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裝甲車一輛坦克,分三個方向上來的,人數(shù)大概兩百,我上到樓頂查看情況時遠遠發(fā)現(xiàn)的,趕在他們到來前對人員進行了轉移?!背裾f道。
坦克?!
聽到這兩字,眾人仿若跌入冰潭。
“什...么玩意!他們怎么會...這種東西...這還是在國內(nèi)嗎!”
一名幸存者已是語無倫次,陸戰(zhàn)之王的名頭可想而知,一個和平多年的國度,這玩意竟憑空被某恐怖分子開到了街道上,極其離譜!
宴叔抱著重傷的晉城陷入了思緒,有的人則露出了迷茫,這場災難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他們甚至都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和什么東西在戰(zhàn)斗。
喪尸?還是人?
“其他話晚點說,先轉移。”林雨惠打斷了眾人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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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電梯旁的樓梯,他們來到了位于三樓的大樓斷口邊緣。
敞開的大樓斷口朝著天際,夜色深邃,唯有那輪彎月灑下的薄紗,賦予整座城市朦朧的輪轂,旁邊的地上躺著好幾名死去的士兵。
“惠惠!”
莫涵靜端著弓從一旁掩體中冒了出來,是她負責在出入口望風。
眾人鉆入一處塌了一半的房間之中,傷員和醫(yī)生等人都在這里,因為緊急轉移,選擇的躲藏房間較狹窄,傷員們只能相互緊挨著躺在地上,傷勢較輕的思秉和樊凡都沒這種待遇,只得歪著腦袋靠坐在墻邊。
將重傷的羅毅和晉城放下,醫(yī)生已經(jīng)來到跟前,一臉凝重的進行著急救措施。
“我們帶來的醫(yī)療物資只能讓他們減少些痛苦,必須盡快帶他們回醫(yī)院...我不清楚他們還能支持多久?!贬t(yī)生只給眾人留下這句話。
在楚旭的帶領下,他們繞到了樓層背面一側的盡頭,小心的躲進在掩體。
“等一下?!?p> 楚旭細聲攔住了正要探出頭去的人。
“一會等我信號,抓緊時間觀察。”
說罷,便獨自一人鉆入了樓內(nèi),拉開與眾人一定距離后,深吸一口氣,突然極快的向前沖刺,在一面玻璃窗前一閃而過。
只突然一陣響徹云霄的轟鳴,大樓劇烈顫動,大樓樓體上煙塵四起,那處窗戶內(nèi)的包括地面及墻體瞬間支離破碎,待煙塵散去,就僅剩下殘垣斷壁。
所有人均被眼前景象震撼,個個瞠目結舌,林雨惠趕忙借著縫隙觀察樓外側的情況:
密集的喪尸群不知受到什么控制一般,竟讓出了一條空路,一支全副武裝的士兵隊伍快步行進在其中,領頭的赫然就是那輛轟擊大樓的坦克車。
坦克此刻剛剛完成炮擊,炮筒微微搖晃。
他們正打算繞過下邊的廢墟到前頭圍截,不斷分出小隊人馬朝著大樓而來。
“他們...真的能控制喪尸!”
盡管早有懷疑,而今親眼所見還是讓人難以置信。
擔心被察覺這里的動靜,坦克會突然扭轉炮筒對向他們,眾人不敢多做停留,緩緩退去。
“他們要找到這里還有些時間,我來想辦法找找出路?!?p> 楚旭并不打算坐以待斃,獨自一人再次鉆入樓中,莫涵靜這姑娘也靜不下來,說去監(jiān)視士兵情況就跑開了。
在外的人不宜過多,其他人只得都回到房間中。
幸存者們頹然坐在地上,士兵們已經(jīng)對此地構建好了包圍圈,自己等人很快就會被找到,活下去都難,更別提逃離回到醫(yī)院。
這些士兵都不是僅僅是普通雇傭軍,怕是都經(jīng)歷過戰(zhàn)爭的磨練,現(xiàn)在已是凌晨,就剛剛楚旭從窗戶前晃的那一下,正常人的視力根本反應不過來,對方不僅能夠捕捉還能瞬間反應進行炮擊...
這過于可怕了。
這個時候,特警阿斌和兩名幸存者回來了,阿斌被另外兩人擔著,他背部中彈,還不止一顆,嘴唇慘白卻仍堅持跑了回來,醫(yī)生趕忙給其急救。
子彈入肉極深,取出的瞬間阿斌下意識的悶哼聲讓大伙心都提到嗓子眼,所幸子彈都沒有打在要害,但后續(xù)的活動將受到影響,給他打了劑鎮(zhèn)痛,阿斌受于疲憊昏睡了過去。
隨著阿斌的呼吸漸漸平穩(wěn),房間內(nèi)一股陰沉勁彌漫。
兩名跟隨進入七樓的幸存者臉色黯然,因樓道炸毀而留在其中的幸存者張濤,臨走時他們都沒能確認其是否活著,對于這種拋棄伙伴的行為他們內(nèi)心深感自責。
“爆炸的時候張濤都來不及叫一聲...你說他會不會還活著...畢竟我們也沒有親眼看到...”
“別說了!爆炸把上下兩層樓道都炸塌了,他在那里邊怎么可能...我...要是他還活著...我...”
“旺年...英華...他們的尸體我們還沒有機會...我是想離開時再幫他們收斂...現(xiàn)在...我們...”
先前死在廢墟中的同伴尸首沒有多余時間去收斂,隨著喪尸群的涌入,要么也化為喪尸中的一員,要么被啃食得骨頭都不會剩下,想到這里,那名選擇留下的女大學生也在此刻繃不住,抱膝抽泣起來,一旁的男大學生同伴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她,默默坐在一旁。
那上年紀的大媽還在照顧傷員,經(jīng)歷過歲月風霜生死離別,雖不至于那樣失態(tài),但頻頻的唉聲嘆氣還是表露出她此時的心情。
宴叔靠在墻邊掏出煙來,見到林雨惠在一旁沉默不語,知道她在想什么,將煙叼進嘴里,摸出打火機點燃后,吐出口煙說道:
“落到現(xiàn)在的境地跟來不來救你們沒有關系,醫(yī)院到警局大樓的距離也不過十公里,以這些人的行為看,遲早會向成為避難所的醫(yī)院出手,到時醫(yī)院大樓也會成為另一座倒塌的大樓?!?p> “犧牲的同伴比我們這幾個家伙還多...你們覺得值么...”
林雨惠怔得出神,她一向聰慧,價值觀拿捏。
“沒有什么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如果沒有你們當初的組織營救,醫(yī)院也成不了為大伙的避難所,沒幾個人能活下來,而這里在場的人中,有的還是你們親手從喪尸口中救下的,他們自當是為了報當初的救命恩情?!?p> “我倆就是!你們在學校體育館救了被喪尸包圍的我們!”
聽到宴叔這話,女學生揚起了頭,仍梨花帶雨著卻顯出一股子倔強的神情,一旁的男學生則一臉憨笑。
大媽沒說啥,卻在這個時候回頭瞥了林雨惠一眼,臉上始終都帶著笑意。
林雨惠看向宴叔,宴叔被瞧得有點不好意思,咳了兩聲。
“沒啥好說的,我是受不了醫(yī)院里那些整日裝模做樣的大領導,災難當頭還想著搞那些有的沒的權勢,你們這邊一有點不好消息傳回去,他們馬上就想著奪權,麻賣批,我就是不爽?!?p> “老宴這話說到我心坎了,”孫醫(yī)生這時候也出聲道,“就咱那個副院長,仗著這個身份,竟霸著醫(yī)院的藥房,說藥房歸他管,在我救治一名救援隊員時卡我藥品,說啥要省著用,不能浪費在沒用的人身上...”
說到這里,孫醫(yī)生破口大罵起來:
“我去他大爺?shù)?!當時食物物資匱乏,他肚子餓得厲害了,半夜搬了一大箱葡萄糖回自個房間偷偷嗦,被人發(fā)現(xiàn)了還能厚著臉皮說這批葡萄糖要過期了要快點用掉,我圈圈他個叉叉...”
沒等醫(yī)生罵完,那名渾身汽油味的幸存者也發(fā)話了:
“別說你那副院長了,那群什么玩意“自主會”不也欺負人,物流園姓韓那潑皮老板的原始班底再帶著一大幫地痞流氓,說是自主,特么就是自主拿吃拿喝!在避難所里啥事不干,橫行霸道,搶奪他人物資,要不是你們挺著,怕是咱連碗稀飯都吃不到了?!?p> “還有還有,那個宋道周,說他們這些做管理的,更加懂得物資分配,的確,各個都是占公家便宜的行家,我呸!是把我們物資“省”了,“省”進自個褲袋里!”女護士也憤憤不平。
“那可不,這些家伙我都不服,唯獨服惠姐頭你,雖然年輕,但從不貪墨,物資分配顧及弱勢群體,人情世故還把那些領導老板玩得轉,關鍵還親自帶著伙伴出去救援尋找物資,我爹媽年紀大,若不是你他們連點稀飯都混不到,就沖這份恩情,避難所少了你,我第一個不答應。”又一名幸存者發(fā)表自己的看法。
幸存者罵罵咧咧著說出了心聲。
林雨惠是聽得一愣一愣,摸著頭,有點怪不好意思了。
“說這么多也不說下戴書記,源頭還不是出在他...”男學生悄然嘟囔了一嘴,卻被其他人瞪了回去。
沒等林雨惠追問,房外突然傳來響動,眾人馬上收聲,宴叔不慌不忙將煙頭丟在地上踩滅,雙眼發(fā)狠起來。
莫涵靜悄聲拉開房門,朝里邊壓低音量叫道:
“有人朝這邊來了?!?p> 所有人都動起來,幸存者們已經(jīng)重新穿起那簡陋而沉重的鍋碗瓢盆制的防護裝備,有槍的端起槍,沒槍的拿出短刃冷兵,
孫醫(yī)生和護士也打算做些什么,被其他人阻止,醫(yī)生女學生擦去淚痕,毅然端起槍與男同學就要跟著其他幸存者之后,大媽不敢碰槍,手中把持著她那把菜刀默默站在最后,準備與士兵做殊死一搏。
“都等等!”
眾人動作一滯,齊齊看向林雨惠。
她站起來又坐了下去,輕輕嘆了口氣。
“你們做的已經(jīng)夠多了,我不想再有人犧牲?!?p> “總會有人死,但只有如此才能闖出一個活的希望,這個時候不要再慈母心態(tài)。”
宴叔也端起了那桿霰彈槍,他厲聲指責著林雨惠,而后開始向其他人安排:
“大樓基本已被喪尸包圍,唯有通過大樓到達頂部,跨到喪尸群的背面才有機會逃生?!?p> “一會我們分三路沿樓道向樓頂突破,三道人分散相應的兵力,至少能有一道人活著出去?!?p> “三道人錯開些時間突破,我做第一道,我會盡力把敵人朝我這邊吸引,給你們兩道創(chuàng)造機會?!?p> 眾人都搶著加入做第一道的隊伍,可被宴叔阻止,強令了一部分人為第二道,而第三道...他看向了林雨惠再回頭看了看莫涵靜。
“你,涵靜,再加上楚旭走第三道。”
他的意思就是要把生的機會留給他們。
門外的莫涵靜一聽急了,她也想加入第一道的隊伍,正要說什么還是被宴叔的話語打斷。
“活著出去的人把這里的情況帶給醫(yī)院,讓他們做好應對準備,帶著大伙活下去,這些士兵可能攜帶著這場災難的秘密,有機會一定要想辦法解開他們秘密,將他們的勾當傳到外界去?!?p> 宴叔看了莫涵靜一眼,讓她把到嘴的話憋了回去。
得到眾人首肯,宴叔一馬當先爬上堆里起的雜物,攀住房間的門框就要出去。
“給我站?。 ?p> 林雨惠一聲怒吼。
不等其他人什么反應,在眾人錯愕的目光下她走向靠在墻邊的思秉。
左手扶住他一邊的臉,林雨惠右手揚起巴掌,狠狠的扇在思秉的臉上。
“等等...你別...”
醫(yī)生開口想要阻止林雨惠虐待傷員,卻被林雨惠率先向他發(fā)問道:“他的傷影不影響他說話?”
醫(yī)生有點愣,還是回答:“...這...氣管暢通下...倒是無礙...哎...你別扯到他肋...”
“睡什么睡!起來干活!”
林雨惠越發(fā)兇狠,巴掌打得一個比一個響,眾人越看越不忍,連宴叔手上準備攀爬的動作都停了。
第七個巴掌落下,思秉終于咿嗚著醒了過來,半邊臉蛋已經(jīng)腫起了一片,眼中飽含的淚水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你跟...那家伙...黑心老板...”
虛弱帶著哭腔的聲音讓眾人內(nèi)心發(fā)顫。
見思秉醒來,林雨惠露出笑容,同時又高聲吼道。
“楚旭人呢?!”
門外傳來一陣踉蹌的腳步,楚旭苦著臉來到了門邊。
“在呢,姐頭?!?p> ------
黑暗的聳道中,兩個鉤索搭在了中層的通道邊上,鉤索頂部均被金屬絲緊密纏繞,顯然是做了防護,數(shù)名士兵交替沿著繩索向上攀爬。
一道人影快速從聳道頂部閃過,下邊的士兵立刻開槍,然而卻還是慢了拍,雨點般的子彈擊打在了頂上,士兵們交互戒備,手上攀爬動作不停繼續(xù)向上攀爬,同時通過對講機向其他士兵傳遞敵人位置信息。
大樓中部樓道中,四樓的士兵快速通行前往三樓,剛準備走出通道,通道外傳來一串慌亂的腳步聲,士兵們趕忙壓低身子,舉著槍追出通道,看到身影瞬間開槍,然而還是只抓了個影尾,讓其跑入過道盡頭的樓道中。
這個時候聳道中的士兵已經(jīng)爬了上來,兩隊人馬交匯,聽到留在四樓的士兵傳來發(fā)現(xiàn)敵人的訊息,分出兩批人,每批四人,由過道中部起向左右兩側沿途搜索與包抄,剩余人沿樓道追去。
四名士兵相互緊挨著,兩人保持一前一后的戒備,另外兩人開始檢查三樓的房間。
很快,士兵就檢查到眾人躲藏的房間,撞開房門,里邊傳出尖叫,士兵應激反應立刻要對里邊開槍,然而就在尖叫聲傳出的瞬間,一支箭矢從頭頂?shù)姆块g中射出,精準的插在了被分散注意力的前方戒備士兵眼眶中。
兩名負責檢查房間士兵在一開始時被底下房間中的尖叫吸引去了注意力,再仰起槍口扣動扳機已經(jīng)遲了,那人已經(jīng)縮回了頂上房間中,密集子彈掃射在頭頂?shù)姆块g門框上。
然而沒想到就在這時,底下房間在這時探出根槍管,槍火轟鳴,霰彈槍強大的沖擊力瞬間將兩名正仰頭的士兵轟飛了出去。
戒備后方的士兵已經(jīng)轉過了身,然而兩名同伴都已經(jīng)躺下,他一個人根本無力防備兩個方向上的攻擊,只得上下胡亂開槍壓制,終于還是被抓住間隙,霰彈槍的槍火籠罩其全身,轟得身體一躍,撞在墻上。
一上一下的時機配合卻是把這波士兵直接干掉。
過道那頭的士兵在槍聲第一時間就已經(jīng)朝這邊沖來。
然而他們在跑過中部樓道時,一個人影已站在梯口等待他們許久。
一陣彈雨落在他們周身,四名士兵倒在了血泊之中。
那人步子不停,沖出樓道,也不去確認士兵到底斷氣沒有,徑直延朝過道盡頭的樓道再次跑去。
就在他跑入樓道的前一刻,先前追蹤人影而去的士兵竟再次追著回到了三樓,看著跑回樓梯的人影以及三樓死去的同伴,他們臉色凝重,為首的一位士兵對著對講機破口大罵著。
隨后一臉怒意的帶著人再次追那人而去那人竟能把握住數(shù)秒的時差,避過所有圍堵的士兵,跑上了五樓再從五樓另一側的樓梯鉆入四樓過道,而后由中部樓道回到三樓。
這帶著他們兜了一大圈!
他們再次分出一波人,一波繼續(xù)追那人,另一波人從中部樓道過去,為首的士兵對著對講機那頭下令著,讓其他士兵分出更多人手堵守各個要道。
而就在他們都進入樓道那刻,躲藏在三樓上方房間中的莫涵靜和林雨惠迅速跳下,宴叔帶著一名幸存者從底下房間跟著出來。
“真...神奇...”
宴叔有些呆滯,有些不敢相信他們?nèi)绱溯p易就擺脫士兵的圍堵。
“趕緊轉移!”
宴叔立刻組織起眾人陸續(xù)爬出房間,一個個小心翼翼的接遞傷員。
這時,林雨惠和莫涵靜指了指耳朵示意,對宴叔說道:
“我們先去了?!?p> “你們小心。”傷員都被一個個抬出房間,宴叔也點點指耳朵示意明白他們的行動,沒有進行勸阻。
林雨惠與莫涵靜與大部隊相離,順著向高樓層而去。
“怎么走?”跑在樓道的林雨惠突然出聲問道。
“出四樓過道,可以包抄敵人后尾,楚旭等我通知準備反擊?!彼急撊鯚o力的聲音傳入他們的耳中。
爬上四樓的階梯臺面,林雨惠撥弄槍栓兩步一跨,跟在舉著防爆盾的莫涵靜身后,倆人沒有絲毫猶豫同時冒出了過道。
正在搜索楚旭的士兵留了一人盯著后尾,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人影瞬間開火,子彈打在了防爆盾上發(fā)出啪啪的響聲,林雨惠,壓著槍口還以火力。
前邊正在搜索房間的士兵反應過來,轉身就要朝林雨惠進行齊射。
也就在這時,躲入四樓房間中的楚旭冒了出來,舉槍對著已經(jīng)轉了半身的士兵扣下了扳機。
尾部的士兵看到冒頭的楚旭頓時心頭涼徹,但還是想重新扭轉槍口,然而一步慢步步慢,楚旭的槍口已然噴出火花。
兩面夾擊的子彈瞬間將夾在其中的士兵打成了篩子。
槍聲停息,林雨惠和莫涵靜步子不停,與楚旭在四樓過道中段的聳道邊匯合。
當士兵趕到四樓,恰好看到最后一人跳下聳道的身影,急忙開槍下還是錯過,士兵趕忙通過對講機再次匯報讓底層的人趕快進行圍堵。
已經(jīng)來到大樓六樓的雇傭軍頭領沒在對講機中聽到回音,氣得錘墻。
他就是不明白,五樓和四樓的層間樓道都有士兵,對講機中都已經(jīng)傳出聽到動靜要過去堵截,可就這么半層樓的距離,對方竟拿捏住那么的空隙,偷襲了他們的一隊人馬后又能人趕到前撤離,撤離方向還是他們唯一的圍堵他們的漏洞。
聽聞情況的張裕強陷入了沉思。
先前他僅是知道那大樓表面對抗士兵狙擊手的幸存者可能具備超能力,卻仍無法判斷其能力是什么,現(xiàn)在而后明白其中緣由。
他不由得笑了起來。
“‘全視之眼’?!?p> 士兵都聽不懂他在說什么。
“沒想到竟是這個能力?!?p> 這時,士兵頭領收到了消息,外側觀測到有大批量幸存者到達了二樓,他正要做出指派人手。
笑聲一停,張裕強雙眼透著狠色,厲聲開口說道:
“New members will be with you,The inferior will assist you.“
說話間,一旁兩名士兵所提攜的籠子扣鎖機關自動解開,嚇得他們趕緊將籠子放下。
粗獷漢子所化的喪尸從籠子中站起,并沒有出現(xiàn)想象中的流血事故,喪尸乖乖蹲伏在士兵頭領一旁,毫無發(fā)狂傷人的跡象。
士兵頭領神情變得凝重,張裕強身份特殊,從一開始他就不曾參與戰(zhàn)斗,因為戰(zhàn)斗不是他的職責范圍,而現(xiàn)在如此,就表示他要接手樓內(nèi)的作戰(zhàn)指揮權了。
士兵頭領精神一震,他對張裕強提高他的權柄這一事感到不可思議。
“You know what I want,Bring the psychics to see me.“
“yeah...“
他沉吟一陣,呼喚幾個士兵,打算親自去前方組織圍剿。
“What are you doing?“
張裕強皺起眉頭。
士兵頭領一愣,急忙回答道:
“I need to ensure your safety.“
張裕強眉頭緊皺,用著一副很不理解的語氣說道:
“Do you expect them to protect me?“
“Are you great?“
聽著張裕強的話,士兵頭領心底壓著一股氣,左右側身想直接離去,然而卻還是不敢發(fā)泄,呼了口氣。
“all right...”
張裕強再次強調:
“you know the consequences of failure.”
士兵頭領喉結浮動,再而說道:
“I will...“
以對講機指揮外部周轉調動以形成包圍圈后開始加速向樓內(nèi)滲透,緊而轉身呼起周圍士兵,親力帶領人前去圍剿,臨走前,他還是留下了四名士兵以保護張裕強。
待他們走后,張裕強微微仰頭,對著空氣說道:
“XXX.“
身穿漆黑特戰(zhàn)服的針織頭罩士兵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了他身邊。
張裕強微微頷首。
“Go to the basement,Witch is been inside too long.“
盡管他對林雨惠的言外之意嗤之以鼻,Witch的綜合屬性都完全碾壓陸麟,不可能會輸,但是這時間的確拖得太久了,是得讓人去確認一下。
張裕強的安排讓針織頭罩士兵怔了下,還是點頭,轉身步入黑暗,一眨眼,人就消失再過道之中。
思來想去,張裕強又對著空氣自語了句,掏出一個特別的通訊器。
“還是不能期待太多,畢竟對方開了掛?!?p> ------
士兵頭領帶領士兵從四樓樓道中走出,與先前追逐至此的士兵匯合后,從他們口中了解了情況,腦海中浮現(xiàn)大樓構造圖,分析著幸存者逃跑路線。
現(xiàn)在最新的訊息表明幸存者已經(jīng)逃竄到了四樓底層,然而他清楚發(fā)現(xiàn)的人數(shù)太少,這是對方的調虎離山之計,幸存者中傷者不少,大部隊必然是在最先發(fā)現(xiàn)他們的位置,也就是在三樓中層。
不再停息,士兵頭領隨士兵進入樓道來到三樓樓層口,一名士兵剛探頭而出,就被瞬間襲來的子彈打穿了頭盔。
果然在這里!
士兵頭領沒有選擇盲目強攻,他沉默片刻,從張裕強口中得知,對方的能力者能看到他人員的所有位置,現(xiàn)在對方可能就在轉移,拿起對講機,安排士兵們的行動。
矮樓與大樓的接壤邊緣,十多名支援而來士兵們爬入了三樓的底層,聽著耳機中的指令分兵而行,一隊從外墻轉入四樓底層,繼續(xù)追蹤以防止先逃出來的人包夾,另一隊沿著三樓底部一路前行,蹲守三樓幾處聳道之下。
五樓完成搜查的士兵分成兩批進入兩處樓道壓進三樓,防止幸存者逃竄。
待做完這些安排后,士兵頭領示意周圍士兵就要開始強攻。
一顆震爆彈投入三樓之中,爆鳴之后,一干人全沖入三樓之中。
三樓之中并無任何人,士兵們皆一愣神,隨即對所有可能藏人的房間進行戒備。
士兵頭領凝眉,對方人數(shù)先前在廢墟中他看得一清二楚,從槍戰(zhàn)發(fā)生到現(xiàn)在不過五分鐘,人絕對跑不到哪里去。
在士兵頭領的示意下,士兵開始一個個掀開房間檢查。
待他們檢查到了過道中端,五樓來的士兵也從另外兩處樓道中冒出。
在對方的搖頭示意下,士兵頭領看向了剩下的幾處房間。
“Grenade.“
士兵頭領直接下令,要以榴彈直接轟破那脆弱的房門。
士兵中走出兩人端著槍來到前頭,推下槍托下的榴彈,對準房門就要扣下。
“碰!”
在榴彈出膛的聲音發(fā)出瞬間士兵頭領就已經(jīng)知道不好,只因為眼前兩名士兵手中發(fā)射器的扳機還未扣下!
士兵也都察覺出不對,可連回頭都來不及,兩顆榴彈撞入他們之中。
彈片四散炸開,巨大的沖擊力下,幾個士兵甚至被炸得飛了出去。
爆炸平息,士兵們躺在地上不知生死。
隊伍末尾,一名士兵端著槍裝榴彈發(fā)射器,快步走至士兵之中。
他帶著夜視鏡,面容被遮掩,還有意識的士兵這時才發(fā)現(xiàn),他們對這名士兵一點也不熟悉,這根本不是自己人!
同樣的狀況發(fā)生在了三,四樓底層,兩隊人同時受到了襲擊,皆是由身著士兵裝束的人跟在人群之中,趁眾人露出正在搜查房間的間隙,直接扣槍掃射。
毫無防備的士兵在彈雨下傾倒而下。
再回到三樓中層,一名倒在地上的士兵聽到耳機中傳來的慘叫,明白樓中的其他士兵都遭受了襲擊,這些家伙是打算借用這種方式把他們?nèi)繙鐨ⅰ?p> 他口中冒著血沫,眼睛瞪大,他十分不明白,整支隊伍總會時不時清點人數(shù),對方到底是什么時候混進來的。
他很想起身反抗,然而榴彈之下,他身體多處彈片貫穿,此時呼吸已是長出短入,那假冒士兵之人已向他走來,一連用步槍掃射倒地的士兵,輪到他時,步槍中的子彈恰好被打空。
他舉態(tài)很是冷靜,對于殺人并無太多感受,丟去手中的步槍,掏出手槍,對著面前士兵,腦袋一下,胸口一下,泯滅掉其最后的生機。
正走向最后幾名士兵時,他猛然跑起來,隨后一串猛烈的子彈打在其原本的位置,并隨著他的移動而追隨。
他邊跑邊對著那地上的開槍的士兵連開數(shù)槍還擊,那士兵挨了數(shù)枚子彈卻沒有一點反應,直到雙方接近的剎那,他踩住了朝他射擊的步槍,而那名士兵卻在這時以奇異的姿勢起身向他撞來。
那人迅速反應,一手扶住已然斷氣的士兵,另一手成推手擋去士兵背后突然刺來的匕首。
推開的匕首僅一個繞腕便再度刺來,他只得側身躲閃,動作幅度過大,導致頭上的夜視儀掉落,在士兵身體墜落瞬間,兩人同時蹬腳踢在一起,身形在反作用力下齊齊倒退。
兩人緩緩正起身姿,陰冷的士兵首領扭動著脖子,而對方爽朗剛毅的面孔也露了出來,赫然是楚旭。
雙方?jīng)]立刻戰(zhàn)做一團,而是互相端詳起來。
有人沒倒在榴彈之下,楚旭對這并不意外,對方人數(shù)密集比較高,總有幾人能好運,但像士兵頭領這樣毫發(fā)無損,想必是拿了同伴做擋箭牌。
士兵頭領也看出了楚旭不簡單,剛剛交手的那兩下,他也看出了楚旭的底細。
“軍體拳,你是軍人?”
士兵頭領用著流利的華語問道。
楚旭沒有回答,他神情極其冷漠,與往日的嬉皮笑臉的模樣完全不符,擺身就突向士兵頭領。
士兵頭領匕首轉回正手,向前以刺直迎,楚旭抬右手架其腕,猛然斜身險之又險的避開了匕首的鋒芒來到外側,左拳猛擊其側腰。
士兵頭領吃痛,握住匕首橫向揮出,楚旭瞬間后縮但胸口仍是被劃出道血痕。
士兵頭領乘勝追擊進步接而再次捅出匕首,然而沒想到楚旭這時朝著其面龐擲出沒有子彈手槍,沉重的槍托揚面讓其下意識的閉眼擺頭躲閃,楚旭趁此機會雙臂對夾擒住其手臂,擺腳一個掃堂擊其小腿,向后退步拉扯,士兵頭領頓時失去平衡向前撲倒。
楚旭借機反扭其臂,士兵頭領吃痛手掌一松匕首脫落,是想要借機廢其一手。
士兵頭領也是反應及時,左手駐地,身體后仰并朝左側做出翻滾,成功掙脫了楚旭對其手臂的擒拿,翻出一圈,重新立身,卻見楚旭再次沖了上來。
士兵頭領退步擋拆,順勢擺肘向其臉部,楚旭側臂格擋,提膝猛撞其小腹,士兵頭領挨了下結實,隨后支起小臂進行格擋,待楚旭第三下膝撞來臨,他一把抱住其腿。
被抱住腿的楚旭失去平衡,卻是扶住士兵頭領肩頭,順勢揚起身子,借力弓起另一腿,以膝朝士兵頭領下顎頂去,哪想士兵頭領腦袋一歪,以頭手夾住楚旭下身,將至狠狠的砸向地。
楚旭立即縮脖,弓起背肌,與墻面撞了個結實,碰!隨即借著腰力仰起上身,抬手朝上方士兵頭領雙耳貫去,士兵頭領只得撒手格擋,腳得以松開的瞬間,楚旭扭腰甩腿鞭抽向其頭部,士兵頭領悶哼一聲,太陽穴的位置直挨了個結實,劇烈的震蕩下,他腳步不穩(wěn)差點摔倒。
楚旭蜷身倒地,僅一個側滾便緩解沖力,轉身腳一登地再次沖去,士兵頭領晃了晃腦袋,憤怒而上邁步相迎。
兩人來回扭打,楚旭的攻擊兇猛如虎,源源不斷,士兵頭領竟吃不消,每每拳腳間士兵頭領皆受有受損,再次拉開身位,頭領怒意積蓄。
先前那下側踢著實讓他腦袋一陣充血,神志竟開始恍惚,想到自己多年混跡戰(zhàn)場,近身格斗技一直磨練,竟在一個不知名的毛頭小子手上吃癟。
解開身上的作戰(zhàn)服,露出滿是疤痕的身軀,緊密的肌肉線條充斥著無與倫比的爆炸力,身上升騰著汗液蒸騰的氣息。
他猛然一聲怒吼,在楚旭沖拳襲來之際毫不做躲閃和抵擋,對著其面門一拳對出,楚旭也沒想到對方竟要以傷換傷,躲閃不及,拳肉相接,兩人各自挨了個結實,同時后退數(shù)步。
頭領甩了甩腦袋,怒吼一聲就再次沖來。
楚旭吐了口血沫,顯然他有所吃虧,猛吸一口氣憋入肺腑,朝著士兵頭領奔去。
頭領出拳攻中路,楚旭俯身躲過,對其下肋連擊兩拳緊接一個上勾拳朝其下顎打去,看到士兵頭領腦袋都不帶歪的,楚旭大感不妙,只見頭領青筋暴起,將蓄力許久的右勾拳擺出,精準的打在了楚旭的側臉上,頭領的攻勢還沒停,左勾拳順勢打出,準確擊在擺過的腦袋上。
兩個擺拳的巨大的力道,打得楚旭差點摔倒,緊接著躍起手曲以肘用力錘在了楚旭肩頭,打得楚旭直接跪下,隨后一個擺腿蹬腳,踢在其小腹上,將他踹翻出數(shù)米外。
頭領用手扶正下顎,再次朝楚旭奔去,至楚旭面前,揚腳朝其頭部踢去,楚旭雙手擋于身前挨下這一腳,巨大的力量使其身體倒轉翻出,撞在過道中的水泥板上,發(fā)出一聲悶哼,擺在面門前的防守架勢也因失力而散開。
頭領再次快步跟上,他不想再給對方機會,抬腳加以全身兩百斤的重力朝其咽喉踐踏而下,眼見那巨大腳掌就要砸下,楚旭一改先前窘態(tài)。
只見他雙手翻轉撐地借力,曲起下腰弓腿夾住頭領的腳,一個側身,將頭領的重腳牽向一側,手也在這時向外延伸,抓住那頭領先前脫手的匕首,在頭領反應過來想要躲閃之前,一個仰臥起坐,將匕首捅入了頭領的脖頸之中!
一切都發(fā)生在電光火石間,頭領身體一僵,手還保持著想要格擋的動作,張大著嘴竭力想要喘息卻是徒勞,最終倒在地上,瞳孔擴張,身體抽搐。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還是輸在了大意上。
完成反殺的楚旭坐在那喘息了陣,扭頭看了躺在一旁的頭領,扶起站起來。
樓道之中,宴叔也在這個時候趕了回來。
“小子!沒事吧?”
楚旭齜牙咧嘴起來,再次恢復先前吊兒郎當?shù)哪印?p> “小事一樁。”
掀開兩個房間中的其中一個,里邊赫然還躲著護士、兩名傷者跟兩名幸存者。
“真的差一點?!?p> 宴叔不禁后怕,士兵突然向三樓奔赴時轉移才進行了一半,一部分人已經(jīng)到達二樓,但樓道和三樓卻都還有幸存者。
好在思秉觀測到情況,及時通過耳機傳遞信息,楚旭及時返回,在宴叔的匆忙指揮下,幸存者迅速分兩撥,靠近二樓的人縮入二樓,而沒能及時過來的人退回了三樓,躲入了房間之中。
宴叔看了一眼滿地的尸體和那還在抽搐的士兵頭領,不禁對楚旭等人另眼相待。
“趕緊轉移,有點不對勁?!倍鷻C這時傳來思秉的聲音。
帶著耳機的楚旭和宴叔對視一眼,協(xié)同人手將剩余傷員拉出了房間。
“我們這邊也解決了?!绷钟昊莺湍o也通過耳機傳來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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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女各自身處三,四樓的底層,她們已經(jīng)完成了補刀,底層士兵沒有活口,他們都知道這些士兵的狠辣,仁慈不得。
“還是你這能力好用?!?p> 林雨惠不禁夸獎道,這次突襲成功將大批量士兵殲滅。
先去他們在四樓借助思秉的監(jiān)控,在士兵來臨前的間隙完成了對士兵著裝更換,借著房間將無衣物的士兵藏起來,然后偽裝做尸體,等待士兵的到來。
借著思秉的能力,他們在其余士兵視野死角捕殺了末尾的士兵,借此替換了他們?nèi)谌胧勘犖?,而后出其不意進行襲擊,從而得到如今逆轉局面的結果,這一策略看似簡單,實則難度極大:
要是意外士兵打算檢查隊友尸首,他們連反抗的余地都沒有,靠著楚旭的教導,他們很好的對身上裝束及裝尸首的肢體情況進行調整,做到較高程度的偽裝,更好在對方察覺到幸存者的轉移難度,為了防止人逃離,根本不做過多檢查;
士兵之間配合默契,警惕性極強,要在士兵隊伍中完成人員替換,時機與士兵視野把控必須十分精細,要不是有思秉的能力,就算最頂尖的殺手也做不到這種程度。
好在,一切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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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們背負傷員向二樓而去時,宴叔身旁的護士突然拉住了他,帶著顫音道:
“那個士兵...那個士兵還沒死!”
眾人放眼看去,一干倒地的士兵之中竟有一人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其赤裸著臂膀,脖頸一側還插著匕首,是那士兵頭領!
宴叔和楚旭一下就看出不對勁,這種傷勢不可能存活,唯一可能,是他將要尸變!
宴叔神情凝重,先前士兵死后所化喪尸與尋常喪尸不同,就算被子彈爆頭也死不了,這家伙怕也是如此。
看到那家伙轉身朝他們走來,大伙都慌了起來。
“你們先走,他交給我?!?p> 楚旭將肩上的傷者交于另一名幸存者,撿起地上士兵的步槍槍支,拉了拉槍栓,向頭領迎去。
“你小心...”
這話宴叔不知道跟這些小年輕說過多少次,現(xiàn)在優(yōu)先將傷員轉移也只得交給他們。
待他們走過梯道的轉角,楚旭無后顧之憂直接對著頭領開槍。
只見頭領抓起一旁地上的士兵尸體,隨手就朝楚旭丟來。
楚旭沒想到對方力氣竟如此之大,單手能提起尸首不說,尸首飛來的速度極快,他趕忙側身躲開。
阻止了楚旭繼續(xù)開槍后,頭領不急不慢的將脖頸上的匕首拔出,匕首上的倒口還勾出一簇筋肉,他的雙眼瞳孔顏色正向紅色轉變,脖頸上的創(chuàng)口也在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將匕首丟棄,他怔怔的看著自己的雙手。
“I...I am still me...“
“I made it...I made it!I'm just like you!“
他逐漸癲狂起來,用著剛復原的喉結發(fā)出喪尸特有的噎唔聲,然后興奮著看著過道那頭。
楚旭瞳孔收縮,他從對方說話的方向他不是在跟自己說話,轉頭一看,一只喪尸不知何時站于他身后。
是那只籠中的喪尸!
楚旭寒毛炸栗,此刻他甚至不敢妄動,因為那喪尸離他太近了。
待過完興奮的度,頭領情緒終于穩(wěn)定,視線轉向楚旭,感慨道:
“每個侍奉者在達到一定功績后會得到恩賜,這份恩賜能讓我們在將死之際將有機會獲得晉升?!?p> “然而這機會仍不足千分之一?!?p> 他抬起手,將周圍所有士兵皆數(shù)攏括。
“他們都在這一渺小的機會下失敗?!?p> “而我成功了,這都是他的功勞?!?p> 說著頭領興奮的看著楚旭背后的喪尸。
“原來吃人真的可以!”
楚旭瞳孔收縮,后退了一步,身后的喪尸卻也向他挺進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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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旭有危險?!?p> 林雨惠兩人剛在四樓底層完成匯合,思秉透過耳機向她倆傳達了楚旭的情況。
“我們快去幫他!”莫涵靜著急道,然而他倆此刻身在底層,要上到中層可不容易。
“我距離比較緊,我回去!”
從耳機中聽到訊息的宴叔頓時急了,馬上想著要回去幫忙。
林雨惠沒有慌亂,那種怪物就算他們過去幫助也沒有任何作用。
“宴叔先等等,楚旭,聽得到嗎?想辦法去坑下,欣雨在下邊?!绷钟昊輰χ鷻C說道,目前也只有欣雨殺死過這些怪物。
“......”
楚旭沒有回話,那頭領還在嘮嗑,他正在尋找逃生路線,不敢說話引起對方注意。
“他情況不太妙,我準備隨時出手。”
目睹這一切的思秉決定進行援助。
然而思秉此時的狀態(tài)根本沒有抵抗能力,出手就意味著他的位置要暴露,棄炮保車的行為當下并不可取,林雨惠剛要阻止,思秉卻突然出聲: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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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過了很長的時間,感覺就像是天空中飛翔腳底一直保持著懸空感,樊凡在這充斥黑暗的環(huán)境中靜靜的躺著。
他好累,但是外邊很吵,他睜不開眼,身體不時傳來疼痛,身上的多處挫傷反復再次經(jīng)受,腳腕處的崴傷,隨著兩下清脆,仿佛把他的腳丫子打了個一百八十度扭轉...
酸爽!
尤其是大腿那被鋼筋洞穿的位置,仿佛創(chuàng)口被一根新的鋼筋再次插入一般,螺紋鋼上螺紋磨損血肉,極致細微的疼痛。
痛,極致的痛!
他最終還是沒忍住,發(fā)出一聲慘叫的同時人掙脫了束縛猛然端坐起來。
他躺在過道之中,周圍仍是昏暗的環(huán)境,但比起夢境的黑暗屬實真實,旁邊還躺著憨大和其他幾個傷員,蹲守的幸存者發(fā)現(xiàn)他醒了,頓時興奮的呼喚起其他人。
樊凡滿頭大汗,大口喘著粗氣,他摸了摸自己大腿那纏著繃帶的位置,再看了看自己雙手,十指握拳,那有力的感覺充斥心頭。
看著向他跑來的宴叔,他平復呼吸,扶著地面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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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機那頭沉默了一陣,似乎思秉看到了什么,接著說道:
“有幫手了,你們不用管這邊,”思秉似乎看到了什么,轉而對另一頭的宴叔說道,“宴叔,把耳機給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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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涵靜撓撓后腦。
“好像...沒我們啥事了?”
林雨惠一點頭。
“宴叔那邊什么情況?”林雨惠向耳機中的思秉問道。
“都都安全抵達二樓了,正準備去你說的那處繩索,”宴叔此刻已沒有了耳機,思秉有氣無力的幫忙回答道,“到那里底下真的沒問題嗎?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有點差,觀測距離拉不長,沒辦法看到底下情況?!?p> “有外壁阻擋,我們可以再多撐一會,到時他出來,我們也能夠第一時間接應。”
“可是你想過么,時間過得太久了,如此長時間搏斗已經(jīng)超越人類的極限,他到底是否還活著都不一定?!彼麑﹃戺氡е鴺O其懷疑的態(tài)度。
你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惠姐,以你的理性,不該希望都壓他身上吧?”一旁的莫涵靜也疑惑。
“什么壓不壓的,你要看清現(xiàn)實,”林雨惠無奈道,“敵方人多不說,個體戰(zhàn)斗素質極高,武器裝備又好,坦克裝甲車都開出來了,還能操縱喪尸,那幾只怪物你們誰能打?”
頓時思秉莫涵靜啞口無言。
“進到樓里的只是他們的先頭部隊,靠這小子的‘地圖全開’外掛,咱抓著他們屁股打打游擊,這才給我們拖成現(xiàn)在的局面,然而我們也只是能多拖點時間?!?p> “照你這么說,他出來又有什么辦法,就算他有超能力又怎樣?思秉和樊凡不也有么,這改變不了什么吧?!蹦o擔憂道。
“哈?這倆家伙啥能力能和他比的?”見她不了解實情,林雨惠直接白了個眼。
耳機對面,思秉嘴角抽搐疤頭上腦,但最終卻無力反駁。
“而且吧,我看中的從不是他的超能力,即便沒有超能力,他也是個能化腐朽為神奇的人?!绷钟昊莅浩痤^肯定道。
思秉和莫涵靜齊齊沉默,這話里似乎有故事啊。
“你們之前認識?”莫涵靜好奇一問。
林雨惠神情一滯,而后冥思苦想了陣。
“不認識。”
“......”
林雨惠輕咳一聲,撇開話題。
“走吧,我也沒說把希望完全交給他,咱也得嘗試做些什么?!?p> 說罷,兩人朝著聳道走去。
就在她們前腳剛走,滿地倒伏的士兵尸首之中,一只手指悄然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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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叔等人沿著二樓過道一路走到中端,果如林雨惠所說此處留有繩索。
樓內(nèi)不斷傳來槍聲,讓眾人心緒不寧,看著底下深邃的廢棄建筑堆砌形成的天坑,大伙也是沒底。
宴叔第一個下了繩索,過程很安全,高聳的外壁將視野都給遮擋,也不用擔心坦克突然朝這邊開炮。
雙腳落地,宴叔朝四周看了看,確定沒有問題后解開繩索示意上邊可以繼續(xù)下人。
他開始環(huán)顧四周,真如林雨惠所說那樣四面被高聳的建筑殘骸所封閉。
往深走了幾步,他聞到了一股焦臭味,探著味尋而去,他瞧見了那被告誡不能靠近的地下室入口。
“里邊有只怪物,我的朋友正和它搏斗,不能去干擾他。”
這是當時林雨惠一臉嚴肅說出的話。
怪物?宴叔只當是那種殺不死的喪尸,朋友?他當是又一個能用刀劈子彈的主。
剛剛他已經(jīng)知道了思秉具有特異功能,這一伙人個個身懷特長,宴叔只想感嘆,中都大學啥時候搞這方面研究了?
抱著這種心態(tài),宴叔還是忍不住好奇新,往地下室走去。
來到地下室入口前,只見地下室的臺階下一塊鋼板堵住了出入口,微微火光從縫隙之中透出。
還想俯身去看,突然一陣無比凄慘的尖嘯從鋼板底下傳出,嚇了宴叔一跳。
這聲音顯然不是人發(fā)出的,宴叔喉結吞咽,選擇聽從林雨惠的話,緩緩退去。
就在其轉身間,入口的斷壁邊上,那名穿著作戰(zhàn)服的針織頭罩士兵不知何時起就佇立于此。
他注視著宴叔離開,沒有出手,而是往臺階地下走去。
來到了鋼板前,他俯身透過鋼板縫隙看到里邊的情況,然而卻只能看到一些近景,遠處的情況根本看不到。
正當他正要采取什么辦法的時候,猛然振起,身形直接消失在了鋼板上。
“碰!碰!碰!”
三顆子彈在他消失的瞬間打了下來,撞擊在鋼板上發(fā)出劇烈的響聲。
地下室頂上,宴叔端著手槍眼睛瞪大一臉的不可思議,他早已洞察周圍有怪異的目光,假意離開殺了個回馬槍,然而開槍的瞬間,他親眼看到底下那個大活人從眼前消失,完全沒反應發(fā)生了什么事。
他四下尋找那人的蹤跡,然而轉了一圈那人仿佛消失了一般。
望著堵著地下室的那塊鋼板,他有些惘然,難道是自己眼花了不成,殊不知那針織頭罩士兵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他的身后,抬起的匕首已經(jīng)朝其脖頸刺去。
眼看要遭,匕首在即將穿透宴叔脖頸的一瞬竟再次消失,連同針織頭罩士兵一起憑空不見。
銳利的破空聲呼嘯而來,一把漆黑的唐刀打著旋插在了宴叔的腳邊,把他嚇得一激靈。
祁欣雨從黑暗中走出,看著插在地上的劍刃眉頭緊皺。
看清來人,宴叔松了口氣,陰沉的表情透露著他的不安。
“你剛剛也看到了?”
這個時候,下到坑的幸存者已經(jīng)有三四人,那名跟隨祁欣雨從電梯通道中直接跳下來的幸存者也等在繩索底下幫忙。
“祁姐頭太牛掰了,她在空中帶著我抓住了電梯的纜繩,我們順著纜繩蕩到了形成坑壁的建筑殘骸上,然后再慢慢爬進來的?!?p> 他一邊幫助搬運傷員,一邊興奮的訴說著祁欣雨帶他落下時的刺激經(jīng)歷。
祁欣雨遙望大樓方向,剛剛她已鎖定了對方的氣機,即便對方已經(jīng)逃脫,也還是被她捕捉到了對方逃離的方向。
“這是什么東西?瞬間移動?”宴叔神情有些呆滯,這一晚上發(fā)生的事情把他的認知是顛覆又顛覆,腦負荷有點高。
“我在,他不敢再來?!?p> 祁欣雨上前拔出自己的劍插回鞘中,突然皺眉,壓抑不住肺部的不適輕咳一聲,在地下室一旁的石板上拄著刀坐下。
“該死!我們的人還在上邊得多!”
宴叔突然想到,著急起來。
“那個會瞬移的家伙要是對上邊的人動手怎么辦?”
祁欣雨看了看旁邊地上的傷員,并沒看到某人,認真的說道:
“有人去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