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高考

　　高考前夕，何晴特意又給沈希凡打了個電話，沈希凡按了免提，舒苒在旁邊默默聽著。

　　“希凡啊，這幾天千萬不能給苒苒吃油膩或者冰冷的食物啊。還有，明天你叫她按時起床，別遲到了。還有，告訴她別讓她有壓力，放輕松考試。”

　　何晴說了好幾句電話那邊都沒有動靜，急促道：“希凡，你有沒有在聽？”

　　“在聽。”

　　“在聽怎么不給個回應？我還以為你沒聽呢?！?p>　　“我這不是在認真聽，不好打斷你?！?p>　　何晴聽到這話扁扁嘴，帶著哭腔向沈伯南撒嬌：“你看你兒子，就知道欺負我?！?p>　　電話這邊的沈希凡撫額：“媽，我哪里欺負你了？”

　　何晴更來勁了：“你敷衍我?！?p>　　沈伯南趕緊過去抱抱她，對著電話訓斥：“你看你把你媽氣的，我跟你講啊，你媽說的都是對的，你這幾天必須好好照顧苒苒?！?p>　　然后又哄著何晴：“沒事了，寶寶不生氣。”

　　沈希凡見怪不怪了：“嗯?！?p>　　舒苒在旁邊一直處于憋笑的狀態(tài)，電話被掛斷了，她撲哧笑出聲來，挪過去拍拍沈希凡的肩膀：“哥哥，沒事，別傷心，你也有人安慰?！保f完捂著肚子接著哈哈大笑。

　　沈希凡捏捏她的臉，命令道：“不許笑了。”

　　舒苒都快笑出眼淚了，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地說：“不行啊，實在是太好笑了?！?p>　　沈希凡沒辦法了，靜靜地看著她笑。

　　舒苒笑夠了，在他的注視下站起來，捏了下他的臉就要跑。

　　這次，沈希凡反應足夠快，手一伸把她拽回來，舒苒跌坐在他的腿上。

　　沈希凡捏著她的下巴轉(zhuǎn)過她的頭，嘴角擒著笑意看著她：“苒苒，還跑嗎？”

　　舒苒苦兮兮地求饒：“不跑了不跑了。”

　　“那還捏不捏我的臉了？”

　　舒苒輕聲嘟囔著：“不捏了，一點兒都不軟?！?p>　　沈希凡戳了戳小姑娘的臉，失笑道：“是沒苒苒的軟?！?p>　　他放開了她，摸摸她的頭，叮囑道：“好好睡一覺，明天好好考，不要有壓力?！?p>　　“嗯，知道了?！?，舒苒回以一笑。

　　大概是學霸的境界一貫是淡定自如，舒苒是對自己有信心的，并沒有因為高考焦慮，這一晚上睡得很香甜，第二天起來考試也是精神飽滿。

　　兩天的考試很快過去了，舒苒檢查完英語試卷，坐在考場里看著見面的倒計時，心里翻涌著復雜的情緒，她還幼稚地狠掐了一下自己確定這不是夢，她感慨著時間過得真快，她都不相信自己正在高考了。

　　她堅信這一年的努力不會白費，收卷后，揚著自信的笑容邁出考場。

　　還沒等她出校門，就看到了身著紅色旗袍的何晴在向她招手，旁邊還有沈伯南，沈希凡，楚楓。

　　舒苒快步走過去，抱住何晴：“阿姨，你怎么來了？”

　　“來給你加油啊~”

　　舒苒笑彎了眉眼：“謝謝阿姨?！?p>　　楚楓看到舒苒出來了，心急地懟著沈希凡的胳膊：“檸檸怎么還不出來？”

　　他怕影響季檸考試這幾天都不敢打擾她，直到今天所有科目都結(jié)束了才敢過來接她。

　　“我怎么會知道?！?p>　　楚楓一噎，眼神一直搜羅著，終是找到那抹熟悉的身影，笑著迎上前去。

　　“檸檸，考得怎么樣？”

　　季檸擰著眉頭不語。

　　楚楓開始心里打鼓，忙安慰她：“沒事，檸檸，就算沒考好也不會太差的。”

　　季檸還是板著臉。

　　楚楓不知所措間，舒苒興奮地撲了過來：“檸檸，你怎么才出來??？”

　　楚楓拉開舒苒，蹙著眉給她使眼色，那意思在說：你注意看檸檸的表情，她好像沒考好。

　　舒苒看著他擠眉弄眼，一頭霧水。

　　季檸用收納袋打了一下他的頭：“逗你玩呢，我考得挺好的?！保旖菕熘靡獾男?。

　　楚楓撫著胸口：“啊，檸檸，你嚇死我了?！?p>　　季檸把手里的東西扔給他，跟舒苒耳語了幾句，舒苒恍然大悟：“好啊，檸檸，越來越壞了啊?！?p>　　“彼此彼此?！?p>　　舒苒笑著拉起她的手：“走吧，去吃飯嘍，楚楓請客?！?p>　　跟著一起走的楚楓：“我什么時候說我請客了？”

　　“難道檸檸畢業(yè)你不應該請客慶祝嗎？”

　　楚楓點頭：“是啊?！?p>　　“這不就對了嘛。”，說完偷偷笑了一下，又正色道：“快走吧，哥哥等咱們呢?！?p>　　“哦?！?p>　　季檸不禁汗顏：這人的腦子是白長的嗎？怪不得大家都喜歡坑他。

　　他們一行人穿過人群，楚楓忽然想起什么，叫住季檸：“檸檸，你爸媽沒來嗎？”

　　“沒來?！?p>　　“他們?yōu)槭裁?..”，舒苒用力拽他的袖子示意他別問了，他這才注意到季檸的臉色不對，忙把剩下的話咽下去。

　　季檸扯了下嘴角：“他們可能不記得有我這個女兒了吧。”

　　舒苒抱抱她，什么都沒說只想給她個擁抱，其實她本來想問問她哥為什么也沒來，但目前這個氛圍，她也不敢再問了。

　　楚楓在旁邊局促不安：“檸檸，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p>　　季檸笑笑：“沒關系，不怪你。”，“好啦，別讓這件事影響了心情，我都好餓了，還吃不吃飯了？”

　　“吃?！?p>　　“吃。”，楚楓和舒苒異口同聲道。

　　遠處停在街邊的一輛賓利里，季東陽和季淮坐在一起注視著那個方向，等他們都離開后，季淮語氣不善地開口：“你怎么來了？”

　　“檸檸高考，我當然要來?！?p>　　季淮冷笑道：“不用你假好心，別再來打擾檸檸?！?，警告完就開門下車了。

　　季東陽嘆了口氣，對司機說：“開車吧。”

　　火鍋餐廳里，楚楓舉起杯：“祝檸檸和苒苒畢業(yè)快樂！”

　　四人一同碰杯。

　　“快樂快樂。”，舒苒應和著。

　　她靠著季檸，輕聲問她：“檸檸，你想好學什么專業(yè)了嗎？”

　　“想好了，學醫(yī)?！?p>　　“??？你要學醫(yī)??？”，楚楓驚訝道。

　　“嗯。”

　　“那你想好報哪里了嗎？”

　　“想好了，東城醫(yī)科大?！?p>　　話一出，舒苒和楚楓都不淡定了。

　　舒苒“蹭”地坐直，哭喪著臉看她：“檸檸，京城醫(yī)科大不好嗎?為什么要去東城？”

　　“想離開這里?！?p>　　“那你舍得離開我嗎？”

　　“對啊，你也舍得我嗎？”，楚楓接過話來。

　　季檸都這兩人的模樣逗笑了，話對楚楓說：“舍得你，不舍得苒苒?！保洲D(zhuǎn)過頭哄舒苒：“這是我最初的想法，考慮這件事的時候還不認識你呢。”

　　“那你能不能再考慮一下？”，舒苒真誠地說道：“我希望你留下來?！?p>　　季檸認真道：“嗯，我會再想想。”

　　舒苒稍微高興了些：最起碼還有商量的余地。

　　一直沒插話的沈希凡開口了：“那苒苒呢？什么打算？”，眼神一直緊盯她，心提起來，緊張得屏氣斂息。

　　“我啊，我想去京外，學英語?！?p>　　沈希凡放下心來：還好小姑娘留在北城。

　　后面他們又聊了好多，有回憶到第一次來這吃火鍋的過往，也暢談了對未來的憧憬向往。

　　日月如梭，時光匆匆流逝，青春的記憶里，是老師的句句叮嚀嘮叨，是早睡晚起的奮力拼搏，是課間的嬉戲打鬧，又或是那一張張做不完的試卷，這些都隨著一場高考成為每個人永恒的回憶，再想起時，嘴角都會掛著笑容，那是在巨大壓力中的無憂無慮，是苦中有甜，是讓我們懷念又一去不復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