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劉叔讓人來說,信王世子來了!”
小翠說完,兩只小手在身前搓了搓,十分緊張的看著少爺,似是害怕少爺有什么過激反應(yīng)似的。
“信王世子?他是誰?我之前跟他很熟嗎?”
不知為何?李奇感覺說到信王世子的時候,胸口突然一陣抑郁,好像有點(diǎn)想整人,又好像想把他壓在胯下蹂躪的沖動?
什么鬼?李奇當(dāng)時就驚了!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望著銅鏡中的自己,雖說樣子稍微有點(diǎn)陌生……
高高挽起的發(fā)髻,鼻梁挺直,唇紅齒白,劍眉星目的,再配上一身白色儒袍,一米八的身高…此處省略一萬字好評…好歹也是一偏偏美少男,怎會如此?額…
難道真應(yīng)了那句話,斯文敗類?咦,好像有哪里不對勁,世子應(yīng)該是男的吧?李奇吐了……
“少爺,你之前見過他,就是蘇府管家來退婚的那天!”小翠說完又看了眼少爺。
“哦,這樣啊,你繼續(xù)說!”李奇把書蓋上。看著小翠。
“那天,就是那個信王世子趙炳,誘騙少爺你跟他一個下人對賭,如若少爺輸了,就應(yīng)允退婚!結(jié)果少爺…”小翠心虛的看了看,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結(jié)果我輸了?”李奇笑了笑。似乎意識到了什么。
“是,是的,不過少爺跟他也是平…平…分秋,秋色,不相…上下,對,不相上下?!毙〈淝忧拥恼f。
李奇站起來走到窗邊,捏了下小翠的鼻子,笑著說:
“老實(shí)點(diǎn),把過程說清楚,你家少爺還沒那么脆弱?!?p> “那天,那人先是跟少爺對對子,少爺一個都沒對上,后又跟少爺比詩詞,結(jié)果詩也沒做成…本來當(dāng)時就要求少爺歸還婚書,幸虧老夫人裝暈…替少爺解圍,才得以拖延至今…”
李奇內(nèi)心一陣臥槽奔騰而過…臥槽臥槽…嘖嘖…果然??!
自己還真拿了個主角劇本?廢材?退婚?額…接下來難道是要我斗破蒼穹?…咦,這世界好像沒有斗氣…怎么破?…難不成學(xué)某視來個斗氣化馬?
許是察覺少爺面色有異,小翠調(diào)轉(zhuǎn)了話頭。
“不過事后,老夫人派人去調(diào)查了,原來那天和少爺比試的是信州第一才子柳慕白,根本不是什么信王府普通下人,老夫人還說,我們被耍了,要去跟蘇家理論呢!”
沉默了一會。
“我母親呢?”
“老夫人從少爺這離開后,就出門了,好像是鋪?zhàn)幽沁呌芯o要事情需要處理?!?p> 大華自開國以來重文輕武,文風(fēng)盛行,又以讀書人最是尊貴。
李老爺走后,留下的產(chǎn)業(yè),具為李老夫人打理,老夫人覺得,李少爺要做讀書人,打理生意這事兒,實(shí)在有辱斯文,從前是斷不讓李少爺碰的!
“小翠,走,去會會那個什么造餅的,找場子去!”短暫的猶豫之后,李奇做出了決定,踏出書房。
“少爺,什么是找場子?…場子?莫不是…少爺,少爺你…你是不是又要去花樓了?”小翠紅著臉,一臉焦急,緊隨其后,煞是可愛。
這世界,原本讀書人去花樓,不算什么很大的事情,才子佳人,吟詩作對,對酒當(dāng)歌,若是運(yùn)氣好,作得佳作,還能博個文采風(fēng)流的名聲。
但有很多公子哥,掛羊頭賣狗肉,美其名曰交流學(xué)習(xí),實(shí)則春宵一醉,所以,去花樓這樣的行為,也被很多人所不恥。
李老夫人大概打理李府太忙,又或者對李少爺過于寬容,因此并沒有對他去花樓這樣的行徑進(jìn)行限制。
“我以前經(jīng)常去花樓嗎?”李少爺邊走邊用左手撫了撫下巴,一臉的向往。
“那花樓的姑娘有什么好的?有我和蘭兒好嗎?”
這就尷尬了…
“嗯,今晚的夜色真不錯…”
二人一前一后,聲音漸遠(yuǎn)。
李府的前廳跟以前古裝電視劇里會客廳的樣子差不多。
廳里上方靠墻兩個上座,墻上還有幅山水圖,高山流水,頗有意境,下方兩邊兩排客座。
那個坐在椅子上的,猴子臉,濃眉細(xì)眼,面帶微笑,約莫二十來歲,看他舉止頗有不凡,一身華服,一副富家公子打扮,眼眸輕佻,估計(jì)就是所謂的信王世子趙炳了。
其身后還站著兩個衣冠楚楚的年輕公子及一個謀士裝扮的中年人。
李奇走進(jìn)廳里,還未開口。便看到那中年謀士走到面前指著自己。
“無知小兒,你可知在此等候的乃是信王世子,你非但不遠(yuǎn)迎,竟還故意拖延,讓世子等你半個多時辰,還不跪下,見過世子,求世子免你不敬之罪!”
李奇眨了眨眼睛,回身對著小翠說道:
“哎呦呦,小翠看手,這人好兇啊,嚇?biāo)滥慵疑贍斄?,來,幫少爺揉揉……?p> 邊說邊側(cè)身抓起小翠的手往心口揉去,只覺那小手滑嫩嫩。
小翠羞得滿臉通紅,迅速抽回手,回身低頭往外小跑而去…
李奇一臉詫異的看著遠(yuǎn)去的身影:
“咦,還害羞了,你看…”。
中年謀士,一臉憤怒:
“你…你,當(dāng)真是有辱斯文,大庭廣眾,信王世子當(dāng)前,竟做如此下流之事,你眼里還有沒有我大華禮法?老夫定要去張?zhí)釋W(xué)那說道說道,革了你的功名!再去王知州府上告你不敬之罪!你若跪下求世子寬恕,老夫還可作罷,如若不然…哼!”
李奇正了正身形,撇了撇嘴,抬了抬手就當(dāng)作揖道:
“嘖嘖,說的我好怕怕哦,不知閣下怎么稱呼,又是何許人也?”
扶了下不多不長的胡須,中年謀士頗為自傲:“我乃魚復(fù)許蓮舟!”
魚復(fù)二字,是個地名,信州的府治——魚復(fù)縣,有才名的人在介紹自己的時候,在名字前面加上地名,既可壯大聲勢,又可得不忘故土的名聲。
語畢,華服公子身后的兩個公子小哥紛紛上前。
身著淡青色服飾的公子,作揖道:
“原來是名滿大華,號稱京都解學(xué)士之下“詩對無雙,書畫雙絕”的許翰林,在下方文鏡,一路而來,竟不知先生,實(shí)在汗顏!”
旁邊綠色長衫公子,向右一跨,身體稍斜虛推了淡青色服飾公子的手,又對著那中年人一臉的大義凜然:
“胡說,就算解學(xué)士當(dāng)下,我胡淮仁也敢說,許翰林才冠大華,天下無雙!”。
于是自稱方文鏡的公子,對著許先生作了作揖,一臉歉然:
“是是是,胡兄說的對,許翰林才學(xué)無雙,解學(xué)士也比不上,是在下失言了!望先生不要見怪?!?p> 許蓮舟被捧高高,一臉得意:
“無妨無妨,我與解學(xué)士,也只是各有千秋,不相上下,另外,在下已于前年請辭,現(xiàn)下只是一白衣,萬不可再以翰林稱之,另外,什么才冠大華,實(shí)在與人笑談,切不可再說!”。
胡淮仁、方文鏡皆躬身,頗有討好之意:
“先生教誨,學(xué)生必當(dāng)遵從!”。
看著他們吹捧,李奇心里腹誹,論裝逼,十個你們都不是我對手。翰林?還以為什么了不得的,原來就一實(shí)習(xí)生啊,還是輟學(xué)了的,切,我爹以前還知州嘞,我驕傲了嗎?撇了撇嘴,笑嘻嘻道:
“失敬失敬,沒聽過”。