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記得當(dāng)時她手包著紗布,血從紗布浸出來,紗布被染得血紅。那個女人很能忍,就這樣就沒喊痛?!彼朔唆滛~串,刷一層油。
他說得這樣輕描淡寫,不知道當(dāng)時她多疼,酸澀冒上了喉嚨,他吞了吞,可還是無法阻擋這種酸澀。
“怎么回事你知道嗎?”他艱難的追問。
“我也聽了大概,好像是小學(xué)里面的后勤人員賀她發(fā)生了爭執(zhí),好像之前她也去找過后勤人員,也是發(fā)生了爭執(zhí),出來的時候手都受傷了,這不手上才有紗布的。喏,你的魷魚串好了”他裝在袋子里面,拿給霍江。
走之前還不忘說一聲歡迎下次再來。
等霍江回到家里的時候,曾天已經(jīng)洗完澡了,他有霍江家的鑰匙,所以直接開了門就進(jìn)來了,看見沙發(fā)上坐著的霍江,他走到冰箱面前,拿一杯礦泉水喝,然后走到沙發(fā)坐著。
霍江靠著沙發(fā),閉著眼睛,沙發(fā)前面桌子放著炒粉,外加魷魚串。
“嚯,還有魷魚串”曾天看見桌子上面的東西,剛好晚上那個不好吃,他拿過炒粉和魷魚串,
揭開袋子,炒粉有點冷了,將就一下,嗯,魷魚串不錯。
“你要吃嗎?”曾天嘴里嚼著炒粉,問他。
霍江睜開眼睛,看著曾天滿嘴的炒粉,一手搶過炒粉,“吃,怎么不吃,我付的錢。”
曾天被氣笑了,默默地翻了一個大白眼,還擱著你給的錢呢,你給錢,你老大,行了吧?
“味道怎么樣?還行吧,就是有點冷了?!背跃统?,還不忘評價的曾天。
“好吃”霍江的評價。
好了他又翻了一個白眼,是坨屎你也覺得好吃吧。
很快兩人就吃完了炒粉,曾天毫不猶豫地打了個嗝,霍江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
“你還真是……”不好意思,他罵不出口。
曾天嘿嘿一笑。
炒粉是吃完了,那問題就來了。
“你明天去幫我查一下”霍江在經(jīng)過一番思考后,毅然決定讓曾天去查,這三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曾天估計吃多了,又打了一個嗝,“哦”不該多吃了最后一口炒粉的,這個嗝,“嗝兒TOT”
霍江看著眼前炒粉盒子,陷入深思。
昨天收到市里面通知,在大會議室開視頻會議,就招商引資的事進(jìn)行討論,各個部門主要負(fù)責(zé)人在會議室里面。會議一直持續(xù)三個小時,等到開會結(jié)束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十二點鐘了,霍江有點疲憊了,這是有史以來第一次感覺到疲憊,他回到辦公室的時候,曾天已經(jīng)在辦公室等著了。
曾天一大早就出去了,他也才到霍江辦公室?guī)追昼?,半個上午就去工地了一個卡,然后就曠工去調(diào)查許嘉的事去了。
早飯都沒有吃,他餓得前胸貼后背,一調(diào)查完就往霍江這里跑,想在他這里吃點東西,奈何他左翻翻,右翻翻,什么都沒有,可憐見的,兩眼都冒金星了。再不吃東西,他怕是要餓死了。
“快,給我拿點吃的,我快餓死了?!痹旌俺鲎詈蟮脑?,最終癱在了沙發(fā)上。
“薛秘書,拿點吃的進(jìn)來。”
霍江等著曾天查到的消息,奈何這小子非要說一定要吃點東西緩解饑餓才給說,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霍江只好忍。
等曾天吃完東西已經(jīng)過去了二十分鐘。
“嗝”多大的一個嗝跑出來,霍江忍不住站起來走到窗子那里,捂著嘴一臉嫌棄的看著他,
曾天嘴巴里面還嚼著東西,吐字不清楚,“你干嘛?”
“你能吃完再說話嗎?”他都不忍心看這幅樣子,是幾百年沒吃東西了嗎?
曾天吞下最后一個東西,抹了抹嘴巴,“你不懂,為了打聽許嘉,我走了許多路,兩腳都差點走斷了,我在路上就發(fā)誓,回來我一定要吃很多東西?!?p> 霍江:……
“好了,你現(xiàn)在可以說了嗎?”
曾天好整以暇,“我說了,你可千萬不要生氣。”
早在之前,許嘉是金愿小學(xué)的工作人員,在學(xué)校里面一直都很勤勤懇懇,食堂孃孃對她評價很好,說起許嘉,都說她樂于助人,有什么地方她一個沖在前面,早上第一個來,晚上最后一個走,誰生病了她都替上,臟活累活她都搶著做,大家一起上班多其樂融融,奈何有些人就是在違法的邊緣游走,后勤主任仗著自己的權(quán)力大,經(jīng)常干些偷工減料的事,有時是少一袋米,一桶油,幾斤肉,這些都是些小問題,奈何主任膽子越來越大,竟把爛肉爛菜煮給學(xué)生吃,大家都不敢出聲,許嘉輾轉(zhuǎn)反側(cè)許久,決定把這件事鬧到校長那里去,舉報主任,可是蛇鼠一窩,校長也是和主任一窩,三個人在校長辦公室鬧起來了,許嘉吵著要報警,校長和主任合伙誣陷許嘉偷東西,許嘉被校長和主任兩人揪著頭發(fā)狠狠打,等校醫(yī)趕來簡單地包扎了一下,校長和主任不想讓事情鬧大,解雇了許嘉,把許嘉趕出了學(xué)校,被包扎的許嘉坐在地上,主任笑地多張狂“你很慶幸,還給你包扎了一下,現(xiàn)在就滾吧!”轉(zhuǎn)身之前還被吐口水。
頭發(fā)散亂,手上,頭上都是白紗布,保安也是聽從校長的指示把許嘉趕出學(xué)校,還給周圍的人說“她偷食堂的東西,不要臉被抓住了,校長大人有大量,這才不報警?!?p> 許嘉向周圍的人解釋,不是她偷東西,而是校長和主任狼狽為奸,誣陷她,根本不是她偷東西,而是主任……許嘉看著周圍的人冷漠的樣子,是根本就不相信她所說的一起,對她指指點點。
許嘉站起來,報著手,崴著腳顫顫巍巍地離開。
這些都是曾天輾轉(zhuǎn)好幾個地方才打聽到的內(nèi)部消息,當(dāng)時的真實情況應(yīng)該是這樣。
聽到這里,霍江真的沒生氣,只是心疼,抱著多么傷心難過的心情才離開,擔(dān)心孩子吃了那些肉、菜。
接下來就是做這個炒粉生意了,這些都沒什么好說了的。
霍江把曾天趕出去,他想一個人靜靜。
……
許嘉原以為會在第二天看見霍江,沒想到霍江沒現(xiàn)身,許嘉把心放回肚子里,專心買她的炒粉,她已經(jīng)看好了一個店鋪,租下了自己做,不需要這樣到處跑。這三年積攢了點店鋪錢,可以盤下來一個,到時候請一個人,這樣的話不需要那么累。
這三年里,身體已經(jīng)不似從前,特別是手臂,經(jīng)常感覺到酸痛,每次炒一次粉,痛劇就加重。
所以當(dāng)務(wù)之急就是請人,分擔(dān)一下。
當(dāng)許嘉把車推到街邊的時候,大家都在討論什么校長什么的,想到那件事,她就有點難受,官官相護(hù),她就是有心,也抵不過權(quán)力。
已經(jīng)能淡然看開,現(xiàn)在多炒一份粉才是最主要的。
今天的生意格外好,到最后收攤的時候,許嘉的手臂已經(jīng)抬不起來了。送完最后一個客人,許嘉累到不想說話,現(xiàn)在才有時間休息,撤下塑料手套,在車?yán)锩婺昧艘粋€紙盒,墊在地上,直到坐下來,長吁一口氣,舒服。
坐了一會兒,想起今天的賬單還沒有清點,又站起來,打算去拿裝錢的盒子。
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點半了,大街上基本沒什么人了,路燈還一閃一閃的,似乎有點接觸不良,一陣陰風(fēng)吹過來,直哆嗦。
她一手撐在車臺面上,一手去拿錢盒子,就在許嘉的手快要接觸到裝錢的盒子的時候,面前站了一個人。
她只看到了精致的紐扣鑲嵌在西裝外套上,站在只是馬路邊上的炒粉攤上,與這里格格不入。
“我?guī)湍恪被艚眠^錢盒子,遞給許嘉。
許嘉炒粉的時候,習(xí)慣戴著口罩、帽子、塑料手套,可在剛才取下了塑料手套,一雙白凈且粗糙的手直楞楞立在空中。
許嘉在想,人為什么有感情呢,明明她快忘了,心里快要做到淡然了,可是當(dāng)他出聲的時候,那些記憶的長河,一幕幕涌向她,她慌張地接過盒子,聲若蚊蠅:“謝謝?!?p> 霍江見許嘉慌張的樣子,許是嚇到她了,他放輕聲調(diào),“現(xiàn)在回家了?”
回家,對,回家,許嘉顧不上清賬單,手慌腳忙地收拾東西,可經(jīng)過幾個小時的工作,桌面上的東西已經(jīng)亂七八糟了,配菜落在角落里,需要用手慢慢拿出來,許嘉把調(diào)料罐子放到一邊,她正打算用手拿,結(jié)果有人先她一步,穿著西裝,帶著銀色的手表,微彎著腰,纖長的手指與桌面接觸,拿出胡蘿卜絲,問“這個放到哪里?”
許嘉看著面前的人拿著胡蘿卜絲,氣不打一處來,拍掉霍江手中的東西,紅著眼眶看著他,“干嘛?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霍江心一痛,許嘉誤解了他,他只是……他只是來告訴她……,算了,再說這些都沒有什么意義了。
“我只是來看看你,有什么幫忙的?”霍江看著眼睛紅通通的許嘉,忍著說。
許嘉抹了一把眼淚,手下繼續(xù)收拾“用不著幫忙?!?p> 霍江才不管許嘉說的什么,他自管自顧地把擺在車周圍的東西撿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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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小黎
我Word文檔被刪了!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