我呢，因?yàn)轶w型太大，離海岸太近容易撂在那兒回不來，就只能在臨界線附近來回游著等她，才留下的這道疤?！?p> 說著，哥森指了指自己左臉上一直從額角劃到耳朵后面的疤痕。
“嗯……是因?yàn)槟憧傇诟浇蝿拥戎赌?，間接趕跑了淺海的魚？”
“是呀，可年輕那時候，誰能想這么多啊。于是，不到十天的功夫，就被人類掛上了‘惡魔之魚’的頭銜，說我是惡魔派去要特意餓死他們的邪惡使者，組織了好幾條漁船來圍剿我。塊兒再大架不住人多啊，這一叉子下去，就毀了我英俊帥氣的面龐……”
“嗯……好吧?！庇疝睘楦缟牟恢{(diào)頗為無語地撇了撇嘴后，問道：“然后呢？”
“大丈夫能屈能伸，為了活下去，當(dāng)然是溜之大吉了，且為了養(yǎng)傷這一溜就是7、8天。
不過這也成了讓我那時候最為氣憤和后悔的一件事兒，因?yàn)槁赌染褪浅弥菐滋旌吐房ㄋ鼓菑P走到一起的。
媽的，知道那件事兒之后，我簡直是要?dú)獾秸?！老子為你差點(diǎn)兒瞎了只眼睛，你卻因?yàn)橐葌€只見過一次面的人類，而把我晾在一邊兒？還特意去找暗海里的老妖婆子換了副人身，直接把跟了你好幾年的我給踹了，要跟他過？誰給你的勇氣！嗯？”
“那個……我插一句嘴。你和露娜告白過了嗎？”正在哥森情緒高漲，罵得吐沫星子亂濺的時候，羽薇弱弱地舉起了手，小心翼翼地在心里插嘴道。
“……沒有。但是！你怎么也得和我商量商量，并且來安慰一下受傷的我啊！所以，我特么也氣不過，去找暗海的那老妖婆子，要變成人身上岸！我要好好問問露娜，她為啥就不能問問我，再做這個決定。
可沒想到，那老妖婆子的要求是‘要為指定的人做完三件事’為前提，否則將永遠(yuǎn)以人身活在陸地上。
當(dāng)年的我也是被愛情沖昏了頭腦，光看中了那‘三’件事兒，卻也沒問這一件事兒能有多大，會持續(xù)多久。誰能知道，這三件事兒到現(xiàn)在才完成了一件?！?p> “其中有件事，是幫助格林那條老狐貍爭奪王位嗎？”羽薇斟酌了片刻，詢問道。
“不完全是，但也差不多吧。
我上岸以后，知道老妖婆子把我搞成了這幅樣子，也是生了不少的氣。光有個腱子肉有什么用？連個特么頭發(fā)都沒給我整上，這還叫我怎么和路卡斯那家伙公平競爭啊！嗯？”
“……好吧。后來呢？”
“我臉上的疤是人類種下的，肯定看人類不咋順眼了，再加上還要在人類手底下待那么長的時間，自然是一臉不情愿了。
估計(jì)格林那老家伙也是跟我沒看對眼兒，也不知從哪里得知了路卡斯沒死的消息，就把我派到科伊艾克漁村這邊監(jiān)視他來了。
剛開始，我覺得這不簡直就是海神給我安排的好事兒嗎？
于是，剛來的第一個晚上，我就興奮得一路小跑地去見了露娜。而露娜剛見到我，就特意把路卡斯支在了家里，說要跟我單獨(dú)聊聊！
這家伙，給我高興個夠嗆，尋思露娜能像以前那樣和我無話不談，讓我有個發(fā)脾氣的機(jī)會！
可誰知，她上來居然是向我道歉？！說遇到路卡斯那廝才知道什么是愛情，說很抱歉曾經(jīng)的年幼不知道這種特殊的感情，才辜負(fù)了我這么多年的陪伴??！什么什么的。
雖然說了不少，但后面的，我已經(jīng)記不清了，就覺得心里堵得不行，就想TMD好好和人干一架！
后來我都不知道自己和露娜是什么時候、怎么分開的，只知道自己恢復(fù)意識的時候渾身是傷，林子里倒了好幾顆大樹，身邊有一頭腦袋碎掉的熊，不遠(yuǎn)處還趴了頭受了傷的公牛。啊，也就是現(xiàn)在在你身子底下的那個老么喀嗤眼的家伙！”
“哞~”老牛似乎聽到了哥森在說它壞話，懶懶地抬起頭來不爽地沖著他叫了一聲。
羽薇不禁笑著摸了摸通人性的老牛的腦門兒，等著哥森把話說完。
“從那以后，阿牛就跟在我身邊不走了。
其實(shí)，剛開始的時候吧，我可是對它一點(diǎn)兒都沒有好感的。媽的失戀了本來心情就不好，再整個從沒見過的家伙跟著，簡直煩到不行。
不過看在它不惹麻煩，還會自己找東西吃的份兒上，也就湊合對它愛搭不理的那樣兒吧。
后來，格林那老家伙也不知從哪里得來了我和露娜的關(guān)系。就讓我每周借著到集市買賣的名義，去城里向他傳一次路卡斯的近況。否則，露娜將和路卡斯一起從這個世界上消失?！?p> “嗯……”羽薇用手摸著下巴斟酌了片刻，打斷哥森道：“你們之間的關(guān)系似乎只有暗海女巫知道吧？你有見過格林將軍的女兒索菲婭嗎？”
“沒有，和幾個男人和一個不男不女的打了幾架就被發(fā)配過來了。不過那個老妖婆好像也叫這個名字?！?p> “嗯…”羽薇若有所思滴點(diǎn)了點(diǎn)頭，“知道了，繼續(xù)?！?p> “唉~為了露娜的安全，再苦的事兒也得做啊。
幸好，阿牛賊夠意思的幫我解決了貨物的運(yùn)輸問題，還在一次匪幫搶劫的時候，解決了不少小兵，我們才漸漸攢出來了些感情。”說著，哥森拍了拍阿牛的屁股。
“所以…你就這樣每周都要向格林將軍匯報(bào)露娜（女神）和路卡斯（情敵）的消息，一直持續(xù)了十三年？”
“是啊。”
羽薇聞言，搖了搖頭，在心里喃喃道：“嘖嘖嘖，果真是舔到最后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