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澤笑著說:“你居然和那個女人玩得這么好?!?p> 聽這話的意味,看來煥煥并不像師青眼中的那個樣子,離別的傷感沖淡了好奇心,坐在白駒的背上搖搖晃晃的,賀澤在在下面牽著韁繩,看著有些像馬夫。
不是白駒不夠,而且?guī)熐嗖粫T二人又不怎么熟所以就只能這樣了。
隊伍前頭的黎塵穿著一襲黑衣,頭發(fā)像她們那個世界的女子扎的馬尾,他的背挺得很直肩膀很寬闊,但是一想到他已經(jīng)是個三十歲的中年男人,又沒了興趣。
大路一條向遠(yuǎn)方蔓延,攀過前方的山脈,看著陡峭無比,走過之后再回首發(fā)現(xiàn)在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完成了這段路程。
白駒很快的,只是他們出發(fā)太晚要先去皇城旁的小鎮(zhèn)休息。
在向鎮(zhèn)前白駒停下腳步,師青看著大家都下馬了,她觀望了一下好像沒有地方踩,萬一沒抓穩(wěn)掉下去咋辦。
只能可憐巴巴的看著賀澤,對于這個拖油瓶,師青不知道被他嫌棄了多少次。
單膝下跪,把膝蓋騰來當(dāng)?shù)首?,師青一只腳踩穩(wěn)后再慢慢的下馬,然后還扶了一下賀澤的肩膀。
他們搞完,黎塵六人都已經(jīng)把房間分配好了。
小二把七匹白駒牽去馬棚,這一看就知道是官家人,這么多白駒就是身份的象征。
他們一進(jìn)門周圍都安靜了幾分,只有臺上的說書人咦咦咿咿的講著故事。
黎塵掃視了一下這群市井小民,略微駐足了一下等師青他們,姍姍來遲的師青發(fā)現(xiàn)黎塵在等他們,于是揪著賀澤走到了前頭去。
賀澤不情不愿的,但步伐還是加快了。
師青一眼看到這位鎮(zhèn)北王的側(cè)顏,這優(yōu)越的山根和濃密的秀發(fā),怎么看都不像啊。
接著多盯了幾眼,長著一雙桃花眼,最奇特的是他的眸子是冰藍(lán)色的,匆匆一眼的驚鴻讓師青晃了神。
太像了。
她曾經(jīng)被家里安排過一場相親,當(dāng)時她才二十一歲,對方比他小一歲,當(dāng)時她納悶怎么這么小就有人出來相親了。
因為70后的那一代的思想就是,結(jié)婚生子撫育兒女成人都是一定要經(jīng)過的里程,早點生孩子就早點長大,二十三四歲結(jié)婚生子,五十幾歲的時候就能頤養(yǎng)天年了。
那個小男生比她還不靠譜,畫了個極其濃艷的妝容,cos的是一人之下的武當(dāng)王也,但當(dāng)時他帶了個冰藍(lán)色的美瞳,說是忘摘了。
賀澤撞了一下她:“不是吧,本公子哪里不如那只花公雞,都看入迷了!”
師青翻了個白眼:“他是花公雞,那你就是花孔雀。我只是覺得他長得很像我的一位故人?!?p> “得了吧,想攀高枝就直接點?!辟R澤笑她。
師青說:“人家是高枝你是只花孔雀?!?p> 氣得剁腳!
這小姑娘看著文文弱弱的,怎么說話這么厲害。
那位相親對象雖然最后沒有成功,但在師青的印象中還是留下了很深的足記,自此之后就沒有再遇到過讓她留意的男生,甚至有段時間耽美很火,她都以為自己是不是性取向有問題,但是自己看著腹肌的確還是會流口水。
“不過那個鎮(zhèn)北王的眼睛居然是藍(lán)色的?!?p> 周宗煜說:“可能是因為他修煉的星靈原因?!?p> 師青說:“不懂。”
師青收拾好行李,下樓聽說書先生,樓下正熱鬧呢,先生講的是位富家子弟強娶豪奪別人妻,結(jié)果人家丈夫回來了居然是個大段高手,滅了人滿門的故事。
她是下來最早的一個,接著是黎塵,他看見師青坐在一張空桌子上,想起她說的花孔雀一詞,順勢坐了過去。
一股風(fēng)來,迷了師青的眼。
她趕忙起身,一股力量壓在了她肩頭,黎塵拿起茶杯道:“外面注意言行。”
師青放松了一下,心里還是緊繃的,這下臺上說的什么都聽不見了。
只覺得自己坐立難安,十分難受,正準(zhǔn)備起身回房間,黎塵開口了:“你是大帝的朋友?”
師青曬笑:“不是吧,我只是運氣好被大帝救了一命而已。”
“那個其他世界的生物?”
師青老實交代:“是的?!毙睦镒聊?,這應(yīng)該不算是什么秘密吧,畢竟鬧得那么大。
“那你命挺大的?!?p> 說這句話的時候,師青和他的目光在空中擦拭一下,瞬間撞起火花,趕忙低下頭摸了摸臉,心虛極了。
黎塵不動聲色的移開的目光,心中判定這女人不簡單,和那些無腦的強太多了,雖然膽子也太小了。
“明日起程。”
說完這句話黎塵起身,比師青走的還急切,隨即消失在樓梯轉(zhuǎn)角,師青望了望。
話說這一路會不會發(fā)生那種“霸道王爺寵上我”的戲碼,師青搖搖頭,單憑剛剛那點試探來看,這男人可沒有那些個花花腸子,世人都說他厭戾十足,這個黎塵收斂得很好。
周宗煜在耳畔問她:“你的那個故友對你很重要嗎?”
師青剝了個花生丟嘴里,漫不經(jīng)心的說:“還好?!彼闹信履峭鯛敻杏X她有問題,給咔嚓咯,那就難過了。
無意聽書,回了房,將窗子打開透氣,灰塵起揚。
遠(yuǎn)處一棵樹紅得耀眼,惹得師青的目光,枝丫上面開的花是紅色的看樣子花很小,簇?fù)碓谝粓F,更奇特的是那樹的枝干都是紅的,連成一片,從一家院落伸展出來,遮住了瓦。
“這叫天景紅?!敝茏陟巷h在她身后,在給師青科普。
此時天邊的太陽落幕,剩下一道金邊。
師青看得出神:“好漂亮的樹,名字也好聽?!?p> “天景紅是劇毒之物,它一般作為染料被人種植。但在自然里它可謂是臭名昭著,它所在的地方能落紅之處,皆寸草不生。而古獸中有種鳥叫卉雀,可以將天景紅的花為食物,但天景紅卻愿意此鳥住于它枝干啃食它的繁花。”
“但,卉雀卻從不以天景紅為食,甚至在它枝干上搭窩也會幫它傳粉?!?p> “天景紅對卉雀說,我不喜歡這個世界我只喜歡你。卉雀說,如果我不能給你和你給我一樣的溫柔,我就不可以一直享受你對我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