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吳金浩遇險
我翻了個白眼,“否則怎樣?吐口痰也把我弄這兒關(guān)著?那感情好,我還節(jié)約飯錢了。”
我嘁了聲,扔下氣急敗壞的錢浩、尷尬的顧風來到那女人面前,打量著她,“你是……”
我話還沒說完,那妝容精致,看上去十分柔弱的女人墊著腳一把揪住了我的耳朵,“臭小子,我才離開無憂閣幾年啊,就認不出我了?”
我去,這中氣十足的男聲居然是從這漂亮女人的嘴里發(fā)出的。
“欸欸欸疼疼疼,松開,松開!”
我奮力掙開那女人的手,我揉著快被揪掉的耳朵。只覺得面前這人神經(jīng)病吧,我壓根不認識這么一號人,上來就揪我耳朵,真是……
等等,她的聲音怎么這么熟悉?
我猛然看向那女人,仔細打量著她。
“無愁……師兄?”
我擠眉弄眼地不敢相信面前這人會是失蹤已久的無愁。
我既希望她是無愁,又不希望她是無愁,畢竟這身打扮有些太刺激了。
我雖然不是老古董,但也有些接受不了自家?guī)熜衷谖矣憛挼娜嗣媲按虬绲萌绱恕?p> 怎么說呢?
不得體。
這不讓顧風和錢浩看笑話嗎!
“臭小子,果然是挨頓揍什么都記得起來啊?!彼o我胸口一拳,隨后像喝了酒的武松一般,豪爽的笑了起來。
真是他……
看著無愁得意的樣子,我臉瞬間緊急集合皺在了一起,“你,你,你怎么穿成這樣啊!”
“這怎么了?”無愁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似乎并沒有發(fā)覺這樣穿有什么不妥之處,“我開了家咖啡廳。昨天和店里的小姐姐們打賭輸了,今兒讓她們捯飭成這樣的。怎么了,不好看?”
這要我怎么回答?
難不成說:你不覺得有點涼快?
還是說:你不該穿?
“額……好看……好看……呵呵……”我尷尬的打著哈哈。
我垂下頭嘆了口氣,指了指異調(diào)大門說話聲音有些有氣無力的,“走吧,回去吧!我不想再在這兒多呆一秒?!?p> 無愁一拍手掌,“巧了,我也是?!?p> 看著無愁熟練的踩著高跟鞋率先走出異調(diào)大門,我心中有著一股說不出的憂傷。
在離開異調(diào)后,我見他直接招手準備攔出租車,趕緊拉住了他,“欸,師兄,你不跟我回無憂閣嗎?”
“無憂無慮都不在,那還算是無憂閣嗎?”無愁回答得理所應(yīng)當。
我一時間竟然無法反駁。
可我不想再次與無愁師兄失去聯(lián)系,想到他的離開是因齊環(huán)被逐出師門,于是說到:“齊環(huán)在中區(qū)音橋開了家雜貨鋪,我們要不要去找他。他見到你一定會覺得很開心的?!?p> 無愁眼眸微動,沉默了一會兒。正當我以為他不會回答我時,無愁扯出一副燦爛的笑容,“你忘了他說過的,大師兄元靈一天沒有重聚,便一天不想見我的話了嗎?”
“可那并不是你的錯,他當時也不過是氣話?!蔽依鵁o愁不肯撒手,“都過去這么多年了,你怎么還記得?”
“你這么差的記憶力,不也記得嗎?”無愁的語氣有些低落。
是啊,怎么可能會忘啊。
齊環(huán)被奪道號逐出師門,無愁的負氣出走。燕子的灰飛煙滅,齊環(huán)的功力全廢,無憂師兄的元靈破碎。
如今無憂閣四分五裂的局面,這一切的開端都是因我而起。
我怎么可能會忘記。
怎么可以忘記。
怎么敢忘記!
“對不起……”我的這句話如蚊子哼哼一般,那里面包含多少的悔意與自責或許只有我自己才清楚。
“團子長大了,不需要師兄們保護了。那你也該知道有些事情發(fā)生便不會改變,我們能做的,就是用自己的力量,將失去的再重新帶回到我們身邊?!睙o愁拉開我的手,在我肩膀上拍了拍,“等無憂師兄回來了,我會回來找你們的。到時候我們再一起拿師父的靈石做成月餅,偷拿老楊的珍藏,到后山賞月去。”
無愁走前給我留下了一個非常甜的笑容,那帶著淚花的笑容令我內(nèi)心極其的不是滋味。
我垂頭喪氣的在街上游走著,一時間竟然不知該去往和何處。
我知道我該回無憂閣的,只是那每一磚每一瓦都有著當年幾人嬉笑打鬧的痕跡,現(xiàn)如今的我真不敢回去。
我隨意的坐在了一個大排檔里,點了三個菜。就著菜喝著酒,想要麻痹自己。誰知道我越喝,那些記憶便越清晰,清晰得我自己都厭惡自己。
我迷迷糊糊之中感覺有涼風在吹,我瞇起眼睛享受這涼風,老實說真挺舒服的。想起以前師兄弟幾人在后山喝醉了,老哥瘋找一陣后,也是這般將我們幾人架回家。
聽老楊說,無憂失戀那次喝酒喝醉了,在老哥把他架到一半路程時耍酒瘋。無憂竟然把老哥當他前女友了,那一頓又哭又摟的,直接讓老哥扔后山的冷泉里泡了一晚上。第二天還是讓附近村民發(fā)現(xiàn)了,那時村民還以為是漂子呢。直接報公門讓公家的人打撈上來的。
據(jù)說打撈上岸后,無憂酒還沒有醒,還在那兒打呼嚕呢。
自從那次之后,老哥再逮我們幾個醉鬼,直接改用拎的了,
有好幾次我都差點交代在路上……
等等。
老哥不會架著我,那是誰帶著我在飛?!
我側(cè)過頭一看,不是別人,正是那僵尸臉風四良?!!
我有些吃驚,這小子的契約妖靈可都認為妖靈就該死啊!
可想而知這家伙得多恨妖靈!!
他現(xiàn)在可懷疑我不是人??!
別是想趁著我酒醉弄死我吧?!
“看什么?”風四良忽然一句話丟出來。
我被嚇得打了個激靈。
只覺得胃有些抽搐,喉頭有些發(fā)緊,我趕緊咽了幾口唾沫,“想吐……”
風四良側(cè)頭凝眉瞥了我一眼,似乎意識到我沒有說假話一般,我只感覺拍打在臉上的微風瞬間變得能削掉我的臉皮。
隨后跟高速行駛的車急剎車一般的慣性傳來,風瞬間便停了下來。
風四良將我手往墻上一搭,直接丟下我進了面前這棟房子。
我晃蕩著身體,想問他什么意思。
還沒開口,我只感覺胃中一片翻騰,一股熱流沖向喉頭。我立刻趕緊彎下腰,這下吐得那才叫一個酣暢淋漓啊,膽汁差點沒給我吐出來。
等吐得差不多后,我倚著墻正緩酒勁呢,手機卻突兀的響了起來。
我摸摸索索的好不容易接了電話,對方的話直接令我酒醒了一大半。
“莫問,你告訴我的是什么破方法!我們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你這是在謀財害……”
“啊……”電話那頭一陣男女的尖叫響起。
“是張冰,他不是和我們是走的反方向嗎?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兒?”
“張冰?你……啊……!”
我聽見電話那頭有著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接著有著一股子水淋在土地上悶悶的聲音,緊接著是類似一大袋米扔進沙坑似的悶響,電話那頭可就炸了鍋了。
這一通尖叫??!
我手機離我耳朵半米遠都還聽得見那尖叫聲。也不知道是哪位女壯士,聲音如此具有穿透力,都可以和防空警報一比高低了。
我感覺那邊叫的差不多了,剛把手機貼近耳朵,便聽見吳金浩罵了一句,“臥槽,跑,快跑!他身上有東西!”
我聽著那邊的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咒罵聲,奔跑時窸窸窣窣的聲音,還有那急促的喘息聲。我人雖然沒在現(xiàn)場,卻也可以想象的到吳金浩那邊有多慘。
吳金浩究竟惹了什么東西?
“吳金浩,你聽得見我說話嗎?”我盡量讓自己吐字清晰。
吳金浩喘著氣,似乎這才意識到他和我還在通話中,“莫問,我告訴你,你必須得救我。否則你便是妄害人命,信不信我上異調(diào)告你去?!?p> 我被吳金浩的話給氣樂了,“欸,吳金浩,你家不是有個修士叔叔嗎?他不是挺厲害的嗎?你出事怎么不找他反而找我?”
吳金浩那邊陷入短暫的沉默,顯然他沒料到我會提及他的叔叔,“什么叔叔,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p> “不知道?”我嗤笑一聲,搖搖頭讓自己發(fā)暈的腦袋保持清醒,“吳金浩啊吳金浩,和我裝糊涂,有意思嗎?你妹妹可是告訴我了……”
我話還沒有說完,吳金浩迫不及待的將我的話打斷,“她跟你胡說了什么?”
胡說?
“石月逸的事是胡說嗎?”
“什么石月逸,我不知道!”吳金浩立刻反駁了我。
就這這時,一聲尖叫傳來,我就聽得電話那頭又是一陣的嘈雜,“松手,松手!”
“浩子,救救我,啊~”
“快跑!”
“啊~”
電話那頭只聽得手機傳來陣陣悶響,有一下甚至有些像砸核桃的聲音。只是接下來的聲音有些奇怪,噗嘰噗嘰的。就像核桃砸開了發(fā)現(xiàn)里面是什么粘稠的液體般,光聽聲音就夠惡心的。
“殺人了,殺人了!”一個女人聲不斷重復著。
“別叫了,我這么做還不是為了救你!”吳金浩的聲音帶著幾許不耐煩,“看什么看,他被那東西控制,我不這么做,死的就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