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樓里,高臺之上,戲子咿咿呀呀的唱著。一個(gè)不起眼的角落,一名身穿白色繡銀竹的男子端端地坐著。眉目無雙,俊朗如斯。秋初陽光正好,輕輕灑落他身上,憑添幾分暖色。雙目輕合,手中的折扇隨著戲曲起伏。身邊石臺上青玉小壺正裊裊生煙,淡淡的桂花甜茶香氣微醺?!澳愕揭渤恋米?,新娘子都跟著別人跑了,你還在這悠閑得慌。”一名男子就他身旁坐下,拿起桌上的茶盞把玩
“能成全一對有情人,豈不是一件美事,天下間有情人能在一起的又有幾個(gè)呢?!卑滓履凶?,拿起桌上的茶盞輕抿一口答到。
白衣男子望著遠(yuǎn)處的戲臺,又想起了她,她生得十分標(biāo)致,唇紅齒白,眉目如畫眉宇之間總帶著一絲淡雅,好似一杯茶,需慢慢品才能欣賞她的美。戲唱的也是極好的,一步一生蓮,一個(gè)眼波便是一段故事。他欣賞她這個(gè)人更欣賞她的戲,只要得空閑他就會來聽?wèi)?,聽得時(shí)間久了,她也注意到了在角落里的他。兩個(gè)人似乎約定好了似的,她唱他聽。長此以往,她每一登臺便看向那他常坐的地方,看看他在不在,若是看到他便會不經(jīng)意一笑,然后才開始唱。
如同往日一樣,他來聽她的戲。她才沒唱一會兒,一個(gè)年過中旬的男人上臺拉過她的手就走往臺下拖。她不從,不停的掙扎,男人醉醺醺的開口,酒氣盡數(shù)噴向她“還給爺裝純,從了爺有的是你的好處。”“這位客官,您放手,我只是一個(gè)戲子,不賣身的?!彼龗暝撕?,她的舉動(dòng)惹怒了男人,男人揚(yáng)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她臉上,白晰的臉上馬上紅了起來。下手一點(diǎn)也不輕,“啪”的一聲讓群眾倒吸一口冷氣。男人還覺得不滿,揚(yáng)起手就要打她,她閉著眼,可疼痛卻沒有如預(yù)料中的一樣到來。睜眼,男人的手被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握住,看向手的主人,劍眉星眸,正是那個(gè)她心中人的模樣。男人疼得嗷嗷叫喚,連聲求饒。男子放開手,男人便連滾帶爬的跑了。男子輕輕牽過她的手,往門口走去。她拉住他羞澀開口“:我們?nèi)ツ模俊蹦凶踊仡^對她一輕笑,沒有回答。她卻仿佛在他眼里看到了滿天星辰,那么美。不自覺就跟著他走了。
他牽著她到藥店,大夫開了點(diǎn)藥,讓按時(shí)抹點(diǎn)在臉上就好,她這才想起來臉上的傷,疼痛感一下子又回來了,不禁皺皺眉。他好笑“疼了吧,來我?guī)湍悴了帯!彼B忙搖頭“不了,不了,我自己來了?!薄白约旱哪槪銜吹靡??”見她啞言,他一只手捧著她的臉,一只手為她搽藥,他的氣息盡數(shù)噴在她臉上。她羞紅了臉,曖昧致極。他搽的特別慢,這讓她更羞了。好不容易才等到他搽完。她到了謝就想走,他叫住她“敢問姑娘芳名?”她輕笑“小女子名喚楊依語”然后匆匆跑開了,望著她的背影,他輕念“楊依語”
此后他還是同往常一樣去聽她的戲,不同的是他們會聊上幾句,二人之間的關(guān)系在悄悄升溫。直到那一天,他的父親,讓他娶林府的小姐為妻,他幼年喪母,一直是父親將他帶大,他不忍心看父親傷心,但他又愛著她。但他還是決定選擇她,卻未成想父親為了這件事病倒了。父親唯一的心愿就是讓他娶林府的小姐,望著父親蒼桑的臉龐,他想只要是他愛的是她,名分可能沒那么重要吧。權(quán)衡之下他向林府提了親,對方也同意了,可她聽說了這個(gè)消息,卻了無生息地走了。他四處尋她,尋不到,成親的日子也近了,沒想到成親之日,親娘子會跟著別人走了,這樣也好,他只期盼她早點(diǎn)出現(xiàn),他才好解釋。
他一如往常地去那坐戲樓聽?wèi)?,他想總有一天他能等到她?p> 他雙目輕合,聽著曲子,卻覺著聲音非常耳熟。睜開眼,記憶中那個(gè)她就在臺上唱著。來不及多想,奔上臺去,四目相雙,攬她入懷,她回抱他,“不必解釋,我都知曉,我突然不見是因?yàn)槲夷赣H生病,來得突然,來不及告訴你,你不會怪我吧?”他雙臂收緊,頭低埋她頸里,生怕她下一秒又會不見了“不會,不會……”她笑笑“那就好”“我愛你,你愿意嫁給我嗎?”他看著她的眼睛說到。她望著他,大約是感動(dòng)的原因,淚水濕了眼眶“可我只是一個(gè)戲子呢……”他輕輕刮了刮她的鼻尖,寵溺的說到“:戲子又如何,只要是你我情投意合沒什么不可以的?!彼πΓo緊地抱住他“張公子,往后那你可就逃不掉了。”他皺皺眉“怎么辦呢,我愿意呢”從你羞澀地告訴我你的名字的那一刻我就愿意了
新婚之夜,望著她嬌羞的模樣,他想他多幸運(yùn)啊,世間有情人何其多?最終能相守的又有幾人?他剛好就是這其中之一,多幸運(yùn)讓我遇到你,余生我來守護(hù)你。
你們說
戲子總是被說無情,你們有想過,她為什么無情嗎?
是不是因?yàn)槟募夜拥膼凼芰藗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