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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爺養(yǎng)的小丫頭

第六章 花骨朵

七爺養(yǎng)的小丫頭 莫莫菜花 5396 2020-04-26 19:00:00

  花其婉有了身孕,按照日子她知道這是太子的骨肉,即便如此,她仍然愛著腹中的孩子,在她的心里,這個孩子是她自己的血脈,自己的希望,與別人無關。然而,韋紹旸知道此事后,卻以此為由休妻,花其婉怕辱沒了武安侯府的聲譽,情愿自請下堂為妾,只為了腹中的孩子有個名分,但是很多事情,不是你想委屈就能求全的。

  韋紹旸通過太子認識了蘭心公主,蘭心生母早逝,一直寄養(yǎng)在皇后的身邊,雖皇后帶她不錯,又怎么比得了親娘呢?她所得到的寵愛都是自己乖巧機靈,會看人的臉色行事,對皇后投其所好,成為皇后的開心果而掙來的。

  韋紹旸正是看到這點,他借著陪同太子之便進宮,陪著蘭心公主玩,時常搜羅宮里沒有的玩意送給蘭心公主,給了蘭心公主全然的寵愛,公主的一顆芳心又怎會跑得出他的算計呢?后來,蘭心果然懇請皇后把她嫁與韋紹旸。

  韋紹旸害怕花其婉有孕一事被蘭心公主知道,不再下嫁于自己,于是,在花其婉的身孕四個月的時候,親自端來一碗墮胎藥,強行灌進花其婉的腹中,花其婉小產最后血崩而亡?;ㄆ渫衽R終想到,自己和娘親竟然以同樣的方式含恨而亡,何其可悲,在閉上眼睛的一瞬,眼角一滴清淚緩緩地滾落下來……

  花其婉死后,彤管和綠竹被冤枉沒有伺候好主子而導致主子小產,也被韋紹旸派人活活打死了,到最后來了個死無對證,正是撇的干干凈凈。

  花其婉死后魂魄無依,一腔怨氣郁結,鎮(zhèn)日漂浮在國公府的角落里,本欲在韋紹旸大婚之時索了他的性命,從此魂飛魄散也甘愿。怎奈她的本性良善,聚不起狠戾之氣;又想到蘭心公主何其無辜,也是個苦命的女子,不忍其因自己而新婚成寡,所有種種皆使花其婉下不了狠手,這樣殺不得,放不得,只能依舊飄飄蕩蕩在國公府的角角落落里。

  今晚是韋紹旸與公主大婚的日子,前院喜氣連天,她飄飄悠悠地來到連月湖畔,遠遠看到前方有人打斗。

  今晚這樣的大日子,怎么會有人打架滋事?花其婉飄到近前,吃驚地看到韋榮琰在教訓韋紹旸,鐵拳只往面門上招呼,已是將其打得嘴臉歪斜。

  韋紹旸疼得嗷嗷直叫,嘴里不停求饒,求饒不行又開始說狠話:“七叔,你這是為什么?你兩個月不曾回家,回來不問青紅皂白就打人,你是不是活膩歪了,竟敢毆打駙馬爺!我看你就是嫉妒我求娶公主,如今,你再覬覦世子之位已是不能夠了,等我以后襲了爵,有你們娘倆的好日子過?!?p>  韋榮琰右手一拳陡然停在韋紹旸的面門正前方,左手拉緊他的衣領將他提起,冰冷而不屑地看著他說:“我告訴你,我打你,是因為你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禽獸,今天看在你死去的爹的份上,我留你一條命,如果今后再有畜生的行為,我自然會替國公府清理門戶。”說完將其狠狠地摜在地上頭也不回地離開。

  韋紹旸被打得趴在地上一動不動,花其婉心里總算舒暢了很多,她回頭看看他離開的方向,一顆心也跟著離開了。

  自此,只要韋榮琰回來府里,花其婉就不遠不近地飄在“小叔”的身邊,她就是固執(zhí)地覺得,只要跟在他的身邊,她就可以安全無虞,即便作為一縷幽魂,沒什么可害怕的?

  兩年來,她看到的韋榮琰并不高興,總是眉頭緊鎖,幾乎天天在攬月閣的廊外遠望著湖面,面色寧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這其間,發(fā)生了很多的大事,最重要的是兩年后今上駕崩,韋榮琰保駕大皇子榮登大位,得繼國公世子之位,且國公之爵位再世襲三代;而太子一黨斬首、流放無數,韋紹旸依附在太子和皇后一邊,深陷奪嫡之爭,按罪當斬,新皇念其是韋氏子孫,赦免死罪,將其及蘭心公主貶為庶民,流放邊陲,永世不得入京。

  花其婉終于等到天懲作惡之人,一腔怨念才消弭殆盡,自己終于飄出國公府,飄到娘親的墓前,不想一陣風自娘親的墓碑后吹來,花其婉一縷芳魂重生,醒來是八歲那年的春分,時值府中祭祖之日。

  花其婉的身體漸漸地好轉,禁足一個月的期限也已經到了。

  是日,天氣晴和,花其婉早早地起來床,綠竹給她梳了雙丫髻,髻上各帶上一朵桃紅珠花;身上穿一件桃紅織錦繡蘭花交領襖,下裳著一條月白簇新暗花百褶裙,襯得她皮膚嫩白如脂,細膩如瓷,又連日將養(yǎng)的仔細,更是雙頰染緋,杏眸流輝;再配上她樂呵呵的笑容,整個人嬌憨靈秀,讓綠竹都看直了眼睛,恨不能捂在懷里珍藏起來。

  花其婉看到綠竹呆愣愣的,抬手推了推她,問道:“你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

  綠竹這才回過神來,笑著說到:“姑娘這一打扮,真像是王母娘娘身邊的女童,通身帶著仙氣,把奴婢的魂都帶走了,要不是姑娘剛剛推我,說不定這會子已經到王母娘娘的宮殿里問個仔細了?!?p>  聽她這樣說,花其婉也跟著笑開了花,不想在鏡子中看到自己前兒才掉了牙的前門洞,笑得更是不可遏制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你見過沒有門牙的仙童嗎!”在綠竹看來,正是這顆門牙洞才讓姑娘多了一分俗世的生活氣息,也更增添了小孩子的可愛,簡直是憨態(tài)可掬。

  二人收拾妥當,來到二太太的屋子里。二爺和容氏恰從內室走出來,花其婉看到爹爹一臉的輕松閑適,娘親卻是桃色染雙頰,春色映雙眸。

  見此情狀,花其婉畢竟是經歷過婚姻的,一看便知父母剛剛在內室親熱過,她在內心狠狠地調侃了父母一通,面上卻裝作天真無邪地逗惹母親一句:“娘親,你的臉怎么這么紅啊?是不是昨晚著涼了?趕緊請大夫來瞧瞧?!?p>  聽到女兒關懷之語,容氏的臉更紅了,悄悄斜睨了丈夫一眼,二爺趕緊替容氏解圍,干咳一聲便從容地說:“婉丫兒,放心吧,你娘親沒有什么大礙,剛剛為父已經看過了。”說完牽起花其婉的小手走出房門。

  花其婉心里偷偷取笑爹爹,真是學到了圣人的真髓,“食色性也”,真是把夫妻之事當做了吃飯一樣自然了,想著自個便呵呵地笑起來。

  二爺低頭剛好看到女兒慧黠的笑容,心里就融融地柔軟,想到自己這幾年來多住在書院,苦心習文,舍棄了多少陪伴妻兒的好時光,一轉眼婉丫兒已經八歲了,一時心里感慨良多,暗暗下定決心,今后定要多抽出時間陪著她們娘倆。

  “告訴爹爹,婉丫兒笑的什么?說給爹爹聽聽,也讓爹爹高興高興?!倍斂粗ㄆ渫裥χf。

  花其婉心想這可怎么說啊,總不成把自己取笑爹爹的事說出來,那不得羞死了。她眼珠子骨碌碌轉了轉,恰好看到屋檐上一對喜鵲正飛翅和鳴,于是趕緊地給父親道喜說:“恭喜爹爹,喜鵲報喜,爹爹此次春闈定能如愿以償,順利過關,將來參加殿試可就是金榜題名的進士了?!?p>  看到此番好兆頭,二爺和容氏也是格外高興,二爺捏了捏花其婉挺翹的小鼻子,說到:“借婉丫兒吉言,婉丫兒就是爹娘的小福星。”言畢,夫妻二人各牽起花其婉的一只小手,三人其樂融融地前往承佑堂請安。

  轉過拐角,花其婉看到三叔一家,三叔獨自走在頭里,三嬸牽著花其嫣跟在后面,剛剛兩歲的花正葒被乳娘抱在懷里,她們也正要去老太太那里。

  三爺花棣劭今年二十又七,長得面若美瓷,身如玉樹,一身月白杭綢直裰,更顯其風流倜儻,英俊瀟灑,也正是這潘安的容貌,風流多情的性子,從少年時候就很是招姑娘們的喜愛,三太太凌氏就是愛慕者之一。

  如若不是凌氏出身王府,是廣郡王的嫡孫女,祖母的內侄女,想成為花棣劭的妻子也沒有那么的容易,就算是這樣,也是用了奉子成婚的手段。

  花棣劭當年可謂知音滿京城,卻被人用了手段逼婚,也是心有不甘吶。臥槽馬還有尥蹶子的時候,何況是這樣一匹跑慣的野馬,于是在大婚后一個月,便以三太太身子不方便為由,納進來一位貴妾吳氏,也就是如今的四少爺花正茁和五姑娘花其媱的娘親。

  勛貴大族,一般應該嫡子在前,可是吳氏入府兩個月便有了身孕,若是男孩可就是庶長子了。遂凌氏當年為這孩子鬧了個闔府不安,可也沒能阻止花棣劭讓這個孩子生下來。

  不僅如此,有好一段時日,花棣劭都是整日不著家,在外雖不至于吃喝嫖賭,但也算是醉生夢死。后來,廣郡王為了自己的孫女,就為花棣劭在光祿寺謀了個職位,以此來約束他的行為,這幾年來,夫妻二人才漸漸地緩和了些。

  三爺奉子成婚,鬧到最后闔府沒有一個人不知道此事的,為了武安侯府和王府的榮譽,主子們下過死命令,不準亂嚼舌根。有那好事之徒管不住嘴的,主子們都發(fā)賣了出去,漸漸地才止住了議論之聲,成為府里的不傳之秘。

  但是偌大一個府第,想要密不透風也絕非易事。時間長了,花其嫣也就一點點的聽說了這事,隨著年齡的長大,明白了人們傳這事隱隱地有著輕視母親和自己的意思,于是深以為恥。所以,下人們面前總是端著侯府小姐的架子,用高人一等來維護自己的自尊心,這反而更引得下人們不待見她,都喜歡和善可親又玉雪可愛的花其婉。

  看到滿府上上下下、老老少少都把花其婉捧在手心里喜愛著,花其嫣是滿心地難受。她想不明白的是自己的母家乃皇族王府,而花其婉的母家乃低賤的商家,這些下人們?yōu)槭裁床粊戆徒Y自己,卻都對花其婉呵護備至?這讓她感到無比的難堪和痛苦,這種痛長時間郁結在心中,生長為一顆毒瘤,成為一種執(zhí)念。

  此刻看到花其婉被父母牽著雙手,那開心的樣子已經讓花其嫣心里不痛快,又想到自己因為她而被一直疼愛自己的祖母處罰,便又恨得銀牙暗咬了。

  “見過三叔、三嬸,三叔、三嬸一向可好?”花其婉緊走幾步趕上來向三爺和三太太問安。

  三爺看見婉丫兒這么乖巧可愛,早已是笑容滿面。他一向也是打從心里面喜歡這孩子,彎腰一下就叉著腋窩將其舉過了頭頂,逗得婉丫兒咯咯直笑。

  叔侄倆鬧過一陣,三爺才輕輕放下婉丫兒,說到:“這么長時間不見了,婉丫兒還是這么點,怎么沒有長點斤兩?。渴遣皇且驗榈舻胶锷酥夭〗o折騰的?今兒出來可好利索了,春日風大叫丫頭們多上些心伺候著,小心再著了涼?!?p>  三爺并不知道婉丫兒掉到湖里的原因,只告訴他嫣丫兒因這件事情受到連累,一并罰禁足了。凌氏怕他問及此事,忙隨聲附和問著花其婉,把他的話給截住了。

  花其婉笑著脆生生地回話:“多謝三叔、三嬸掛念,婉丫兒已經痊愈了。前兒落水是婉丫兒不注意,還連累四妹妹受罰,三叔、三嬸可不要惱了婉丫兒,婉丫兒知道錯了,以后再不到危險的地方去,也再不毛毛躁躁的?!?p>  說完又沖花其嫣道:“四妹妹,你也不要生姐姐的氣,好不好?”

  花其嫣以前還可以維持表面的友好,只在心里憤恨;但自打推她落水而受罰之后,心里的嫉恨就再也壓制不住。尤其剛剛又看到父親對她這樣親和,比跟自己這個親女兒還要親,嫉恨帶著痛苦,怎還能有好臉色,好語氣?

  她恨恨地說:“三姐姐自認有錯,就該全擔了,如今說這么多有什么用?罔充什么好人。你口口聲聲說再不到危險的地方去,試問哪個地方不危險?既如此,你不如自請禁足一輩子,永遠待在自己的院子里,那管飽安全無虞?!闭f完也不管其他人的反應,自顧自跑向祖母的院子。

  三爺沒想到花其嫣小小年紀竟然如此的刻薄,不懂人情,再對照花其婉的冰雪聰慧,溫婉可人,立時臉就拉了下來,斜眼看了看凌氏,凌氏把頭轉向一邊,只作沒有看到。

  二爺看到三弟臉色不好,及時出言對大家說到:“估計嫣丫兒這會兒都已經給她祖母行完禮了,我們也趕緊過去吧,不要讓老太太等著?!?p>  花其婉一行進到承佑堂的時候,大太太高氏正陪著老太太在東次間里閑話家常,大房庶出的大姑娘花其孌和嫡出二姑娘花其姝坐在大太太的一旁,安靜地聽著大人說話。

  花其孌年長花其姝三歲,今年十一歲了;而花其姝與花其婉、花其嫣同年,今年才八歲。自從有了花其姝,大太太就將花其孌養(yǎng)在了身邊,一來顯示主母的氣度,更為了讓花其姝有個伴,也有個姐姐時時在身邊照應著。

  是以,花其孌自小到大,就成為了花其姝的影子,性子沉穩(wěn)敦厚,安命知足,凡事都不跟妹妹爭搶,只一味照顧著花其姝;花其姝也便習慣了花其孌的照顧,在她的心里與其說花其孌是姐姐,不如說是一個大丫頭,所以也談不上親切。反而是花其婉因為姐妹們在一起時,花其孌很會照顧這些個小妹妹們,打從心里跟大姐姐很親近,沒有隔閡和表面功夫。

  大爺與嫡長子花正茂已經請過安出去了,二爺跟三爺上前問過母親安就一并退出去了,只留下太太們和姑娘們在這里陪老太太說話。

  花其婉見過祖母之后,向著高氏說:“大伯母,前段時間我病著,娘親告訴我,多虧大伯母及時請來御醫(yī),病才去得這樣快,婉丫兒很是感謝大伯母?!闭f完,鄭重其事地深深一福。

  這小孩子說大人話,行大人事,看著就有莫大的喜感,再配上花其婉招人愛的小臉,即便是高氏平日里端方、疏淡,不茍言笑,現(xiàn)下也不禁笑出聲來,一把拉了花其婉在懷里,卻對著老太太奉承。

  “到底是老祖宗的孫女,才這么點大就這么懂事、機靈,又長得跟天仙似的,將來可不得名滿京城啊,老祖宗可怎么舍得將她嫁出去?。 ?p>  花其婉不想眾人再圍著自己談論,便一句話做結,搶著說:“那我就不嫁人,天天守著祖母。”眾人見她絲毫不害臊地談論婚假,都忍不住哄笑起來,笑過也就止了話頭,花其婉也就順勢退出了高氏的懷里,走到娘親那里。

  花其嫣看到花其婉出盡風頭,連一向威嚴的大伯母都被她逗笑個不停,心里愈發(fā)地不痛快,就悄悄地搖了搖三太太的胳膊,噘著最生悶氣。

  凌氏拍了拍她的小手,說:“我算是看明白了,咱們婉丫兒就是姐妹幾個中最冰雪聰明的,又漂亮又可愛的一個,人人都拿著當眼珠子一樣寶貝,姝丫頭,趕明兒你娘若是冷落了你,你就來找三嬸,三嬸替你娘疼你。”

  這話雖是戲言,但其用心可不一般,這話大人知道是一句玩話兒,可八歲的孩子卻會擔心被人搶走了自己的東西,聽三嬸這樣說,那是會信以為真的;再者自己適才還抱了自己呢,說不好就會引得花其姝從此記恨于她。

  花其婉這一世想活得平順些,不想給自己設置一個個的障礙。

  于是眨著眼天真地說:“三嬸,你去疼二姐姐,那四妹妹怎么辦?奧,我知道了,四妹妹讓我娘親來疼,這樣人人都有人疼愛,只不過轉一下罷了?!?p>  一時眾人又都為這孩子氣的話笑了起來,笑畢,老太太接口說:“咱們家的女娃娃,名副其實,花骨朵一般,都是祖母的寶貝,莫說是你們的娘,只祖母還疼不過來呢!”

  

莫莫菜花

好肥的一張,總算把該交代的都交代了,接下來便好戲開羅了。親親小伙伴們,來吧。   莫莫這文不是爽文,小伙伴們或許覺得拖沓,不過,莫莫想寫的不單是愛情,莫莫還想寫寫生活和人生。所以,有點耐心吧,莫莫保證會很快讓婉婉長大的。   從這一張開始,保證日更一張,看得好的小伙伴,要多多收藏,介紹給你的朋友吧,給莫莫些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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