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成鵬混沌的意識里,出現(xiàn)了隱隱約約的聲音和影子。他的雙眼開始感覺到光線的強(qiáng)度,但眼皮十分沉重,根本無法打開。慢慢地,他的腦海逐漸清醒,傳到耳朵的嘈雜的聲音里,偶爾夾雜著董璇的名字。
感覺應(yīng)該是躺在床上,他想爬起來,卻全身無力。嘗試了幾次,終于緩緩地把眼睛打開一個縫隙,強(qiáng)烈的燈光照進(jìn)眼瞼,一陣刺痛,他下意識地又閉了回去。
“你醒了?”一個熟悉的女子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他終于慢慢睜開雙眼,眼前的一幕,讓他一臉茫然。
白色的大廳里,擺放著十來個病床,穿著白大褂的護(hù)士和醫(yī)生在來回忙碌著,輕聲呼喊著病床上的人,而自己只是其中一個,旁邊剛才說話的人,正是董璇。她站在他床頭,焦急地看著他。
她見他醒來,開心地拉著他的手,說:“你終于醒過來了?!痹捯舨怕洌蹨I已止不住從臉頰滑落。她趕緊用紙巾擦了,忍不住又笑了。
“發(fā)生什么事情了?”他問。
董璇愣了愣,趕緊指著旁邊幾個病床上的人,說:“這邊都是我們的人,那邊是安妮淺語,那邊是錢娜,還有他們的幾個朋友……”看他還是一臉茫然,她有些著急了,“你都不記得了嗎?昨天我們?nèi)チ撕敿??!?p> 海爺?張成鵬重復(fù)著這兩個字,努力嘗試回想起什么。腦子像快要爆炸一樣生疼,他努力抬起手按著太陽穴。
終于他恍然大悟。
“我想起來了?!彼蛩白蛱煳覀?nèi)攘四莻€迷魂湯?!?,你們都沒事吧?”
董璇搖了搖頭,擔(dān)心地看著其他人的病床。不遠(yuǎn)處,一只女生的手抬了起來,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傳了過來?!拌瘍骸?p> 董璇對張成鵬說:“我很好!我當(dāng)時隱蔽地只喝了一點(diǎn)點(diǎn),所以是最早醒來的。可是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12小時了,除了我,你和安妮淺語,其他人都還沒有醒?!?p> 張成鵬松了一口氣,閉上眼。
那就好,當(dāng)時準(zhǔn)備這個藥水的時候,老板說沒有什么副作用,只是恢復(fù)的時間有點(diǎn)長……現(xiàn)在看來,不是有點(diǎn),是太長了。
“你休息一下?!倍f著,來到了剛才說話的安妮淺語身旁。
安妮淺語的的頭發(fā)比董璇的更加凌亂,她半躺在病床上,呆呆地望著前方,眼神空洞無光。旁邊的病床上,錢娜一只腿伸在被子外,臉色鐵青,眼睛緊閉,依然在昏迷中。
“怎么了?有沒有好一點(diǎn)?”董璇遞上一杯溫水,看她咕嚕一聲一飲而盡。
“好多了,就是一想事情頭就疼。”
“你先別想其他事情,先休息?!?p> 董璇叫來了護(hù)士。
“他們什么時候才會全部醒過來?”她問。
護(hù)士看了看時間,說:“最多兩個小時吧,測試結(jié)果顯示你們服藥的量還好,都不足以致命?!?p> 護(hù)士看了看輸液的藥水,臨走的時候嘟噥了一句:“沒見過像你們這樣的,集體看不開,卻又不敢死。”
董璇嘴唇動了動,想說什么,忍住了。她在安妮淺語的在床沿坐了下來,伸手幫她捋了捋亂發(fā),心疼地看著她。
對不起!她說。
她的眼里噙滿淚水。
咳,胡說什么呢你?安妮淺語苦笑了一下,也摸摸她的頭。
張成鵬身上有了些力氣,他坐起來,看著眼前奇幻的一幕,忍著劇烈的頭痛,昨天的事情開始在腦海里重演。
那是何等冒險的行為啊,哪怕海爺狠心一點(diǎn),他們?nèi)缃窨峙露伎邕^了奈何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