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師看著瘋魔的陸謹(jǐn),眉頭緊皺,雙目通紅入魔的陸謹(jǐn)此刻六親不認(rèn),憤怒支配著陸謹(jǐn)?shù)纳裰?,任何出現(xiàn)在陸謹(jǐn)面前的生物都會遭到他瘋狂的打擊。
不過老天師擔(dān)憂的不是這個,如此大規(guī)模的入侵龍虎山,自從天師府開派以來,也只有那么寥寥幾次,那群藏在下水道的老鼠們,在謀劃著什么?
入魔的陸謹(jǐn)發(fā)現(xiàn)了老天師,咆哮著沖過來,他周身漂浮著真炁描繪的符篆,威勢驚人。
老天師一腳把陸謹(jǐn)踹回去,沿途撞斷了幾顆大樹,斷裂的大樹落在地上,濺起塵埃。
“老陸啊,你正直一生,沒想到臨老臨老,還落個入魔的下場?!崩咸鞄熭p笑著呢喃。
陸謹(jǐn)是老天師為數(shù)不多的好友,相識幾十年,知根知底,平生最大的執(zhí)念,就是滅掉上清派的全性掌門,無根生。
陸老爺子大半輩子都用來復(fù)仇,全性派門人落在他手上,就沒有一個好下場的。
沒想到最后,又被全性的妖人陰了一把。
老天師有很多手段阻止陸謹(jǐn),但那都避免不了會傷害到陸謹(jǐn)?shù)撵`魂,唯有讓陸謹(jǐn)發(fā)泄出來,讓他自己走出魔障,這一點(diǎn),老天師對陸謹(jǐn)有足夠的自信。
就算走不出來,大不了老年癡呆唄。
老天師有些調(diào)皮的想。
看著又沖向自己的陸謹(jǐn),老天師不閃不避,“來,讓我看看,你這幾十年,到底進(jìn)步了多少?”
瘋魔的陸謹(jǐn)根本不知道老天師在說什么,他的眼中只能看到那個渾身浴血的惡魔,熟悉的眼神,熟悉的身影,陸謹(jǐn)憤怒到達(dá)了極致,咬牙切齒的怒吼,“無根生!給我死來!”
拳肉相接的聲音那么清晰,眼前的血影消散,靈臺清明的陸謹(jǐn)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拳頭,上面沾滿了血跡,血腥味直沖天靈,陸謹(jǐn)眼中的紅色迅速退散。
老天師低著頭,眼瞼垂下,站在陸謹(jǐn)面前一動不動,在陸謹(jǐn)看不到的地方,嘴角不自覺的挑起,像個惡作劇得逞的孩子。
“我...”陸謹(jǐn)感覺天旋地轉(zhuǎn),他甚至有些站立不穩(wěn),“我,我居然殺了老天師。”
悔恨的淚水沿著滿是溝壑的老臉流下,陸謹(jǐn)張著嘴,此時竟是連話都說不全,他痛苦的抱著頭。
“啊啊啊,我殺了老天師,我怎么會殺了老天師!”
陸謹(jǐn)此時手足無措,他最好的朋友,敬重的兄長,居然死在他自己的手里,一如當(dāng)年鄭子布師兄死在他懷里的情景。
“呸!就憑你小子,也能殺了我?”
陸謹(jǐn)艱難的抬起頭,只見老天師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一種被戲弄的感覺油然而生,陸謹(jǐn)感覺自己被耍了。
“你大爺?shù)?!沒死早說??!”陸謹(jǐn)氣的大罵,只是臉上的淚水在老天師看來那么清澈。
“都一百多歲的人了,還在這流馬尿,也不嫌害臊?!崩咸鞄煿首飨訔壍恼f,換來的是陸謹(jǐn)?shù)呐暋?p> 陸謹(jǐn)?shù)呐晝H僅維持了瞬間,因?yàn)樗吹嚼咸鞄熜馗归g被他造成的傷口,正在潺潺留著鮮紅的血,愧疚感頓時充斥著陸謹(jǐn)?shù)男拈g。
老天師也沿著陸謹(jǐn)?shù)囊暰€看到了自己的傷口,他大笑一聲,“若不是老道自愿,就憑你,也能傷的了我?”
陸謹(jǐn)煩透了老天師無時無刻的裝嗶,搞得天下就他一人最牛逼一樣,其他人全是螻蟻,全是渣滓。
一陣徹骨的寒意襲來,陸謹(jǐn)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震驚的說,“這是哪來的冰系真炁?也沒聽說過江湖上有用冰系真炁的人?。俊?p> 老天師眼神深邃,看著寒風(fēng)吹來的方向,熟悉的寒氣,里面摻雜著暴戾的情緒,一如平靜的湖面下,潛藏著一座正在爆發(fā)的火山。
“那小子要失控了。”老天師輕聲說,臉上寫著擔(dān)憂,“把你那些小年輕都叫回來,通知一下公司的人,天師府,要大開殺戒了?!?p> “這樣的話,公司那邊會不會...”陸謹(jǐn)有些遲疑,他叫過來的年輕人們都好說,只是公司那邊的背景,老天師這話等于給了公司把柄。
“有什么后果,老道一人承擔(dān)!”老天師不徐不緩的說,陸謹(jǐn)從那聲音里聽出了不容拒絕的堅(jiān)決。
“如果不把人都叫回來,恐怕那小子會誤傷啊。”老天師有些苦笑的說,“余小子那能力,是無差別打擊,恐怕連你也扛不住?!?p> 陸謹(jǐn)聞言心頭一驚,他盡量高看余詳了,但聽老天師這話,他似乎還是小看了。
...
“徐老三,你那邊怎么樣了?”徐四叼著煙,又一腳踹倒一個偷襲的全性門人。
徐三操控著石塊,一邊指揮著哪都通的工作人員,“很不妙,人太多了,看來這些年,全性在休養(yǎng)生息招了不少門人。”
“余詳呢?全性這次可是進(jìn)攻天師府啊,那小子作為天師府小師叔,怎么還不出現(xiàn)?”徐老四有些納悶,這都這么長時間了,山下的大火誰瞎子都能看得見,他不信余詳不知道。
“我也沒見到啊,那家伙一到晚上就跟消失了一樣?!毙烊匆姵俏饔直蝗朔帕艘话鸦穑f明那里也遭到了入侵。
“唉,那家伙還真不靠譜。”徐老四也是無奈的嘆了口氣。
徐三沒接話,他面前出現(xiàn)了兩個人,班納扛著一個胖和尚手里提溜著沈沖出現(xiàn)在徐三面前。
“你是...”徐三沒見過班納,他很確定,這種體型巨大皮膚綠色的非人類,徐三相信見到一次絕對難以忘懷。
“老班,你慢點(diǎn),等等我!”祝榮軒氣喘吁吁的說。
徐三認(rèn)出了這個家伙,小火神,一手火焰玩的出神入化,跟余詳對戰(zhàn)這倒霉孩子被打擊的道心都碎了,成了大會賽后的談資。
“徐三哥是吧?我老大叫我們把他們交給你,不行的話交給徐老四也行,這是我老大的原話?!弊s軒的性格很自來熟,他把肩膀上的人像扔麻袋一樣扔在地上。
徐三被嚇了一跳,禍根苗沈沖,這家伙的通緝令還在他辦公室掛著,他又看向其他兩個人,雷煙炮高寧,穿腸毒竇梅,這幾個讓他感到棘手的人物,此刻都被打暈了放在他面前。
“這是,你們抓的?”徐三咽了口唾沫,看著眼前這個也就二十出頭的小年輕。
“沈沖是我打暈的,其他兩個是老班活生生砸暈的?!弊s軒指了指班納。
班納撓著頭不好意思的笑笑。
徐四默默的看了看班納的體型,這根本就不是孔武有力能表達(dá)的,班納異化的身體,胳膊都比徐三的腰還粗,徐三甚至都能想象到這兩個倒霉蛋被班納抓住亂砸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