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淵和喬安安在一起的時候,他自以為自己是最了解喬安安的人。
可事實是,他連她家里還有個弟弟都不知道。
這個事實毫無疑問打了費淵的臉。
費淵坐在床凳上看了那堆資料半天也沒有睡覺的意思,反而越來越精神。等天邊開始泛白,他才強迫自己放下手里的資料,去床上躺了會兒。
最近多事之秋,他要去見陳熙的父母,商談取消訂婚的事情。還要盯著瀚海的項目,以防中間出現(xiàn)問題。更要命的是,他沒辦法集中精神。
他的心思被喬安安分走了一部分,拽都拽不回來。
不管是過去還是現(xiàn)在,費淵都承認,他愛喬安安,比喬安安愛自己更多。
可憐他那么驕傲的一個人,在喬安安面前竟然毫無尊嚴?;蛘咚?,但都被她踩碎了,毫不留情。
七點的時候費淵從床上爬起來去樓下的健身房,他要強迫自己把精力放在工作上,而不是一個女人身上。
景南和他同時醒過來,比他稍晚一點出現(xiàn)在了健身房里。
“費爺,您昨晚沒睡好?!本澳喜皇窃趩?,而是在下結(jié)論。
“嗯?!辟M淵點頭,沒有隱瞞的意思。
“喬總……厲害?!本澳险f的意味深長,費淵略頓了一下,沒有搭話。
同一時間喬安安也已經(jīng)起床,給喬安宇做好了早飯拿著車鑰匙出門。她昨天睡得晚,今天精神不佳,一大早先給自己灌了兩杯超濃咖啡提神,以免開車分心。
之前陳黎問她:“怎么不給自己配個司機呢?”
喬安安就笑:“陳老板,麻煩你為公司節(jié)省一點開支吧!”
陳黎搖搖頭:“安安,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p> 確實不是錢的問題,是她不愿意信任別人。
這是喬安安的心病。
她不愿意對外人說的心病。
知道這病的只有陳黎。
換句話說,除了喬安宇,陳黎是她喬安安唯一信任的人。
到了公司喬安安拉上小陶和趙一鳴,順便拽上了陳黎開會。
“周三瀚海二輪提案,昨天晚上我和一鳴趕工,已經(jīng)把資料補齊?,F(xiàn)在有這么幾個問題:1、嘉禾娛樂那邊的真人秀要在瀚海拍,所以是個機會,但是那邊的經(jīng)紀人黃友新很不好談;2、涉及到三方合作的問題,所以費用部分需要大調(diào)整;3、我們和嘉禾那邊,要用什么樣的方式合作,才能實現(xiàn)價值最大化?現(xiàn)在那邊邀請了影帝喬野,嘉禾自己人有流量小花蘇薈、林芷珊,還有她們師弟康嗣。哦對,我還有個想法,就是這個案子里,把我們安黎的名字也帶進去?!?p> “……這個想法有點危險啊?!标惱枵f,“甲方肯定不樂意?!?p> “所以要巧妙?!眴贪舶舱f,“我打算在評論里造勢?!?p> “水軍?”趙一鳴一頓,“多不好看啊?!?p> “所以用自來水?!眴贪舶惨恍?,“我要沒記錯,一鳴,你和小陶在大學(xué)都是學(xué)生會的吧?能不能打聲招呼,用一用你們學(xué)校里的資源?給咱們刷幾千個真實評論上去?付錢的?!?p> “我可以?!毙√兆愿鎶^勇。
“那我也可以。”趙一鳴笑著說。
“但是安安,”陳黎說,“現(xiàn)在的問題是,三方合作用什么樣的方式?!?p> “沒錯,這有點棘手?!眴贪舶矅@息一聲,“今天的主要內(nèi)容就是敲定合作方式,否則不管是我們還是瀚海如果貿(mào)然蹭熱度,一定會被追責的。畢竟嘉禾不像別的小公司,他們家不怕打官司,有的是錢?!?p> “對了,你們看后臺采訪嗎?”陳黎問,“可不可以在花絮里放一些內(nèi)容,提一下瀚海和我們安黎。就做個麥簽就行。還有就是節(jié)目錄制的時候給瀚海幾個鏡頭,這部分我們可以付錢給嘉禾?!?p> “是個辦法。但一個放那還不夠。”喬安安說,“我們要搞定他們那邊說了算的人,也就是經(jīng)紀人黃友新。那幾個藝人都是他帶的。他在嘉禾是大經(jīng)紀,有好幾個助理那種,是塊硬骨頭,搞定他,讓他安排藝人給口播?!?p> “不過那個經(jīng)紀人,不近女色不沾煙酒,就喜歡錢?!壁w一鳴說,“昨晚上我查的?!?p> “是?!眴贪舶颤c頭,“他只喜歡錢。”
“這個消息,我是說嘉禾要在瀚海錄節(jié)目的消息,誰給的,準么?”陳黎問。
“準?!眴贪舶舱f,“費淵親口告訴我的。”
“咦?你倆什么時候溝通的這事兒?上次提案回來沒聽你說???”陳黎鉆到了空子,聞到了八卦的味道。
“……后來我們單獨見過一次?!眴贪舶残α诵Γ安恢匾?,現(xiàn)在問題是怎樣用最少的成本搞定三方合作?!?p> “直接給黃友新送錢要不然?”趙一鳴問。
喬安安搖頭,“不,我很摳門的,黃友新這邊我并不打算花太多錢。他這種經(jīng)紀人,小錢看不上,大錢我們給不起。畢竟我們不是瀚海,我們只是乙方,追求的是共贏。如果瀚海非要讓嘉禾在節(jié)目里帶上自己,那他們應(yīng)該自己去談,我們這是順水推舟而已,而且我總覺得我們給他們曝光其實是互惠互利的事情,按理說我們不欠他們的,三方合作是為了給彼此個面子,但面子和錢不畫等號。更何況我們的直接甲方是瀚海,我們姿態(tài)放得太低,會讓嘉禾覺得瀚海的地位不行?!?p> “……我怎么覺得,你好像特別維護瀚海呢?”陳黎眨眨眼,一副看熱鬧不怕事兒大的神情,喬安安笑了。
“是啊,他給我們錢啊?!眴贪舶舱f,“大家先各自想著,下午我們再碰一次,先去忙?!?p> 說完話,小陶和趙一鳴走了,陳黎和喬安安面對面坐著。
“安安?!标惱柰兄掳?,“你是不是和費淵……有別的關(guān)系?”
“……能有什么關(guān)系?”喬安安摸了根煙點上,“甲乙方而已。”
“是嗎?你騙我是不是有點不太明智???”陳黎笑嘻嘻的看著她,“費淵為什么要單獨約你?你倆都干什么了?”陳黎的眼睛锃亮,喬安安輕輕吐出一口煙霧。
“我不告訴你?!闭f完她拎起電腦就跑,陳黎在后面氣的嗷嗷叫。
“喬安安你不仗義!”
“乖,中午飯我請你?!眴贪舶残χ芰?,陳黎插著腰,決定無論如何一定要把喬安安和費淵單獨見面的全過程挖出來,如果挖不出來,就把喬安安這貨扒光了綁床上,強迫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