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夫的日子還在繼續(xù)。
除了每日必不可少的課業(yè)任務(wù),還有自主補充的小樹林里面的練習(xí)。
金烏的事情,西里夫不敢張揚。
這是他的一處致命的弱點。
要是真的被人追查了起來,開除處分都算是輕的了。
看了眼自己肩膀上的金烏,西里夫如此想到。
天上沒有掉下來的餡餅。
這樣的期待光是想想就令人傷心。
像是顏回那樣的故事,在西里夫所在的時代并不多見。
多半就兩種可能:
一是被錢砸死。
二是帶回家洗洗。
在腦袋里瞎想了一連串的事情,西里夫一摸額頭,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發(fā)燒了!
這可是個了不得的事情。
在帝國的傳說中,每一個發(fā)燒的帝國人都將經(jīng)過一次脫胎換骨的過程,最后變得更加聰明。
西里夫?qū)Υ松钚挪灰伞?p> 為了能夠贏取到一天的休息,西里夫毫不猶豫的在自己的貓頭鷹上綁上了一張信紙,寫上了自己的簽名,隨后給自己的班主任寄了過去。
然后一頭躺倒在了床鋪上。
“難受,好難受。”
看了眼老老實實呆在了架子上的金烏,西里夫微妙的從它的眼神里讀出了它現(xiàn)在的心態(tài)。
就像是家長突然病倒在了自己的面前。
“咕呱?!?p> 被西里夫的眼神給刺激到了,金烏發(fā)出了不悅的低鳴。
它撇過了腦袋,似乎在嘲諷西里夫的脆弱。
差點令它也跟著發(fā)起了高燒。
那簡直可以點燃整間宿舍。
它可是只危險保護(hù)動物。
烏鴉靜靜的站在了西里夫的床邊,西里夫安靜的一個人躺在了床鋪上,他反復(fù)思量自己腦海里的圖案,總覺得這個場面,簡直就像是死神來敲門了。
這令西里夫瞬間就急炸氣炸了。
他毫不猶豫的朝著金烏揮了揮手,大聲喊道:
“小金,你先給我出去,我想要一個人靜靜!”
西里夫簡直是聲嘶力竭。
“咕呱?”
金烏則干脆歪起了腦袋,像是沒聽懂一樣。
像是一場氣勢的較量,一人一烏鴉在房間內(nèi)對視了將近一分鐘。
“算了,隨便你了!”
西里夫總算是耐受不住病魔的考驗了,他沒有再敢和它對視,扒拉了一下自己身子上的被子,一頭又倒回了床鋪上。
牙疼不是病,疼起來真要命。
西里夫雖然不怕發(fā)燒的困擾,但依舊不適應(yīng)一個人躺在床上的感受。
但要是真有人來探望一下他,他估計只會更難適應(yīng)。
像是一個抑郁癥的患兒。
對于日常的打交道,西里夫說實話,并不喜歡。
與其生活在人群里。
他寧愿和難嚼的書本作斗爭。
人與人的關(guān)系,估計不是上完了學(xué),亦或是啃完了一本書,能夠輕松應(yīng)對的。
西里夫現(xiàn)在寧愿把自己當(dāng)做是一個嬰兒。
沒有人喊,不愿做事。
就算是真的有人喊了,他也寧愿等自己真覺得有什么問題了,再出去。
這幾乎是西里夫所在時代,每一個帝國人都有的臭毛病。
守規(guī)矩,就是不愛交道。
也不知道這破規(guī)矩到底是為了哪個。
多半還真的是為了那些聽話的孩子,而絕對不是西里夫這樣既不聽話,又生性懶散的不良少年。
總之,西里夫算是廢了。
廢到了自己的骨子里。
但他還是推崇這樣的個性。
總覺得,這應(yīng)該叫做成大事者,從來不拘于小節(jié)。
這是個窮地方,哪怕整個帝國,似乎都無法與聯(lián)邦來比較自己的財富數(shù)量。
估計也就是覺悟還能夠比比。
西里夫還是有覺悟的。
他聽的最多的,估計就是——社會是殘酷的,這個道理。
雖然,他總覺得,學(xué)校也差不多。
就是不知道傳說中,少有出現(xiàn)在了講臺上的大魔法師,之校長版,到底是和哪個有著深仇大恨。
說不準(zhǔn)既上次的史詩級任務(wù),自己還能夠蹭到一點傳說級任務(wù)的光呢?
這可真是聽上去就不錯的肥差啊。
就是缺少個由頭。
西里夫仿佛在頭疼,腦熱,身重的發(fā)燒疾病中,得到了新生。
也許自己應(yīng)該下去,站到一個講臺上,感染更多的人。
這樣想到,西里夫在床鋪上翻來覆去的滾動了十來圈,差點就這樣把自己脫胎換骨的機(jī)會給用光了。
聽別人說,要是一個武夫誤食了天地靈藥,說不準(zhǔn)也是這樣微妙的感觸呢?
簡直是由內(nèi)而外,都變得完全不一樣了吧。
一不小心從嘴巴里吐出了一個小火花,西里夫的動作頓時引發(fā)了金烏的興趣。
“咕呱?!?p> 西里夫總覺得充滿了嘲諷的意味。
一個人的時間到底該怎么分配?
要是有技能點的話,西里夫應(yīng)該去哪里綁票到一堆認(rèn)輸?shù)人赖墓治铩?p> 眼前的金烏似乎就是一個不錯的樣本。
倒要是真的有人,試圖挑戰(zhàn)一下它的威嚴(yán),總覺得不如去患一次胃炎吧。
不如想想養(yǎng)成類的?
比如說,打工,讀書,看報紙,或者干脆去洗個澡?
西里夫差點把自己的內(nèi)心里的那個世界,更名為了西里夫的養(yǎng)成日志。
這樣的取名方式,似乎也很令人稱贊。
感受到了身體上溫暖的味道,西里夫暫時提不起洗澡的興趣。
帝國人說是講究,但其實只是看上去。
任何一個戴著油膩發(fā)型的帝國中年人,都能夠謊稱為自己的頭發(fā)做過了定型。
也就是衣物和鞋子,稍微令人稱道了一些。
估計也就是聯(lián)邦人分不清這些。
又干脆是那些比西里夫還要缺乏嘗試的小年輕。
西里夫饒有情趣的想到。
一個人閑極無事的時候,就會樂慕于思考,反正是肢體困頓,不如發(fā)揮好自己熱氣騰騰宛若蒸籠的大腦。
西里夫總覺得這是吟游詩人發(fā)揮自己靈感的絕好時機(jī)。
但可惜他對此缺乏興趣。
我該做點什么?
我又該想些什么?
總覺得除了人類的肢體,就連人類的思考都缺乏引領(lǐng)。
但這樣,又和抄線木偶又有什么區(qū)別?
也許就是不夠木頭。
林子大了,看上去似乎開放了許多,但礙事的木頭似乎也跟著增多了。
關(guān)鍵在于,自己似乎還真的沒有什么事。
組隊困難,領(lǐng)隊困難。
西里夫差不多可以把學(xué)校當(dāng)城堡了。
只等大禍臨頭。
然后再擇機(jī)行事。
至于學(xué)習(xí)。
請讓西里夫先暫時遺忘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