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尋找合適的肉身成了目前的當務(wù)之急,五把靈光鑰匙都被派了出去,靈體狀態(tài)的尹弦只能待在南山酒店等消息,雖然是陰神境界,可是仍然需要肉身,不然只要走出南山酒店,靈體就開始消散。
“千萬不能再像上次一樣動感情,你知道嗎?親情會讓你萬劫不復(fù)。”青木祭司一再告誡。離開顧北的肉身,尹弦的境界動搖差點跌落。
顧北被送進醫(yī)院治療,眼見著他精神漸漸變好,顧觀魚懸著的心也慢慢放了下來。
鄒樂志和鄒遠出現(xiàn)在顧北的病房,顧觀魚不咸不淡地說:“有心了?!?p> “聽說顧北病了,這孩子太遭罪了?!编u樂志神情很真摯。
“沒事,男孩子皮實點,恢復(fù)的快?!?p> 鄒遠冷漠地站在一邊,被鄒樂志劈頭打了一巴掌說:“死孩子,招呼都不打?!?p> 鄒遠摸了摸腦袋來到顧北面前,貼著他的耳邊低聲說:“好好治病呀,等好了我就把你給我的,全部還給你。”
顧北茫然說:“什么?”他根本不懂鄒遠話里的意思。但是鄒遠把這句話聽成了挑釁:“裝吧,我什么都知道了。”
鄒遠忽然變得開朗起來對顧觀魚說:“阿姨,我記得顧北和我同年,他的生日比我小一個月是吧?!?p> “是啊,他是晚上八點多生的。”
看見床前有個指甲刀,鄒遠拿起指甲刀說:“顧北指甲都長了,我給他剪一剪吧?!?p> “不用了,我自己來?!鳖櫛本芙^。
顧觀魚也說:“鄒遠,不用了,我待會再給他剪一剪?!?p> “反正閑著也沒事?!编u遠很堅持,拿起顧北的手就開動了,鄒樂志苦笑說:“這孩子,毛毛躁躁的,不管干什么都聽風(fēng)就是雨,說干就干?!?p> “我喜歡這樣的性格,我家孩子太內(nèi)向,像個悶葫蘆似得。”顧觀魚暗自猜測鄒樂志的來意,陳軍因為延福寺的工作順利完成,不降反升,現(xiàn)在是鄒樂志的直屬領(lǐng)導(dǎo),他估計是不想把兩家的關(guān)系弄得太僵。
但是她沒注意,鄒遠把顧北剪下來的指甲和枕頭上的頭發(fā)都捏在手里。
臨出門時,鄒樂志說:“我和老陳是多年的老同事,這次他升職,我真替他高興。”
“我會跟老陳說的,你們這么多年的同事,是有感情的?!?p> 鄒遠回頭看了一眼顧北,扭頭冷笑不已。
也就在這天晚上,鄒遠焦急地看著時間,時針才指向十一點,他就不慌不忙拿出一個草人,提筆在草人頭上畫好五官,伸手把從顧北那里拿到的指甲裝在草人身上。
頭發(fā)放在草人頭上,又在草人身上赫然寫下顧北的名字和生辰八字,穿上衣服,再檢查了幾遍,這才又看了看時間,十一點半,把草人拿到窗臺上,點了根香拜了幾拜,這才把草人放在了床下。
喃喃自語說:“也不知道行不行,明天讓我爸問問?!?p> 第二天直到晚上吃飯時,鄒遠才裝作不經(jīng)意地對鄒樂志說:“爸,顧北怎么樣了?”
“咱們不是昨天才去看過嗎?他挺好的,不錯啊,我兒子學(xué)會關(guān)心人了?”
“嗷,我才不關(guān)心她,還不是因為他爸現(xiàn)在是你領(lǐng)導(dǎo)我才問的?!?p> “你別操心我,自己好好讀書就行了,別整天跟那個道人混在一起?!闭f起道人鄒樂志就一肚子氣。
救了鄒遠之后,道遠大師身體恢復(fù)就找上門來,說是要收鄒遠做徒弟,鄒樂志心里不情愿,可是鄒遠倒是很高興的答應(yīng)了,這個道士把自家的孩子教得陰森森的,好好的孩子變得不讓人省心。
事實上,原來的鄒遠也不是個省心的人,不過鄒樂志自己不這樣認為罷了。
道遠大師為鄒遠驅(qū)魔的時候,發(fā)現(xiàn)鄒遠全身的經(jīng)脈都已經(jīng)被打通,當時是稚女為了上身方便,附身第一步,就是讓人痛苦,痛苦的原因就是要先打通全身的經(jīng)脈,方便靈體進出,不過成年人經(jīng)脈堵塞,附身沒那么容易,所以這個過程很痛苦。
鄒遠全身經(jīng)脈都已經(jīng)打通了,省了最難得一步,這倒是意外之喜,道遠大師就教了他基本的吐納術(shù),發(fā)現(xiàn)鄒遠煉氣簡直事半功倍,很快就能使用一些簡單的法術(shù)了,心里高興一股腦地就把茅山的法術(shù)典籍都傳給了他。
不過鄒遠不喜歡看枯燥的修煉,反而對怎么害人陰人之類的邪惡法術(shù)比較有興趣,他下意識地覺得自己上次中邪,一定跟顧北有關(guān),道遠大師也沒有在意他的心性,還覺得自己找到了一個修煉的好苗子呢。
現(xiàn)在,鄒遠學(xué)會的害人法術(shù),立刻就要用在顧北身上,做這些的時候,平靜的動作掩飾不住眼中的興奮。
陳軍因禍得福,不僅渡過了難關(guān),而且還官升一級,身邊的人見了他,態(tài)度也都截然不同,這讓他高興又無奈,來到顧北住院的醫(yī)院,他的心情就沉重下來,兒子又病了,走進病房,發(fā)現(xiàn)顧北面色蒼白,老婆顧觀魚一臉悲傷地在床邊,一遍遍不停叫著顧北的名字,可是顧北雙眼緊閉,沒有回應(yīng)。
見到陳軍進來,顧觀魚眼淚掉了下來,陳軍忙安慰她問:“昨天不是還好好的,今天怎么又昏迷了?”
“咱們兒子會不會又像以前那樣變成植物人,老陳,怎么辦?你快想想辦?!?p> “不會的,醫(yī)院跟我說了小北可能是累的,咱們現(xiàn)在叫他,他不是還能答應(yīng)嗎,別自己嚇自己?!?p> “但愿明天能好一點。”
“但愿吧?!?p> 夫妻倆悲傷地看著昏昏沉沉的顧北,相顧無言。
今天已經(jīng)是第三拜了,只要拜夠七次,就能對草人動手了,鄒遠拿出草人,放在窗臺,再次拜了下去。
病房里,顧北已經(jīng)徹底沒有意識,怎么叫也不回應(yīng),顧觀魚眼淚都要哭干了。
顧北的事,尹弦還不知道,他自己在為新肉身發(fā)愁,南山道場為尹弦找的新肉身都被尹弦拒絕了,他們喜歡用古老的方法,想找一個才死的,或者是植物人的肉身,這樣才能不沾因果。
但是尹弦決定用自己的辦法去找。
所以當靈光鑰匙傳來顧北昏迷的消息,尹弦就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