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你是不是喜歡我?
就這樣因為一場意外事故,我認識了宋靜之,雖然年紀小,什么都不懂,但是那個時候的我就非常敏銳地發(fā)現(xiàn),宋靜之和自己周圍那些聒噪頑皮只會打打鬧鬧的小男生不一樣,可自己也說不清楚這個不一樣究竟是什么。就這樣我們一起從小學畢業(yè),一起升到了對口中學,我認識了顧思源和其他新的朋友,偶爾在樓道遇見宋靜之,看著他微笑著和我打招呼,我的臉就會莫名其妙地紅起來。
再后來隨著我和宋靜之接觸越來越頻繁,除了迷戀他的笑容之外,我又開始迷戀他的聲音,迷戀他帶著光的背影,只是那時候的我只敢把這一切默默藏在心底。真正對宋靜之產(chǎn)生那種粉紅色幻想,還是在高中的時候。不論是小學還是初中,我和宋靜之都是在不同的班級,平時雖然有些接觸但一直開啟的都是隔壁班同學模式,沒有真正一起同過窗。直到高中,我才終于和宋同學一起成為了同一個集體的兩個分子,而且還成了前后座,這大概是最適合譜寫友達以上戀人未滿的距離吧。那時候的宋靜之真的可以說是滿足了情竇初開的我對另一半的所有幻想,每天仰望著宋靜之的背影,利用不多的閑暇時間在腦海里幻想和他的各種粉紅,網(wǎng)絡寫手的潛能估計就是在那個時候被開發(fā)的。然而我對宋靜之的喜歡還沒有繼續(xù)升華下去,就被突然來臨的文理分科無情打斷了,再往后繁忙的課業(yè)也讓我無暇再理會自己心里YY的這些小粉紅了。再見宋靜之,我們又恢復到了以前的隔壁班同學模式,偶爾在樓道里遇見,微笑著打個招呼,僅此而已。
這就是我回憶里的宋靜之,后來每每回想起那段歲月,最能給我安慰的就是他的笑容,很感謝他陪我走過了那么漫長的學生生涯,雖然他自己并不知道。在得知許安安的初戀居然是宋靜之的那一刻,我突然松了一口氣,唯有她才能與之相配??墒侨缃裼洃浝锬莻€溫暖的少年再也站不起來了,無所不能的許安安又讓人如此心疼,我突然間困惑了,兩情相悅的愛情不是應該讓人感到欣喜嗎?為什么他們的愛情竟讓我如此心酸?
我都不知道自己和許安安是怎么度過那個夜晚的,直到早上被陳Kitty巨大的敲門聲震醒,我們才收拾好心情,帶上偽裝迎接新的一天。開門進來的Kitty貓像個泄氣的皮球,把自己往沙發(fā)上一甩,“深深,為什么就是到了現(xiàn)在我還是喜歡他呢?”看來陳Kitty又在陸遠風那里碰了壁。我走過去摸了摸她的頭,說:“會過去的,人生那么長,哪有那么多念念不忘,就算是有,也沒有一頓大餐解決不了的,一頓解決不了,還可以再來一頓!”Kitty貓認真地想了想,然后點點頭,許安安無語地給了我倆一個大白眼。
因為大家都有心事,所以都蔫蔫的打不起精神,我坐在沙發(fā)上有一搭沒一搭地和顧思源聊微信,許安安和陳Kitty的事多多少少都牽扯著個人隱私,我也沒和他講太多,不過顧少爺是個聰明人,非常懂得聽弦音而聞雅意,有些話就算我沒說他也能猜個七七八八。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我心里很是感慨,正準備跟顧思源傷春悲秋一下,抬眼卻看見聊天頁面上一直在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這家伙究竟要跟我說什么?可是等了半天,也沒見有新消息過來,正納悶呢,顧同學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你......”
“你.......”
我倆同時開口,卻不知道要說什么。
“你是不是……真的喜歡宋靜之?”顧思源好像豁出去一樣,開口問我。
“為什么這么問?”我有點摸不著頭腦。
“沒事,隨便問問。”顧思源嘆了口氣,沒再說什么,準備掛斷電話。
“顧思源,你是不是喜歡我?”這句憋在我心里好久的話,終于還是問出來了,雖然這不是最好的時機,但是我想知道,想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相信愛情。
顧思源沉默了許久,什么也沒說,掛斷了電話。
我的心底一涼,眼淚突然溢出眼眶,顧思源,我真的要失去你了嗎?
許安安看我這幾天一直悶悶的,顧思源也一連好幾天沒露面,“你和他……攤牌了?”她小心翼翼地問我。
我點點頭,疑惑地看著許安安,“為什么不是吵架了呢?”這家伙是妖嗎?
“你和顧思源吵架冷戰(zhàn)的時候就像個斗雞,感覺隨時準備著奔赴沙場,現(xiàn)在的你……”許安安掃了我一眼,繼續(xù)說道,“就像個蔫了吧唧軟趴趴的毛毛蟲,把自己團成一團,一點戰(zhàn)斗力都沒有。”
“這是什么比喻,你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嗎?”雖然我不想承認,但是許安安說的對,現(xiàn)在的我只想團在沙發(fā)里裝受傷。
“深,我們有時候明知道對面是一堵墻,但是還是會義無反顧地撞上去,因為不撞會后悔。”許安安淡淡地說。
顧思源會是我生命里的那堵墻嗎?
“要不現(xiàn)在就給顧少爺打個電話,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許安安你要不要這么快就從哲人模式跳到二X模式?
我也不是沒有想過,只是有心無膽,那一句話已經(jīng)耗光了我所有的勇氣,再也沒有多余的力量可以支撐我和顧思源正面突破了。手機屏幕一直停在顧思源的號碼上,算了,再讓我裝一回鴕鳥吧,正準備退出界面,手機卻突然抽瘋似的震動起來,來電顯示是顧思源,我像揣著一個定時炸彈一樣從沙發(fā)上跳起來,不小心一個手滑,手機就劃出一道完美的拋物線,分毫不差地落到了茶幾上的魚缸里。真是天要亡我!
我飛快地撈起手機,迅速塞進了廚房的米缸里,為自己的危機處理能力點贊,這可是我新買的手機。想著想著發(fā)現(xiàn)自己想偏了,我現(xiàn)在關注的重點應該是顧思源而不是手機。顧思源沒消息的時候,我視死如歸,已經(jīng)默默想好了一百種自己給自己臺階下的方式,甚至想好了如何優(yōu)雅且不失風度地應對顧少爺對我的無情嘲笑,可是現(xiàn)在這個狀況,我發(fā)現(xiàn)自己尷尬了,像是被卡住了,進退不得,簡直快要被自己蠢哭了。直到許安安舉著自己的手機出現(xiàn)在我面前,我才從無邊的且喪中抬起頭來。
“林深深,下來!”是顧少爺生氣時慣用的祈使句。
我磨磨蹭蹭,一步三回頭地挪到了樓下,完全沒了之前慷慨就義的氣勢,一直低頭做鵪鶉樣。
“林深深,你想好了嗎?”聽到顧思源的問話,我有點跟不上他的節(jié)奏,“恩?”
“我們在一起吧!”顧思源看著有點發(fā)蒙的我,直奔主題。
心里還在揣摩著顧思源這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眼淚卻先一步飆了出來,而且一發(fā)不可收,從微微啜泣到嚎啕大哭,連我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原來顧思源對我來說這么重要。
“林深深,你是喜極而泣還是樂極生悲?”看著我淚崩的顧思源有點不知所措。
“去你的喜極而泣,你才樂極生悲呢!”顧思源被我的反應逗笑了,猶豫了一下,伸出手抱了抱我,結(jié)果這個安慰意味大于喜歡的擁抱讓我再次淚流成河。
當我頂著哭紅的一雙眼回到家里時,許安安一臉了然,“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棵歪脖子樹?”
“喂”,我隨手撥通了顧思源的電話,“顧同學,許安安說你是歪脖子樹。”顧少爺在電話那頭輕哼一聲便掛斷了電話,“這棵歪脖子樹現(xiàn)在姓林了!”我得意地對許安安說,當然換來的只有許安安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