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錦想要甩開陳晉濤拉著她的手,他拉著她她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抗拒,身上的每一個細(xì)胞都在叫囂著、深深的厭惡著。
花如錦:“放手!”
陳晉濤:“不,我不放,你聽我說……”
還不待陳晉濤繼續(xù)說,花如錦便打斷了他的話,“你閉嘴,我并不想聽?!?p> 聞言,陳晉濤更用力拉緊了花如錦,單膝跪地,“你聽我說好不好,你聽我解釋……”
“我叫你放手,你聾了嗎?你捏疼我了?!被ㄈ珏\再次打斷了陳晉濤的話。
陳晉濤:“對不起,但是我不能放手,我只有這一次機(jī)會了,你聽我說完,我就放開?!?p> 花如錦閉了閉眼,強(qiáng)忍著骨子里嗜血的暴虐,平靜的開口:“有什么事你起來說,我聽,還有,放手,求你了?!?p> 陳晉濤繼續(xù)跪地,“你聽我說,真不是你看到的那樣的?!?p> 花如錦笑了,早知道他是個什么德性的人不是么,“噢?那是怎樣?”
陳晉濤以為她終于肯聽進(jìn)去了,急忙開口道:“韓浩,你知道嗎?”
花如錦:“不知道?!?p> 陳晉濤連忙說:“我之前在學(xué)生會,他跟我有過過節(jié),他在追殷蕁,我……”
“所以你就從中作梗,為了報(bào)復(fù)?”花如錦看著陳晉濤簡直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我錯了,我不該去招惹殷蕁,我不求你的原諒,但是我還是要跟你說,我心里只有你一個,真的,我發(fā)誓,那些短信也是假的,那不是我本意?!?p> “哦?!被ㄈ珏\一個字都不信。
“真的,你信我,求你了?!标悤x濤拉著花如錦的手沒有放松,額頭抵著花如錦的手背,保持著單膝跪地的姿勢,還別說那認(rèn)錯的姿態(tài)別提有多虔誠。
花如錦搖搖頭輕笑了一聲,“你起來吧,我信?!?p> 陳晉濤起身的同時放開了手,將花如錦擁入懷中,花如錦強(qiáng)忍著收斂了厭惡,“我有點(diǎn)累,我要回去了?!?p> 陳晉濤擁著他的手臂緊了緊,隨后放開了花如錦,退開一步捏著她的肩膀,“謝謝你還愿意聽我說,我以后……”
聽著他又要做什么保證,花如錦只覺得諷刺,打斷了他要說出口的話,“這事到此為止吧,我真的累了,想回去睡覺?!?p> 陳晉濤:“我送你?!?p> 花如錦:“不必了?!彪S后扳開了陳晉濤的手指,連跟余文茵都沒打一聲招呼就走了,陳晉濤也識趣的沒有跟上去。
出了大樓,花如錦站在十字路口,太陽從樹縫間斜射下來,刺痛了花如錦紅腫的眼。
“到底為什么會走到這一步……”花如錦低語呢喃,神情恍惚的回到了學(xué)校。
洗了把臉之后把自己蜷縮進(jìn)被子里,眼淚無聲滑落,空蕩的宿舍時不時傳出強(qiáng)忍的嗚咽。
她不喜歡他的不是嗎?早知道他是什么樣的人不是嗎?她有什么資格生氣他騙她?又有什么立場去怪他?歸根結(jié)底她跟他又有什么區(qū)別,他說他做的這一切,前女友也好,殷蕁也好都只是為了報(bào)復(fù)而已,不論他說的是真是假,她又何嘗不是因?yàn)閮?nèi)心的陰暗和不甘才去招惹的他,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越纏越亂,陳晉濤死活不放手,她害怕了,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是她自己把自己墮入了地獄,她有什么資格怪別人?
想到那個背影,想到那個人,花如錦躲在被子里哭的更兇了,她當(dāng)初真的太沖動了,為什么不多忍一忍?不就被別人潑了臟水嗎?她為什么不能再忍一忍?好不容易遇到一束光,她再忍一忍就能破開幽暗的牢籠束縛,為什么不再忍一忍……
如今,她還有什么資格說自己喜歡他,她不配,她真的不配!她逼著自己避開了那束光,親自踏回了陰暗地帶……
花如錦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醒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眼睛腫脹的厲害,接了熱水用熱毛巾敷了敷。
今天下午似乎想通了很多,花如錦深吸一口氣調(diào)整好心態(tài)拉開宿舍門栓出了宿舍下了樓,借著幽暗的燈光,花如錦到了陳記小吃點(diǎn)了碗燜肉米線。
陳記小吃旁邊是一家水果店,花如錦剛吃完米線起身要走便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陡然背脊一僵,果然她還是克制不了讓那股名為厭惡的情緒吞噬自己。
花如錦又重新坐回凳子上,靜默了好幾分鐘,等那熟悉的聲音走遠(yuǎn)了才起身出了店門,十字路口等綠燈的時候,花如錦一瞟眼便見到了對面陳晉濤和殷蕁一起拐彎沒入了另一條大道。
花如錦輕呼一口氣,沒有生氣,情緒沒有起伏波瀾,有的只是如釋重負(fù)般的淡然,她終于不用被愧疚所束縛了。
7月1日,一連幾天的煙雨天氣放晴,校領(lǐng)導(dǎo)通知下來之后,準(zhǔn)高三的同學(xué)便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收拾完之后搬出了勵志樓,搬進(jìn)了對面孤立的攬?jiān)聵牵f是為了提前感受高三的緊迫感。
搬完教室搬宿舍,周六周天兩天的時間,準(zhǔn)高三的住校生又從老舊的弘毅樓搬到了公寓致遠(yuǎn)樓、寧靜樓和新公寓蘭蕙樓。
一部的女生搬進(jìn)了蘭蕙樓,二部的女生搬進(jìn)了寧靜樓,一部和二部的男生合住致遠(yuǎn)樓,致遠(yuǎn)樓和寧靜樓原本是一棟大樓,不過中間隔開分成了兩半,左邊是男生宿舍,右邊是女生宿舍。
花如錦、余文茵、王詩霞、曹如雪、王楚楚、李翠淑、劉涵欣搬進(jìn)了寧靜樓104,還有一張空床。
幾個人哼哧哼哧搬完收拾好才發(fā)現(xiàn),竟然搬到了宿管室對面。
余文茵:“臥槽,怎么搬到宿管對門來了?”
曹如雪:“誰先來占的宿舍?”
王詩霞斜了她一眼,“我,你有意見?”
曹如雪頓時慫如鵪鶉:“沒意見沒意見,挺好的?!?p> 王楚楚看著曹如雪笑的幸災(zāi)樂禍,李翠淑表示很嫌棄,劉涵欣在床上和余文茵對視一眼偷笑,花如錦攤在床上笑笑沒有說話。
曹如雪怕王詩霞不高興,一邊狗腿的哄著人一邊拉著王詩霞出了宿舍門,還不忘回頭招呼一宿舍的其他人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