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引 (三)
她本來還要再探一探密道,但是門外悉悉索索的聲音,若隱若現(xiàn),還有一個穩(wěn)重健步的男子的腳步聲,一聽便知道訓(xùn)練有素,她曉得張修厲來了,這個讓所有人牙根恨得直癢癢的人間修羅。
但是她知道自己沒什么資格說別人,為了生計(jì),殺人也只是一件習(xí)以為常的事兒,她是臭名昭著的沈言綰,沈閻王,本質(zhì)上與張修厲并沒有什么兩樣。
張修厲穩(wěn)穩(wěn)的推開門,并不在乎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美人,完全不心急,沈言綰看出了,張修厲沒有絲毫激動,明白難度有顯著提高。
燈光昏暗些,火苗搖曳,張修厲的臉漸漸清晰,眼前的男人,高大,卻并不想她想的那樣健碩,纖弱的好像一個文弱書生,但是緊貼皮膚上的軍服,讓人明白,他的身材其實(shí)很健碩,他一抬眼睛,像一匹嗜血的餓狼,嘴角上揚(yáng),笑容顯得也妖異,漆黑的瞳孔散射著光芒。
張修厲輕輕的脫下手套,纖長的手指,卻很有力的樣子。
沈言綰已經(jīng)將旗袍解開了,秀肩半露,背對著張修厲,但是她的聽覺已經(jīng)足夠收集這些信息,白皙的肩光滑細(xì)膩,蘊(yùn)著溫潤的光芒。
張修厲一步一步穩(wěn)穩(wěn)的走向沈言綰:“你就是禮物?”
沈言綰自信的微笑著,仿佛眾星捧月的珍珠,邪魅的勾起嘴角:“大帥,正是啊,您還滿意嗎?”
沈言綰轉(zhuǎn)過頭,精致唯美的面容被面紗遮住,輕輕抖動著睫毛,頭發(fā)攏到一側(cè),多么完美的身體。
張修厲點(diǎn)點(diǎn)頭,眼中好像透露著欲望:“滿意?!?p> 慢慢坐在沈言綰的身側(cè),在沈言綰身體的側(cè)面劃過,自臉頰,到頸處到腹部,到臀部。
沈言綰以為他上鉤了,但是并不能輕易的放松警惕,如果那么容易,他就不是修羅了。
沈言綰假裝他弄疼了自己,倒在枕上,嬌呻:“弄疼人家了呢?!鄙蜓跃U頭偏在枕頭一側(cè),另一側(cè)就是針的所在,方便抽出。
張修厲唇間笑容肆意,卻遲遲沒有寬衣解帶。
張修厲清澈的聲音響起:“怎么?想讓我脫褲子?你不配,你只是禮物而已,太臟?!焙孟裨谡f著什么動聽的情話一般,尤其是最后兩個字,甚至有點(diǎn)撒嬌的意味。
沈言綰也完全沒有他想的意思,雖然疼的驚人,但是她沒什么忍受不了的,倒是覺得比當(dāng)初在雪中跳舞強(qiáng)些,更讓她清醒,不比在雪中那般麻木的疼痛。
反倒她很慶幸,她的雙手,正好,落在銀針上面,可能是太疼了,她完全沒有聽清楚張修厲的話,但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話。
既然他這么討厭自己,那么得換一種方法,轉(zhuǎn)換他的注意力,于是沈言綰迅速抵上了他的嘴唇,嘴唇冰冷異常,張修厲的確眼神中透露著些許驚訝,但是只在眼中閃過片刻。
針到手了。
沈言綰居然趁機(jī)反過來壓在了他身上,快準(zhǔn)狠,銀針刺入穴道,張修厲頓然明白了,發(fā)生了什么,張修厲的四肢開始略微麻木,他卻很鎮(zhèn)定:“你殺了我,也逃不掉的。你會做祭品的,你記住?!?p> 沈言綰卻狠厲的望著壓住的男子,狠狠的在男人的胸前咬上一口,鮮血染紅了白色的床巾,和軍裝,咬掉了一層皮。
沈言綰笑著,嘴角還有溢出的張修厲的血:“大帥,我怎么會吃虧呢?您嫌我臟?您又干凈到哪里去了,哈哈哈?!鼻宕鄲偠男χ?,在他耳邊還呻吟著幾聲。“永別了,我的大帥,有人花重金殺您,我也沒有辦法。謝謝您的錢?!?p> 沈言綰即刻從剛剛血腥纏綿的床榻上下來,觸動那個來自壁畫下的死門,壁畫后緩緩移開,一個向下的通道,背后張修厲陰森森的笑著:“你等著,如果我活下來,那么你就死無葬身之地,哈哈哈,咬的好啊,咬的好?!被厥幵谏蜓跃U身后,但是沈言綰沒有在意,多少人死在她手里的時候,都是這么說的?
壁畫后,不出她所料,就是真正的生門,通往了郊外,可是這幸虧剛才她留意,順走了,張修厲房中的炸藥,炸藥剛剛鎖在最嚴(yán)密的柜子里,但是她毀壞了密碼,炸藥扔進(jìn)通道深處,沈言綰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身后火光四射。
沈言綰想著又要尋個新去處,躲避幾日追殺。這樣的日子,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