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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洪德自己都忍不住嘆氣,這個地方前不著村后不著店,根本就不可能有幾戶人家在。真不知道朝廷那些官員們到底怎么想,就算找到人,他們手里能有幾個錢?
正想著,突然看到前方山路上走出來一個少女,大約十四五歲的年紀,容貌長的國色天香,從容淡靜,雖然只是村野打扮,就根本無法掩飾她的絕世姿容!
那身段,那姿態(tài),那容貌,那神情,讓人看了之后根本無法拔出眼睛。洪德只覺得心臟砰砰亂跳,忍不住大發(fā)感慨道:“如此窮鄉(xiāng)僻壤,竟然會有如此天姿國色!簡直無法相信!”
立刻上前招呼道:“這位姑娘,本人那是朝廷巡官,不知你是何方人家,家里還有什么人,你又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歲數(shù)了?”
那少女吃了一驚,卻并不怕人,手里拿了一只木桶,徑自走向旁邊的小溪。一邊汲水一邊說道:“我叫褒姒,是個孤兒,養(yǎng)父養(yǎng)育我到八歲因病去世,如今我正寄住在養(yǎng)母家里。當年曾有個姐姐,后來被家人認了去始終未再相見,如今只有我和養(yǎng)母兩人在家。當然是來采風的嗎?我們此處地住偏僻,并沒有幾戶人家,做歌的也不多。”
洪德卻不在乎這個,搖了搖頭,臉上浮現(xiàn)急切的神色:“褒姒姑娘,不知貴庚如何?可曾婚配?”
褒姒絕美俏臉上流露出一絲惆悵:“哪里有什么婚配,我今年剛到及笄的年歲,這窮鄉(xiāng)里也沒有幾戶人家,母親還需要贍養(yǎng),并不急著把我嫁出去?!?p> 洪德大喜。只因他見到這褒姒之后,心里就有了一個打算。他父親囚禁在鎬京監(jiān)獄之中,多年來一直沒有得到釋放。如果能得到此女貢獻給天子,天則必定大喜,這樣父親的罪過就得以赦免了。
立刻親近的湊上來問道:“褒姒姑娘,我問你,假如我能夠解決你贍養(yǎng)母親的后顧之憂,你是否愿意跟我前往京城?我會為你介紹一個不得了的大人物,從此之后錦衣玉食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你可愿意?”
褒姒聞言臉上并沒有笑意,只淡淡道:“倒是沒什么不可,只要我的養(yǎng)母同意,我隨你去京城又何妨?”
“你不開心?為何我在你臉上看不到笑容?”洪德倒是不想勉強。心道如果這女子果真不愿意成為天子眾多的七子之一的話,自己將她收了也未嘗不可。
“自姐姐離開之后,我便不會笑了?!卑Φ卮?。
“想不到褒姒姑娘姐妹如此情深?!焙榈聡@息。卻沒有再進一步問問她的姐姐姓甚名誰,倘若問了,以后也不至于出現(xiàn)那么多的風云激變。
跟誰褒姒回到家中,果然發(fā)現(xiàn)家境貧寒,只有個破舊的茅屋,屋里面除了張床和桌子幾乎沒有任何東西。一個中年婦女正坐在灶前生火。生的五大三粗,樣貌兇惡,這是地道的在田地里干粗活重活才養(yǎng)出來的模樣。
一邊生火一邊嘮叨道:“這些日子來,天下處處都是災禍,糧食打不出,吃喝都是問題。什么時候才能有一筆錢修繕一下咱們的房子,買點生活的物品好勉強度過生活下去……”
褒姒見母親頭也不回的說話,便將半桶水輕輕放在了她的身邊,小聲道:“母親,有京城的大官來了?!?p> 母親嚇了一跳,急忙站起身來回過頭,見洪德果然一身官服的打扮,唬得今晚跪在地上討?zhàn)?,磕頭道:“大人饒命,貧婦剛才的話都不作數(shù)的,還請您饒過則個?!?p> 洪德急忙上前將她扶起,臉色鄭重道:“我倒不會怪你,但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p> “大人請說,大人盡管說?!眿D人嚇壞了,忙不迭應承。
“是這樣,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給你一大筆財產,保證你后半生衣食無憂。但是你的女兒褒姒必須跟我走,我也可以跟你保證她未來一定有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焙榈碌脑捳Z中,充滿了自信,也充滿了無盡的誘惑。
婦人眼睛一亮,看向褒姒道:“女兒,你怎么想?”
褒姒面無表情,絕美的臉龐上并不因為決定自己人生事件的來臨而有任何波瀾:“全憑母親做主。”
婦人大喜:“好好好,我就知道憑我家姒兒的容貌,一定會有大戶人家看上她的。女兒啊,你去了之后不管做大還是做小,都不要惹事,好好過你的日子就行,記住了嗎?”
“我爹爹曾說過,不許我去鎬京。我不知道為什么,但記住了這句話。只要不是鎬京城,去哪里都可以?!卑υ诤榈律磉叺f道。
洪德微愣,卻只點了點頭,閉上嘴沒有說話。這姑娘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他自然不會告訴她,暫且先含糊了過去。
“好,既如此我們便說定了。五日之內我會重新回來,希望那時候你們已經做足了準備?!焙榈陆淮宦?,便帶著手下心急火燎的趕回了家中。
回到家之后,洪德第一時間找到了自己的母親,將自己此次所見所想稟報了老夫人,最后說道:“母親,我知道此舉有些不符合正直之道,也不符合父親對我的教誨。但父親因為仗義執(zhí)言觸怒天子,并不是犯下了罪無可恕的死罪。當今天子荒淫無道,日日派大臣們前往天下四方尋求絕色美女來充斥后宮,咱們根本沒辦法通過正道把父親救出來。那叫做褒姒的女子容貌天下絕頂,在兒子看來,完全不輸申國小公主千問,在妖冶媚態(tài)上面猶有勝過之處,他說我們給他母親大量的金錢,買過來獻給天子,請求寬恕父親出獄。我想這樣的辦法就如同當初散宜生拯救文王出獄的計策啊?!?p> 老夫人聞言大喜,拍著洪德的肩膀說道:“非常之時便用非常之舉,如果此計當真可行,那你何必吝惜財物?快去快去!”
得了老夫人的首肯,洪德精神大振,當即帶了下人準備好三車財物,趁著夜色連夜前行,在第三日的早晨重新回到了褒姒的家中。
見到如此多的財物,褒姒母親喜上眉梢,二話不說就把女兒送了出來。
褒姒所以穿著布衣女木釵,卻難掩她的天姿國色!看著幾車的財物幽幽一嘆:“想不到我褒姒終究還是踏上了這條路。也罷,身逢亂世本就無法安然自處,我就隨著命運安排好了。只是不知道那個疼愛我的姐姐如今身在何方,我們姐妹不知此生還能否重逢……”
果斷的上了洪德的車子,褒姒對自己所在的家沒有任何留戀。對她來講,家早已不在了,那個真正的家是有爹爹有姐姐的地方,自從姐姐走了,家也就沒有了。
所以她想念姐姐,又恨姐姐。姐姐留下來的維持營生的編制籃筐的手藝她如今還會,只是十年過去了,這不過成了她回味過去的一種方式而已。
車隊很快回到了鎬京。因為褒姒之前曾說過的那句話,洪德不敢告訴她京城的名字,回到家之后立刻給她安排了貼身的侍女,香湯沐浴,精心的梳妝打扮,隨后帶去給老夫人看了一眼。
經過精心的裝扮之后,褒姒的容貌更勝一籌,顯露出驚人的美貌!艷光逼人,媚態(tài)橫生,果真是這世上一等一的尤物!
老夫人看得大喜,連喊了數(shù)聲好,私下囑咐兒子道:“此女容貌絕世,又有勾魂攝魄的氣質,比那申國小公主千問絕然不同。如今你只要以膏粱之味食之,以華美紋繡衣物妝點,再派專人教她宮廷內的禮儀舉止,我想沒有哪個男人能夠抵擋她的魅力?!?p> 洪德嘆道:“沒錯。若不是為了拯救父親,孩兒心中實難舍棄這女子,如今每當我看到她,都有種立刻收為己有的沖動。所以平日不敢去看她,生怕看的久了便控制不住自己,將她身子給占了。”
如此過了三個月有余,洪德見褒姒體態(tài)變得豐腴了一些,美貌更勝往昔,禮儀舉止也變得從容大度,絲毫不比宮中的妃子們差,這才放下心來。覺得這褒姒天生就該入宮一樣,在這方面竟有天生的悟性稟賦。
一切準備妥當,洪德便開始準備營救父親的事情。因為自己官職卑微,也沒有什么路子,只能備下了厚禮,打算從三公之一下手,看看風頭。
找了一天早晨,洪德梳洗打扮之后,先帶著財帛來到了虢公的住處。這虢公之前跟父親多少有些交情,勉強說得上話。
正巧虢公剛好出門想要去上早朝,被洪德在門口堵上,將來意說了一遍,又將整整一車的財寶送上,情意懇切的央求虢公幫助。
虢公本就是貪財好利之人,見到一車的財物立刻眉開眼笑,當即便答應了洪德的請求,笑道:“我與大夫本就是朋友,這些年也想著如何把他脫困出獄。既然賢侄找到了美女,那就做下準備,早朝之后我將會稟明天子,如果你帶的美女當真能引起天子的喜歡,那我保證你父親很快就會脫困而出?!?p> 洪德大喜,千恩萬謝的告辭了虢公,立刻跑回家去做準備。原本訓練了這么久,褒姒天天穿著整齊的宮裝,也沒必要做太多的準備。洪德回家之后立刻稟告了母親,隨后帶著褒姒進了輿車,急匆匆趕向了皇宮。
且說幽王這些年在朝無事,而且自從褒珦入獄之后也沒有人敢于再提建議,所以每次上朝大多報喜不報憂。幽王只覺天下承平日久,自己治國有方,天下太平無事,便滿腦子只想在天下搜尋各方美女,逐漸的只喜歡飲酒作樂,廝混在女人堆里。
例行的早朝從原本的每日一次慢慢變成了每月一次。就算這每月一次的早朝其實也沒什么事,大多數(shù)的事情都被三公截留,私下草草處理了,除非各地諸侯親自前來,才會在早朝時親自接見。
今日的早朝照例沒有什么事,前后不過兩炷香的時間,幽王便有些不耐,早早讓大家散了。
待眾大臣下去之后,虢公留了下來,悄悄走到幽王的身邊,拱手稟報道:“啟稟天子,陳有喜事啟奏。”
幽王精神一振,急忙探過頭來問道:“什么喜事?”
虢公笑瞇瞇湊到幽王耳邊:“天子可還記得囚禁入獄的大夫褒珦?如今他終于幡然醒悟,知道了自己的罪過。特托關系令自己兒子尋找了一天下絕色美女,修書一封,同時托付自己兒子洪德帶了過來?!?p> 說罷取出一封信來遞到幽王面前。
幽王接過信拆開一看,信中內容如此:
臣褒珦自知罪該萬死,但日夜思慮,尚不甘心就此淪落。臣有一子名為洪德,一直沉痛微臣遭遇,自言若父親死便不可復生,特地于天下遍求絕世美女,得國色天香傾國傾城之美女褒姒,前來進獻天子,來求得天子寬恕父親。萬望天子大人憐憫我父子愚誠,開恩赦免微臣吧。
看完信件,幽王忍不住哈哈大笑:“這老匹夫終于認輸了?也罷也罷,至少是個忠心待孤的老臣,這幾年早想放了他,只是沒有找到理由而已?!?p> 說罷擺了擺手,吩咐道:“傳我命令,將褒珦從牢中放出來。另外,讓洪德進獻的美女入殿,我倒要瞧瞧,他們所謂的傾國傾城的美女究竟長什么樣子。”
下人急忙領命而去。不多會兒的時間,洪德帶著一個窈窕的身影走上殿來??大w態(tài)玲瓏若弱柳扶風,煙視媚行,走路的步調裊娜多姿,仿佛一首輕柔的舞曲,讓人看之一眼則無法移開眼睛。
不錯!幽王第一印象極好,立刻點了點頭。
兩人來到殿下立刻跪在地上叩首,同時喝道:“小人見過天子。”
幽王和善的點點頭,對洪德道:“你先下去吧,我已下令釋放你父親?,F(xiàn)在趕去,恰好能迎上。”
洪德想不到事情就如此簡單,立刻大喜叩頭,千恩萬謝之后匆忙轉身跑出去了。
幽王有些迫不及待的看向了褒姒,聲音前所未有的溫和:“抬起頭來,讓孤看一看?!?p> 褒姒幽幽一嘆,知道自己這一抬頭,可能意味著整個人生的轉變。但事已至此,她也沒有選擇的權利,緩緩把自己的頭抬了起來。
這一剎那,四目相對。褒姒倒是沒什么,幽王卻猛的從龍椅上站了起來,心臟砰砰亂跳,臉上帶著前所未有的驚喜。
那叫做褒姒的少女容顏儀態(tài)嬌媚不勝,竟是見所未見。顧盼之間,美眸流轉,含情脈脈,光艷照人。這些年雖然物色了許多美女,四方諸侯雖然也有貢獻,卻沒有人能達到這少女的萬分之一!
狂喜的大叫一聲:“好美,好美!孤從未見過如此絕美之人,當真是傾國傾城,天下無雙!這正是孤夢寐以求的世間絕色,哈哈哈,有此女在孤身邊,孤何需后宮佳麗三千?”
當即大步流星來到了褒姒的身邊,親手將她扶起,上下打量,越看越是喜愛,只覺心猿意馬,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情.欲。
虢公知道幽王的心思,當即上前恭賀道:“恭喜天子賀喜天子,終于找到了心中所愛。臣這就下去準備,不知天子打算把所愛之人封道哪座宮中?”。
這話問出來,幽王卻突然一愣,臉上出現(xiàn)古怪的尷尬之意,訕訕道:“說來慚愧,帝后因為千問的事情近日悶悶不樂,昨日剛跟我吵過一次。我也答應了她暫時不再封妃……這……”
虢公眨眨眼,突然笑道:“暫時不封妃而已,又不是永遠不封。不如先把美人留在天子的別宮,等時機到了再行封賞不遲?!?p> 幽王聞言大喜,哈哈大笑:“知我心者虢公也?!?p> 正要下令讓侍衛(wèi)帶褒姒前往別宮,褒姒卻突然抬起頭來,兩眼閃爍不定,跪下啟奏道:“天子恕罪,美女有問題想問天子?!?p> 幽王略感詫異,卻依舊和顏悅色道:“美人不必擔憂,你有什么問題?”
“天子方才所說的千問可是一容貌絕頂?shù)呐??是否有過在外漂泊的經歷?”
幽王點頭:“不錯,此事整個鎬京城無人不知。不想此事居然傳到了民間坊聞中去了?”
褒姒又是一驚:“鎬京!這里是鎬京?”
幽王又是大笑:“孤所在之處,自然就是我大周的都城鎬京了,難道你竟然不知道?”
褒姒銀牙緊咬,心中暗罵:“洪德啊,你竟然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