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淺溪看向門口,嘆了口氣,“醫(yī)者仁心,‘健康所系,性命相托’,你不該逼他們做這種事的?!?p> 葉明禮握住她的下巴,出言嘲諷:“那你就該投毒嗎?”
“我說了,我沒有。”
“把解藥交出來!”
“葉明禮!你還要我說幾遍?我沒有下毒,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解藥!”
“都說了,把解藥配方交出來,你就不用再當小白鼠了,你就這么不聽話?嗯?”
葉明禮的手突然用力卡向她的脖子,任墨淺溪怎么掙扎都沒用,呼吸一點點變淺,無數(shù)次臨近的死亡又開始靠近。
不要,不要,她不想死,至少現(xiàn)在什么都沒做成的情況下,一點都不想。
就在墨淺溪快支撐不下去時,葉明禮松了手。
“不對啊,你還不能死,你得贖罪。”
“咳咳咳?!蹦珳\溪不停地咳嗽,而后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空氣,她也懶得去辯駁些什么了,反正葉明禮也不相信。
葉明禮出去了一會兒,折回時一臉嫌惡地盯著她,“對了,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嗎?”
墨淺溪仔細地回想,實在是想不起來,便不回應(yīng)他。
“果然忘了啊,今天是欣欣的祭日?!?p> 欣欣……徐欣欣,墨淺溪記得,欣欣的性格溫柔的像是水一樣,不急不躁。當年,徐叔叔的前妻死后,徐叔叔想把小雨和徐子騫帶回家,徐叔叔的妻子李姜柔堅決反對,還是欣欣勸導(dǎo)的??上?,那么好的一個人卻意外溺水身亡了。
“你記得嗎?欣欣說你是我們里性格最純良的,要是她知道你現(xiàn)在是這副模樣,你說她會怎么想?”
墨淺溪不語,昔日好友一個中毒至今都還昏迷不醒,而她卻成為眾矢之的,被當成殺人兇手。欣欣要是知道了,該是得有多難過啊。
“你這個殺人兇手,還真是狡猾,明明就跟你有脫不開的關(guān)系,卻還證據(jù)不足?你明明就是兇手!”
她是兇手?是葉明禮非要把她當做兇手罷了……“隨你怎么說,權(quán)利在你手上,我無論怎么辯駁都沒有用。”
“你真該死!”葉明禮打碎一個玻璃器皿,把她直接拖到碎玻璃渣上。
這樣的事……她早就習慣了,但還是疼得冷嘶一聲。她也是嬌生慣養(yǎng)長大的,卻因為這莫名其妙的嫁禍受到這樣的折辱。
她不甘心!不甘心讓嫁禍者逍遙法外!
“看來是不夠疼?”葉明禮瘋了似的,撿起一片碎玻璃,劃向墨淺溪,墨淺溪也失去了知覺,不知道他劃向了什么地方,眼前突然一黑。
隱約聽到有打斗聲,而后是徐子騫跟葉明禮吵架的聲音。
葉明禮究竟是怎么想的?無數(shù)次讓她臨近死亡,卻又讓她死不成,非得每次把她救回來。
但是這次,似乎是例外了,溫度正在漸漸被抽離,心臟的跳動也漸漸遲緩。
最后,心電監(jiān)護儀顯現(xiàn)出一條直線,發(fā)出“滴——”的長聲。
還是死了嗎?她連真相都還不知道,仇也沒辦法報了嗎?
真是……不甘心啊!
忽然聽到耳邊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墨淺溪倏地睜開眼,發(fā)現(xiàn)小雨抱著她痛哭流涕。
小雨?小雨終于醒過來了嗎?
她還活著?不對,她明明應(yīng)該已經(jīng)死了才對。
她只感覺到渾身濕漉漉的,很難受。
“淺溪,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醒不過來了。”
“我怎么了?”
徐思雨抽噎著,“你不記得了嗎?我剛剛一過來就看到你躺在這兒,一動不動的,嚇死我了。你還記得是誰把你推下湖去的嗎?”
推下湖?她記得,十九歲那年她在葉家參加宴會時,不知道被誰推下湖,落了水。她不會游泳,掙扎了很久便意識模糊了,只隱隱約約看到救她的人像是葉明禮。也就是這救命之恩,讓她對葉明禮愛的一發(fā)不可收拾。
她這是重新回到十九歲了?
“淺溪?淺溪!你說啊,你告訴我,是誰欺負你,我?guī)湍闫圬摶厝?!?p> 墨淺溪搖搖頭,落水時,她腦子一片空白,所以她也不知道是誰推了她。
“先跟我去換身衣服吧,別著了涼?!?p> 這會兒,正是宴會開始的時候,所有人都在正廳。
“小雨,你去幫我拿件披風,我在這兒等你。”
徐思雨看她一身濕衣服,有些擔心,“淺溪,穿著濕衣服容易著涼,你跟我去客房,好好清洗一下。”
“我堂堂墨家大小姐,受不了這委屈。一會兒,我要給他們來個助興節(jié)目?!?p> 她一說,徐思雨就懂了,“放心,我肯定配合得好好的?!?p> 她記得當時她就傻乎乎自己處理干凈了,當做什么都沒發(fā)生,這事也就過去了。現(xiàn)在想來,真的是蠢,明擺著有人故意整她,她卻逆來順受。
欣欣溺死后,她就有些怕水,但要是沒人救她,她可就死了。
葉家人當時應(yīng)該也是知道這事的,卻也讓這事不了了之,當做什么也沒發(fā)生過。誰都不得罪,倒是想得美,這一次,她可不會委屈自己。
披上了徐思雨拿來的披風,墨淺溪一路不急不緩到了正廳,一出場,便是萬眾矚目??此@副狼狽的模樣,便有人詢問她是怎么回事,葉家的人連忙過來。
墨淺溪硬是擠出幾滴眼淚來,看著葉家人說:“我剛剛在湖邊散步,正走著,便有人把我推下湖?!?p> “那你有沒有看到是誰推你下去的?”
她要是直接說不知道,葉家怕是就會隨隨便便扔個人出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別人不讓她好國,她當然不能讓別人好過。
墨淺溪張口就說:“天太黑,看不清,但我記得那個人身上的香水味?!?p> 墨淺溪環(huán)視一周,發(fā)現(xiàn)一個人在冒冷汗,心中已然明了。
“這么多人,也不好一個一個聞,宴會結(jié)束,葉伯伯幫你調(diào)監(jiān)控看,這事兒先放一放吧。”
放一放?不可能,墨淺溪剛想說話,徐思雨就幫腔了:“葉伯伯,淺溪打小就怕水,那個推她的人明顯就是想殺人??!在您葉家的地盤上,居然要行兇殺人,這能放嗎?”
這時,父親也發(fā)話了,“這事的嚴重性已經(jīng)不言而喻了,淺溪她不會游泳,這是有人蓄意殺人!若是不現(xiàn)在解決,不就是讓兇手逍遙法外了嗎?我覺得應(yīng)該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