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在官衙街雇幫閑的,大多是些商人或者官老爺?shù)墓苁?,小廝之類,平常都是他們賞多少算多少的,尋常跑腿,打聽消息,一般是給幾錢銀子,如果是辦一些事情,那就看辦的是何事,這個給的銀錢就沒準兒了?!泵嫌桀D了頓又道:“我只接一些小活,不接長時間不能回家、或是出京的活,因在下須照顧家中老母。”其實他更想說不接冒險的活計,他若有事,便沒人照顧母親了。
“噢,受教了,多謝孟兄指點。我這的差事,不需出京,也可每日回家,我一次差事,出一兩銀,孟兄意向如何?”蘇清月想盡快敲定。
孟予沒想到‘他’這么痛快,而且給的銀錢不低,有些謹慎的問“蘇兄的差事,只是打聽消息么?”
蘇清月笑了笑道:“孟兄,不必多慮,確實是只打聽消息,最多再加上跑跑腿,只因涉及到家中女眷的私事,為了名聲,還望孟兄能守口如瓶?!?p> 孟予心中明了了:“蘇兄,放心,幫閑有幫閑的規(guī)矩,決不會泄露雇主,若蘇兄不放心,咱們可立下字據(jù)?!?p> “立字據(jù)就不必了,我信孟兄。只要孟兄接了差事便好。”轉(zhuǎn)頭對著小憐道:“拿荷包來!”
小憐正一臉懵的聽著自己主子和孟公子的對談,這怎么忽的雇起人來了?她腦子有些跟不上了。
“方連,愣著做什么?快,拿荷包!”蘇清月催促到。
“哦哦,是!給!”小憐反應過來,趕緊拿出荷包。
蘇清月接過荷包,取出一兩銀遞給孟予,孟予卻連忙擺手道:“給一半即可,另一半事成之后再給”。
“無妨,這次就先如此吧,下次再先給一半?!碧K清月才知道有這樣的規(guī)矩,得虧這孟公子是實在人。
孟予聽‘他’如此說,也就收下了。也不耽誤,立即問:“蘇兄,要打聽誰?”
“我要打聽的是——鎮(zhèn)國公府,最主要是打聽鎮(zhèn)國公府的‘烏云霸王’蕭瀲云?!碧K清月一臉嚴肅的道出。
孟予稍稍驚訝,隨后又了然:“可是這烏云霸王招惹了家中女…?對不?。Σ蛔?!我不該多問的?!?p> “無妨,只是我不便多說?!碧K清月一句話搪塞過去了。
孟予接著道:“這蕭瀲云,名聲在外,連街上的孩童,都知道他的一些事跡。他名聲不太好,時不時鬧出一些打架斗毆、仗勢欺人之事,而且他還經(jīng)常留宿青樓,據(jù)說常年包下了點朱閣一名花魁?!?p> “他還去常去青樓!我還以為他只是有些蠻霸,竟不想他還是個好色之徒!”蘇清月有些震驚,上次他在庵里時,還以為傳言不可信,卻沒想到,他竟還去青樓!打架斗毆尚可說有誤會,不知對錯,可去青樓,還常常去,這就不是什么誤會了,這明擺著是好色之徒。這與那人口中的弟弟,不符??!是因為鎮(zhèn)國公府勢弱,他便墮落至此了?
蘇清月喝口茶,壓壓驚,問出一直不敢打聽的:“那鎮(zhèn)國公府?現(xiàn)在如何了?聽說當年鎮(zhèn)國公大公子叛國,鎮(zhèn)國公府也受了牽連?!?p> 孟予回想一番:“當年鎮(zhèn)國公大公子叛國一案,并沒有定論,到如今還是懸案,只是鎮(zhèn)國公府里的人,都受到了牽連,鎮(zhèn)國公世子,就是大公子的父親,在乾安殿自刎,鎮(zhèn)國公中風,從此癱瘓在床;今上還是太子時的太子妃,就是大公子的妹妹,被貶去守皇陵;大公子的母親,受了刺激,人瘋了。
只余下年邁的鎮(zhèn)國公夫人,帶著年少的二孫子,支撐著國公府。”
蘇清月聽的百感交集:“為何說大公子的叛國一案,是懸案?是有證據(jù)證明清白了么?還有鎮(zhèn)國公府是怎么得以留存的?”
孟予回:“當時指證大公子叛國的人,被查出亦是叛國者,而且能證明大公子叛國的那些書信,其中一部分信件是偽造的。直到現(xiàn)在,這大公子生不見人,死不見尸,他沒有認罪,也沒有新的證據(jù)出現(xiàn),因此至今還是懸案。這是鎮(zhèn)國公能留存的原因之一,其二是鎮(zhèn)國公世子在乾安殿自刎以證清白。其三也是最重要的原因,鎮(zhèn)國公有先帝御賜的免死金牌!”
蘇清月明了:“原來如此!”
孟予繼續(xù)道:“還有,如今明面上沒人敢提這鎮(zhèn)國公大公子叛國一事,因為只要有人提,不管是誰,哪怕是一品大員,都會被烏云霸王揍一頓。”
“?。∷惯@么厲害?”蘇清月疑惑。
孟予壓低聲音回道:“因為他有當今陛下支持,陛下不單是他的姐夫,也是與大公子一同長大的至交好友,并不信大公子會叛國。”
“噢!怪不得他敢如此!”蘇清月心想,原來陛下相信蕭家,如果把自己手里的東西交上去,蕭家是不是就能翻案了,這無疑是加重了談判的籌碼。
蘇清月有些高興的同時,又有些愧疚,她本該直接把東西交給蕭家,現(xiàn)在卻要把他當做籌碼,換取自家的利益,頓時覺得自己有些無恥。
蘇清月打定了主意,便對孟予道:“孟兄,幫我打聽一下,蕭瀲云這幾日的行蹤,我想見他一面,但又不便直接去國公府?!?p> “好!那我這就去?!泵嫌枰膊贿t疑,得了吩咐便去了。
孟予走后,小憐就忍不住的問:“姑…公子,為何打聽鎮(zhèn)國公府?而且之前在庵里公子不是見過鎮(zhèn)國公府老夫人,為何不直接上門去求救?”
蘇清月反問道:“噢~,你怎么知道我是要求救?”
小憐回:“我是從公子和孟公子的談話中猜出來的!”
蘇清月摸了摸小憐兒的頭:“想不到,我的憐兒這么聰慧。直接上門太過打眼,咱們不宜暴露身份?!?p> 小憐點點頭道:“嗯,也是。那公子打聽那烏云霸王的行蹤,是想讓他給老夫人傳信么?只是咱們與他家無親無故的,他們家會幫忙救老爺么?”
蘇清月笑了笑,若有所思的道:“咱們雖與他家無親,卻有故,他們一定會幫忙的?!?p> “啊,有故?是有什么故交?怎么沒聽公子提過?”小憐驚訝的問。
“憐兒,有些事,我不能告訴你,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險!走吧!”蘇清月說完就起身到柜臺結了賬,小憐又是擔憂又是疑惑,跟著自家姑娘出了茶館。
蘇清月吩咐道:“憐兒,去打聽一下,去大理寺的路怎么走?!?p> “誒,好!”小憐很快從路人的嘴里打聽到了路,二人走了一柱香時間,到了大理寺門口。
主仆倆到了大理寺門口,黑色的大門打開著,門兩邊各站著一個衛(wèi)兵,時不時有人進出,大多人都是腳步匆忙。她們沒多看,假裝路過,就走開了。
在附近轉(zhuǎn)了一圈,在一家賣干果攤子上,稱了一包干果,向攤主打聽到,大理寺的差役們午食常去的幾家館子。
主仆倆找到了攤主說的館子,幾家館子挨著,她們進了其中看著干凈點的一家。
離午時還有半個時辰,館子里沒啥人。蘇清月要了一盤炒豆,一盤熟食,兩碗酸梅飲子,邊吃邊等。
小憐不知用意,問道:“公子,咱們在這做什么?”
“等人”蘇清月簡短回道。
“?。康日l?。俊毙z兒驚訝的問。
“誰能透露給咱們消息,就是等誰?!碧K清月對著大理寺方向抬了抬下巴。
小憐愣了一下,反應了過來:“哦哦!知曉了!等會兒人來了,我仔細聽著?!?p>
淡清檸
作者:已重新排版,接下來更新新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