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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動源于落葉

心動源于落葉

西杞 著

  • 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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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0-04-26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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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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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心動源于落葉 西杞 1003 2020-04-23 16:16:01

  涼城的冬天總是來的太早太早,天還未亮,窗口邊便已經(jīng)結(jié)氣一層薄薄的冰,祁易千穿著一件白色背心站在門口伸伸懶腰“還以為這邊能有多冷嘞!”

  祁易千是一個優(yōu)質(zhì)“南方boy”小時候經(jīng)常在家里幫忙干農(nóng)活,初中的時候還參加過市里的田徑比賽,這點寒冷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么。

  “嬸嬸,我走啦!”門口連忙跑出一個婦人:“阿千,等等,帶件圍巾再走!別感冒了!底子好也不能這么糟蹋了去!”話畢趕忙把藍(lán)白相間的毛巾裹在祁易千的脖子上。“好啦好啦,那我走咯!”

  祁嬸嬸看著遠(yuǎn)去的祁易千,暗暗感嘆“老咯,不像他們”

  祁易千原本就不是愛學(xué)習(xí)的人,不在這個地方四處轉(zhuǎn)悠,搗鼓一番是不可能就那么安安分分就去學(xué)校的。

  涼中附近早早的去擺起了攤啊,有各種各樣的小吃早餐,使趕車的人也有的一口吃,也使上課的學(xué)生不用挨肚子的餓。

  在校園附近轉(zhuǎn)悠了好幾圈的祁易千總算是安分下來,拿著書包乖乖進(jìn)校去,走進(jìn)教室才發(fā)現(xiàn)他們這邊冬天都在教室里開暖爐?。?p>  不知道是因為時間真的早,還是因為冬天太冷所以來的人很少,此時教室里只有一個男生安安分分的坐在椅子上,貌似在計算著什么大題“喂!兄弟,我叫祁易千,容易的易,千米的千,你叫什么?”

  宋雨澤看了看祁易千一樣,皮膚黝黑,個子高大,穿著單薄,大概是新來的插班生吧,“宋雨澤,雨水的雨,沼澤的澤”。

  祁易千立馬“哇”的一聲“我看你鼻涕都要嘩啦啦跟眼淚一樣流下了,你名字還加那么多水,牛逼牛逼!”

  “……”

  宋雨澤不知道在桌底下?lián)v鼓著什么,祁易千見狀貌似明白了什么“諾,我出門前帶了包紙巾,送你了!”

  宋雨澤本不想理他,因為從剛才他的話語來講宋雨澤就開始打心底的討厭他,討厭他說話的方式語氣,討厭他跟他搭話,真的很討厭他!但是現(xiàn)在也沒其他的同學(xué)在,宋雨澤無奈咬咬牙接過了祁易千的紙巾,順便放了顆糖在祁易千面前的桌上,然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祁易千笑了一聲“喂,小子,你這是把我當(dāng)乞丐打發(fā)呢?紙巾算我送你了,糖我就不要了”祁易千倒也覺得奇怪,一個男生口袋里居然揣著糖?難道他們這邊的人都愛吃糖還是容易低血糖?

  宋雨澤抬起腦袋,緩緩說道“給出去的就不會要回來,你不要就扔了?!?p>  “呦,還挺有個性?。 逼钜浊О蛋嫡f道“喂,小子,你知不知道我座位在哪兒?爺爺我要睡覺。”

  宋雨澤不語。

  只見過了許久祁易千還在那傻傻的站著,怕是如果自己不告訴他的話就一直站在那,但他還是不想說話,不想跟他說話,宋雨澤從內(nèi)心感覺面前這個人有一股從骨子里散發(fā)出來的痞子壞,所以不同他一起。

  過了許久,班里陸陸續(xù)續(xù)的來了許多同學(xué),大家詫異的看著眼前這個男生,黝黑的皮膚使他站在人群里顯得是如此格格不入,有個男生站了起來:“你好,我是這個班的班長,你礙著別人的路了?!?p>  好家伙,祁易千屁股都還沒最熱乎呢!一來就給人下了個馬威,他又瞧了瞧一旁擦鼻涕的宋雨澤:“我問他了,他不告訴我座位在哪”嘴里嚼著口香糖,兩腿交叉,簡直跟涼職的混混有的一比!

  班長許長野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你坐我旁邊?!逼钜浊墒植宥?,慢悠悠的走了過去,一副好不正經(jīng)的樣子。

  午后。

  大家紛紛圍在講臺前,不知道在小聲低估著什么,祁易千趕忙跑上去湊熱鬧,不料人群洶涌,他一個大塊頭也擠不進(jìn)去,只聽見有幾個同學(xué)再說著什么“調(diào)座位”“又是他”“哎,完了”之類的話,這倒是勾起了他的好奇心,盯著許長野“喂班長,他們在聊什么啊”

  “……”

  空氣中彌漫著一絲尷尬,許長野沒有理睬他。他看向了前桌宋雨澤,“嘿,雨澤兄”同樣還是得到了和許長野一樣的回應(yīng),無奈,他在桌里找了找,拿出一支筆,用筆端戳著宋雨澤的脊背,讓宋雨澤移動了好幾下課椅,這倒是讓他玩上了癮,正當(dāng)他要繼續(xù)戳宋雨澤的后背時被一只手抓住了,許長野站了起來“有完沒完?”眼神里滿是憤怒。

  “丟,不會吧?這這,這貨該不會是彎的吧?”祁易千腦子里打了個激靈“他們這邊還可以搞這個?”一想到這個立馬毛骨悚然,頭皮發(fā)麻,趕緊甩開許長野的手長嘆一聲“咦——”

  這一聲“咦——”倒是把周圍的人都吸引了過來,大家看著許長野,紛紛明白了,估計是這貨多宋雨澤做了什么!他們這個班長啊,性格溫和學(xué)習(xí)好,也不生氣,唯一能見到他生氣的時候也就是別人欺負(fù)宋雨澤的時候了。

  他們空中傳話,貌似給祁易千傳遞了“小子,你好樣的!”的語氣。

  此時班主任羅文君走了進(jìn)來,“各個都干什么呢!?不知道上課了嗎?是眼睛瞎了還是耳朵聾了,也不看看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整棟教學(xué)樓就屬你們最吵!”老套的臺詞,大家都不知道聽了多少遍,能震懾住大家的全靠羅文君的吼聲。

  各個像落荒的小雞,慌慌張張的跑到自己的座位。

  羅文君站了許久,才緩緩開口:“咳嗯,今天我要講三件事,前面兩件事大家都知道了吧?第一歡迎下我們的新同學(xué),第二這個星期學(xué)校會組織一次野營,自己準(zhǔn)備好東西,最后一件事,一個星期后升學(xué)檢測?!?p>  教室里響起了一陣陣哀嚎“??!又要考試,有完沒完??!”“我寒假都沒學(xué)習(xí)怎么辦啊”“這次肯定又是那樣咯,害”

  班主任羅文君敲了敲桌子“安靜!我讓你們說話了嗎????一個個都不努力,一考試就鬼哭狼嚎,早知如此何必當(dāng)初?好好看看班長和雨澤,怎么不學(xué)學(xué)他們,這次年級第一還是他們,你們就不能給我長長臉嗎?你們臉皮薄我還臉皮薄嘞”說完甩門而去。

  祁易千看了看他的前桌“兄弟,六??!年級第一,看不出來??!”

  很多年以后,宋雨澤回憶起這天,艱澀里夾雜一絲絲的溫暖,他第一次覺得那個壞壞的男生祁易千好像也挺好的,沒有想象中那么討厭……

  九月的金秋時節(jié),學(xué)校組織了一場野營,祁易千被羅文君死拉硬拽的趕到了野營的地方,好不容易到了,他卻找了顆樹爬上去睡懶覺,宋雨澤看了看這個新來不久的后桌,搖了搖頭,他都很疑惑這個潑皮瀨戶是怎么考上涼中的?

  夜晚瞧瞧降臨,大家圍在篝火堆旁,一起唱歌跳舞,宋雨澤只覺得肚子鬧騰,跟羅文君說了一聲便去找地方方便去了。

  宋雨澤從小就怕黑,這次出門前姐姐宋予安事先拿給他一把手電筒,果然派上了用場!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宋雨澤在趕回大隊伍的時候被樹枝絆倒,手電筒不知道掉哪里去了,他四處摸索著,手掌心的汗水不停的蔓延著,他好害怕,就像當(dāng)年爸爸媽媽把他扔在小黑屋那樣子,他的雙腿開始顫抖起來,眼淚直在眼眶打轉(zhuǎn)。

  大家都準(zhǔn)備回去,點名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隊伍里少了祁易千和宋雨澤,班主任羅文君簡直急慌了眼!趕忙讓大家三三兩兩結(jié)隊找一下他們。

  “姐…姐姐……”宋雨澤蜷縮著身體,蹲在樹下,他好想他的姐姐,小時候他怕黑,姐姐把他摟入懷里,他就不怕了。

  “吱嘎”宋雨澤聽到了樹枝斷裂的聲音,他既欣喜又絕望,因為他不清楚等著他的是同學(xué)還是樹林里奇奇怪怪的生物?!拔?,小子,原來你怕黑啊?”這個聲音宋雨澤記得,是祁易千!

  宋雨澤也管不得祁易千有多么討厭了,就像抓住了一顆救命稻草,他趕忙抓住了祁易千的大腿,祁易千本以為他要說什么,哪知道他就只是靜靜地抓住他的腿不說話!

  “喂,小子,抱大腿也不能怎么抱啊,你是不是占我便宜啊?”宋雨澤還是不說話。“得得得,來,大哥帶你出去”祁易千剛走了一兩步,回頭看到還蹲著在樹下的宋雨澤“大哥?你不會嚇得腿軟了吧?”祁易千有些吃驚,不至于吧?一個大男生?宋雨澤頓了頓,緩緩說“我腳崴了……”

  只見祁易千翻了一個又一個的白眼,好不客氣的說了句“上來”看著還蹲做在一旁的宋雨澤,無奈的笑了笑“我背你”這人該不會讀書讀傻了吧?

  祁易千背著宋雨澤走在樹林里,宋雨澤突然就不那么害怕了,無論是樹林還是祁易千……

  “喂,小子,我這么幫你,你該不該報答我???”背后的人沒有說話,祁易千也不管他,他就自己說自己的“要不,開學(xué)測驗?zāi)憬o我抄抄吧?如何?”隨即又立馬補充一句“選擇題!選擇題就夠了!”“好”什么?“好?”祁易千突然懷疑是不是自己耳鳴了?這貨說好?他本來也沒抱多大期望,畢竟在他的認(rèn)知里好學(xué)生都特別討厭他這種人,更不會給他這種不學(xué)無術(shù)的人抄答案,他也隱隱能夠感覺到宋雨澤一開始就不是很喜歡他?!澳钦f好了啊”宋雨澤沒說話,不過也夠祁易千高興了。

  遠(yuǎn)遠(yuǎn)的傳來一束手電筒的光,是許長野。許長野看見祁易千背著宋雨澤趕忙跑了過來,大喊一聲“羅老師,找到了!”祁易千也很識相的放下宋雨澤,抖了抖肩?!靶?,你怎么樣了,有沒有事?哪里受傷了嗎?”一旁的祁易千投來鄙夷的目光“不應(yīng)該問問我嗎……切”突然祁易千又大喊一聲“靠,流血了?垃圾地方”然后揚長而去。

  許長野將宋雨澤背回了他的家門口“那我……就走了哦?”許長野緩緩開口?!班拧痹S長野望了望樓道上的一個房間,轉(zhuǎn)過身去。

  “你不想見她嗎?”

  “我是說,你不想看看我姐嗎?”宋雨澤向許長野的身后喊去。

  “……”

  “不用了”

  許長野暗戀宋雨澤的姐姐宋予安十二年,只有宋雨澤知道。許長野愛屋及烏,知道宋雨澤是宋予安最在乎的人,所以一直都很照顧他。

  宋雨澤也不好說什么,沿著墻壁走向門口“姐,我回來了?!彼斡璋部粗蝗骋还盏乃斡隄蓳?dān)心不已“小澤,你腳怎么了?不要嚇姐姐啊”“姐,我沒事,就是崴了腳,還有你給我的手電筒,掉了……”

  “手電筒什么的不打緊,人沒事就好,快,外面風(fēng)大,進(jìn)屋。”

  夜里,宋雨澤躺在天臺上,想著剛才的事情,想著祁易千“他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呢?”好像沒有他想的那么討厭,那么壞,甚至,他還在他身上感受到一股從所未有的溫暖,就連姐姐都沒給過的感覺……

  宋雨澤又想起了祁易千腿上那一小抹的血跡,大概是背著他的時候被樹枝草藤刮傷的吧,他也沒吭過一聲,一直喋喋不休的講個不停,也不知道是他反射弧太長以至于出來后才感到疼痛還是他本來就沒注意到,好笨哦!

  宋雨澤不禁笑了起來。“小澤,你在笑嗎?”宋予安巡著笑聲走來“嗯”“是有什么好笑的事情嗎?可以跟姐姐說說,讓我也高興高興嗎?”“沒有,就是有個很笨的同學(xué)做了很笨的事,覺得很搞笑而已”

  剛走進(jìn)教室,就看見了幾個明晃晃的大字“誠信考試,作弊可恥”祁易千輕蔑的笑了一聲“不就是個垃圾考試?還想阻止我去搬磚”隨即瞧見了端坐在椅子上的宋雨澤,隨即樂呵樂呵的跑過去“嘿,小子,昨天說的可還作數(shù)?”隨即拋了個媚眼給宋雨澤。

  “惡心”

  “……”

  “沒了?你除了跟我說句惡心就沒啦?不是吧大哥,你們好學(xué)生不都講究誠信做人嗎?你昨晚剛答應(yīng)我的誒,不能這么不道德吧……”祁易千在宋雨澤耳邊嘰里呱啦的講了一大堆,前桌的女生轉(zhuǎn)過頭來“喂,新來的,你怎么老是欺負(fù)我們家雨澤啊?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膽還是閑著沒事干???”

  “喂,大姐,我是吃你家大米還是喝你家水了?我跟我們家小——澤說話呢!你插什么嘴啊你”班里的人都知道楚君若喜歡宋雨澤多年,從初中追到高中,偏偏祁易千這個新來的不了解情況,于是兩人在教室里破口大罵。

  “都給我安靜!你們班就是這樣的嗎?”監(jiān)考老師還沒走進(jìn)教室就聽到在這吵吵,再加上更年期更別提心里有多煩躁,真的想把課本往他們腦袋上直接砸“都是高二的人了,還像小孩子那么幼稚,下學(xué)期你們就高三了,成年了!”

  隨即教室安靜了下來,只聽見試卷刷刷啦啦的聲音。

  祁易千時而把筆放在耳邊,時而噘在嘴上,不耐煩的看看試卷,又看看昨晚答應(yīng)自己的小子?!芭尽钡囊宦暎团吭谧雷由虾艉舸笏?,很顯然他放棄了。

  許久,他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塞了一個紙團(tuán)到他嘴里,睜開眼睛一看,媽的!還真塞了一個紙團(tuán)在他嘴里!這怎么忍得了!太過分了吧!

  他把紙團(tuán)一甩而下,正當(dāng)責(zé)備誰干的時,全班給他投來了異樣的眼光……

  打水的監(jiān)考老師匆匆趕來,逐漸逼近那團(tuán)紙,撿了起來“這是什么?”縱使祁易千生的高大卻也是怕老師的人。

  祁易千奪過紙團(tuán)“AABD,C……”他又望了望前面的宋雨澤“媽的,答案!艸”這下祁易千真是欲哭無淚了。

  “老師,這是我給他的”宋雨澤站了起來,班里同學(xué)都驚了“年級第一宋雨澤幫同學(xué)作弊?”天吶,這可真是大新聞啊。

  監(jiān)考老師氣勢洶洶地喊到“你,你們,都到教務(wù)處去!”走的時候祁易千還瞥了眼楚君若,那眼神,可以直接把他干死了,溜了溜了。

  傍晚學(xué)校的廣播處響了,字字句句圍繞他們二人作弊的不良行為。

  宋予安匆匆忙忙跑到?jīng)鲋?,她不喜歡涼中,更不喜歡這里故作好學(xué)生的人,簡直讓她干嘔,但是小澤不一樣。

  帶到教務(wù)處后,教務(wù)老師讓他們給家長打電話,要讓家長面談這種惡劣的行徑。宋雨澤和宋予安的父母離異,一直以來都是宋予安保護(hù)著弟弟,“監(jiān)護(hù)人”宋雨澤也只認(rèn)宋予安。

  “小澤”宋予安看了看低著腦袋的宋雨澤,一旁的老師趕緊走過來,沒好臉色的看著宋予安,宋予安是涼職的學(xué)生,曾多次被學(xué)校通報,再加上他們父母離異,這里的人都不喜歡她,要不是宋雨澤有出息,學(xué)習(xí)成績好,這里的人更不知道怎么看待她。

  “好好教導(dǎo)教導(dǎo)宋雨澤同學(xué),他平時在學(xué)校也聽話,不惹事,成績好,但是這次他居然幫助同學(xué)作弊!這種惡劣行徑簡直讓人作嘔……”還沒等人說完,宋予安就拉著宋雨澤走了“我弟弟怎么樣還用不著你管!”作嘔的人敢說別人作嘔,你嘔,你全家都嘔,什么破玩意……宋予安在心里暗罵著。

  樓梯口,有個男生站在那里,看著這個拉著宋雨澤的女孩,是那么的傲嬌。

  “……”

  “姐,我……”宋予安停下腳步“嗯?”看著又不說話的宋雨澤“小澤做什么姐姐都相信你”沒心沒肺的笑著“哦,你們學(xué)校是不是被通報一個星期都不能回校???要不要去姐姐學(xué)校玩???”

  “我在家就好了?!?p>  宋雨澤這邊,他的姐姐是無比的愛惜他,但是祁易千那邊就比較慘了,他住在嬸嬸家,爸爸媽媽很早就去世了,爺爺奶奶又在鄉(xiāng)下,無可奈何,他只能厚著臉皮給嬸嬸打電話,嬸嬸好皮好臉的跟教務(wù)老師說話,又接一頓又一頓劈頭蓋臉的說理,老臉都不知道要往哪擱。

  “阿千”好不容易教務(wù)老師批評完,祁易千嬸嬸就趕忙上來揪住祁易千的耳朵“你看看你,一天天的,都給我惹了什么事啊你,還作弊,我這輩子的臉面都被你丟光咯,這么大的人了,還作弊!”

  “哎呀,嬸嬸,我都多大了,還揪我耳朵,我還要點臉呢!”

  “啊,你要臉,我就不要臉?。俊?p>  兩人邊吵邊走“誒,對了,幫你作弊那同學(xué)呢?人家也挺冤的,聽說還是個年級第一?你個臭小子,把人害得不慘??!”

  “我怎么知道,我在睡覺,他就把紙團(tuán)帶我嘴里”然后把雙手掐在脖子上“等會把我噎死怎么辦?”

  “嘿,臭小子”祁嬸嬸拖下鞋子,使勁往祁易千身上扔“臭小子!”

  “誒誒,嬸嬸,大人還不打臉啊,等會把我英俊帥氣的臉蛋打壞了怎么辦!”

  “你,,臭小子,給我站住!看我不打死你,潑皮猴”

  祁易千趴在窗戶邊“害,說到底雨澤兄也是因為我,還是挺對不住他的”然后起身套了件外套蹲坐在保安室門口“嘿,叔,我來看你了”

  “呵,就你?看我?不惹麻煩就好咯”保安和祁易千是老鄉(xiāng),后來到城里工作,成了涼中的保安,工資高,工作量又少。

  “哎呀,其實我是來等人的?!薄暗热??你可別說是我,我可擔(dān)待不起啊”“怎么可能啊,我等年級第一的人”然后洋洋得意起來,好似人年級第一是他老相好般。

  保安頓了頓“許長野還是宋雨澤?”“哇塞,叔,你不行啊,怎么這么八卦了,這什么神仙學(xué)校啊,這兩人你都認(rèn)識!”

  “誒,你又調(diào)侃我,這兩小伙成績好,經(jīng)常聽到他們名字這不耳熟能詳了嘛”保安一邊說一邊搗鼓著自己的花水杯“不說遼,渴的很!”

  夏天的風(fēng)很涼爽,一遍又一遍吹拂著祁易千的臉頰,讓人好生愉快。

  “嘭——”祁易千好似聽到什么東西重錘,落地的聲音,緩緩起身,隨著聲音響起的地方走去“許長野?!”這可讓祁易千驚嘆不已“學(xué)霸??!年級第一?。》瓑μ诱n?。√炷?,原來好學(xué)生也會厭倦學(xué)習(xí)啊,嘖嘖嘖”

  正當(dāng)祁易千想起來他要上去詢問宋雨澤家庭住址時,他看見許長野又在翻墻,看著這熟悉的動作,很顯然不是一次兩次了,但是,這!他進(jìn)的是涼職?涼職!

  這真是讓祁易千長了見識,他走回保安室“喂,叔,你平時值班就,就沒聽到什么聲響嗎?”

  “???聲響,大概是什么貓貓狗狗的在附近晃悠罷了,沒什么好注意的”

  “……”

  祁易千和宋雨澤通報批評的時候,學(xué)校里來了許多領(lǐng)導(dǎo)及運動員,據(jù)說要在學(xué)校里舉行運動會,派了幾名其他學(xué)校的體育干將過來,想要和涼中一比高下。

  “誒,那個羅老師,你們班不是有一個體育特招生嗎?快快快,讓他過來參賽!”校長急得滿頭大汗,涼中是以學(xué)習(xí)為主,所以很少給學(xué)生們在體育健康這方面下功夫,最多就是每年破格招收一兩個體育特長生,好在突發(fā)情況拉點臉面。

  “那個,校長……”羅文君支支吾吾的說著“祁同學(xué),上個星期測試作弊現(xiàn)在還在家里面壁思過呢……”“那那那,趕緊打電話??!是學(xué)校榮譽重要還是通報批評重要,這也好讓他將功補過!快快快,我們涼中怎么能輸給其他學(xué)校???”

  電話接通了,但是這下祁易千倒變成了人上人“親愛的校長大人啊,我覺得我還沒面壁思過完呢,你這么快放了我,其他同學(xué)知道會怎么想呢?是不是?”祁易千雙腿架在書桌上,頭上掛著電風(fēng)扇,嘴里時不時咀嚼著冰西瓜。

  校長好生好氣地說著:“哎呀,祁同學(xué),凡事以大局為重,這不事關(guān)學(xué)校榮辱嗎?”“行吧行吧,不過我要是贏了校長大人你就在答應(yīng)我件事唄!”

  “……”

  “得得得,只要你給學(xué)校爭光,我一定盡量辦到!”

  “好嘞”

  祁易千一到操場就發(fā)現(xiàn),媽嘞,這陣勢是真的大啊,學(xué)校這是請了神馬贊助商了嗎?

  操場周圍都有氣球綁著,最外圍有保安守著,考慮到天氣炎熱的問題,操場上空還搭了個棚,讓祁易千直呼“牛逼牛逼”。

  “請接下來的運動員請準(zhǔn)備好,新一輪的比賽即將開始。請接下來……”廣播聲音開始想起。

  “嘿,老校,能不能再答應(yīng)我一個要求?”祁易千呲牙咧嘴對著校長說。“你小子怎么那么多要求?”“哎呀,校長,你答應(yīng)我這一個小小的要求就能給我好大好大的動力了呢,您也不希望到時候我突然就鞋帶松了,喘不上氣了,腳崴了吧,嗯?”校長無可奈何,只能任由祁易千胡來。

  “雨澤兄”只聽見祁易千遠(yuǎn)遠(yuǎn)的就對著宋雨澤喊,原來祁易千的小要求就是讓宋雨澤看他比賽。

  “雨澤兄,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特別邀請你看我的比賽”說完祁易千還拋了個媚眼。

  比賽開始了,祁易千有著超強的爆發(fā)力,一下子就把其他對手甩在屁股后邊,這可讓涼中的校長樂呵壞了“想不到,這小子還真有兩把刷子,一定要好好培養(yǎng),說不定能成為國家運動員呢!”

  祁易千怎么可能就那樣子跑完,真是太沒意思了,他是誰?他可是祁易千啊,他跑到一半開始向觀眾席的同學(xué)大聲呦呵,時不時向幾個女生丟飛吻,然后眼睛轉(zhuǎn)向宋雨澤,擺了個鬼臉。

  縱使這樣其他對手也依舊沒能趕超他,真是被他搞得氣急敗壞,毫無懸念,祁易千輕輕松松的拿下了冠軍。

  “雨澤兄,諾。”祁易千將冠軍獎杯送給了宋雨澤,在他比賽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宋雨澤的臉色不是很好看,眼神里充滿了羨慕與嫉妒。

  宋雨澤因為體弱多病,所以從來沒有參加過體育課,連在太陽底下多曬一會兒都是錯的,所以他從小就羨慕那些在陽光下奔跑,揮灑汗水的同學(xué),每當(dāng)他們在烈日炎炎下歸來的時候都會跟宋雨澤吐槽“雨澤你好好哦”“我好羨慕你啊”“累死我了,你多好啊在這里多陰涼,多爽啊”的時候宋雨澤總是笑笑不說話,一塊又一塊的掐著手心的肉。

  他們都覺得宋雨澤是上天眷顧的幸運兒,但只有祁易千發(fā)現(xiàn)了這是病,這并不是什么好玩意,他很能理解宋雨澤,就像他小時候摔斷了腿,足足三個月待在家里出不去,不能跟伙伴一起奔跑,上田園。

  這大概也就是之所以宋雨澤和祁易千能玩得一塊的原因吧。

  “以后我來去打籃球,你給我送水和毛巾,看我打球,不許耍賴哈”祁易千嬉皮笑臉的對宋雨澤說。

  “不要”“這是女孩子做的,我不是”“咦惹,我覺著啊,雨澤兄扮起女孩兒來,絕對比那些拋姿弄手的女生更惹人憐愛呢!”“你……!”宋雨澤氣急敗壞,一個人走了。

  “還說不是女生”祁易千笑嘻嘻地看著宋雨澤惱羞成怒的背影,竟莫名覺得有些許可愛。

  宋雨澤不知道被什么鬼迷了心竅,經(jīng)過祁易千那番話后,竟然回家照起了鏡子:“真的像女生嗎?”“???小澤,你在胡言亂語什么???”一旁的宋予安都震驚了,這是她的弟弟嗎?那個寡言少語的弟弟!居然在照鏡子,還說自己想女生,天吶,這太讓人意想不到了吧?

  宋雨澤見狀兩臉一羞紅,踱步走回自己的房間,為什么他會在意這些?他怎么會去想這些呢?都怪王八蛋祁易千,果然不能和他這種人待在一起,他就喜歡欺負(fù)人!

  宋雨澤趕緊打開書本,想讓自己轉(zhuǎn)移注意力,卻未曾想自己越這樣做便越是想起祁易千。

  那個在他無助的時候出現(xiàn)的祁易千,那個在操場上大方光芒的祁易千,那個調(diào)侃他的祁易千。“混蛋!”

  “小澤,你在說什么?”房外的宋予安聽到了?!皼]有,我想到今天遇到一只叫混蛋的狗。”這小孩,居然也開始會和姐姐說事情了,怕不是遇到什么調(diào)戲他的良家婦女,少年情竇初開了呢!

  祁易千把宋雨澤撩的一愣一愣的,他可沒放在心上,一邊親吻著獎杯,一邊跑到當(dāng)?shù)赜忻木W(wǎng)吧打游戲去了。

  “好啊臭小子,膽子肥了,敢到網(wǎng)吧來”不料被祁嬸嬸逮個正著,捏著祁易千的耳朵直往門外揪?!罢O誒誒,嬸嬸,你輕點,我還要面子的!”“一個大老爺們要什么面子?知道要面子還來這種鬼地方混?”祁嬸嬸真是恨鐵不成鋼啊。

  “哎呀,我的好嬸嬸,你怎么那么神通廣大,你怎么知道我在這的,我這屁股還沒做熱乎呢,您就來了!”“你少油嘴滑舌,你的大名啊,整個巷子的人都知道了,路過一群小姑娘一直念著你的名字,臉紅的跟個蘋果似得”“這……人紅是非多嘛”祁易千內(nèi)心不知道把那群女生罵了多少遍,艸,壞老子好事!還不如人家雨澤兄有意思。

  第二天。

  教室的鈴聲早早的打響,早晨的霧氣還未完全彌散,露珠在樹枝上直打轉(zhuǎn),今天是一年一度的表彰大會。

  校長先做了一番說辭,隨即表揚了萬年不變的成績優(yōu)異的同學(xué),其中就有宋雨澤和許長野。緊接著就是祁易千的特殊表彰。

  場下更是熱烈歡呼,畢竟學(xué)校是出了名的,培養(yǎng)的學(xué)生也是出了名的好學(xué)生,許多女生都沒怎么見過像祁易千這種痞痞的,運動天賦又好的,說不定人家校服下面還藏著八塊腹肌呢,這讓許多女生羞紅了臉,經(jīng)過昨天的比賽,祁易千可謂是收獲了一大批小迷妹,甚至都成立了粉絲群!這光景,和許長野到有的一比了。

  “低調(diào)低調(diào)”祁易千像臺下的宋雨澤拋了個媚眼,這讓眾女生更是為她癡狂“啊啊啊,他是不是在看我”“他在干什么,他給我使眼色”“他會不會愛上我了”“啊啊啊啊啊啊他笑了”

  校長竭力控制場面,更讓祁易千收斂收斂“學(xué)校不是讓你來玩的,下去?!?p>  學(xué)校想一招是一招,這次說為了學(xué)生成績決定搞一個互助小組,所謂互助小組,其實就是把班里的差生和優(yōu)秀學(xué)生安排在一起罷了。

  作為班里的倒一,祁易千很榮幸分配到了宋雨澤為同桌。

  “喂,雨澤兄,想不到咱們還挺有緣分的嘛!以后多多關(guān)照啊”宋雨澤連忙捂住耳朵,他才不要聽祁易千瞎扯炮,上次就是因為他說他像女生,害得他一整宿沒睡著,作業(yè)也沒心思寫。

  宋雨澤的后面分別是許長野,楚君若,這倒也讓祁易千收斂收斂,畢竟,這兩人都不是好惹的!

  祁易千看到宋雨澤不理會他,也不敢再多說什么,安安分分的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半響后,被一只粉筆塊砸醒“祁易千你給我站起來,上課打瞌睡,你可真有能耐啊你?分配到這么好的同桌還不知足像他看齊你睡得倒挺香?。。俊?p>  “老師~這,我不是怕打擾到人家雨澤同學(xué)嘛,好學(xué)生嘛,臉皮薄,不好意思,我當(dāng)然得省人事些,主動不打擾人家嘛~”祁易千用著嗲嗲的聲音跟羅文君說著,引得眾人忍俊不禁,卻未曾瞧見,宋雨澤已經(jīng)紅透了臉。“你就別丟人現(xiàn)眼了!班長呢?”

  祁易千這才反應(yīng)過來,明明上節(jié)課還在的許長野,這節(jié)課居然不見了?哇塞,逃課?班長居然帶頭逃課!哦~也不是什么稀奇事,畢竟上次還看到他翻墻了。

  但是楚君若的眼神倒也給他打了個寒顫,冷氣從背后襲來,祁易千盯著滿臉通紅的宋雨澤,丟?這貨?在臉紅?

  祁易千靠近宋雨澤的臉頰,何止?jié)M臉通紅,他近距離接近都有一股熱氣在散發(fā),天吶,這小孩,怎么臉紅的那么厲害,早知道就不開他玩笑了。

  “喂,雨澤兄,對不起啊,我不該開你玩笑的,我臉皮薄,我臉皮最薄,我”好家伙,這話說的宋雨澤更惱羞成怒了,宋雨澤徑直走出教室外。

  “這小孩……”

  半響,鈴聲都響了也不見宋雨澤回來,這孩子該不會因為我一兩句話就覺得見不得人吧,撕。

  “啪”祁易千順著拍桌的手看上去,丟,滅絕師太楚君若!“大姐,我沒惹你吧?”“沒有”“那你這是作甚?”“雨澤呢?你剛才跟他說了什么?他到現(xiàn)在都沒回來,他以前鈴聲一響絕對回到座位的!”“嘖……原來是他啊,萬一人家不好意思呢?”“那也是你惹得!”“得得得,我去看看你的雨澤,啊,不我的同桌,雨澤兄。”

  話是這么說,但祁易千怎么可能那么安安分分的去找宋雨澤呢?說不定他出來尋他這一刻,宋雨澤已經(jīng)回去了呢?祁易千走到操場去,難得他是被趕出來的,晚一點回去,也好有個借口呢,何樂而不為呢?

  “小子,只能怪你倒霉!”祁易千遠(yuǎn)遠(yuǎn)的聽見遠(yuǎn)處有幾個嘈雜的聲音,不滿好奇的他逐漸靠近過去,“宋雨澤?旁邊這些人是,混黑社會的?”

  祁易千見狀不妙,領(lǐng)頭的手里還拿著狼牙棒,幾個人按著宋雨澤,但是,宋雨澤竟然沒哭?這倒讓祁易千另眼相看了,不過像宋雨澤這樣的好學(xué)生能得罪他們什么呢,一看就是完全不想干的兩種人啊,不管了,救人要緊。

  祁易千往遠(yuǎn)處一喊,老師來了。混混先是一驚,隨即高喊“抓住那個人,別讓他亂喊,快!”

  原本押著宋雨澤的幾個人立即跑去追祁易千了。

  “媽媽呀,長跑冠軍也不是這么干的啊!”祁易千硬是把混混累個半死,回去怕宋雨澤那傻逼玩意還在那,于是原路返回,跑到宋雨澤那將他拉了出來,卻不料那一刻腿被領(lǐng)頭的錘了一腳“啊——”

  隨即聽到聲音的保衛(wèi)趕緊趕來,混混趕緊翻過墻面跑了,宋雨澤看著倒地的祁易千,內(nèi)心復(fù)雜萬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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