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花晴教給王滿虎的,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拳架,比如其中有一個,需要像蛤蟆一樣趴在地上,頭高高仰起,屁股不停地一上一下運動,王滿虎不知道這種姿勢能練出什么功夫,特別是秦花晴教他這一式的時候,對他來說是一種很痛苦的折磨。
師娘的腰很細啊!
師娘的那里也很翹么!
秦花晴平常都愛穿那種比較寬松的長裙,雖然還是難掩其曼妙的身姿,但如今換上了緊身的練功服后,才會真正知道這女人的身材有多么誘人。
這是師娘,別多想!
這是師娘,別多想!
王滿虎一邊在心里反復告誡自己,一邊看得目不轉(zhuǎn)睛。
而按照秦花晴所說,這些拳架能幫他練出一種叫做真氣的東西,那是一種比內(nèi)家全的內(nèi)勁更精純更強大的力量,只是還要配合一些專門的呼吸吐納的法門。
反正你怎么說,我就怎么練唄。
而這些稀奇古怪的拳架,看去雖然簡單,但細節(jié)處的要求卻非常嚴格,甚至嚴苛到了每一絲肌肉的位置,每一次呼吸的頻率都完全不能出錯,這自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學會的,所以接下來的這十來天左右,秦花晴每天傍晚時分都會來到王滿虎的家中,指導他練拳,直到深夜方才離開。
當然,秦花晴每次都是悄悄地來,再悄悄地走的,以她的身手,要避開街坊鄰居的耳目還是很容易的,就算是經(jīng)常來王滿虎家的李嬸和小海桃,也一直沒有發(fā)現(xiàn)這件事情。
只是這個世界上,終究沒有不透風的墻,某一天傍晚,當秦花晴走進王滿虎家所在巷子的巷口時,并沒有發(fā)現(xiàn),在巷口外的一家茶樓的二樓,一個俊俏的年青人正望著她的背影,眼中充滿了嫉恨如狂的神情。
……
時間過得很快,又是小半個月過去了,自從上?;貋砗螅仁潜坏兑沧ブ殬?,然后又被師娘逼著練拳,而刀爺重傷之后,如今整支青龍隊都歸他負責,再加上自己還有三條街的地盤要管,每天都忙得腳不沾地,連想去春香樓喝頓花酒都沒時間,M得,老大果然也不是好當?shù)摹?p> 不過這一天下午,王滿虎把所有事情都扔在了一邊,帶著斜眼,癩痢頭,還有青龍隊所有的兄弟,來到了碼頭上。
他來接一個人。
彪哥回來了。
下午四點,一艘渡輪停在了松江碼頭邊,彪哥拄著一根拐杖,長腿在邊上扶著他,從渡輪上下來了。
王滿虎揮了揮手,所有青龍隊兄弟齊齊彎腰行禮:
“歡迎彪哥回家!”
周大彪的眼睛瞬間就紅了。
王滿虎一言不發(fā)地走上前去,狠狠擁抱了一下彪哥。
“聽說你把那些東瀛人都宰了!”
“小事,那些賤狗的命也抵不過彪哥你一條腿,咱們先回堂口?!?p> “我都已經(jīng)是個廢人了……”
“彪哥你別這么說,等會晚上咱們?nèi)ゴ合銟墙袃蓚€姑娘,不艸得她們哇哇叫不準下床,嘿嘿,咱們男人只要幾吧還能艸女人,就不能說是廢人?!?p> 王滿虎用力拍了拍彪哥的肩膀,接著沖站在彪哥身后,正一臉獻媚地朝他笑著的俊秀少年說了一句。
“謝了??!”
這次回來的并不是只有彪哥和長腿兩人,盧小嘉也從上海屁顛屁顛地跟過來了,上次回來的時候,上船前王滿虎跟盧小嘉提過一句彪哥的事情,拜托他照顧一下。
后來長腿來過一次信,說盧小嘉幫彪哥安排了上海最好的外科醫(yī)生,否則彪哥的傷勢不可能恢復地這么好。
“哥,您交待的事情,小弟必須給您辦的妥帖啊!”
盧小嘉嘿嘿笑著道:
“這次我還給您帶了一批好貨來,全是德國造,我另外安排了船送過來,過兩天就到?!?p> 接著又掏出一個檀木盒子遞了過來道:
“這是上次您說想看一下的勃朗寧M1906,我也帶過來了,哥你喜歡的話就收著吧!”
王滿虎接過了那個盒子,沉默了一會之后,卻終究沒有馬上打開。
……
在碼頭上接了人后,王滿虎先帶著彪哥去堂口見了秦花晴,秦花晴勉慰了彪哥一番,表示要讓彪哥繼續(xù)留在青龍隊中,每個月的例錢照給。
接著又去見了重傷臥床的刀爺,刀爺依然很憔悴,終日半昏半醒,秦花晴給他配的藥只能讓他續(xù)著命,卻不見傷勢有所起色。
他只和彪哥說了一句話,就又昏睡了過去,那句話是:
“只要有小虎在,你什么都不用擔心!”
“好了,給你們接風洗塵去!”
見過刀爺之后,王滿虎大手一揮,一群人呼啦啦地殺奔春香樓而去。
剛到春香樓門口,桂姐已經(jīng)挾著一陣香風撲了出來。
“哎呦,虎哥,你都多久沒來看咱們樓里的姐妹們了,可想死奴家了,還有綠懿,雀娘那兩個小浪蹄子,可是天天盼著虎哥您來呢!”
然后她就看到斷了一條腿的彪哥,桂姐頓時怔了一下,原先臉上那種充滿風塵味的刻意逢迎的笑容,慢慢地消失了,然后哇地一下哭了出來。
“彪哥,你這是怎么了??!”
接著她親自上前,小心體貼地扶著彪哥走進樓內(nèi)。
王滿虎等人倒是沒想到桂姐的反應會這么大,不管這老鴇此時的神情有多少做戲的成分在,但也算是有良心的了。
然后一行人跟在后面也走進了春香樓。
只是沒有人注意到,在他們身后,一個跟了他們很久的小混混一樣的人,急匆匆地轉(zhuǎn)身離開了。
而在不久之后,李玉堂陪著幾個年青人也來到了春香樓的大門外。
“皇甫兄,你剛來松江不久,可能不知道這春香樓雖然只是家幺二堂子,但里面的姑娘絕不會比明玉堂的差,玩膩了長三堂子的風華雪月,有時候換換口味,領略一下這里姑娘的火辣勁兒,倒也是別有一番滋味?!?p> 只見李玉堂笑吟吟地對幾人中那位走在最中央的青年說道。
那青年一臉的驕橫跋扈之色,長的還算英俊,但臉色有點蒼白,一副酒色過度的模樣。
“李玉堂,真的假的??!本少爺以前可從來不會來這種檔次的地方,要是不能讓本少滿意,我可不會放過你的?!?p> 那復姓皇甫的青年囂張地說道,似乎并沒怎么將李玉堂放在眼中。
“我哪敢糊弄皇甫兄您呢,或許這里的姑娘不一定能入皇甫兄您的法眼,但這里有個老鴇,三十出頭的年紀,卻風韻極佳,又辣又*,聽說皇甫兄就好熟婦這一口,小弟才特意帶您來這里的。”
李玉堂神情不變地道。
“最好如此!”
幾人一邊交談,一邊走進了春香樓,這個時候李玉堂卻突然臉色一變,似是想起什么般道:
“皇甫兄,真是抱歉,小弟想起幫中還有一件要務需處理,還請皇甫兄先進去,容小弟去去就來,今日這里的花費全算在小弟的帳上就行!”
那皇甫兄無所謂地揮了揮手,如果不是老爹剛來松江上任,自己在這邊人生地不熟的,而這個李玉堂言談還算討喜,又肯花錢當冤大頭請自己吃喝玩樂,否則他皇甫駿才懶得理會這種幫會中的下三濫人物呢。
而李玉堂一邊說著,同時向旁邊那幾個陪客使了個眼色,那幾人都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
這幾個人都是他今天叫來的幫閑,任務只有一個,卻不是陪這皇甫駿喝好玩好,而是要讓這皇甫駿等會在這春香樓里鬧起來!
李玉堂朝皇甫駿拱了拱手,這才告辭離開,只是轉(zhuǎn)身之后,他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眼神變得陰冷無比。
王滿虎,我看你這次怎么辦!
等會發(fā)生的事情看你敢不敢管!不敢管,那你這小子以前在幫中兄弟面前那副義薄云天的形象自然就蕩然無存了。
如果管了,那更好,得罪了這位松江新任的警備司令的公子,那就是你自己找死了!
呵呵,上海的那一次,被你僥幸逃脫了,但這一次,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