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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七跟在鐘離踏歌和上官淼身后,無比糾結。
現在到底要不要把密室里的發(fā)現告訴上官小姐。
要不,要不還是等回來再說?
鐘離公子也不算外人吧……
上官笙停下腳步,回身看李七。
“有什么話就說。”
被上官笙一雙鳳眼盯著,李七突然感到有一些壓力山大。他硬著頭皮說道:“那個,上官小姐,我在呂飛臥室密室的墻壁上看到許多景春的畫像?!?p> 上官笙聽后,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李七看著上官笙,上官小姐怎么一點也不驚訝?
鐘離踏歌也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他笑了笑,對李七道:“辛苦了?!蹦┝诉€安慰似的補了一句“這個信息對于我們很有用?!?p> 二人言罷就繼續(xù)轉頭往呂府走去。
李七驚疑的快步跟上,化成話嘮:“你們不驚訝嗎?呂飛這樣子應該是喜歡景春小姐耶。而且啊,密室墻壁上的畫,和現在的景春有很大的不同!畫里的景春是白裙子。還梳著少女鬢!”
上官笙沒說話。鐘離踏歌淡笑回應:“景春不叫景春,她是之前名動都城的瓊影小姐?!?p> “什么?”李七愣在原地,隨后反應過來,快步跟上“鐘離公子,你們是怎么知道的?”
“猜的?!边@回是上官笙開的口“景春和呂飛的關系一定不會像她說的那么簡單。和呂飛有可能認識的,以前當過‘妓女’的人,只有瓊影?!?p> 李七一時表情難以描述,原來就他一個人傻傻的不知道……
鐘離踏歌看到李七這副呆愣的樣子,笑道:“當時呂梁的表弟呂飛和紅玉樓瓊影的事情,轟動一時。你遠離都城,猜不到也是正常。”
言罷,他看向遠方的呂府,幽幽嘆道:“瓊影姑娘當的起傳奇,只可惜遇到了呂飛這個人渣……”
都城紅玉樓,曾有個神話。
朱唇輕啟眼迷離,
玉肌凝雪姿神逸。
瓊花莫比紅玉姬,
影魅勝過夜半貍。
這首詩,真是說的紅玉樓的瓊影小姐。
當初一舞流光飛蝶,驚艷了十載歲月。
萬人空巷看瓊影,卻不是無稽之談。
紅玉樓瓊影的名聲,曾轟動整個都城。
那時的呂飛,還是個整日花天酒地的紈绔公子。
呂梁在都城得勢,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呂飛也被接來都城,安插在呂梁身邊做事。
到底還是十八九的少年郎,初來都城,見什么都新鮮。
呂飛又是出了名的紈绔,紅玉樓自然是他不可錯過的‘圣地’。
幾個紈绔子弟風風火火的來到紅玉樓,一睹瓊影風采。
見到瓊影的一瞬間,事故發(fā)生了,呂飛大鬧了一場,砸壞了好幾個桌子,紅玉樓好幾根柱子被飛刀扎成刺猬。
最后還是巡查的護衛(wèi)軍進來,才阻止了這場鬧劇。
呂飛那一夜從紅玉樓出來后,就不對勁了。
“從那以后,呂飛一連幾日閉門不出,經常一起玩鬧的幾個公子踏破了門檻也沒見到他。整整半個月后,呂飛終于出了屋子。之后洗心革面,日日苦讀,參加了科舉,得三甲,當了進士。這事在都城傳的沸沸揚揚,茶樓里光故事就有好幾個版本?!?p> 李七聽著鐘離踏歌的話,撓了撓頭:“這呂飛改邪歸正了?”
鐘離踏歌笑著搖搖頭:“這就不得而知了?!?p> 李七聽罷若有所思,那這瓊影為什么后來又到這邊鎮(zhèn)了,還化名景春。
他還來不及問,幾人已經到了呂府。
迎面有一個身穿白紗的女子幾個跳躍來到三人面前,姿態(tài)瀟灑,一襲白紗,再星光下恍若仙人,正是知命。
“你還有閑心說故事?!敝x老遠就看到了不急不躁的三人,她冷哼一聲?!敖褚挂怯惺裁醋児?,你就一命嗚呼了!”
鐘離踏歌淡淡的笑了笑:“謝謝你這么關心我?!?p> 知命打了個哈欠,伸了一下懶腰“誰關心你了,這么晚了才行動,耽誤我睡覺?!毖粤T,她揉了揉眼睛,輕輕一個跳躍,飛身上了呂府的高墻。
上官笙上前,推開旁邊已經準備好的側門。
鐘離踏歌無奈聳肩,看著跳進呂府的知命道:“她好像一直都不大愛走門?!?p> 上官笙沒搭理鐘離踏歌,她看向若有所思的李七道:“李七,帶路?!?p> “唉?!崩钇呋厣?,上前帶路。
鐘離踏歌眉眼彎彎,宛如閑庭散步一般跟上,絲毫沒有將死之人的自覺。
幾人悄無聲息的進了呂府,卻沒有察覺到,黑暗中,一個閃著銀光的面具,微微的側了一下腦袋。
呂府的侍衛(wèi)早就被景春……哦,應該叫瓊影給灌了下過藥的酒,上官笙早就算好了時辰,酒里的藥此刻必然是已經起效了。
這酒里的藥叫滿園醉,藥效特殊,中了這個藥的人,在藥效發(fā)作前本身就成了一個行走的藥源。
一呼一吸之間,將藥效傳播到所有和他接觸過的人身上。一傳十,十傳百。
藥效發(fā)作之時,中藥之人會失去意識整整3個時辰。
當初,赫赫有名的百里將軍,就是靠著這個藥,以千軍勝萬軍。
只是這藥的配方特殊,世上除了已故的百里將軍,就只有上官淼和上官笙會調配了。
為了避免出現太過恐怖的效果,上官笙特意減少了用量。
此刻上官笙幾人嘴里含著解藥,所以并沒有受藥效影響。
呂府一片寂靜,仿佛進入了沉睡。地上七擰八歪的倒了一地的人。
幾人直奔呂飛的寶庫,只是到了寶庫門前,幾人卻犯了難。
這是一個極高,極寬的大門。表面光滑的沒有一點花紋,星光下反著冷冷的光。
沒有門栓,也沒有把手。
上官笙暗罵一句,有這么個門,還設什么巡邏隊。
李七拿著鐵蝴蝶,無處安放“上官小姐,這可怎么辦?!?p> 上官笙摸了摸光滑的鐵門,試探的推了推。
巨門紋絲不動。
鐘離踏歌四處打量了一下,摸著下巴:“這好像是慕容家的機關?!?p> “慕容家。”上官笙目光沉重起來:“這要真是慕容家的機關,就難辦了。”
知命又打了兩個哈欠,踢了一腳鐵門,鐵門轟隆隆的發(fā)出哀鳴。
“打不開,把它主人抓來不就完事了。”
李七撓著腦袋:“知命小姐,您可別開玩笑了。偷人家東西,哪有把苦主抓來開門的道理?!?p> 話音剛落,鐘離踏歌略帶笑意的聲音傳來:“也許,這件事情可行?!?p> 聽到這話,李七嚴重懷疑自己耳朵壞了,他一臉震驚看向鐘離踏歌,疑慮道。
鐘離公子病傻了?怎么說起胡話來了。
“上官小姐,這……”
上官笙迷起鳳眼,放下撫摸巨門的手,緩緩轉身:“時間不等人,李七,帶路?!?p> 李七:???????
(只有李七一個人傻傻的以為自己一行人是來偷東西的,全然不知呂府已被將士重重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