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保猴子
“我?guī)煹苁й櫫?,我懷疑被她吃了!?p> 齊環(huán)在掐訣念咒前抽空回答了我一句,隨后明顯一愣,這才轉(zhuǎn)過身看向我,“團子!”
齊環(huán)顯得很是激動,收起符咒,兩步來到我跟前一把摟住我,“臭小子,你沒事??!”
他那大巴掌拍的我難受極了。
雖然很疼,我卻不怪他,甚至于說還有些開心。
畢竟師兄也是擔心我的安危。
我還沒感動幾秒,耳朵可就遭殃了,“臭小子!你這幾天上哪兒野去了?身上怎么一股子死亡的味道?這一身血上哪兒弄的!”
“疼疼疼,!我就接了個單子,去了趟山里罷了,又沒出危險,至于這樣嗎?松開,松開”我一把掙開齊環(huán)的手,“我說你們這愛揪我耳朵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我揉著火辣辣的耳朵,見錢浩還在和小橘動手呢,趕緊招呼著他,“錢浩,你別打了,那是我新簽的吉祥物小橘。一會兒你把她惹毛了,把你弄殘廢了我可養(yǎng)不起?!?p> “你們?”齊環(huán)拉住我,“你指的誰?”
“還能是誰,無愁唄?!?p> “你見著他了?在哪兒?什么時候的事情?他跟你說什么沒有?”
齊環(huán)的語氣有些急促,但聽上去感覺有些怪,估計是太擔心無愁了吧。
“就前幾天。他們幾個說我不是人族,也不是莫問,然后把我抓了審問。”我指著顧風向齊環(huán)說著前幾天的事情,“無愁不知道什么時候得到的消息,去異調(diào)保的我。”
齊環(huán)瞪了眼顧風和錢浩,那倆人將目光錯開,裝得跟個沒事兒人似的。盡管因當年的案子,齊環(huán)與這倆貨出生入死過,但畢竟齊環(huán)不是異調(diào)的人,這事他也不好開口找顧風、錢浩二人理論,齊環(huán)只好回轉(zhuǎn)身看向我。
“以后少和不靠譜的人事物沾上瓜葛?!?p> “哦。”我撅著嘴應了聲,知道要不是因為我,齊環(huán)估計不會以自己真正面貌出現(xiàn)在那倆貨面前。
“齊頭兒,過分了啊,我們怎么就不靠譜了!今兒沒我,你可就讓這妖女劃成肉片了?!卞X浩一副邀功的模樣說著話。
齊環(huán)就像沒聽到錢浩說話一般,直接無視了錢浩問著我:“無愁他現(xiàn)在在哪兒?”
“榆中,開了個咖啡廳,看他的穿著……”想起無愁的那身女仆裝我嘴角有些抽搐,“好像日子過得還不錯,至少身邊應該蠻多小姐姐的?!?p> 我將無愁的名片給了齊環(huán),“這么多年沒見,他應該蠻想見你的。咱什么時候去打秋風?讓那家伙出出血?”
齊環(huán)盯著名片兩秒,將名片接過,“再說吧,只要你小子別再出事兒,什么時候去放他血都成?!?p> 我瞥了眼碰了一鼻子灰,一臉尷尬的錢浩以及一臉愧疚的顧風,伸出一根指頭撓著臉頰??粗@倆平時意氣風發(fā)的貨,此刻委屈得像兩個被家長丟棄的孩子,心中難免動了惻隱之心。
我用手搭住齊環(huán)的肩膀,壓低了聲音,“那事兒嚴格說來也不能怪他們,你至于對這倆崇拜你的小弟這么狠嗎?就不能和解?”
“你呢?能和自己和解嗎?”齊環(huán)反問我的話讓我一愣,齊環(huán)燦爛一笑,“小子,最近你最好待在家里別再亂接單子了。你哥托人給我來消息了,他可能要回來,你記得準備準備。有什么不懂的,或者缺什么創(chuàng)傷藥之類的,直接給我來個電話,我給你送家來?!?p> 說完齊環(huán)便拍了拍我的肩頭,絲毫沒有遲疑的轉(zhuǎn)身離去。
“老齊!”顧風忽然叫住齊環(huán)。
齊環(huán)沒有轉(zhuǎn)身只是停下腳步等待著顧風的下文。
“對……對了,你要去哪兒?要不要我送送你?!鳖欙L的話像是臨時改口一般,聽上去有些局促。
“沒必要?!饼R環(huán)很不領情的回拒了顧風。
齊環(huán)說罷便攔了輛出租車揚長而去。
隨后我連同小橘小七都讓顧風、錢浩給弄異調(diào)接受調(diào)查了。
我嚴重懷疑這倆家伙把對齊環(huán)的氣全撒在我身上了,虧我還看在這倆貨幾年如一日的對齊環(huán)崇拜,還那么關心他的份上幫忙說情。感情是我狗拿耗子……呸,是我賤吶,管這閑事做什么。
小橘小七因故意傷人被異調(diào)扣押了十五天,我受猴子和小橘這倆貨的牽連,寫了一天的檢討。
猴子犯的是吃人,原本按照規(guī)定是要處以滅頂之刑的。
上頭綜合調(diào)查后發(fā)現(xiàn)猴子確實是因被困,為了自保迫于無奈才吸食了韓永承的陽氣。且知道陣法能讓韓永承蘇醒的可能性,算是對自己的作為有所補救,判定結(jié)果自然是從輕發(fā)落。同時,猴子對吳金浩存在故意殺人的事實,加上妨礙異調(diào)公務,最終被判定了七年的幽地監(jiān)禁。
幽地監(jiān)禁?
當我看到這份判決書時都為猴子默哀了三秒鐘。
猴子不知什么原因不會說話,身子也比之前見到他時小了好幾號,力量就更不用說了。猴子修行時間雖然不短,但在被拉往異調(diào)的路上,看他那滿臉新奇,十分容易受到驚嚇的樣子,便知曉這家伙鐵定沒出過山。
這樣的猴子就是張白紙,要進了那沒有靈氣供應,吃人不吐骨頭的幽地監(jiān)禁,還不得成關著的那些家伙們的菜?
就算猴子吉人天相,熬過了七年,估計出來也是個魔頭了。
“欸,那誰,顧風保證金怎么交?!蔽覍⒁晦WC書放在顧風的辦公桌上。
“嗯?”顧風一臉難以置信的看向我,“你說什么?”
我嘬著牙花子,看著顧風,“跟我裝什么糊涂,我保猴子。我離開前不是有新政策下來了嗎?寵物傷人的情況,只要主人交夠足夠的靈石就可以給寵物上項圈嗎?”
顧風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上下打量著我,“你……為什么要保山魈?”
我翻著白眼抖著腿,“我家寶貝太多沒地方花,我拿著燒手不行嗎?”
顧風哼了一聲,放下手低頭在文件上寫著些什么,“得了吧,就你們無憂閣的人我還不了解了?只會嫌棄自己的寶貝不夠多,還會嫌棄寶貝燙手?哪一個不是連放點血都摳得要死,出門不撿錢就算丟的主兒?”
我的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一拍他的辦公桌,“我們什么行事風格要你管?到底哪兒交保證金?”
“求人辦事兒也都是這副德行。”顧風撕下一頁紙遞給我,“對面一樓大廳拿號繳費?!?p> “謝了。”我悻悻的接過那張紙,一看上面的靈石數(shù)量我差點沒噎死過去,“七十萬?!”
普通妖靈弄消散了,也不過才爆出幾顆靈石而已。保一只猴子居然要我七十萬一品靈石?!
我頭有些眩暈,腿肚子有些發(fā)軟,有些無力的扶住辦公桌。
“你怎么了?”顧風的聲音明顯有著幾分愉悅,看來我的反應完全在他意料之中。
“低血糖不行???”我嘴硬的說到。
“這么巧???”我看向顧風,發(fā)現(xiàn)他的嘴角顯然有些抑制不住的上翹,“我還以為你是被這數(shù)字嚇到了,看樣子是我想多了。”
我咬著后槽牙看著顧風,這家伙絕對是故意的!
“要得了這么多靈石嗎?又不是不給帶項圈。帶著項圈猴子也無法吸收靈氣,那就相當于在幽地關押啊。十萬一年,會不會太黑了?”我懷疑顧風有私下抬價。
“項圈制作不要靈石的嗎?”顧風雙眉一挑,“誒,你不是嫌棄寶貝太多燒得慌嗎?怎么?這是心疼了。”
大爺?shù)倪@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不心疼,這點哪兒會心疼??!”我苦笑一聲,沒敢再看單子一眼,轉(zhuǎn)身去替猴子繳費。
繳費完,我邁著沉重的步子走向臨時關押猴子的地方。忽然我只覺得脖子一緊,身后一股巨力傳來。
他大爺?shù)?,我不知道被哪個混蛋給拖進了安全通道!
隨著腦后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我被人扔在了墻邊。
“大爺?shù)?,誰?。∵@里可是異……”我話還沒有說完便看清了來人是誰,“風四良?你吃飽撐的發(fā)什么瘋?。俊?p> 我翻了個白眼準備離開,沒想到被風四良一把推回了墻邊,“大爺?shù)?,你到底發(fā)什么瘋?有什么事兒一會兒再說,老子還有……”
這風四良估計真的瘋了,他竟然一拳將手揍入了墻里?!
我瞬間閉了嘴,有些驚恐的看向風四良,“……事……什么事情都沒有你重要,你說,有什么事情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為什么救山魈?”
風四良聲音平靜得像是一潭冬日中被凍住的海水,我從墻上的窟窿中深深知曉那平靜之下是洶涌的暗流。
只是我想不明白,為什么他會如此,難道只是因為猴子?
“我只是覺得山魈罪不至此,他畢竟也是個受害者……”
“那其他人呢?他們就不是了嗎?”風四良打斷了我的話,我注意到他的眼睛有些發(fā)灰。
我咽了口唾沫,“其他人也不是他害死的,那里面不是還有蠱嗎?”
“吳金浩呢?他也是人,和你同族。”
我被這話給驚嚇到了,吳金浩這種人渣和山魈有得比?
我知道風四良很生氣,甚至是動了殺心。只是我不明白為什么,難道只是因為山魈不是人族?
我沉著臉十分認真的打量著風四良,“猴子是無辜受牽連的,吳金浩他手上可不干凈。吳金浩不是死在猴子手上,這你也清楚。就因為吳金浩是人,猴子不是人族,所以猴子就該去幽地?就該去死?”
“是!”
盡管我早就知道風四良的答案,可他這句話一出,還是令我倒吸一口涼氣。
我以為風四良和異調(diào)的人不一樣,他只是更加在意人命些??墒俏义e了,風四良與其他人一樣,還是會為了所謂的規(guī)則選擇犧牲無辜的人。
我抹了把下頜,低下頭苦笑一聲,忽然發(fā)力一把將風四良推開,“猴子我就保了,你能拿我怎樣?我花我的東西,按照規(guī)矩辦的事兒,我想救誰就救誰,你管不著。”
我轉(zhuǎn)身就走,走了兩步還是覺得很氣,回過身惡狠狠的指著風四良,“姓風的,老子告訴你,和你合作很不愉快,老子希望這輩子都不要再和你有半點瓜葛!”
隨后冷哼一聲,大步離開。
不溜快點不行啊,要是風四良反應過來要揍我,我當白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