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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非蟄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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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非蟄蝎 孤域佑闌 2089 2020-05-05 20:25:58

  “我們上去吧!”業(yè)爻扶他起身,卻沒站穩(wěn),直直倒進她懷里了。

  “九曜君,你暈......暈了?”業(yè)爻心中一驚。

  過一番折騰,早已疲累極了,何況她幾乎渾身都是傷,定然招架不住,于是輕而易舉便被禪機帶著倒下,兩人齊齊跌在地上了。

  入夜本就冷,這寒洞中的冷氣更是挑著地方往骨頭里鉆,她渾身瑟瑟發(fā)抖,伸手化出一團靈焰,雖無多少溫度,卻不至于讓她覺得沒入了死氣沉沉、無力脫離的深譚。

  “九曜君啊九曜君,你暈的可真不是時候啊,醒醒,別睡??!你起來行不行?”她帶著些許哭腔,有氣無力的搖著禪機。

  禪機閉著眼,只微微皺眉,修長白潔的手覆著業(yè)爻殘破不堪的衣袖,像淋了大雨后躲在屋角的小貓,靜靜蜷縮在她懷里。

  這樣的九曜君她可是從來沒見過!

  天界這須臾數(shù)年,她只覺得和禪機之間隔著數(shù)十里星河,可誰知彼此一半傷,竟跌進可以聞息的距離。

  深又冷的無聲暗夜中,她苦中作樂般的笑道:九曜君啊,我們這......也算是過命的交情了!

  業(yè)爻咬咬牙,攢了些力氣,將禪機從自己懷里移開,讓他靠在墻上,她則凝神端坐,摒息運功,片刻后疲累之感漸漸消退,準備離開時,業(yè)爻扶起禪機,猛的一驚,他身上冷如玄鐵,堪比三尺寒冰,她縮回手,心道,“此處一定有什么難對付的東西,否則如何能傷得了他,還傷得這么重?起來,我們得走了!”

  業(yè)爻艱難的架著禪機,一手持著劍,往洞外飛去,待到洞口時,靈力不支,兩個人又險些掉下去,那洞口鋪滿茂葉枝干,她左手箍緊禪機,右手隨便拽住一根不粗不細的枝藤,手臂本就多災多難的,此時再往上攀,只覺都要被扯斷了,她賣力打氣道,“快了,就差那么一點了!”

  上去之后,業(yè)爻精疲力盡的倒了,再看看禪機,面上竟起了層薄薄的冰霜,他的臉本就光潔無暇,現(xiàn)下看來如同渡了銀箔一般。

  業(yè)爻托掌生焰,在她能瞧見禪機的范圍內(nèi)設了護障,于是開始檢查起禪機來。

  左手剛掀開領子,右手就被人拽住了,這回不是覆在衣袖上,而是要把整個胳膊都擰斷一般,躺著的那個人沉聲道,“你要做什么?”

  “九曜君,不救你命還能做什么?把衣服脫了好好檢查一下,你可能中了異毒?!睒I(yè)爻掙脫他的手,無奈道。

  起身欲走,可禪機拉住了她,不斷說著,“冷?!睒I(yè)爻沒聽清,湊近耳朵再聽便是,“疼......”那聲音合著微微低喘,聽的業(yè)爻心里又燥又癢,將他扶起后問道,“你那里疼?”

  他仰了一下頭,靠在業(yè)爻肩膀上,露出一片雪白光潔的脖頸,脖子上竟不知何時留的齒痕,周圍醞著淺淺的青色,中毒的痕跡漸顯。

  眼看這個人快變成冰疙瘩了!

  業(yè)爻抬手施法,試圖將滲進去的毒體運出,可半晌過去,他除了越變越冷以外似乎沒任何變化。

  此時又鬼使神差地想起流崖的話來,有些食人妖若想將人的精元吸個干干凈凈,必須兩唇相合,如探囊取物一般得慢慢的吸。想到這里,登時寒毛四立,“什么亂七八糟的!”然而轉(zhuǎn)念一想,需要祛毒祛寒的地方是脖子,脖子又不是嘴,何必有太多忌諱,若為救命下個手,想必九曜君還不至于劈了她。

  她側(cè)身,“冒犯了九曜君,我不是成心想這樣的,你的命才是要緊!”說罷雙唇覆上禪機的脖子,冰涼之感深入唇齒,她緩緩吮吸,復又吐出,深入到底的將禪機皮膚的致寒之毒弄了個干凈。

  空山寒林間,月色將柔,和風烏云處聚來縷縷輕風,掀起腳下幾瓣松花,自樹而落,擲地有聲的跌入深井之中。

  那個人嘴角沾著血,起開時,禪機睜了眼,與她只有一線之隔,他的鼻息打在她臉上,氤氳著些許潮熱,業(yè)爻剖懷笑道,“九曜君,你怎么樣,可別再睡了??!”

  禪機只輕輕推開她,理好衣衫,又是一句話沒說,背對著坐在旁側(cè),打坐運起了功。

  業(yè)爻哭笑不得,“喂喂喂,我可是救了你的命啊,你即便不愿看見我,好歹也說聲謝謝啊九曜君.....”

  “多謝?!倍U機淡淡道。

  語間泛著稀松寒意,業(yè)爻沒聽出來幾分感激的意思。只道,“罷了,你沒事就好?!?p>  業(yè)爻扯下零碎不堪的一角衣襟,將身上劃爛的傷處全都處理一遍,捂著腹,撿了幾根柴過來燃著,才算嘗到些久違的暖意。

  她添了柴火,將火堆碎屑往禪機身邊撥了撥,“你可以不挨著我,可這火沒惹你,過來烤烤啊!”

  “她既救你,又為何不走?”禪機突然問起。

  “走?那東西難對付,我想除掉它,所以絕不會退賽的。師父看著呢......”業(yè)爻打了個哆嗦,揚眉道。

  “你與她,是舊相識?”禪機起身,與她面對面坐下,隔著璨曄明火,能瞧見他映在眼下的清晰睫影。

  業(yè)爻聽著這語氣中有些焦急意味,像是禪機想迫切聽到回答、或者這回答對他很重要一樣。

  “你說緲緲?。颗?,今日認識的,她人很好,雖看著柔弱,可我總覺得她是因為我們才出賽的,那靈焰來的及時,她多半是知道我們快撐不住了?!睒I(yè)爻嘆了口氣。

  “你喜歡她嗎?”禪機問道。

  “喜歡啊,我見她第一眼便覺得喜歡的很,今日她算救過我,回去后不能不謝謝人家,你說.....”

  話還沒說完,業(yè)爻便覺察不對了。自萬年前魔君被滅之后天庭一直很安寧,當中也少不得王母為勢主大業(yè)做了各界通使來往的功夫,仙風有所開放,在天規(guī)可允、結情二人無罪科在身的情況下,有情者可去月老處登記造簿,繼而男風、女風亦是盛行了起來。

  回頭想想禪機身后那樁事,再反思今日所作所為,與緲緲舉止間確有些親密,業(yè)爻覺得這個人是真的誤會了,忙釋道,“呃,九曜君你別誤會,我不喜歡女人的,我說的喜歡是......”見禪機凜眉一展,業(yè)爻又無奈道,“你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鋵嵨矣X得,無論是人是魚是妖是魔,被喜歡或許是件好事,至少我曉得,他們永遠不會傷我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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