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離開浮沉派
沈雨和胡銘博做好決定,便回房收拾東西,兩人約好傍晚時分一起走,小圓子得知消息,哭著鬧著不肯讓沈雨離開,沈雨費盡唇舌終于說服小圓子,前提是她要保證辦完事便立刻回去。沈雨收拾完畢,便到了二人約定之處,誰知那只白狐早已等候在此,沈雨看到白狐便氣不打一處來,“你居然還有臉來見我?”
白狐可愛的表情看著沈雨。
“你知不知道都是因為你,我們還得去云隱山?”
白狐依舊看著她。
“算了算了,我知道你也說不出來什么,沒變身嘛,我是可以理解的,畢竟我小時候也是看過很多電視劇的,但是,你不許跟著我們,你聽到了嗎?”
白狐打了個哈欠。
“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不把我的話放在心里是不是?你……”
“娘子?!焙懖┰缫褋淼?,看見沈雨跟一只狐貍說了半天話,不免覺得有趣,便不忍心前去打擾,奈何沈雨似乎并沒有要停下的意思,胡銘博擔心延誤行程,只好打斷她。
沈雨不知胡銘博在身后待了多久,有沒有看到她剛才和狐貍說話的情景,只好尷尬的說了句“你來啦?!?p> “嗯,娘子總是讓為夫有意外之喜?!?p> 什么意思?是不是在笑話我?一定是!沈雨氣得鼓鼓的,臉嘟成包子狀,“你在笑話我,對不對?”
胡銘博見狀,一把摟過沈雨,將其禁錮在懷里,輕聲說道:“不是笑話,是歡喜,以前我只身一人闖蕩江湖并不知這世間何為溫暖,自從有了娘子,我便察覺,之前我竟不能算做活著。娘子帶給我的一切,猶如至寶,為夫甘之若飴?!?p> 這突如其來的表白,讓沈雨一時不知所措,有那么一瞬,她希望時間就停留在此刻,遠離一切紛紛擾擾,不再去想那些難以捉摸的事,不再去面對那些難堪的曾經(jīng)。
就在這溫情的時刻,沈雨的肚子咕嚕咕嚕叫了兩聲,她尷尬的抬起頭看著胡銘博,干笑了兩聲。
“是為夫疏漏,這便帶娘子去吃些飯食。”胡銘博說著便拉著沈雨上了馬,二人飛馳離開浮沉派,白狐默默跟在后面。
不久,二人便到了鎮(zhèn)上一酒家。
“今夜我們便在此休息可好?”胡銘博溫柔詢問。
沈雨點點頭,此時的她早已餓得前胸貼后背,感覺可以吞下一頭牛,胡銘博點了一桌子的菜。沈雨看了兩眼放光,居然全都是自己喜歡的,二話不說,擼起袖子就是一頓風卷殘云,胡銘博在一旁默默給她夾著菜、倒著水,生怕她噎著自己,時不時給她拍拍背,不停地跟她說:“娘子慢慢吃,都是你的?!?p> 酒足飯飽,沈雨有些不好意思:“你怎么不吃?”
“為夫想看著娘子吃?!焙懖﹥?yōu)雅的喝著茶水。
“真是個怪人,你怎么知道我愛吃什么?”
“為人夫婿,不知妻子所好,豈不失職?”
這個胡銘博真是撩妹的一把好手,句句戳的人心里小鹿亂闖,也不知道談了多少姑娘,沈雨想到此處,手指勾了勾,示意胡銘博靠近一些,胡銘博將臉越靠越近,眼看就要貼到沈雨的臉上,沈雨趕緊向后稍稍一挪,胡銘博微微一笑,“娘子有何吩咐?”
“問你一個私密的問題?!?p> “娘子但說無妨?!?p> “咳咳,那個,你,談過幾個女朋友啊?”后面的一串話幾乎是用嗓子哼出來的。
胡銘博微微皺眉,一臉茫然。
“我是問,那個,你……”沈雨欲言又止,胡銘博瞬間會意,突然正襟危坐,“胡某對天起誓,除了娘子之外并未與其他女子有過任何逾越之處?!?p> “我,我就隨便問問?!鄙蛴昕此荒樥J真的模樣,不禁有些害羞。
“日后不可擅自揣測,有何疑問,定要當面相問,夫妻二人,為溝通與信任爾。”
我只當他叫我娘子是說著玩玩,未曾想他竟如此認真,沈雨看著胡銘博,心中陣陣感動,輕輕的將頭靠在胡銘博的肩膀上。
這溫情的一幕,被一路跟在身后的裴云殤盡收眼底,她不明白沈雨究竟何德何能,師父寵著她,洛文梔對她情根深種也就算了,現(xiàn)在又來一個胡銘博,而自己明明各方面都要比她優(yōu)秀,卻得不到任何人的垂青,她心有不甘,“沈雨,終有一天,你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我的!”
夜晚,沈雨剛剛沾上枕頭就睡得昏天黑地,裴云殤悄悄潛入她的房間,東翻西找也未看到落花圖,“難道她將圖藏在身上?”裴云殤想著便向沈雨靠近,正要下手,胡銘博從身后將其擄走。
“你放開我!”裴云殤被胡銘博死死環(huán)住腰,身體騰空,拼命抵抗。
“裴師姐如若再亂動,胡某便不能保證師姐的安全了。”
“誰要你保證,你把我放下來!”
“等到了地方,胡某自會將師姐放下?!?p> “男女授受不親,你不知道嗎?”
“對不起,胡某失禮了?!焙懖┱f著腳速又快了幾分,不一會兒到了一座破廟,將裴云殤扔在草垛上,裴云殤起身便是一劍刺來,胡銘博略微側身躲過來劍,裴云殤轉身一個回旋劍,劍氣掃到胡銘博的臉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血印,“胡某處處相讓,裴師姐又何必咄咄逼人?!?p> “你對我如此無禮,我怎可留你?”說著裴云殤又是一劍。
這次胡銘博沒有躲,而是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勢打掉裴云殤的劍,抓過她的手,硬生生將其固定在自己的身前,裴云殤動彈不得,氣急敗壞的用頭撞向胡銘博,胡銘博雙手用力向前一推,裴云殤倒在地上。
“你!一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弱女子,說出去有何顏面立于世?”
胡銘博覺得好笑,“其一,胡某并不認為裴師姐是弱女子;其二,胡某并不想欺負你,是你步步相逼;其三,胡某闖蕩江湖慣了,面子這個東西對胡某而言毫無用處?!?p> “你!無恥!”
“胡某不想與師姐為難,只求師姐放過小雨,你我二人,本無瓜葛,胡某也不想做無謂的糾纏。”
“讓我放過她可以,落花圖給我就行?!?p> “小雨想給,胡某并無異議,小雨想留,胡某定護周全,望師姐好自為之。”胡銘博說著便要離開。
“喂,你等一下!”
“還有何事?”
“我腳扭傷了,這荒郊野嶺,我孤身一人,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你難道不愧疚嗎?”
胡銘博輕笑兩聲,“未曾想昔日咄咄逼人的裴師姐,也會有此一面,今夜是你偷襲在先,胡某為何愧疚?”
裴云殤急紅了臉,“你,你也知道,我?guī)熋米钍钦娜屎?,若是我今夜遭遇不測,她日后知道你棄我于不顧,她定會惱怒于你。”
胡銘博思量再三,裴云殤所言不無道理,他本也只是想小懲大誡,若真的鬧出人命,實非所愿。裴云殤見胡銘博有所猶豫,接著道:“我想明白了,那落花圖要了也無用,再者它在沈師妹那里,有你護著,我想必也是拿不到了,只要你今晚帶我出去,我便與沈師妹化干戈為玉帛,從此做一對好姐妹,你看如何?”
胡銘博想到以沈雨的性格定是希望如此,便輕輕點頭,“好,胡某今日便信你所言?!闭f著便上前拽起裴云殤,裴云殤吃痛,瞬間淚如雨下,胡銘博此等經(jīng)歷甚少,當下便不知該如何處理,一臉茫然的看著裴云殤,裴云殤哭笑不得,豆大的汗珠從腦門處滲了出來,“我的腳真的很疼,怕是走不了了?!?p> “那便如何是好?”胡銘博不知所措的看著裴云殤。
裴云殤無奈的在心里默默叫了聲苦,“不知胡兄可否背我一程?”
“裴師姐方才告誡胡某,男女授受不親?!焙懖┮荒樚煺鏌o邪。
裴云殤不知胡銘博是有意為之令她難看還是本就是個木頭疙瘩,總之這次是栽在胡銘博手上,十分無語,只好苦笑道:“特殊時期,顧不得那許多,有勞胡兄了?!?p> 胡銘博這才背上裴云殤走出破廟,裴云殤看著眼前的男人,感受著他身上的溫度,竟不自覺的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