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之前,每個人身上都發(fā)了一些銀錢,姜禾樾背著一個比以前讀書時候還要沉重的包袱,一步一步下山去。
明顯,這不是云逸第一次下山,但是這一次,其實他一點兒也不想下山,偏偏他被選中。
看著走在最后面的姜禾樾,云逸有些不滿。
下山之前,師父玉清道人叮囑他,要多照顧姜禾樾。
雖說姜禾樾在年試上的測驗確實讓他驚訝,但以她現(xiàn)在的能力,真的去除妖,還是不行的,只怕還會成為自己的累贅。
還是把她安頓在一處,好好地待著這一年,一年之后,再來尋她。
不主動去除妖,保命的本事還是有吧。
越往前行,三十個人慢慢分散開來,同路的人也越來越少。
倒到一處叫做晉州的地方,云逸拉過姜禾樾,拿出地圖,告訴姜禾樾:“這一年的時間我們都要在外面度過,以你自己現(xiàn)在的修為,你根本無法單獨除妖,所以我決定把你留在此處,你自己想辦法過活,一年之后,我來接你,咱們在一起回山上,你覺得如何?”
姜禾樾肯定的點點頭,這個意見非常好,她是格外歡喜的。
“師兄好主意,我同意?!?p> 云逸看了姜禾樾一眼,詫異姜禾樾這么爽快就答應(yīng)了,隨后一想也是,這個師妹修為還不太高,現(xiàn)在去捉妖,不是送死么?
能不依靠師門的庇護,在這外面生活一年,也是一種實踐了。
“如此甚好。”說完,又把自己身上三分之一的銀錢給了姜禾樾。
“師兄不必,下山前師父給過的。”
“叫你收著就守著,一個女孩子獨自在外,雖然有些功夫在身,但也要小心莫讓些登徒子欺負(fù)了?!?p> 姜禾樾接過銀子,點點頭。看著云逸轉(zhuǎn)身離去的背影,聳聳肩。
愜意的生活在招手啊。
姜禾樾覺得自己是徹底放棄一個修行者的生涯了。
若是以前,姜禾樾定然是格外興奮的,她簡直就是拯救天下的人物。
但是一山還比一山高,這個世界的妖物和魔物,不同于穿越前的世界。
也不是姜禾樾自甘墮落,而是她真的很清楚,自己真的沒那個捉妖的本事。
看了看周圍,若是再者附近住下,自身的修行還是需要練習(xí)的。
慢慢增加修為,捉妖一事,等自己有能力保命再說。否則就是送人頭。
如同云逸所說,一個女孩子,在這個世界拋頭露面是不太好的,于是姜禾樾女扮男裝,完全就是個俊朗的郎君。
姜禾樾以為這一年的日子就會如此平凡,但是老天爺偏生不讓她平淡。
晉城這里有一條河,叫做懷山河,夜色雖不如淮河美,但在晉州,也是一大特色。
姜禾樾拿著銀錢自然是不敢亂花的,在沒有找到可以營生賺錢的方法之前,姜禾樾老老實實的過著自己拮據(jù)的日子,也就是偶爾隔著河岸,看著懷山河之上游過的畫舫。
雖然看不清那些姑娘的面容,但是姜禾樾也能猜測,定然個個都是美人兒。
這一晚,姜禾樾飯后消食,再次轉(zhuǎn)悠到了河岸邊上,隔著河水,看著河中畫舫慢慢游過。
這些日子,姜禾樾也沒有停止修行,每日打坐,吸收靈氣,練習(xí)咒術(shù)口訣。
所以,當(dāng)她肉眼看見其中一座畫舫冒著一絲黑氣的時候,覺得不對勁了。
黑暗之中,黑氣不太明顯,但是有花燈的照耀,姜禾樾看的就很清楚。
是花燈被打翻,著火了嗎?
但是也不像,若是真的是打翻了花燈起火,那畫舫上的人不可能沒看見。
難道是......妖氣?
姜禾樾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手里的蘋果差點兒掉了。
自己運氣不會這么好吧?明明不想管這些事兒的,現(xiàn)在居然撞上門兒來了。
轉(zhuǎn)身,啃著蘋果,姜禾樾告訴自己,干脆不管。
但是真的不管吧,姜禾樾又覺得不太好。
既然成為修仙者,學(xué)了這樣一番本事,有些事情,看見了不可能當(dāng)做沒看見。
于是,姜禾樾拿著所有的銀錢,重新打扮一番,拿著一把折扇,裝成一個俊公子,去逛青樓了。
畫舫緩緩靠岸,停在了牡丹閣。
牡丹閣外人來人往,有還在做生意的小販,但是更多的,是衣著華麗的貴人。
雖是第一次逛這種地方,但是姜禾樾還是很興奮,興奮之余,也在四處尋找,這牡丹閣中,還有沒有那團黑氣。
很快,就有美人上前攬著姜禾樾的手臂,調(diào)笑著詢問公子是否是第一次來,可有相好的?
姜禾樾搖搖頭,一副巧笑,活像是個???。
“小美人哪里的話,本公子第一次來,沒有相好的,你就不準(zhǔn)備接待嗎?”
“瞧公子說的,這邊兒請?!?p> 隨后,姜禾樾被拉著上了樓。
眼神四處尋找,卻沒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
難道真的是自己眼花不成?
那顆如何是好,自己的銀錢,能否在這里消費起一杯酒水?
上了二樓,姜禾樾的眼神還在四處尋找,在被那女子拉進去之前,姜禾樾眼神掃到一個人。
那人穿著一身白衣,墨發(fā)高束,一雙桃花眼勾人奪魄,倚靠在二樓旁的柱子處,右手拿著一柄折扇,時不時地敲打著左手。
似乎是瞧著樓下,但是在姜禾樾看見他的那一剎那,眼神立刻和姜禾樾對視上了。隨后,笑了笑。
進屋,女子關(guān)門,姜禾樾腦中就一個想法。
嗯,剛才那個男人,長得真好看。可身邊為何就是沒有女子上前招呼呢?
看看自己身邊,一進來就有人招呼了。
“公子怎么稱呼?”
姜禾樾清了清嗓子,道:“我姓姜?!?p> 女子巧笑:“奴家名叫織苑?!闭f著,給姜禾樾倒了一杯酒:“姜公子請?!?p> 姜禾樾看了看酒杯,差異了一下,沒有接。
不是姜禾樾不想喝,而是她自身體質(zhì)問題,對酒過敏,一喝就醉,且還會起疹子,難受的緊。
織苑見此,起身走到姜禾樾身邊,順勢想要坐下,終于嚇的姜禾樾連忙推開了織苑,起身逃離。
織苑掩著嘴笑了起來:“這酒水不醉人,姑娘不必害怕?!?p> 姜禾樾愣了一下,聽著織苑的稱呼,隨后立刻看了看自己,檢查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