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一仙感覺絳宮內的元氣迅速減少,已經不到五成,若低于三成,輕身術將難以支撐那些高難度動作。
他又一次從夾攻中逃脫,正要施法反擊,孰料迎面一縷幽香鉆入鼻中。
“不好!”
金一仙大驚,他一直以為桃宓是“魂骨”一脈,沒想到拖延良久后,竟使出“命瘴”一脈的本命瘴術!
他暗道大意,足下生風,退出去數十步,才發(fā)覺對方攻擊已經停止。
此時,尚處于隱形狀態(tài)的桃宓面容蒼白,卻露出一絲詭異笑容。
邪火瘴,乃是九幽弟子在煉氣期可以修煉的一道極稀有的瘴術,它能侵蝕神魂,并以神魂本源作為資糧,反哺邪火瘴氣。
因此,邪火瘴對還未覺醒神魂的修士來說,堪稱殺人于無形!
桃宓連續(xù)攻擊金一仙,令其疲于奔命,就是為了隱藏這道底牌,也是為了近身后吐出那一口邪火瘴氣。
沒辦法,他的本命瘴術蘊養(yǎng)時間太短,還無法做到遠程大范圍攻擊。
此時攻擊見效,桃宓卻仿佛渾身精力都被抽干,只能勉強維持隱身狀態(tài),可身體已經動彈不得。
金一仙極力分辨四周空氣流動,發(fā)現(xiàn)竟陷入一片死寂,突然,一股刺痛從神庭傳來,仿佛有千萬道鋼針扎入,頓時支撐不住,一跤坐地。
他意識到這是針對神魂的攻擊,立刻搬運雷元氣,以圖對抗瘴氣侵蝕。
二人此刻紋絲不動,外界尚不明情況,可掌握樞紐的南簫看得清清楚楚。
她本意宣布桃宓獲勝,但看金一仙源源不斷地搬運元氣抵抗,似乎不愿放棄這場,便稍作等待。
以南簫的見識,邪火瘴氣至少要消耗掉金一仙三成左右的雷元氣。
若他服下一枚雷元丹,就有很大機會反敗為勝,若是沒有,等他堅持片刻,明白瘴氣厲害,自己再出手不遲。
不過片刻,金一仙便汗流浹背,他發(fā)現(xiàn),這縷瘴氣極為精純,正源源不斷地消耗雷元氣,若不奮力抵抗,神魂將被吞噬一空。
然而,此時他絳宮內的雷元氣即將見底,卻不能驅逐這縷瘴氣分毫。
難道只能認輸么?
金一仙蕩起一絲不甘:
“憑什么?我已經結丹無望,只能活百歲不到,難道連我引以為豪的斗法也變得如此不堪么?”
他心中越是不甘,越是發(fā)起狠來,兩個月前煉化的雷元氣迅速見底。
正當雷元氣耗竭,瘴氣直撲神魂之際,絳宮中一直死寂的雷靈氣突然震了一下。
剎那間,其中一絲,真的是一絲中的一絲雷靈氣被分離出來,然后往上一竄,鉆入神庭之中。
而邪火瘴氣如臨大敵,迅速收縮起來,可那絲雷靈氣依舊一撲而上,“刺啦”一下將負隅頑抗的瘴氣撕為碎片。
令金一仙驚喜的是,那絲雷靈氣消滅瘴氣后仿佛耗盡了力氣,在他《風雷遁法》的運轉下,被煉化為雷元氣。
要知道,兩個月來,他每天都要抽出時間煉化這道雷靈氣,可始終未損分毫,今日性命交關,雷靈氣終于被他稍稍煉化些許。
這是一個好開端!
同時,金一仙發(fā)覺自己的神魂仿佛卸下了一層負擔,不少狠念、雜念被消解,整個心靈都輕松歡愉了許多。
他是舒服了,桃宓卻慘叫一聲:
“?。∧憔箷壤追?!”
話未說完,口中鮮血狂噴而出,他的邪火瘴氣是本命瘴氣,是準備用在金一仙身上后再收回的,如今瘴術被破,自然身受重傷。
南簫驚訝無比,她明白桃宓的意思,要徹底破除瘴氣就必須用內雷法。
何謂內雷法?與外雷法相對,后者是修士們常用的掌心雷、天雷吼之類的法術。
內雷法則更高明,是作用于修士自身的雷法,能破壞一切入體邪異,但內雷法對修士境界的要求很高,基本要到虛丹才能修煉。
南簫萬分不解,此子從哪里學來的內雷法?
她看桃宓吐血不止,無法再戰(zhàn),便揮手將他送出城界,又對金一仙道:
“你贏了,是準備繼續(xù)守擂,還是下場休息?”
金一仙晃晃悠悠起身,道了一稽:
“上人容秉,弟子元氣耗竭,恐難再戰(zhàn),還請更換其他師兄弟上場?!?p> 南簫點點頭,將金一仙送出城界,朗聲道:
“守擂者金一仙,三勝!因元氣耗竭,不堪再戰(zhàn)。王烏陽,入界守擂!”
金一仙拖著疲憊的身軀緩緩走出,卻被那些圍觀師兄弟的眼神嚇了一跳,他笑了笑,拱手道:
“小弟幸不辱命,此后勝敗,就看各位師兄的了?!?p> 極道弟子們死死盯著金一仙,仿佛出來的是一頭舔舐傷口的惡狼,他們不理解,此人竟有如此戰(zhàn)力!
鄧英、袁玉笛幾人卻是狂喜,他們連忙上前扶住了金一仙,喜道:
“一仙,你知道么?我們極道弟子只有你贏下了三場,其他守擂的師兄最多贏了一場就被淘汰了!”
金一仙有些疑惑道:
“難道半步筑基的師兄都不能連勝么?”
鄧英搖搖頭道:
“你擊敗兩名九幽宮弟子后,緊接著被淘汰的就是咱們半步筑基的師兄,他們那邊連輸了兩場,直到第三場才贏回守擂權?!?p> 金一仙頓時愕然,可他此刻元氣、肉身、神魂皆是疲憊不堪,便道:
“麻煩你們送我回住所吧,我實在是走不動了!”
袁玉笛忙掏出一個玉盒,道:
“金師兄,我這里有顆回元丹,可助你迅速恢復元氣,你服了吧?”
金一仙擺擺手,拒絕道:
“只是脫力而已,并非重傷,袁師弟不必浪費丹藥在我身上,何況你還要內法筑基,丹藥得少吃為宜?!?p> 他對筑基可謂知之甚深,見袁玉笛時常用丹藥修煉,忍不住便提了一句。
鄧英卻埋怨道:
“站都站不穩(wěn)了,還有心思關心別人吃多少丹藥,趕緊回去吧?!?p> 三人正要離開演練場,忽見一名黑衣少年攔在他們身前,目光幽冷,面帶殺意。
金一仙抬眼一看,正是首場敗于他手的于念,不由笑著拱手道:
“這位道友有何貴干?小道大戰(zhàn)方休,疲憊不堪,有事來日再說可好?”
于念眼神陰冷,喝道:
“廢話少說,你將法器還我,再向幾位上人說明你是偷襲取勝,第一場斗法根本做不得數!”
劍風魂
本周末在外出差,只能日更一篇,下周有空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