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壇子里的女人2
入夜,老板娘安排兩人的房間,“你們是一人一間,還是倆人一間?”
左溢看了沈雨一眼,“倆人一間?!?p> 老板娘媚笑著說:“我就說嘛,還不承認?!?p> 沈雨剛要說話,被左溢攔住,“老板娘,時候不早了,我們想休息了?!?p> “良辰美景,春宵一刻啊,老太婆懂的,懂的,但是,你們千萬要記得……”老板娘壓低了聲音,異常詭異的接著道:“無論外面有什么聲音,都不要出來啊,這里可不太平?!崩习迥镎f完,詭異的一笑,接著走遠。
左溢看著老板娘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此時的沈雨無暇顧及其他,只想著晚上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可如何是好?臉上越來越燙,似乎要著起火來,她坐立不安的在房間里不停打轉(zhuǎn),不小心踢倒了桌旁的凳子,這才引起左溢的注意,“你的臉怎么了?怎么這么紅?”左溢關(guān)心的走到她身邊,試圖用手觸摸她的臉,沈雨像受了驚的兔子一下子跳出好遠,“我沒事兒,沒事兒,就是有點熱?!鄙蛴赀呎f邊用手扇著。
左溢似乎明白了什么,突然壞壞的一笑,一點一點的向沈雨走近,沈雨被他逼到墻角,正要逃走,被他一把攔住,整個人被禁錮在左溢的懷中,“小雨,你在想什么?”左溢的聲音低沉而有磁性,沈雨聽后越發(fā)緊張,“沒,沒想什么?!?p> “是嗎?”左溢邊說邊用手將沈雨的下巴微微上挑。沈雨試圖躲開左溢的手,卻無奈被禁錮的太緊無法脫身,于是只好乖乖待著,最后索性決定看著左溢的眼睛,這一看不要緊,那一波深情的秋水遇見熾熱的火焰,滿心的渴望被瞬間點燃,左溢猛然吻住沈雨的唇,沈雨熱烈的回應著,空氣中充滿了荷爾蒙的氣息,“你,你等一下。”沈雨氣喘吁吁的說。
“怎么了?”左溢并不想停下。
“我,我要喘不過氣了?!鄙蛴旮械胶粑щy。
“那我直入主題好不好?”左溢說著手上已經(jīng)開始了動作。沈雨突然抓住左溢的手,問道“你聽見什么聲音了嗎?”
“這里除了你我,還能有什么聲音?”左溢試圖擺脫沈雨的手。
“不是,你仔細聽?!鄙蛴甑谋砬橥蝗荒仄饋?,左溢意識到事情不簡單,也停下了動作,仔細聽著,“似乎是哀嚎,可是感覺距離很遠?!弊笠缂毤毜姆治鲋?。
“我們出去看看吧?!弊笠缣嶙h。
“你忘了老板娘說的,無論聽到什么都不要出去?!鄙蛴昃o張的看著左溢。
“這個老板娘本來就怪怪的,說不定在干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左溢眼中的陰鶩深了一些。
“可是……”沈雨猶豫著。
“要么你在房間,我出去看看?!弊笠绫簧蛴甑莫q豫搞得有些不耐煩。
“算了,我跟你一起去吧,好歹有個照應。”沈雨說著便拉起了左溢的手。
左溢走在前面,輕輕拉開門,確認房間周圍沒有異象便朝著聲音來源走去,靠近廚房的地方,聲音越來越大,“這個老板娘該不會是在殺豬吧?”沈雨壓低嗓子說。左溢搖搖頭,他似乎已經(jīng)知道里面在干什么,猶豫著不肯繼續(xù)向前,沈雨拉拉他的手,示意他繼續(xù)往前走,左溢面色凝重的看著沈雨道:“一會兒你無論看到什么,確定都能挺住嗎?”
沈雨不明白左溢為什么這么說,心想還能有什么是她挺不住的?這些年,走南闖北也算是見過一些世面,殺個豬,宰個牛,還能有多可怕,于是笑著點點頭,并示意他不要緊。于是左溢深深的握了倆下沈雨的手,推開了廚房的門,里面并沒有任何異常,沈雨笑著說:“你看,你就知道故弄玄虛,又是嚇唬我的吧?這哪有什么???”
然而,左溢的表情卻更緊張了,他盯著一個柜子,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沈雨注意到左溢的異常,也跟著緊張起來,“那個柜子里面有什么?”
“一些你也許不想看到的東西?!?p> “我們還是回去吧?!鄙蛴晖蝗灰稽c兒也不想在這里待下去,因為左溢的表情告訴他,這個東西并不簡單。
“既然來了,總要探個究竟?!弊笠缤蝗蛔叩焦褡忧懊?,猛然打開柜子,沈雨用手死死的捂住眼睛,卻聽不到周圍有任何聲音,“左溢,你在干什么?柜子里有什么?左溢,你說話啊?!鄙蛴臧胩炻牪坏阶笠绲穆曇簦谑侵缓寐膹堥_指縫,想看看發(fā)生了什么,只見左溢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里,而柜子里只是一口很大的酒缸,沈雨這才松了口氣,“我跟你說,大哥,我的心臟病都要被你嚇出來了,這有什么?。恳粋€酒缸??窗涯銍樀?,不是我吹,我好歹也是見過世面的一女的?!鄙蛴赀呎f邊將手搭在左溢的肩膀上,想要轉(zhuǎn)身,“別動?!弊笠缋∷?。此時沈雨聽到酒缸里像是有人被扼住喉嚨發(fā)出嘶吼的聲音,她一個踉蹌,向后倒了下去,身體重重的摔在地上,而此時,酒缸突然猛烈的晃動著,沈雨翻身起來,酒缸突然倒向他們,這一倒不要緊,酒缸摔了個稀碎,同時伴隨著一股惡臭散發(fā)出來,定睛一看,竟是一個沒有了頭發(fā)、眼睛、鼻子全身是血的女人,沈雨“哇”的一聲跳了起來,一個箭步跳到左溢身上。左溢看著眼前的女人,眼里充滿了震驚、哀傷和憤恨。他找了這么久,居然在這里,他想過一萬種可能,卻仍然無法接受眼前的這一幕。
“是誰這么殘忍?為什么要這么對這個女人?這個女人是誰?為什么會在這里?是不是那個老板娘干的?”沈雨此時此刻內(nèi)心有一萬個問題,她想到剛才的一幕既惡心又害怕。
“不論是誰,都要為此付出代價?!弊笠珈o靜的看著眼前的壇子里的女人,淚水順著臉頰一滴一滴的滴到沈雨的身上。
聽到叫聲的老板娘,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看到眼前的一幕,老板娘沒有說話,只是看了左溢一眼,沒好氣的說到:“告訴你們晚上不要亂跑,怎么到這里來了?”
“老板娘,這是誰?”沈雨依舊死死的抱住左溢,怒氣沖沖的問到。
“呵,這是誰?這是一個身世可憐的女人!”
“貓哭耗子,我告訴你,你已經(jīng)犯罪了你知道嗎?虐待、折磨、非法囚禁,下半輩子等著把牢底坐穿吧?!鄙蛴攴薹薏黄降馈?p> “呵呵,真是天大的笑話,好心當成驢肝肺,要不是我,她恐怕早就死了?!?p> “她這樣,已是生不如死,還不如讓她早早離開?!弊笠绲穆曇艉茌p,但卻有著讓人無法忽視的力量。
老板娘沒有再說話,慢慢靠近壇子里的女人,像是在跟她說話,“我知道你聽不見也看不見,但你能感受到,現(xiàn)在也算是了了心愿了,可以安心的走了吧?!甭牭竭@句話,壇子里的女人竟然流出了血淚,而后,不再有一絲氣息。老板娘流淚,嘴里默默念著:“終于了了心愿了,該走了,冤有頭,債有主,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苯又鹋讼蛟鹤由钐幾呷ァ4藭r的左溢,緊緊握著拳頭,眼里的憂傷卻無處釋放。沈雨將這一切看在眼里,深知這其中必有什么問題,卻不知道該向何人問詢,只好靜靜的待在左溢身邊,一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