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小魚把孟軻當(dāng)做是自己最親近的男閨蜜,在他面前一直都是毫無遮掩,坦率直面視人,所以孟軻所見到的鄭小魚就是最真實(shí)的她,也是最可愛最漂亮最惹人疼的小魚兒。
可面對淚流滿面,孟軻能做什么呢?
“你愛怎么喝,我都陪著你。”孟軻翻了個死魚眼,喝吧,喝醉算了。
一杯接著一杯。
從傍晚又喝到深夜。
鄭小魚總算是有了醉意,畢竟是親眼目睹了修羅場,看著自己年少時最喜歡的風(fēng)云學(xué)長親昵其他女生,鄭小魚做的已經(jīng)足夠溫柔,沒有當(dāng)場去干架,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可傷心依舊是止不住的傷心,面巾紙用了一包又一包。
最后,孟軻實(shí)在是看不下去了,只好盡力去安慰:“來來來,小魚兒,深呼吸,閉嘴,不許再哭了!”
可喝醉酒的鄭小魚,哪里會搭理孟軻這種低級的安慰,然后,孟軻就伸過去一根手指,使勁掐了鄭小魚一把。
是只掐住一點(diǎn)嫩肉的那種。
刺痛讓鄭小魚終于止住了嗚咽,惡狠狠的瞪著孟軻:“你干嘛!又要耍流氓?”
好吧。
還知道疼。
還知道咸豬手耍流氓,這就有救。
孟軻鄙視的看著鄭小魚:“掐你是因?yàn)槿思业昀锏拿娼砑埐粔蛴昧?,再哭就要瞎眼睛?!?p> “你才瞎了呢,我哭是因?yàn)槲覀陌?,我親眼看著學(xué)長秀恩愛,吃了那么多份兒狗糧,我難道就不能質(zhì)疑一下人生?”
咦?
這話聽著好耳熟啊?
孟軻在金手指里搜了一下,嗬嗬……本來還不知道怎么安慰人,這下好了,照著劇本念臺詞就好了嘛,嗯,要稍稍改幾個字。
孟軻看著金手指上《失戀33天》的經(jīng)典臺詞,咳嗽一聲,學(xué)著王小賤的感覺,很平靜的勸道:“質(zhì)疑人生?你連人都沒生過,拿什么質(zhì)疑人生,搞笑呢。其實(shí)吧,在我看來啊,這真沒什么好傷心的。從頭到尾,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傻瓜白癡,二百五的腦殼加上林妹妹的心。你難道沒聽說過一句話嗎,情義千斤都敵不過胸脯前的四兩,你丫哭的再厲害再兇,把自己虐的再狼狽凄慘,也是不會有人心疼你的。你相不相信,男生一旦狠起心來,不管你做任何的努力,都不會再引起他的注意,不要總是哭哭啼啼,要學(xué)會感謝那些曾經(jīng)擊倒過你的人。”
鄭小魚淚眼婆娑,抬起頭看著孟軻:“林妹妹是誰?你交女朋友了?孟軻,這么大的事情,我竟然都不知道?!?p> 孟軻:“……?”
鄭小魚:“還有,我為什么要感謝那些曾經(jīng)擊倒過我的人?”
孟軻:“因?yàn)椤?p> “因?yàn)?,躺著才是最舒服的姿勢啊。?p> “如果讓悲傷拍打成爛泥,那爛泥就好好的攤在地上就行,不用別人扶,咱靠著自己就能站起來?!?p> 孟軻絞盡腦汁,苦口婆心的安慰。
鄭小魚大半都聽不進(jìn)去,只是一杯酒接著一杯酒的喝。
孟軻酒量一般,只是陪著喝了點(diǎn)就有些醉,大概是酒精上頭,孟軻也開始嘮叨:“小魚兒啊小魚兒,這靈魂要是迷路了,其實(shí)不打緊,可要是連家在哪兒都不知道,那才叫可怕呀?!?p> “親眼看到的事情,未必就一定是真相,你想想,聰明的聰字是怎么寫來著?一只耳朵,一雙眼睛,一張嘴巴,最重要的還是右下角的心呀,要用自己的心去感受,要學(xué)會用心靈去思考問題?!?p> “別讓人瞧不起你?!?p> “誰在家里還不是個寶貝兒呢?!?p> “有時候吧,你會覺得自己突然開心的像個傻逼,這時候你一定注意嘍,因?yàn)槟莻€時候的你,可能就是最危險的,就像昨天你剛剛遇到大騙子衛(wèi)思哲?!?p> ……
時光會老,但愛情永遠(yuǎn)年少,每一個女生都曾是個小女孩,也會敏感也會多疑,會因?yàn)槟承┪⒉蛔愕赖男∈虑槎鴤碾y過發(fā)脾氣生悶氣。誰都想要有個白馬王子駕著七彩祥云出現(xiàn),不再讓她患得患失,帶給她安全感,守護(hù)她內(nèi)心深處的‘小女孩’。
孟軻瞇著眼睛看著鄭小魚,看著這個傻乎乎的情種,被情傷到的種子:“哎,社會就是社會,沒人會在乎多情的女孩能活多久,在這個只看結(jié)果不看過程的地方,你的辛苦和付出是沒有人會懂的,也并沒有誰想懂?!?p> “那你懂我嗎?”原本瞧著已經(jīng)迷迷糊糊的鄭小魚,忽然抬起頭,說了句沒頭沒尾的話。
“我嗎?”孟軻指了指自己。
“你……你來給我唱首歌吧,我表姐說你寫的歌非常厲害,而且我看到你新書的評論區(qū)了,那些網(wǎng)友也都說你唱歌很厲害,你還參加了《潮流音樂大賽》對不對?我都知道,這我都知道,你以為我不知道嗎?”鄭小魚瞇著眼說,“你是我最親的男閨蜜,你得給我唱首歌,專屬于我的歌,或者,專門唱給我的歌。”
“你現(xiàn)在就要聽?”孟軻問道。
“對,就現(xiàn)在?!编嵭◆~睜開眼,掃視了一遍整個酒吧,時間已經(jīng)到了晚上10點(diǎn)鐘,剛好是清吧人流最多的時候。
清吧正中間有個小舞臺。
此時此刻,正有一個唱民謠的女孩在那里表演。
“你去舞臺上,告訴所有人,你為我唱首歌。”鄭小魚站起身,雙手叉腰,“你行不行?你敢不敢?你愿意不愿意?”
行不行?
男人什么時候都必須行。
敢不敢?
孟軻穿越時空都經(jīng)歷過了,有什么不敢的。
至于愿意不愿意?孟軻捫心自問,反正,靈魂深處的原宿主,應(yīng)該是一百個愿意的。
“好?!?p> “你等著。”
孟軻清了清嗓子,拿起桌子上的濕巾擦了擦額頭,深吸一口氣,直接就朝著舞臺上走過去。
這時候,那個唱民謠的女孩一首歌馬上就要唱完,睜開眼,抬起頭,忽然發(fā)現(xiàn)有個少年站在了自己面前。
彎眉輕挑,不說話,但意思表達(dá)的很清楚:“有事情嗎?”
孟軻微微一笑:“姐姐,能讓我唱一首歌嗎?我想為一個女孩唱一首歌,今天她失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