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唧唧喳喳,唧唧喳喳~”
“咕咕~”
“啁啾,啁啾~”
在濃密的晨霧中,鳥雀歡鳴。
“唰唰~”
這時候,隨著這一道極不和諧的,細(xì)密鱗片摩擦草叢的聲音響起。
“撲愣愣!”
近處大樹,草叢,灌木林里面的鳥雀,全部一哄而散。
消失在濃密的晨霧之中。
“唰唰~”
不久,一頭巨大的斑斕蟒蛇,出現(xiàn)在杜奕新開的廚房北門口。
蟒首高高揚起,似乎很好奇的望著里面,那一身肥膘暈死趴著的杜奕。
“唰唰~”
然后,蟒身游動,進入了廚房。
來到杜奕的身邊。
“滋滋~”
低下蟒首,吐出長長的蛇信子,舔了舔杜奕的背部兩下。
“唰唰~”
然而,似乎覺得還不過癮,這條花蟒就把沉重的蟒身,直接碾壓上了杜奕的背上。
沉重的蟒身,跟按摩一樣。
整條來來回回的在杜奕后背上面滑動。
同時回首俯視,繼續(xù)饒有興趣的觀察著杜奕。
這條已經(jīng)在頭曲這片土地活了近二十年的花蟒,見證了頭曲這個村落從興盛到衰敗的全過程。
在還是一條小蛇的時候,一個小學(xué)夏天的暑假,杜奕跟母親去了明珠那個大城市探親。
結(jié)果被鄙夷嫌棄羞辱的體無完膚。
烙下了深深的羞憤記憶。
而這條花蟒,就在杜奕家里快空了的米倉里,‘住’了一段時間。
杜奕的母親牢記‘無毒蛇進屋不打’的古老習(xí)俗,就讓杜奕遠(yuǎn)遠(yuǎn)的放進南邊馬王爺山腳的溪澗邊。
結(jié)果被頑皮膽大的杜奕纏在胳膊上,唱著‘少年少年,祖國的春天~’,玩來玩去。
不亦樂乎的玩了一路。
也讓這條花蟒,惦記上了這個米倉的舒服。
一等到巫婆李駕鶴西去,狗子去了二曲當(dāng)光條李滿貴的干兒子。
這個村子徹底荒廢。
花蟒就迫不及待的‘搬’了進來。
而且還口銜了一枚它在馬王爺山腳的溪澗地下溶洞,一次差點掛掉的冒險,得到的一枚玉片,作為上門禮。
當(dāng)然也記得自己十八年前,被杜奕玩弄了一路,那段不堪回首的悲催經(jīng)歷。
所以,今天它要大玩特玩,加倍玩回來!
——
“嗯?”
迷迷糊糊中,杜奕感到一只只微涼的小手,在他的背上很有力道的使勁按來按去。
按得舒服極了,非常的解乏過癮。
“我可沒錢做按摩???那得多貴!”
快住手!
睡夢中的杜奕,猛然想到了自己是一個窮光蛋。
立刻驚恐的發(fā)自內(nèi)心的大吼。
猛地睜開眼睛。
干草床,石頭墻壁,青石地面,——這不是在廚房么,一定是幻覺,哪有什么按,按,按——
“呃~”
杜奕一偏頭,就看到了一個近在咫尺的巨蟒腦袋。
猙獰無比。
毫無表情的冰冷眸子,直勾勾的盯著自己。
杜奕頓時被嚇得魂飛魄散。
兩眼一翻——“我命休矣!”
——
“唰唰~”
感覺已經(jīng)碾壓回來了,而且也似乎沒什么意思的花蟒。
看到外面的霧氣開始消散。
就離開了后背被蛇鱗碾壓得跟刮痧一樣的杜奕,游離出廚房,順著蟒道朝著靈龍湖而去。
進行今天的捕食。
在十幾年以前的那次冒險,它得到了這枚玉片,這枚玉片似乎微量溢出的輻射,改變了它的身體機能甚至腦容量。
而強大的吸收能力,也讓它變得除了大雪紛飛的冬眠期,其余時間都是幾乎每天進食。
食量不大,而且只愛吃魚。
這時候再次嚇得暈死過去的杜奕,其實和很多人一樣,存在著一個認(rèn)識誤區(qū)。
在正常情況下。
除非是餓得半死,實在找不到食物;仰或遭到人類主動攻擊或者被人類激怒,攻擊吞食過人類的大型野獸。
而像這條花蟒一般,經(jīng)常見過人類活動,彼此保持著有效距離,相安無事的大型野獸。
它們的食譜上面,基本都不會有人類的存在。
——
太陽漸漸的升起來,驅(qū)散了濃霧。
露出了碧綠的彎曲大湖。
也露出了許多飄著白肚的湖魚。
昨夜憑空出現(xiàn),擊中杜奕小腹的那一‘拳’白芒,這一來自四維高等宇宙的技術(shù)力量。
投影壓縮在這一三維宇宙的具象化表現(xiàn),就有一部分類似于窄段頻率的高振幅次聲波現(xiàn)象。
這種次聲波對靈龍湖‘拳’爆一帶水域,一至兩斤湖魚的中樞系統(tǒng)延腦,有著一定的損傷性。
到了下半夜,很多一兩斤的湖魚,就失去了魚鰭魚尾的有效目的性運動。
魚鰾體積暴漲,紛紛浮出水面。
被湖心一線從西往東的水流,‘帶’到湖邊。
“撲愣愣~”
“吼吼~”
“哼哼,哼哼~”
看到湖面漂浮著大量翻白肚的湖魚,興奮的白鷺,翠鳥,魚鷹,野鴨,蒼鷺,狗熊,野豬,野貓,家貓,——
紛紛沖進湖水,大快朵頤,吃得滿嘴新鮮魚肉。
“呀?你們快起來看!你們快起來看!——這是怎么回事兒?”
昨夜喝了不少啤酒,被尿憋醒的趙已晨,悄悄的夾著腿爬出帳篷,想就近找一片無人的沙灘灌木后面解決。
就看到了滿湖奇景。
不禁震驚的大叫起來。
“什么?”
“怎么了?”
聽到趙已晨驚慌的喊聲,李永強,陸濤,夏紫,杜苗苗,紛紛飛快的整理好衣服,爬出帳篷。
放眼而望,竟是漂魚。
均是滿臉呆滯。
而就在這時候,杜奕終于再次幽幽醒來。
——
雖然杜奕的血壓,在短短的時間里急速飆升兩次。
然而醒來以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精神狀態(tài)卻是非常的好。
就像是剛做了一場大寶劍。
神清氣爽,精神倍兒加,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舒坦。
這要是在以前,一次飆升都能讓他在床上趴窩熄火好幾天。
連續(xù)兩次,簡直都能干掉他半條小命。
隨后,杜奕就看到廚房空洞洞的門口外面,割了只剩下草茬子的空地上,以及空地周圍的草叢藤蔓灌木上面,披滿了金色的陽光。
原來天光已經(jīng)大亮。
想到大寶劍,杜奕的臉色就變得很不好。
他從帆布包里拿出一面小鏡子,右手拿著舉到背后看去。
大手一抖。
就看到背上跟遭到嚴(yán)刑拷打一般,全是紅色的血瘀。
不用再懷疑這是在夢里的杜奕,都知道這是誰干的好事兒。
一想到一條巨大的花斑巨蟒,在自己身上,把自己按在地上來回摩擦。
杜奕就駭?shù)脺喩戆l(fā)麻。
然而相比于這些,他更是慶幸又迷惘,——為什么這頭巨蟒不吞了自己?
難道是自己這兩百斤的大塊頭,已經(jīng)超越了花蟒的進食極限。
所以才不得不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