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鈴鈴……鈴鈴鈴……”被窩里伸出了一只手臂,摸索著想要按掉床頭的鬧鐘??墒窃拱l(fā)現(xiàn)不管怎么按,那個煩人的聲音還是沒有停止的打算。
氣急敗壞地抓過鬧鐘一看,才早上八點。她記得她的鬧鐘設(shè)在九點,迷茫地看了看鬧鐘,想著:這東西莫非壞了?怎么會提早一個小時就……
目光掃到電腦旁邊那只玫瑰金屬色的手機,正在死命地叫囂著。
一看,是經(jīng)紀人芳芳,“芳芳?”
“剛剛老大接到那邊的電話,說是參與編曲的都被通知去開會。”她好像也是剛剛睡醒,邊說邊打著哈切。
原薰微微皺眉,“那歌有問題?”
“不清楚,聽老大說是有了新的靈感要改動副歌的一些部分?!?p> “然后?”
“要你們現(xiàn)在趕去錄音棚?!?p> “哦,好的?!痹棺饋?,揉揉眼睛,天知道她今天早上快兩點的時候才睡,“我這就起來。”
“那好,等下我做點飯團帶去給你們吃,拜拜。”
掛掉了電話,原薰抓著頭發(fā)下床洗漱。小王子蹲在貓砂堆里有一下沒一下地跑著沙子,看著主人在面前走來又走去,他想可能他這個親愛的老媽又忘記自己的飯碗里什么都沒有了。
在原薰套上衣服準備出門的時候,小王子“喵喵”地在她腳邊繞來繞去。她蹲下身把他抱了起來,“乖拉,媽媽趕著去上班,你好好看家哦!”
說完,抓起小背袋前往工作的地方。被關(guān)上的除了大門之外,還有小王子的呼喚聲。
當(dāng)原薰趕到錄音棚,已經(jīng)是半個小時之后的事情了。大家開著視頻會議,這首歌的作詞、作曲還有Rosa都在。她環(huán)視了一下,慶幸自己不是最后一個到達的。
“抱歉來晚了?!彼p聲問道。
老大拉開身邊的椅子,示意原薰坐下,“正在商量要不要換編曲?!?p> 她點點頭。
這時,那邊已經(jīng)有了答案,“既然這樣,采用新的副歌部分?!敝谱魅巳缡钦f。
老大拿過曲譜,“期限是?”
“越快越好,這首歌是第二主打,而離發(fā)片還有不到一個月。”制作人看著原薰說道,“副歌有幾個部分你們還需要調(diào)整下,風(fēng)格變了,編曲全部要重做?!?p> “其他沒什么問題,就這樣散會吧。辛苦大家了!”然后大家陸續(xù)關(guān)閉了通訊,回到自己的崗位上。
通常,需要靈感的工作都是很沒有特定的時長的,不知不覺,已經(jīng)過了吃午飯的時間。而老大還在撥著手中的吉他,昀棋還在按著黑白的琴鍵,小飛魚手下的貝斯沉沉地發(fā)著聲,遲到的大東在玩弄鼓棒,原薰捧著原稿在那邊清唱著副歌部分……
當(dāng)天開始黑的時候,大家都還在非常努力的擺弄自己的樂器,如果有了不錯的和弦,都會記錄下來,反復(fù)嘗試。
“老大,今天大概到幾點?”原薰在中場休息時問道。
“你有急事?”
聽老大的口氣,應(yīng)該是要很晚了。原薰看了看時間,現(xiàn)在是晚上八點十分,“沒事?!彼乩洗笠粋€微笑。
大家都在辛苦工作,她不能一個人走掉。摸出那只玫瑰金屬色的手機,原薰撥通了老板娘的電話。
“老板娘,我今天加班,可能趕不過來了,不好意思!”
電話那邊帶著點嘈雜,“你上次不是跟我說你這個工作已經(jīng)在收尾了,今天沒問題嗎?”
原薰知道自己在這一個多月里已經(jīng)請了很多次的假了,“最后一首歌要重新編,所以……”
“哦,這樣啊,那我也只能找人替你拉!”
“謝謝!真不好意思,我的工作時間比較不固定?!?p> “不過,說起來今天是發(fā)工錢的日子,你忙完后如果方便,就繞過來一趟吧。我買了點貓罐頭,帶回去緩解緩解,再拖下去你家那口子不餓瘋了才怪。”
原薰感恩戴德的答應(yīng),老板娘像是她的姐姐,處處都很照顧。只是原薰突然想起,今天早上出門太急,什么也沒有給小王子準備,他肯定已經(jīng)餓瘋了……“好,我一定去,老板娘你要等我!”
掛掉電話,原薰捧起不知道是算晚餐還是算宵夜的餐盒,昀棋就走過來在她身邊坐下,見她把飯菜撥來撥去的,問道,“怎么拉,不合胃口?”
“我看這魚肉清淡,準備等下拿回去,沖洗干凈給小王子吃?!彼榔逍α诵?。
昀棋點點頭,“今天可能會到很晚,你還是多吃點吧?!闭f完,打開自己的那份吃了起來。
小飛魚捧著飯菜粘過來,“阿原,你唱歌給我聽好不好啊。”
原薰繼續(xù)笑著,說:“你聽我唱和聲快三年了,還沒厭倦?”
小飛魚睜大眼睛搖頭,“要是我家親愛的能有像你這樣的嗓子,我一定會更愛她,天天纏著她唱歌給我聽!”
棚里,大家都憋了一整天。臨時改副歌是很麻煩的事情,這幾乎是換了整首歌。原薰想了想,決定唱一首歡快的歌。
I can't do my homework And I can't think straight
我無法完成我的作業(yè)!我無法思考!
I meet him every morning At 'bout half-past eight
我每天早上八點半都遇見他
I'm acting like a lovesick fool
我表現(xiàn)的像一個受愛情折磨的傻子
You've even got me carrying his books to school
你甚至使我?guī)退脮W(xué)校
Hey hey Set me free
嘿!讓我自由!
Stupid Cupid Stop picking on me
笨蛋丘比特!別再捉弄我!
You mixed me up for good Right from the very start
你從一開始就讓我心煩意亂
Hey, go play Robin Hood With somebody else's heart
嘿!去扮演羅賓漢偷別人的心吧!
***
“我總覺得有幾個音轉(zhuǎn)的很僵硬,大家回家后再醞釀醞釀。明天中午還回錄音室,差不多就散了吧?!崩洗蟮囊痪涫展?,給今天的工作畫上了句號。
原薰一看時間,頓時消了累意。她小跑步前進跟上老大的步伐,“老大,你現(xiàn)在直接回家嗎?”
老大問:“有想去的地方?”
“嗯,去酒吧?!痹乖谀沁叺墓ぷ魇枪_的,幾個熟人都知道她的那個副業(yè)。
“我也正想喝一杯,走吧。”
原薰回頭望了走在后面那個幾鬧在一起的人一眼,“不等昀棋他們?”
按下電梯門,老大聳聳肩,“昀棋也有車?!?p> 半夜的馬路真適合飚車。原薰感覺還沒拐幾個彎呢,老大就已經(jīng)把車穩(wěn)穩(wěn)地停下來了,“你先進去,我去停車。”
她點點頭,下車準備過馬路。
在廚房門口巧遇老板娘,原薰上前打招呼,并非常誠懇的作拜謝狀。家里的貓糧已經(jīng)吃完了,罐頭也沒了,湊著店里帶回去的魚肉和剩下的雞胸肉,給小王子吃個手造貓飯就當(dāng)調(diào)節(jié)調(diào)節(jié)口味,但,估計也撐不了兩天了。
其實,她也不是真的真的那么窮困潦倒,她只是掛著一筆銀行存款懶得去拿而已。基本上對于原薰來說,每個月都會自己制定一筆預(yù)算留在手上,其他都直接存進理財賬戶。雖然計劃趕不上變化,臨了總是會捉襟見肘的熬上兩天,但她那白花花的銀子一旦成了存款,她就會忘記自己有那些錢的事實。
“謝謝老板娘,”說著,原薰的肚子也不爭氣的叫囂了起來。
“水果得留著賣給客人,三明治你要不要?”看來,餓瘋了的除了小王子之外,還有眼前這個人。
原薰雙手合十,“老板娘最好了!”
“還有,工錢在達叔那兒?!闭f著,老板娘拿著了一瓶紅酒走了。
開開心心地去廚房拿了一塊三明治,邊吃邊來到吧臺。人還沒坐定,原薰就被小圓臺上的人吸引住了。
那張今天原本應(yīng)該她坐著的小腳凳上坐著一個男人。原薰是第一次站在下面看小圓臺上有人唱歌,她從來不知道那小腳凳上面的燈光這么有效果,可以照得演唱者那么富有意境。
淺淺的吉他和弦波動著那個男人的聲音,原薰的眼睛第一次這么關(guān)注一個人。她一直很欣賞的,一直很迷戀的,男聲的魅……
“阿原,你的工錢!”
達叔的聲音把她從歌聲中拉了回來,一個包著鈔票的信封砸在她腦袋上。
“謝謝達叔!”原薰感恩地摸著信封,然后抱在懷里。
達叔“呵呵”地笑道:“怎么樣,他的聲音絕對不比現(xiàn)在大紅大紫的那些流量歌星差吧!”
原薰回頭看他繼續(xù)唱著,“老板娘從哪里挖來這么個厲害的角色?”
“你不認識?!阿劍來這里唱歌也快大半年了吧!”達叔的聲音充滿吃驚,“你這個丫頭不知道現(xiàn)在每個月的雙號是他包下的嗎?”
雖然她已經(jīng)在這里工作了那么久,但是除了要來唱歌的日子,原薰幾乎不出現(xiàn)在這里,不知道他——也是挺正常的事。
原薰的眼睛依舊沒有離開那個坐在小圓臺上的男人,聽著他唱的歌,念著他的名字,“阿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