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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芳子

第一章 家鄉(xiāng)回憶

姑姑芳子 蘇芷盈盈 1323 2020-04-29 22:19:43

  說起我們的家鄉(xiāng),貧瘠卻神秘,隔著一條河就是越南,你如果放牛時睡著了,牛都有可能跑到對面越南的山上去,我們喝的水上游連著湄公河。

  放眼望去一座座綿延貧瘠的山脈,繁茂的一片片甘蔗海,結成個個飽滿的有大胡子的玉米苞子,夏時綠油油秋時黃橙橙的稻田,滿樹火紅的木棉花,還有村前屋后的直上天際與藍天配到絕的青竹,這些就是家鄉(xiāng)回憶里的畫面。

  雖然小鎮(zhèn)民風淳樸,但如果戀愛中雙方只要涉及到“雞鬼”這個事,那就是個忌諱且秘而不宣的話題,只有棒打鴛鴦這唯一一個戲碼。

  小鎮(zhèn)逢農(nóng)歷一,四,七就有圩日,農(nóng)民們拿著各種農(nóng)產(chǎn)品來賣,再買需要的東西回家。一到圩日少男少女最開心興奮,三五成群,女子穿上最美最時興的花布做的衣裳,男生把家里白色的唯一的襯衫穿上并套在褲頭里,吃早飯后就騎上單車狂野的呼啦啦往圩上沖去。去遲了,最漂亮的妹仔可能被別人撩走了。

  1990年前家里少男少女很多都是趕圩看對眼的,撩倆三個圩日,互相欣賞喜歡就可以開始到各自村里互相走動,接著約會,情到深處就讓媒人去保媒拉纖,就水到渠成結婚過日子了。圩上時不時有打架斗毆,都是爭妹子才引起的。只是自從下廣東潮開始,趕圩年輕男女越來越少了,到現(xiàn)在只剩下老漢與老婦。

  如果你愛上那個姑娘或者少年,只要家里有聽說他家或她家是“雞鬼”,那父母親戚就出面了,必須分手!

  家鄉(xiāng)習俗:逢年過節(jié)回娘家或婆家都要帶活雞去拜年的,如果你找個“雞鬼”,那你帶回來的雞殺了不能裝香上供給祖宗的,如果上供了,那你全家也變成“雞鬼”,以后你沒出嫁的姐妹,沒娶親的兄弟就找不到良家對象,只能找“雞鬼”。所以很多戀情失敗告終,“雞鬼”是無法逾越的鴻溝。

  芳子家旁邊那家就是這種情況,有個敦厚帥氣且會攝影的小伙子,開個照相館,村里有個不信邪的姑娘,S都嫁定他,依然絕然嫁過去。她家里有個弟弟,父母為讓弟弟娶到良家女,只能和她斷絕關系,也不要她回家,更不會收她拿回家的東西。我每次碰到她,她都是一臉愁容。

  有些傷感了,話說回來,趕圩撩妹扣仔一般不包括住在鎮(zhèn)里街上的妹子,芳子和我家都在街邊,我們不在那個街上找對象的圈子里。圩日時,有時周末不上學,我就到芳子家,看她和她那些友女打牌,其實她們只是聚在一起聊聊天。

  “對了,芳子,我們以前小學那個班主任聽說明年調(diào)中學教書了。”

  “哦,那個黃冷S??!以前還聽說他偷看女生上廁所呢!”

  “他很會畫畫,毛筆字寫得不錯噢!”

  “阿蓉,他現(xiàn)在教你語文吧?”芳子怕冷落我,轉過頭問我。

  “嗯,我們班主任?!蔽覜]打牌,站在阿芳身后,笑著回答。

  “對了,阿春,聽說班里阿花不讀書,跟著她的兵哥哥下廣東了?”

  “我們都想下廣東了,你們誰有門路沒有?”

  她們聚在一起都是諸如此類的聊天內(nèi)容。玩一會,芳子又會帶我去其中一個友女家玩或吃東西,就此一天就混過去了。

  我在上初中前,芳子去廣東前,我都這樣有空就當芳子的跟班。后來我上縣城讀初中,阿芳跟誰下廣東的,幾時去的也沒有記憶,直到我輟學了。

  也許讀者會有些失望,我花這些篇幅去寫家鄉(xiāng),只是當你長時間離開家鄉(xiāng),而又思念家鄉(xiāng)時,你就想要用文字記錄下腦海中的畫面去永久保留它。還可能讀者會有些失望,男主呢?只是那時真的沒有任何男主,也可能我太小了,附近也沒發(fā)現(xiàn)有配得上芳子的少年出現(xiàn),芳子和我的緣分也許都不在那片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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