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吳金慧的另一面
我死死握住她手腕,“還能干什么?救你唄?!?p> 我將驅(qū)靈刃插回腰后,用手沾著吳金慧的中指血在她額頭上畫著符。
“人家大師救人都是用自己的中指血,莫學(xué)長你怎么用我的?”吳金慧似乎對我的做法很是不滿。
“你都說了,那是大師。我怎么和他們相比?”
用自己的?
開玩笑。
驅(qū)靈刃弄出的傷比砸釘子時砸到手指還疼,我救你怎么可能用自己的血。
吳金慧偷瞄著我,她咽了口唾沫,扯出一抹笑容,“莫學(xué)長,你別生氣,我不是那個意思……”
“別動。”我松開吳金慧的手,將她腦袋穩(wěn)住。
這護(hù)命訣和清心咒就幾筆不同,稍不留意就容易畫錯了。
她這是腦袋,又不是符紙,寫錯了又不能將就用。
“哦?!?p> 吳金慧怯生生的應(yīng)了聲,便安靜地讓我在她額頭上畫符。
待我將符咒畫完時,吳金慧也快成了白眼小姐了。
她一直抬著眼想看我畫的是什么,也不動腦子想想,在沒有鏡子的情況下能看到個屁啊。
隨著我一陣掐訣念咒,吳金慧額頭上的符迅速隱入她體內(nèi)。
我一拍她頭,有幾分得意的說:“我給你種了護(hù)命訣。別說石月逸,現(xiàn)在就算是我也不一定能傷得了你。我們走吧?!?p> “真的?”吳金慧捂著額頭看向我,眼中帶著幾分笑意,“我們?nèi)ツ膬???p> 我轉(zhuǎn)過身率先邁開腿,“石月逸只是一只吃人的普通妖靈,這無非是靠她元靈激發(fā)的困陣罷了。你看她困我們多時,除了秦牧憐自作自受外,石月逸并沒能拿我們怎么樣。這就足以說明,她現(xiàn)在十分虛弱。既然如此這困陣便會有邊際,現(xiàn)在我們只需要找到邊際便能出去?!?p> “困陣邊際在哪兒?”
“不知道,走下去總能找到?!?p> “可是,莫學(xué)長,之前石月逸就說了,她布下的這個困陣需要兩條人命填補(bǔ)才能離開,否則我們誰也走不呀。照你的說法,豈不是我倆得找到累死一個才能出去嗎?”
“什么?”
我停下腳步回轉(zhuǎn)身質(zhì)問吳金慧,“她什么時候告訴你……”
我的話沒有說完,只是詫異的看著因我停下腳步而撞上來的吳金慧。
“什么時候?不就是在房間里,還有你背著我的時候嗎?”吳金慧低著頭使我看不見她的臉。
那正常的語氣,卻與她現(xiàn)在正在做的事格格不入。
吳金慧緩緩將驅(qū)靈刃抽離我的身體,我因劇痛而向后踉蹌幾步,扶住墻才勉強(qiáng)穩(wěn)住身形。
此時耳邊聽得吳金慧的聲音響起,“莫學(xué)長,你這是怎么了?呀,你受傷了呀。一定是妖靈傷了你,我這就幫你殺了妖靈。”
我臉上全是汗水,也不知道是因為疼的,還是因為吳金慧如今的表現(xiàn)給嚇的。
倒不是說我怕吳金慧,不開玩笑的說,老子再中兩刀收拾她也是輕松加愉快。
只是我想不明白,“為什么?”
“什么?”吳金慧往前邁動著步子,對我步步緊逼。對于我的問題她似乎有些歧義,“消除情敵和自保不是很正常的嗎?”
我歪動著頭,這句話信息量有點(diǎn)大,我一時間沒轉(zhuǎn)過彎,“石月逸不是秦牧憐設(shè)計害死的嗎?”
“對呀,石月逸是死于秦牧憐的設(shè)計啊?!眳墙鸹劭隙宋业拇鸢浮?p> 只是她滿臉的不屑,顯然是否定了秦牧憐是害死石月逸主謀這一想法。
“在我進(jìn)入寢室前,秦牧憐就經(jīng)常欺負(fù)石月逸。我入住后,秦牧憐就不能欺負(fù)石月逸了。加上石月逸成績好、身材好、長相好,喜歡她的人不是類似韓永承那樣的學(xué)霸校草,就是我哥這樣的?!?p> 吳金慧嗤笑一聲,就像背書時的我一樣,滿眼寫著無聊與不屑,“要說秦牧憐哪兒都和石月逸一樣,可惜她倆在男人心中的地位,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秦牧憐滿腦子都想嫁給我哥,可我哥老是有意無意的向我們打聽石月逸的情況?!?p> 吳金慧聳動著肩膀,手無奈的一攤。他嘟著嘴做出一副無辜的樣子,“所以,秦牧憐心里不平衡,想報復(fù)也很正常吧!”
吳金慧將我逼到了死角,她拿著驅(qū)靈刃挽了個刀花。
這時我才意識到一個問題,這丫頭不會學(xué)過散打跆拳道功夫之類的吧?
我現(xiàn)在可是一傷員,她要真學(xué)過……
這玩笑可就開大發(fā)了。
我聽著吳金慧帶著滿滿諷刺的話語,暗中打量著怎么脫離接下來的尷尬局面。
打不過就跑,咱還是會的。
石月逸聲音之中帶著幾分譏諷,“加上我和石月逸陷入三角戀里,秦牧憐正好利用我刺激石月逸。石月逸因此跳了樓,這一切都很順利成章不是嗎?”
“順理成章?的確,一切太過于順理成章了。順理成章得讓人忘卻你在背后都做過什么?!蔽椅嬷鴤诳吭趬ι?,十分放松的樣子,“這一場悲劇之中,你至始至終把自己摘得很干凈。只是你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p> “什么?”石月逸問道。
“如果你讓其他人接手滅石月逸的案子,或許這一切都能掩蓋過去,可你卻偏偏選擇了我。”我像鎖住獵物般盯住她,“吳金慧,真以為你所做的沒人知道?”
“我可什么都沒做,莫學(xué)長可莫要信口開河,小心我告你誹謗哦。”隨后吳金慧高高揚(yáng)起手中的驅(qū)靈刃,“我怎么忘了,莫學(xué)長為了保護(hù)我和妖靈一場血戰(zhàn)而死了。我可不會恩將仇報的,學(xué)長你放心去,我會為你舉辦盛大的哀悼會的!”
吳金慧陰惻惻的笑著,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
一只血淋淋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一愣,回頭望去,一張沒有皮膚的臉幾乎快和她貼在一起。
那是秦牧憐。
看樣子是她的一絲怨氣未滅,石月逸的三魂三魄又進(jìn)入了秦牧憐體內(nèi),這才成了怨僵。
我給吳金慧畫的護(hù)命訣是針對妖靈一類的。
這下就好玩了。
此時的吳金慧表現(xiàn),全然不似之前那般,一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就叫得似防空警報似的。
她握驅(qū)靈刃的手一松,另一只手接住,側(cè)過身直接給怨僵一刀。
怨僵那是好惹的?
握住吳金慧另一只手,推著她直接就奔著我撞來。
我無語了,這怨僵是不是傻?
這世界的物質(zhì)密度只有真實(shí)世界的一半,能撞死才怪。
不對,她倆撞過來,能懟死我呀!
思及至此,我忍住疼往邊上一滾一竄,順著消防栓再這么一跳,直接到了樓梯口。
我將上衣撕了一長條下來,簡單地包扎了傷口。隨意的往樓梯上一坐,正式的看起了熱鬧。
吳金慧身上果然有些功夫,她看出怨僵意圖,開始發(fā)力停下被怨僵推著后退的腳步。隨后墊步擰腰這么一使勁,直接給了怨僵一過肩摔。
怨僵哪里會知道疼?
剛一落地,就跟倒放似的,直直的起了身,就那么沖向了吳金慧。
我單手托腮看著怨僵的造型,有著一股淡淡的憂傷,或許那就叫蛋疼吧。
我的驅(qū)靈刃還插在她肩頭呢,這家伙就這么把它當(dāng)做裝飾品了?
我看著在過招中漸漸落入下乘的吳金慧思緒萬千。
真的很難相信,這個女人會是那樣兇狠的人。
吳金慧家中那么有錢,可以說衣食無憂,她究竟是為了什么一定要石月逸死?
難道僅僅是為了男人?
那秦牧憐和她的室友們呢?又是為了什么?
根據(jù)吳金慧說的話,我大致推測出,吳金慧在進(jìn)入503寢室前便和秦牧憐有過接觸。
或者說,石月逸在大學(xué)期間能過得這么慘,除了石月逸性格軟弱外,很大程度上是由吳金慧授意,秦牧憐等人實(shí)施的陰謀。
我很明顯感覺得出這是一個圈套。
我這邊正沉思呢,那邊卻傳來了吳金慧矯揉造作的求救聲,“莫學(xué)長,你不是無憂閣的大師嗎?不是要保護(hù)我們嗎?怎么在一旁看熱鬧啊?”
這一幕怎么就這么熟悉呢?
哦,對了,小橘當(dāng)初就來了這么一出。
我就納悶了,這強(qiáng)得跟金剛似的女人,都愛在這種時候向身旁的人示弱嗎?
我哼笑一聲,翻了個白眼。身子往后一仰露出包扎好的傷口,用著流氓般的語氣回復(fù)著吳金慧,“妹兒,不是哥哥不幫你。你看看,剛剛你咵的一下給我來了一刀,我這兒血都還沒擦干凈呢,怎么幫你?”
吳金慧艱難的應(yīng)付著怨僵,我伸出舌頭舔了下左唇角,一挑眉,“誒,你要是告訴哥哥,是誰當(dāng)初讓你叫石月逸偷那姓韓的頭發(fā)?那人用頭發(fā)做什么了?或許我能幫你?!?p> 我這話一出,吳金慧看向我一愣,“你怎么知道厄……”
吳金慧這么一分神,怨僵直接給了吳金慧腹部一拳,隨后這一通揍啊。
好家伙的,隔夜飯都差點(diǎn)給她揍出來了。
我怕怨僵把吳金慧給揍死了,伸出手,這么一翻。
纏在表帶上的捆仙繩跟蛇似的,直奔向怨僵,不過一個呼吸間就把怨僵纏成了粽子。
“這么能吐這是懷了嗎?”我壞笑著看向吳金慧。
此時她正跪在地上,一手撐著地,一手按著肚子,那一通吐啊,看得我都想吐了。
我咽了口唾沫,忍住惡心反胃,“誒,你離死還遠(yuǎn)吧?能說話嗎?”
吳金慧沒有理我,只見她吐得差不多后,緩了很久才緩了過來。
我見她緩了過來,帶著幾分揶揄,用下頜指了指怨僵,看向吳金慧,“我不認(rèn)為這種情況會是和合法事造成的,不說說那人究竟是誰?為你做的究竟是什么法事嗎?”
吳金慧瞥了我一眼,隨后看向捆成木乃伊的怨僵。
只見吳金慧扶著墻起身,“莫學(xué)長,你在你的圈子內(nèi)有名氣這我是知道的,只是……”
吳金慧渾身是傷的走到了怨僵面前,拔下了驅(qū)靈刃。
她用另一只手撥弄著驅(qū)靈刃的刀口,似乎在確認(rèn)它是否足夠鋒利一般,“沒想到修為盡廢的你,竟然還有這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