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以為打劫自己幾本故事書就把事情解決了?
第二天中午還沒吃飯,郁憶打車又一次去了上次買書的店。
不過運氣不太好,上一次那些書都是舊的,店主急著處理,處理完了,也就徹底斷貨了。
嗯?
柜臺處新擺了不少陶瓷狗,還沒有半個巴掌大,看起來挺有意思。
郁憶指了指角落里的一個棕黑色的。
店主笑著說:“同學,你這審美確實與眾不同!”
郁憶滿頭黑線……
巴哥犬本來就長的又丑又憨,她手里這個燒制的時候估計還被摔了,臉部扁平,額頭上的紋路都湊到了一起。
倒不是真的喜歡,就是覺得這狗的氣質(zhì)和景擷莫名的神似,回頭拿到他面前告訴他“哎,看看像不像你變成狗的樣子?”
估計……
估計,郁憶會享年十七……
“就要這個了!”
“同學,我告訴你,這些東西體積小,密度大,一般都摔不碎,你手里拿的這個丑是丑了點,但是相信我,它有自覺,肯定更加結實?!?p> 從書店出來,又吃了個飯,毫無疑問,郁憶同學光榮的遲到了。
好在不是語文課,免了到后面去看垃圾頭的悲劇。
“去哪了?”
“書庫被您老搶劫完了,只好去進貨了!”
景擷打量了她兩眼,記得她是空手回來的。
郁憶稍微往下趴了趴頭,神神秘秘的,從口袋里拿出來剛買的巴哥犬,小聲問:“長的好看嗎?”
景擷撇了撇陶瓷狗,嘴角微抽,仿佛在說:你是不是瞎?
郁憶才不管他怎么想呢,把狗往桌面上一放,心里想,以后這丑東西就叫景擷。
聽了一會課,打了個哈欠,郁憶拿起巴哥犬,手指觸摸著它的皺紋,越看越想笑。
景擷周了皺眉,敲了敲她的桌面,對方根本不搭理她。甚至稍微轉動了一下身體,接著笑,作為同桌,他能聽見細微的笑聲。
他抓著巴哥犬的頭部,就要幫她收起來。
郁憶當然拽著它的身子不給。
掙的正激烈,擦黑板的老師突然將板擦掉到了地上。
啪的一聲,兩人瞬間被驚的放了手,
巴哥犬一下子從香餑餑變成了人見愁,從上方摔倒了地上。
又是啪的一聲。
下課后郁憶看著頭、身分開的巴哥犬,不知是該嘲笑景擷親手摔死了另一個自己,還是該痛恨他有一次扼殺了自己的快樂。
說好的越丑越自覺呢?怎么這么不經(jīng)摔?
“抱歉,我……再賠你一個?”
郁憶一只手托著腮,費力的把頭抬了抬:“說的容易,你上哪再找這么丑的去?”
景擷盯著巴哥犬的尸體幾秒,垂下眼眸……這么丑的,確實不容易找。
“要不考試過后,我把故事書還你?”
“哪場考試?”郁憶警惕性瞬間提高。
“兩天后的期中考。”
“切,本來就是我的。拿我的東西賠償我,你真會算計?!?p> “校名次進步,我再補你一本?!?p> “五本!”
“兩本!”
“四本!”
“三本!”
“成交!”郁憶笑著把巴哥犬的尸體收了起來,過了一會又說:“可是很多網(wǎng)上都沒有了,你去哪買?”
“能找到!”
下午的物理課上了半截,物理老師接了個電話就離開了。
無精打采的學生們瞬間走了活力,聊天的聊天,補覺的補覺。
郁憶揉了揉眼睛,強忍著睡意,準備把昨天落下的物理練習冊補完。
“這本書有幾道題看著更典型一點?!本皵X放在桌上一本模擬題。
“別,這本又不姓郁。”郁憶往他那瞥了一眼,又開始補題,寫了沒幾個字,又說,“接受過素質(zhì)教育的人了,我不做強盜。”
一想到自己的那幾本搞笑漫畫還在他宿舍里躺著睡大覺,郁憶就覺得這平靜帥氣的皮囊下憋著一肚子壞水。
“那算了!”
郁憶崩潰,某人簡直一句話的虧都不能吃。
她按住將要被收回去的習題冊。
“但是我不跟成績過不去?!?p> 一中的課程比其他高中進行的快,并非多校聯(lián)考,期中考試已經(jīng)算是綜合性的了,算是學生高考前第一次練兵。
既然是單獨考,就不用照顧太多,難度肯定是不低,再加上教導主任一天三遍給他們灌輸要壓壓他們氣焰的想法,郁憶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性格活潑,本該是做什么都追求速度的人,可偏偏在學習上溫吞慢熱,老師講一分鐘,她得消化兩分鐘,消化不好,權當白學。
要不是背靠大樹乘乘涼,估計九十九名都夠嗆。
不過期中以來,氣氛馬上就不一樣了,似乎真能感受到高考的迫近,郁憶漫畫也沒得看了,懶覺也不補了,杯子、課本、桌面處處可見貼著的英語單詞和數(shù)理化公式。
郝彤彤偶爾發(fā)善心幫她打杯水,都得先把上面的便利貼撕下來,省的出門被當作神經(jīng)病。
“嘖,最近瘋了呀?!焙峦阉瓟Q緊放在桌面上,我心甚慰的說,“要不是參加的是同一場考試,我會以為考第一名能拿個幾百萬的獎勵?!?p> “?。俊庇魬涍吽⒅掝}邊答話,根本沒聽到對方說了啥,答非所問的又說,“嗯,知道了。”
郝彤彤被逗笑了:“行,知道你認真,不打擾你了??礃幼訉W習還是得找點動力??!”
期中考試如期而至,郁憶拿著自己的考試袋晃晃悠悠的往四考場走,中途還因為背公式撞到了好幾個人。
最可悲的是進門就撞到了監(jiān)考老師,還對人家說“對不起同學?!?p> “第一次見你這么認真呢?!?p> 媽耶!遇見鬼了,撞到宋晴了,郁憶滿腦子公式亂撞,差點絞成一鍋粥。
整天黑云壓城的臉此刻笑的慈眉善目的,再加上一副黑框眼鏡,這違和的表情激起郁憶渾身的雞皮疙瘩。
“那個……對不起,老師。”說完一溜小跑,坐下后又背了幾遍數(shù)理化的公式咒語,才驅趕了心中的不適。
連續(xù)兩天,宋晴都監(jiān)考四考場,每次看見好學的郁憶,那都泛濫著母性光輝,郁憶感覺,她下一秒能過來問兩句“吃了嗎?”、“睡得好嗎?”。
好不容易結束了考試,她都不太好意思上課睡覺了。
再加上一中老師效率奇高,考完一天出了成績,郁憶名次直接跳到了六十三,宋晴就差過來抱著她狂笑了,可能還會高喊,一班的職業(yè)拖后腿者終于走上正道了。
郁憶覺得自己雖然算不上多乖的學生,但也沒到十惡不赦的地步,不過喜歡抄個作業(yè)、上課補覺、偶爾說幾句話戳戳老師們的心窩,也算是個標準的學生樣。
雖然因為上學第一天穿了條鮮艷的紅裙子,全校出名,宋晴直接把郁憶列入校規(guī)重點監(jiān)管對象,但是以后,不,至少最近宋晴會對她改觀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