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賣送著兩人來到屋外,溫綿說既然到此,想要先回一趟北極宗,收拾些東西,于是二人就坐傳送陣先回了風(fēng)北的北極宗。
當(dāng)日張為久殺了皮單、擄走溫綿后,整個北極宗上下大亂,擔(dān)心張為久去而復(fù)返,所以大多數(shù)弟子都跑了,如今只有二三十人還留在宗內(nèi),由一個混沌后期修士統(tǒng)領(lǐng)。
溫綿直接告訴他們自己要脫離北極宗了,讓他們自生自滅。這些人既不敢、也真沒多少意見。
畢竟就算宗內(nèi)沒有玄黃長老,他們這群人的實力,在風(fēng)北地區(qū)依然可算是很強(qiáng)大了。只要守著這座通往風(fēng)南唯一的傳送陣,每年就能有一筆在此地而言不小的靈石收入,何樂而不為呢。
溫綿去收拾東西,張為久就在一處冰室中坐下,進(jìn)入內(nèi)天下中,找到水云寒和姜陶,和她們說起了飼靈丹的事情,以及具體丹方,末了問道:“姐,白閑頭的那些收藏中,可能湊齊這些物品?”
“應(yīng)該能,不過那燃目翻天獸既然是白虎血脈的偽靈,就是金靈一脈了,想來不必如此麻煩。”
水云寒說著,就轉(zhuǎn)頭看向了姜陶。
姜陶笑了笑,道:“我的火麒麟德綱也是金靈,所以我給德綱煉制的飼靈丹,確實也適合這翻天獸。我手中倒也還有一些,只是我這飼靈丹靈力太強(qiáng),區(qū)區(qū)偽靈必然承受不了,等我重新稀釋煉制些吧?!?p> “何必多此一舉?!彼坪?,“飼靈丹靈力強(qiáng),那蠢獸肯定求之不得呢,更聽話了。至于將來神通修為廢了,那起碼也是幾十上百年以后的事,到那時候,小弟早就回到宣國了,誰還管它死活。”
“恣尊,我不與你爭執(zhí)這些,你我各有各的行事之道,互不強(qiáng)求?!苯論u頭微笑道。
“呵,木頭疙瘩!”
水云寒頗不屑的笑了一下,轉(zhuǎn)而對張為久說道:“金主氣,氣動則成風(fēng),此地有此風(fēng)墻異象,定然是金行靈氣有異變,燃目翻天獸喜歡在其中修煉也是佐證。所以你若能在其間修習(xí)個十來年的話,對你的移天功定然大有好處?!?p> “唉,姐,道理我明白,可眼下情形,我必須得盡快回家,哪有……”
張為久話說到半截,忽然聽到外間某處“轟隆”一聲巨響,緊接著就響起了人的驚叫聲、慘叫聲。
他心里一驚,也顧不得把話說完,就退出內(nèi)天下,縱身飛出屋外,恰好溫綿也剛從隔壁一間屋子出來。
抬眼一看,張為久心中“咯噔”一下!
北極宗所在地只是個冰原小村,此時在小村西面天空中,懸停著一個身著一襲黑色布袍的中年婦人,身上透著成象中期氣息。張為久和溫綿都見過她——妙寒南院掌院刁更如!
小村東面的天空中,也懸停著兩個人,一個成象前期的瘦小老頭、一個玄黃后期的獨(dú)臂矮胖老頭。也都是熟人了——飲冰門昆云和米元山。
小村北面、長街盡頭處,也懸停著個須發(fā)雪白的魁梧老頭,身上的氣息是成象后期——風(fēng)北、風(fēng)南、寒沍三地加起來,所知的成象后期修士也只有三個,就是妙寒派的三大掌教,其中一個死于爪子怪之手,還剩兩個。
而且這老頭身上穿著一身青黑色、盈潤如墨玉的鎧甲,張為久太熟悉了——是用輕洋的指甲煉制的,雖然款式形制和他的輕洋甲有所不同,但本質(zhì)上是一回事。
當(dāng)日將兩枚輕洋指甲留在妙寒上院,他已經(jīng)想到會有第二、三副輕洋甲的出現(xiàn)了,畢竟任何修士得到這東西,僅憑其極其堅韌的物性,首先想到的肯定就是用來煉制甲胄、盾牌一類的防御法器,只是他沒想到會見到的這么快。
而在小村長街南端盡頭,原本傳送站那座冰筑的大殿已經(jīng)被夷為平地,傳送陣暴露在天光下。傳送陣旁并肩站著兩個人,氣息也是一個成象中期、一個玄黃中期。
同樣也都認(rèn)得,成象是妙寒北院掌院越緒,也是涅槃教的閆七安。玄黃是剛剛別過不久的北華派封賣、涅槃教閆七納——其實也是個成象中期。
‘這六個人分屬妙寒派、飲冰門、北華派、涅槃教,怎么湊到一起了?’
張為久心中冒出這個疑問的同時,其實也有個隱約的猜測了——他所不知道的事實,和他的猜測也差不多。
當(dāng)日從妙寒上院脫身之后,張為久和溫綿在冰層中躲了四五天,才鉆出冰面,但兩人也不敢再回妙寒上院去坐傳送陣,于是就一路飛遁北來。飛到妙寒北院、又穿過惡溟、再飛過飲冰門,直到天涼殿,才去坐傳送陣到北華派,所以耗費(fèi)了大約一個月的時間。
而在這段時間內(nèi),妙寒派卻發(fā)生了很多事情。
因為飲冰門知道惡溟中的妖魔已經(jīng)被張為久除了,他們雖然沒有對外泄露消息,但是卻私下做起了買賣,到妙寒北院去販些北地沒有的東西回來高價賣,大發(fā)其財。
米元山率人到妙寒北院采買的時候,聽說了紫翼魔和溫綿的事,他立刻就想到是張為久和溫綿,這兩人也和他有仇,于是他將他所知的二人來歷告訴了妙寒北院的人。
妙寒北院再將消息傳到上院,上院當(dāng)時正在四處搜尋紫翼魔和溫綿,一聽說他們來自北地的北極宗,于是一個掌教決定親自率人到北極宗興師問罪、要人。
刁更如是當(dāng)初捉到溫綿的人,越緒是妙寒派距離北地最近的北院掌院,兩人當(dāng)時又都在上院協(xié)助追查,于是掌教就點(diǎn)了他二人跟著前來。
三人一路向北,也是今日剛穿過惡溟,來到飲冰門,一說之下,飲冰門想起和張為久、溫綿的舊仇,于是昆云和米元山也就跟著一起來了。
他們五人從飲冰門傳送到天涼殿、一打聽,北極宗長老溫綿和張為久剛剛過去北華派不久,于是他們又追到了北華派。
兩人之前在眾目睽睽之下傳送到北華派、見了封賣,又傳送到北極宗,北華派不少弟子都知道,封賣想要幫忙隱瞞也瞞不住,也只好承認(rèn),并且親自跟著來了——他可不能讓七花有閃失,七花身上的三座多情座若是沒了,他就回不去了。
所以來到這兒的就成了這六個人,剛好是這座傳送陣一次傳送的人數(shù)上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