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zhèn)政府大樓八層,自衛(wèi)隊大隊長辦公室。
郭彪叫人將陸鳴的登記信息變更為正式隊員之后。
又親自給他發(fā)放了正式隊員徽章、兩套初級作戰(zhàn)服、一把合金鋼刀和新的身份晶卡。
同時告誡道:“記住,這張新的身份晶卡一定要保管好,不可隨意丟棄,它代表的是你自衛(wèi)隊員的身份,全國通用,能讓你在政府部門得到更好的待遇。”
“成為自衛(wèi)隊員,你們除了要擔(dān)負起保衛(wèi)鎮(zhèn)子的重任,閑暇時間,你也可以通過鎮(zhèn)荒部官網(wǎng),接取鎮(zhèn)荒部的委托任務(wù),外出歷練,獲得相應(yīng)的報酬?!?p> “總之,成為自衛(wèi)隊的一員,優(yōu)勢很多,但相應(yīng)地風(fēng)險也更多,你可以回去自己慢慢摸索?!?p> “數(shù)十年來,我在浮石鎮(zhèn)乃至虔州市看到過許多默默無聞的隊員一飛沖天,也看到很多驚才驚艷的天才隊員隕落,希望你不是下一個?!?p> “我記住了!”
陸鳴連忙點頭稱是,面露凝重。
郭彪滿意地點了點頭,拍了拍陸鳴的肩膀,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陸鳴離開郭彪的辦公室后,回到家中,簡單地把自己的生活物品收拾了下。
打好背包,換上作戰(zhàn)服,直奔位于鎮(zhèn)子?xùn)|頭第七小隊隊部。
穿過鎮(zhèn)中央的主干道,有一條青色石板鋪就的階梯小路蜿蜒而上,直達第七小隊隊部。
此時正值初夏,小路兩邊修剪過的花草樹木,郁郁蔥蔥的,長得非常的茂密,遠遠看去,便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隊部門口,豎立了一塊約有五六米高的褐色石碑,石碑上,有青苔斑駁的痕跡,顯得有些年頭了,其上刻有兩句詩:武之一途多曲折,山羅萬象欲騰飛。
陸鳴走到石碑面前,看到這兩句詩時,感覺其中蘊含著一股非常特殊的意境,有某種玄妙在其中。
仔細的看,就好像是由春風(fēng)吹拂而過,自然而然在石碑上吹出來似的,有一種天然的味道,使得這兩句詩,好像隨時會活過來要變成春風(fēng)飛走一般。
“這種感覺,有些熟悉啊?!标戻Q喃喃自言自語,這種感覺,和他之前觀摩郭彪練拳時,所領(lǐng)悟到的關(guān)于‘排云掌’真意的一絲絲頭緒,有些相似。
恰好此時,一陣陣涼爽的微風(fēng),從遠處吹拂而來,吹得陸鳴黑發(fā)飄揚,衣角飛動。
“你是誰?來這里做什么?難道你不知道,非自衛(wèi)隊正式隊員,是不能隨意靠近這里的嗎?”突然,前方傳來一聲質(zhì)問,打斷了陸鳴這種玄妙的感悟。
只覺得眼前一晃,微風(fēng)消散,石碑又只是一塊石碑,兩行詩,也依然在。
陸鳴抬頭一看,是一個十七八歲,壯得跟頭牛犢子似的少年。
身穿自衛(wèi)隊綠色迷彩作戰(zhàn)服,雙臂交叉抱在胸前,幾乎鼻孔朝天,一臉傲然的神色,用審問的眼神看著自己。
“我是陸鳴,新晉隊員?!标戻Q看了一眼眼前這個故意找茬的陸云松,出于禮貌,淡淡地回答一句,抬腿欲走,并不打算過多理會。
“新晉的隊員?把你的身份晶卡給我看看?!蹦某上?,陸云松一聽,見陸云不接自己的茬,先楞了一下,緊接著咄咄逼人地說道。、
也不等陸鳴答話,伸手就抓向陸鳴,出手突然又迅速。
但陸鳴手臂一晃,避開陸云松的突襲一抓,同時心中也很惱火,鎮(zhèn)長的兒子居然是如此仗勢欺人之輩。
“喲呵,還有點能耐嘛,陸鳴,境界高不等于實力強,現(xiàn)在,我就來好好教教你,誰才是浮石鎮(zhèn)真正的年輕一代第一人?!标懺扑纱蠛鸪雎?,瞬間一拳轟出,氣勢洶洶,直擊陸鳴面門。
“年輕第一人?”
陸鳴聞言一愣,隨即笑了,面露嘲弄和不屑,“把修煉的心思花費到這些虛名上面,你不累么,你要是探討修煉,我樂意。但這種無聊的爭斗,浪費時間?!?p> 陸鳴說話的功夫,腳步騰挪,身如擺柳一晃,輕巧地避開了陸云松的一拳。
讓陸云松一愣,他這一拳,雖然只用了六分力,只是想要試探一下陸鳴,給他一個下馬威。
但沒有想到,竟然被一下子閃開了。要知道,他也是有著凝真境四重的修為啊。
差距有那么大么?
更可恨的是,陸鳴那漫不經(jīng)心動作和話語。
這些都深深刺激到了陸云松。
使得他望向陸鳴眼神有些可怕,語氣森然,“無聊的爭斗,你竟然敢把我對你發(fā)起的挑戰(zhàn),視為無聊的爭斗!”
“你一直小心地隱藏著自己的修為,然后在修為超過我之后,再在大庭廣眾之下顯露出來,一鳴驚人。
當著所有人的面,把原本一直屬于我的年輕一代第一人的頭銜搶走!”
陸云松整個人的氣質(zhì)變得陰冷,手中動作不停,這一次是十分力出手,并使出了自己的看家拳法,拳更快,更凌厲。
一左右開弓,連著兩拳,直指陸鳴身上的要害。
嘴里寒聲道:“你這個陰險狡詐的小人,城府如此之深,如今在私下里卻又看不起我!你知不知道我為此付出了多少?”
“什么城府,年輕一代第一人?真是不知所謂?”
陸鳴感覺自己壓根不在一個頻道上,他什么都沒做,就憑空多了麻煩,也很煩躁。
一式‘流水行云’,輕松化解了他的襲擊。
放下身上的東西,在對方發(fā)起第二次攻擊之前,陸鳴眼中冷芒一閃,大腿與小腿呈九十度夾角,一記馬步?jīng)_拳,后發(fā)先至,拳如炮彈,直接轟在了陸云松的胸膛上。
砰的一聲,陸云松口吐鮮血,雙腳離地倒飛出去,在地上狠狠打了幾個滾才止住去勢。
“我沒你想得那么卑鄙?!标戻Q見跪在地上的陸云松眼神越發(fā)的不善,不想再和他正面沖突,只得實話實說,“我的實力也是在最近這段日子才突飛猛進的,之前我獨自去了一趟蒼云山脈,在那里面有所奇遇!”
“還有,我對你那什么年輕一代第一人的頭銜真的沒有半毛錢的興趣?!?p> “真的嗎?”
“是的?!?p> “你之前是什么修為?”
“鍛體境?!?p> “我呸!你騙誰呢。小小的蒼云山脈,得有多大的奇遇啊?能讓你從鍛體境一路突飛猛進到凝真境五重!而且根基還如此扎實!”陸云松站起身來,狠狠地吐了一口血痰,咬牙切齒望著陸鳴,怒道:“你真把我當成三歲小孩啦!”
“你這個卑鄙小人,你怎么敢如此羞辱我!”
“我沒有羞辱你,我說的都是實話?!标戻Q看著他那歇斯底里的樣子,沉默了。
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說。
難道自帶系統(tǒng)穿越也是他的錯誤么?
“你用無聊的爭斗這幾個字,來抹殺了我過去所有的努力!再用連三歲小孩都不會相信的鬼話來羞辱我!”而陸鳴的沉默,在陸云松眼中就是對他的無視。
他冷冷道:“老子跟你沒完!”
怒吼一聲,全身真氣沸騰,猛的突進,威猛無比,用的是‘熊王擔(dān)山拳’的起手式,一把抓向了陸鳴。
“氣勢還不賴,實力也很不錯?!标戻Q眼中閃過一絲贊賞。
這樣的年紀,這樣的實力,即使有陸永清私下開小灶,但想來陸云松自己也沒少努力。
如果沒有陸鳴這個掛逼,浮石鎮(zhèn)年輕一代第一人,他當之無愧。
當然,對于陸鳴而已,這樣還遠遠不夠。
“也罷?!标戻Q沒想到這陸云松隊虛名如此看重,如此胡攪蠻纏。
如果不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他,只怕今后的麻煩會更多,“那我就一次性打服你!”
陸鳴很討厭麻煩,特別是這樣莫名其妙的麻煩,而且麻煩對象還是鎮(zhèn)上的太子爺。
陸鳴周身真氣奔涌而出,后發(fā)先至,翻起一掌,直奔陸云松而去。
掌風(fēng)呼嘯,如凜冬已至,陣陣冷風(fēng)讓陸云松通體發(fā)寒。
原本迅猛的攻勢,也好似被凍的僵硬,一觸即潰,直接被打滅。
陸鳴的一掌直接印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陸云松被打的連連后退,全身氣血翻涌而上。
還未來得及心驚調(diào)整,陸鳴便已欺身上前。
又是一掌襲來,陸云松目眥欲裂,已來不及抽身閃避。
“吼..”
情急之下,大吼出聲,與陸鳴硬拼了一拳。
一股虛云真氣,縹緲無定,直沖將過來,讓陸云松頓覺如墜云氣中,摸不著邊際。
嘭!
轉(zhuǎn)瞬之間交手兩招,陸云松便又被一掌擊中胸前,這一掌陸鳴用上了五成力道。
轟隆一聲!
陸云松的身影倒飛而出。
重重落在地上,巨大的力量使得他擦地退后十多米,陸鳴那一掌直接擊碎他的防御,氣血散亂、
哇的一聲。
陸云松狂噴出一大口鮮血,死死地盯著陸鳴。
目光倔強又惱怒。
即使疼也不吭聲。
但他不吭聲,陸鳴手上的動作也不停。
陸鳴怕麻煩,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開玩笑,老子都特么穿越開掛了。
如果還活得像前世那樣憋屈,那還不如找塊豆腐一頭撞死算了。
....
十幾分鐘過后。
陸鳴漠然的矗立在石碑前。
冰涼的青石板上,陸云松咬牙切齒地躺著。
他的臉上看不到哪怕一絲傷痕,但一些不明顯的地方,衣服能遮住的地方,都留下了拳印、腳印。
陸鳴看著遠方,面無表情,語氣淡漠地說道。
“在今后的日子里,我只想安靜的修煉,這件事就當沒發(fā)生過,希望我們能做到井水不犯河水!
另外,再你沒有把握戰(zhàn)勝我之前,不要再來煩我,現(xiàn)在鎮(zhèn)子局勢不穩(wěn),你要成熟一些?!?p> 躺在地上的陸云松身體一顫,沉默。
沉默,就是同意。
陸鳴松了一口氣,轉(zhuǎn)身大步越過石碑,走進碎石小路,往隊部走去,陽光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遠很遠。
陸云松踉蹌起身,望向陸鳴的背影,眼神一片堅定。
“哼!我還會再挑戰(zhàn)你的,下一次,我也要把你打得滿地找牙!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