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說好的主角光環(huán)呢
莫兮兮緊緊攥著段旭的手,“師兄,咱們不是來吃飯的嘛,為什么要站這里曬太陽?”
“廢話!要不是為了吃飯,誰會站這兒,有病??!”
前面的一座小山抹把額頭上的汗,邊說著邊回頭。
???
小山那裂到耳根的闊嘴大張,從肥肉里擠出一道縫的綠豆眼直直瞪著莫兮兮。
啪!
他扇了自己的臉一巴掌,娘哎,疼!不是做夢!
“你,你不會是謫…謫…仙下…下凡吧?”
小山般胖子的舌頭在嘴里包餃子。
段旭見他穿了身內(nèi)門三代弟子的黃袍,也不曉得是哪個山頭的。
他上前一步,擋住了胖子的視線,“這位道兄……”
“滾開!誰是你兄弟!”胖子說著,拿手去撥拉段旭。
段旭怕他弄臟了自己的白袍,小腹一收,肩膀一縮,躲過了他的油手,仍然擋住他的目光。
“咦,你他娘的……死小白臉,老子最討厭小白臉了!”
胖子攥起拳頭轟向了段旭的面門。
作為小道童的段旭,父母早亡,壓根兒就沒見過二老的樣子,段旭如何能讓娘親受辱。
他飛起一腳,踹在胖子的小腿上。
他本就帶著怒氣,這一腳用上了七分靈力。
咔嚓!
胖子飛了出去,半截小腿折斷,折疊到膝蓋上,抽搐兩下,暈了過去。
高七暗叫一聲:好,終于來菜了!可惜,倒下的不是小白臉,我他娘的也討厭小白臉。
“大膽狂徒,竟敢來我秦樓撒野!”他晃著肩膀,邁著八字步踱了過來,派頭十足。
柳樹蔭下,一名三角眼青年見秦樓亮明了態(tài)度,一個箭步竄了過來,擋在高七身前,“老七,你閃開。我的事兒,我自己解決。”
三角眼青年乜視著段旭,“小子哎,我的狗,也是你能打的?”
昨天,碧瑤峰異果飄香,三角眼青年——薛寅也去圍觀了,作為三代弟子的他根本擠不進(jìn)去內(nèi)圈,并未能看到段旭,自然也就不認(rèn)識他。
“哦,原來是狗啊,我還以為是豬呢。俗話說,狗養(yǎng)的狗親,豬養(yǎng)的豬親。閣下能把狗養(yǎng)成豬,在下實在是佩服?!倍涡褫p蔑地道。
這薛寅虎背熊腰,身形高大,膚色白皙,相貌也還算英俊,除了那雙三角眼,一聽這話,他鼻子差點兒都?xì)馔崃恕?p> 他看了又看莫兮兮,咽口唾沫,道:“我大人有大量,今天看七爺?shù)拿孀?,不跟你一般見識。這個雌兒留下,就當(dāng)是給我賠罪了。好了,你可以走了!”
莫兮兮聞言,裝出一幅害怕的樣子,躲到了段旭身后,暗地里向樓內(nèi)眨了下左眼。
“兮兮莫怕,有師兄在,沒有人能動得了你分毫。”段旭安慰道。
“喲,喲喲喲喲。既然這樣,那就怪不得我了?!?p> 薛寅取出一個竹筒茶盅,口中念念有詞。
段旭召出羲皇筆,藏于左手袖中,右手持疏影,輕輕一抖,劍上生出三尺余長白色劍罡,刺向薛寅。
“來得好!”薛寅大喝一聲,手中茶盅飛向空中,發(fā)出一道金色光柱,將段旭罩在了里面。
無數(shù)小米匯聚在一起,擰成一根根繩子,將段旭五花大綁了起來。
窩囊,忒他母親的窩囊!
說好的無敵呢?
說好的主角光環(huán)呢?
段旭看看四周,圍滿了人,忍了又忍,終于還是沒有把“境由心生”施展出來。
這主要都怪段旭自己,元嬰境修為,雖然差了薛寅一個小境界,但也不至于如此被動,一個回合不到就被人拿下。
一來,他是在畫中小世界里修煉,沒有對敵經(jīng)驗,沒想到薛寅一上來就動了殺招;
二來,他怕傷及無辜,存了婦人之仁,氣勢上就先弱了三分;
三來,他不想輕易暴露實力,吃頓飯兒的事,至于浪費一次“境由心生”嘛,一天總共才有三次機會。
當(dāng)然,最關(guān)鍵的,還是沒逼到份兒上,真到性命攸關(guān)的時刻,那可就“事急從權(quán)”了。
“呸!我以為你多厲害呢!”
薛寅獰笑著走了過來,伸手就要去摸莫兮兮的臉。
“境……”段旭剛默念出第一個字。
“咯咯咯~”銀鈴似的笑聲,從樓內(nèi)傳出。
笑聲未落,竹筒里的金光褪去,小米撒了一地。
一道白色身影從樓內(nèi)飄出,到段旭跟前站定,拿一根玉指輕輕點在段旭胸膛。
“你個沒良心的,我說你昨晚怎么睡到后半夜跑了,原來看上這位年輕妹子了?!?p> 段旭松了口氣,這進(jìn)程才正常嘛,關(guān)鍵時刻,美救英雄。
“你喜歡年輕的,早說??!老娘當(dāng)年水靈的時候,你個死鬼跑哪去了。”
高七見白衣女子出現(xiàn),連忙后退幾步,躬身行禮,“一樓管事兒小七見過老板娘?!?p> 這就是秦樓艷名遠(yuǎn)播的老板娘程小蝶?
一襲雪白紗裙,胸前繡了個紫色蝴蝶,兩根觸須盤旋三圈,正好落在高山尖上,頭卻從深溝中探出來,端得是惟妙惟肖,引人入勝!
段旭小的時候,就聽人說過這程小蝶的大名,什么花壇領(lǐng)袖、風(fēng)月班頭。
關(guān)于她的傳說,找個說書的講上三天三夜,恐怕也只能說個開頭。
薛寅見了程小蝶,心里咯噔一下,俺的娘哎,怎么把這個煞星招來了?她不是一直呆在章臺后院的嘛。
他躬身做個道揖,“薛寅見過老板娘!”
程小蝶側(cè)過身子不受,走向莫兮兮,一腳把竹筒踩了個粉碎,“好標(biāo)致的妹子,難怪這死鬼昨晚偷偷跑了,換我我也跑。”
莫兮兮小臉兒粉到了脖子根,哪還答得上話。
“老板娘,你……”
薛寅見自己法寶被毀,待要發(fā)火,忽然想到自己還欠了秦樓一大筆靈石,只好如泄了氣的皮球般,眨眼間蔫了。
“你什么你!”程小蝶轉(zhuǎn)身,甩了薛寅一巴掌,在他臉上留下五個青紫的指印,“我秦樓門前,也是你能動用法寶的嗎?”
薛寅愣了,色迷心竅,色迷心竅??!
秦樓百丈之內(nèi),嚴(yán)禁動用法寶,否則一律沒收,罰款靈石三千。
一見到那小姑娘,把這茬兒忘了。
只得告饒道:“老板娘,我是薛寅,您不是認(rèn)識我嘛!我爹是厄虎……”
“你媽?我還真不認(rèn)識!你爹我倒是認(rèn)識一個,也不知道是不是你說的那個?!?p> 薛寅自然聽出程小蝶話中的意思,可這會兒也只能裝糊涂,連內(nèi)心問候的膽子都沒有。
傳說,這老板娘可是通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