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手毛腳的。”輕斥了聲，碧落松開手中發(fā)絲，轉過黃泉小臉，細看之下秋水眸泛紅，“伽壬?！?p> “嗯？”黃泉滿是疑惑地眨眼，“留心他做甚，神仙也會害我嗎？”
“小泉兒可還記得他袈裟的顏色？”碧落將人從膝上扶起，捧著黃泉一側臉頰，輕吹了吹那只通紅的眼睛。
“澀?！秉S泉閉眼推了推碧落，不假思索道：“和我一樣干凈的素白色，有什么問題嗎？”
“素白自然干凈，只是白衣入世，套在這出家人身上……”碧落不在往下說，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對哦。”黃泉反應過來，道出自己心中所想，“袈裟變白即是末法之末，難不成那伽壬佛緣要滅盡了？”
睜著雙秋水眸一瞬不瞬看著碧落，急于從他口中印證自己的猜測。
“還不算太笨?！北搪湟荒簏S泉小巧鼻尖，說出的話倒不像是夸人的。
“我這腦子可是冥界里頭拔尖的?！睕]好氣地打掉碧落的手，黃泉鼓著兩頰，撇嘴。
碧落沒有反駁，良久道了句，“冥界眾人智慧普遍不高。”
黃泉瞪眼，揮手便要去打，卻不注意壓到了腳心傷口，細眉攏在一處，面色扭曲。
“上回我那斷腕你只輕輕一撫便恢復如初，不痛不癢全無痕跡，這回留了個窟窿不說，還疼得要命?！秉S泉用眼神絞著碧落，“你莫不是故意的?！?p> 黃泉這話說得委婉，心中已然認定了那廝就是故意不讓她好受。
碧落不置可否，連多余的解釋之詞也沒有，黃泉就更氣了，敷衍都懶怠，真真是，欺負人。
咽不下這口惡氣，黃泉伸手就要去推碧落，周遭海水卻是突然一個攪動，她下意識抓上碧落衣袖，被他一把反握住。
一手掐住那纖細腰肢，碧落將驚惶人兒護著往懷里一按，輕聲撫慰，“把頭埋著，上了岸后莫慌，我會來尋你。”
彼時黃泉還不甚明白，等被沖上岸后，發(fā)現(xiàn)身旁空無一人，才回味起碧落話里意思，他似乎早有預料。
正因為有碧落那句話在，黃泉未曾慌亂，反而吐了口海水，打量起四圍景色。
金玉臺觀，寶石鋪地，瓊枝玉樹上滿綴珠璣，饒是活了百八十萬年的黃泉，也從未見過這般仙境。
“渤海以東，歸墟之境?！秉S泉張著小嘴驚嘆喃喃，踮腳小心翼翼踩過滿地珠玉寶石，神思微動，欣喜道：“五神山！”
遠望，果見云霧飄渺中其余幾座山頭。
難怪她分明死死圈著碧落卻仍被沖散，全是這神山法陣的緣故。
黃泉扯了串細珠掛在脖頸上，腳步輕盈，喜滋滋地四下探看。
林間深處傳來幾聲動物叫聲，黃泉歪著腦袋透過枝葉間隙，一眼就瞧見了那通體純縞的踏火角羊。
“嘿！”嬌喝一聲，黃泉撥開蒙絡搖綴的橫枝，一頭扎進了角羊堆里，擼袖就要去逮。
角羊群先是一驚，然后怒踏前蹄，挺起脖子亮出犄角，朝黃泉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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